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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第154章 懷柔
其實我早已有了打算,高光遠現在的屠殺,雖然有手段太過殘忍之嫌,可是在眼前的情況下也是很有必要,趁機可以除去異己,為我以後進一步控制燕國的土地掃平了道路。鳳媚之所以勸我以德服人,也有她自己的打算。高光遠的一味屠殺必然會激起眾臣的仇視,順應民意的最好辦法,就是殺掉高光遠,或許鳳媚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想借著我的手除去高光遠,以瀉內心的私憤。

 我微笑道:“胤空也有一個請求,不知道皇后能否答應?”

 鳳媚嫵媚的一笑:“鳳媚還有選擇的余地嗎?”看她的嫵媚模樣,八成是將我想象成和高光遠一樣了,我不禁暗自苦笑,低聲道:“胤空有意和皇后結為姐弟,不知皇后意下如何?”

 鳳媚微微一怔,她萬萬沒有想到我能夠提出這樣的要求,美眸之中充滿了感激的神情。

 我和她結為姐弟之後,高光遠看在我的面上,肯定不敢動她。

 鳳媚顫聲道:“多謝太子好意,鳳媚只怕高攀不起。”

 我笑道:“皇后的意思是拒絕我了?”

 鳳媚慌忙搖了搖頭道:“我……歡喜得很呢……”她媚眼如絲,嬌需喘喘道:“以後你便是我的弟弟了……”

 這女人善於媚惑別人,難怪高光遠會對她下手。

 我和鳳媚分手以後,直接回到盧氏行館,自從宮變發生以後,我便從高光遠的府邸重新搬回了這裡。

 讓我驚喜的是狼刺和阿東率領五百武士從楚州抵達了這裡,兩人在行館已經等待我多時了。

 看到我走入行館,兩人慌忙跪倒在地,齊聲道:“主人!”

 我哈哈大笑道:“你們兩個怎麽來得如此迅速?”

 狼刺道:“收到主人的消息之後,完顏王妃便讓我們馬上出發,順便將大康的消息帶給主人。”

 我笑道:“剛才在月滿樓只顧著說話,我還餓著肚子哩!”轉身向車昊道:“快叫廚房準備飯菜,我和兄弟們好好的暢飲一番。”

 阿東微笑道:“已經準備好了,只等主人到來便開席。”

 我微感錯愕,狼刺道:“主人今晚定然要和我們喝一個痛快!”

 走入暗香閣,卻見桌上已經擺滿了各色菜肴,顯然是事先準備。我讚道:“蘇廚子的手藝好像又提高了不少。”

 打笑道:“主人猜錯了,這桌酒菜,可不是蘇廚子做的。”

 我有些迷惑的皺了皺眉頭,此時身後傳來輕盈的腳步聲,轉身望去,卻見阿依古麗身穿藍色繡花漢族長裙。婀娜多姿的走了進來,身後蘇廚子雙手端著托盤,裡面是一隻剛剛烤好的黃羊。

 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阿依古麗如此打扮,沒想到她穿著漢族服飾,卻別有一番風情。

 阿依古麗在我的目光下不由得羞紅了面頰,被我剛剛改造成為小女人的她,平添了幾分動人心魄的嫵媚。

 我微笑道:“原來這一桌佳肴都是阿依古麗做的!”

 阿依古麗嫣然一笑道:“我也是學會不久,希望淘寶網女裝 天貓淘寶商城 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 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 淘寶網女裝夏款 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 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 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 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 淘寶網女裝冬款能夠合乎你們的口味。”

 在眾人面前,我毫不掩飾和阿依古麗之間的感情,牽起她的柔荑。讓她在我的身邊坐下。

 阿依古麗雖然害羞,可是心中定然是甜蜜到了極點,經歷這場風波之後,我們之間的感情越發醇厚。

 酒過三巡,狼刺道:“主人,我們的大軍很快就能夠抵達鐵赤誠,沒想到這次燕國的北部竟然這麽容易就得到了。”

 我緩緩放下酒杯道:“大家不要太樂觀,夏侯怒泰的十萬大軍不日即將兵臨城下,能否控制住燕國北部的土地,關鍵還要看這場戰役的結果。”

 車昊點了點頭道:“早就聽聞夏侯怒泰乃是燕國最厲害的將領,這次恐怕要有一場惡戰。”

 阿東不屑道:“他根韓國作戰都是節節敗退。想來也不過是一個平庸之輩,又能有什麽作為?再說現在他背負叛軍之名,所為的十萬大軍,等到了燕都,還不知道能剩下多少,有什麽可怕的?”

 我神情凝重道:“夏侯怒泰戰功顯赫,絕非是浪得虛名,他之所以在韓軍面前節節敗退,那是因為他們事先勾結,夏侯怒泰只不過是做戲罷了,現在我們控制了燕都,對他來說唯有竭力一站,方能重新控制住局面,他一定會傾盡全力。”

 狼刺笑道:“我看好焦將軍,這次定然可以將夏侯怒泰打得潰不成軍。”

 我微笑道:“交戰是以後的事情,我現在最為關心的還是燕都的局勢,希望淘寶網女裝 天貓淘寶商城 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 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 淘寶網女裝夏款 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 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 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 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 淘寶網女裝冬款大軍到來之前,不要出什麽變故。”

 我端起酒杯招呼他們和我共同飲了一杯,又道:“李幕雨和段晶自從宮變以後便失去了蹤影,那驛館也是人去樓空,找不到任何的知情人,這兩日你們幫我四處打探一下他們的下落。”

 眾人同時點了點頭。

 車昊道:“對了,冷孤萱自從宮變之後,也沒有出現過,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阿依古麗輕聲道:“她應該和幽幽姐姐在一處。”

 我望向阿依古麗,目光中充滿了訊問。

 阿依古麗道:“幽幽姐姐護送我返回之後,便和她的師傅離開了,聽說有件事要辦。”

 我笑道:“冷孤萱早晚都會回來找我,繆氏寶藏對她的吸引力比任何事情都要大得多。”

 車昊道:“公子為何不趁著夏侯怒泰的大軍沒有抵達燕都以前先行離開呢?”

 我微笑道:“在這一點上我和狼刺的看法相同,我相信焦大哥擊敗夏侯怒泰沒有任何問題。留在燕都都是為了親眼目睹這場好戲的過程。”

 我想起鳳媚皇后今日交代我的事情,向車昊道:“我和鳳媚皇后已經結為姐弟,明日你將這件事情通報給高光遠,讓他來行館見我,我有事情和他商量。”

 車昊點了點頭。

 我們一直喝道天亮方才各自散去,我畢竟懷有心事,不敢貪杯,阿依古麗送我回到臥房,為我端來醒酒湯,想要告辭離去,卻被我抓住她的柔荑道:“留下來陪我!”

 阿依古麗俏臉緋紅道:“可是……別人都知道……”

 我笑道:“知道有怎的,我就是讓天下人都知道,你早已成為我的女人了!”

 阿依古麗紅著臉兒撲入我的懷中,掩住我的嘴巴道:“你還沒有娶我。便……這樣對我,讓我以後有何面目見人。”

 我大笑道:“當初可是你勾引我在先,現在後悔恐怕太晚了!”

 我反身將阿依古麗壓在床上,捉住她的櫻唇深吻起來。阿依古麗初嘗的滋味,哪裡能夠經受得住我的連番挑逗,不多時便嬌軀顫抖,嬌噓喘喘,四肢緊緊纏繞住我的身軀,顯然已經情動。

 我今日在月滿樓便背鳳媚的誘人豐姿所迷,內心早已蓬勃愈發,現在終於找到了宣泄的機會,面對比鳳媚更為嬌美的阿依古麗,我全力享受著她至美的嬌軀。我狂暴的動作讓初經人事的阿依古麗有些承受不住,鼻息間發出有些痛苦的輕吟。

 或許是三分的酒意麻醉了我的神經,我忽略了阿依古麗此刻的感受,反而變得更加的粗暴,阿依古麗的美眸之中變得淚光盈盈。我這才覺察到她的痛苦,有些歉疚的拭去她的眼淚,溫柔道:“是不是很痛?”阿依古麗點了點頭卻抱緊了我,附在我的耳邊輕聲道:“我說不出感覺,不過……真的好喜歡。”這句話比任何的催情藥都有效用,我的熱情被她的這句話兒提升到了最高點,阿依古麗的秀腿被我壓到了腹部,晶瑩的雙腳勾住我的雙肩。嬌羞火熱的回應著我的動作。

 阿依古麗不由自主的呻吟嬌啼,聽見自己一聲聲淫媚入骨的呻吟聲,她不由得嬌羞無限,麗魘暈紅,她的嬌豔模樣將我的刺激得越來越發的高漲。

 阿依古麗哀婉哀怨的呻吟聲隨著我的動作時斷時續,月光因為羞澀也變得朦朧起來。

 整晚的狂熱纏綿,讓初經人事的阿依古麗第二天便嘗到了苦楚,翌日清晨,原本打算悄悄溜回自己香閨的的她,無論如何也爬不起來了。

 我笑著捏了捏她的俏臉。

 “都怪你,我回頭怎麽見人?”阿依古麗紅著臉說。

 我呵呵笑道:“你老老實實躺在床上休息,沒有人會多管閑事的,回頭我讓婢女過來伺候你。”

 阿依古麗依依不舍道:“你去哪裡?”

 “我今天約了高光遠,他應該就快來了。”我穿上外袍站起身來。

 阿依古麗輕聲道:“這裡畢竟是燕國,你凡是都要小心一些。”

 我點了點頭道:“你放心,為了你,我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否則怎麽能盡情享受我的小寶貝呢?”我的手探進被窩,在她的胸前輕輕捏了一記。

 阿依古麗羞得縮到裡面,用被子蒙住了螓首。

 我這才微笑著走出門去。

 來到院落之中,狼刺和阿東迎了上來:“主人!”

 我笑道:“你們起得很早啊,我還以為昨晚喝了這麽多,你們一個個都爬不起來呢。”

 狼刺道:“我和阿東一早起來便去了李幕雨所住的驛館,可巧碰到了管理驛站的官員,聽說李幕雨早就走了,段晶並沒有和他同行,聽說昨日上午還在驛館出現過。”

 我微微一怔,照這麽說,桓小卓極有可能還留在燕都,可是她為何不來找我?燕都時局動蕩不安,她現在究竟在何處藏身呢?”

 這是車昊陪著高光遠走了過來,我停下和狼刺的對話,微笑著迎了上去:“高相國來得好早!”

 高光遠笑道:“太子殿下蒙召,光遠豈敢不來!”

 我們同時哈哈大笑。

 我讓下人在涼亭中泡了一壺綠茶,和高光遠相對坐下。

 高光遠道:“聽說太子已經和鳳媚皇后結為異姓姐弟?”

 我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

 高光遠皺了皺眉頭道:“太子殿下,有件事光遠不知當講還是不當講?”

 我微笑道:“高相國,我們之間早已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難道你心中還有什麽顧及不成?”

 高光遠道:“鳳媚皇后和太子結為姐弟,肯定是別有用心。”

 我笑道:“高相國猜對了,她想讓我向你求情,保住她一雙兒女的性命。”這件事並沒有隱瞞高光遠的必要,既便是我不說,他也能夠猜得到。

 高光遠低聲道:“太子是否已經答應了?”

 我點了點頭道:“我的確答應了她。”

 高光遠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道:“太子難道不明白斬草須除根的道理嗎?”

 我微笑道:“這個道理我自然明白,不過現在便出手殺掉她的一雙兒女,未免操之過急,高相國這兩日已經接連除掉了四位王子,鳳媚的這對兒女尚未成年,你若是將他們也除掉,只怕會讓朝中的眾位老臣心寒,燕國的百姓恐怕也會因此對我們產生恐懼的心理。”

 高光遠點了點頭道:“太子殿下所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依太子之見,我們該如何處理他們呢?”

 我笑道:“你雖然將燕國的三座城池送給我,可是短期之內李國泰這個傀儡皇帝還是有存在的必要,鳳媚的這對兒女,你無需急於將他們殺掉,等到擊退了夏侯怒泰的大軍,我便將他們帶往大康為質,這樣一來,既不要高相國親手將他們殺掉承擔罵名,也不會留有後患,高相國以為如何?”

 高光遠笑道:“太子殿下的見識終究是光遠無法企及,如此一舉兩得的計策自然甚好。”他心中雖然未必這樣想,可是我既然開口提出這件事,他自然不敢反駁,其實鳳媚的這對孩子也並非是什麽關鍵人物,高光遠之所以想殺他們,只不過是為了報復燕王李兆基當初殺調莫貴妃的深仇大恨。

 我向茶盞裡添了些熱茶,微笑道:“夏侯怒泰那邊的形勢怎麽樣了?”

 高光遠道:“他開始行軍很快,可是最新的探報表明,他行軍的速度突然下降了下來。”

 我點了點頭道:“夏侯怒泰不是傻子,他一定知道我們的軍隊進入燕境的消息,就算全力行軍,也勢必落在我們的大軍後面。”

 高光遠道:“所以他穩扎穩打,力求以最佳的陣容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我冷笑道:“他放慢行軍的速度大概還有兩個原因,一是為了趁機穩固對燕國南部的控制,二可能是為了等待其他援軍的到達。他手中的十萬兵力就算絲毫無損的前提下,想攻破燕都也不是那麽容易。”

 高光遠道:“我抓住了夏侯怒泰的母親和妻子。”

 我笑道:“看來夏侯怒泰仍然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我囑托高光遠道:“暫時將他們關押起來,日後一定能夠派上用場。”

 高光遠笑道:“明白!”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高相國,許武臣現在被關押在哪裡?”

 高光遠面露難色,許久方道:“許武臣被關押在天牢之中,此人對燕王李兆基可謂是忠心耿耿,現在每日以絕食抗爭,太子想收服他恐怕比登天還難。”他早就看出我對許武臣頗為讚賞,所以才會如此說話。

 我微笑道:“高相國可否安排我和他見上一面?”

 高光遠道:“太子既然開口,光遠豈敢不從,不過……”

 我知道他心中有所顧忌,若是我當真說動了許武臣,日後極有可能對他不利。我安慰道:“高相國盡管放心,我既然答應過你,就會確保你將來的利益,拿下燕北的土地,功勞薄上你永遠列在第一位。”

 高光遠恭敬道:“光遠並非貪功,平心而論,許武臣無論是胸懷還是能力都遠在光遠之上。光遠這一生之中能夠為太子殿下所做的只有這件事,而許武臣卻是安邦定國之才。”

 我凝視高光遠,此人雖然陰險奸詐,可是在識人方面眼光的確獨到。

 高光遠道:“有道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光遠當初投靠太子之時,心中便早已有了這種準備。”

 我笑道:“高相國多慮了,胤空可以對天起誓,決沒有殺害你的想法。”

 高光遠淡然笑道:“古往今來,歷朝歷代,那一朝都有忠臣,可是那一朝也不缺少奸臣,更不缺少的是那幫平庸無能之輩!”高光遠停頓一下又道:“我想太子殿下,在你的心目之中,何者為忠,何者為奸?”

 我默然無語,忠奸的概念的確很難回答。

 高光遠道:“許武臣對燕王來說是一個大大的忠臣,他可以為燕國的社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即便是他因為愚忠死去,也會落得名垂青史。我對燕王來說是一個大大的奸臣,是我一手將太子引入燕都,設計策劃了這場宮變,表面上看忠奸分明,勿庸置疑。

 可是三百年前,天下本來就是一家,何謂燕,何謂康?我貿然猜測太子的抱負。太子心中必然是想將者分裂的天下重新合為一體,若然有一天處於分裂的江山統一,回首再看現在的一切,許武臣忠心維護燕國的同時,讓天下處於分裂之中,所以此為愚忠。我於燕國雖然無功,可是對於太子的未來的江山卻是大大的有功,我是忠是奸呢?”

 我微笑道:“忠有愚忠,奸有大奸,高相國在大是大非上的認識要比許武臣清醒得多。”

 高光遠道:“光遠只求太子一件事,等到擊敗夏侯怒泰的軍隊,穩固燕北之後,太子準許我帶著家人一起隱身世外。”

 我笑了起來:“高相國難道不想繼續做你的奸臣了嗎?”

 高光遠微微一怔。

 我站起身來:“既然歷朝歷代都不缺少奸臣,我的身邊又豈能少的了呢?比起那幫庸碌無為的臣子,我還是更加欣賞高光遠這樣的奸臣。”

 高光遠激動道:“太子殿下!”

 我微笑道:“要事身邊終日圍著一幫愚忠的臣子,豈不是生活缺少了許多樂趣?忠奸之間,宛如魚水一般,我相信高相國在以後會給我更大的幫助。”

 高光遠忽然屈膝跪倒在我的面前,泣不成聲道:“天下人皆不了解光遠,只有太子是光遠的知己,光遠今生寧負天下人,決不負太子對我的知遇之恩。”

 我伸手扶起他,低聲道:“高相國,你日後所承擔的一切恐怕不輕啊。”

 高光遠道:“有太子今日的這番話,光遠日後死而無憾!”

 我在高光遠的陪同下前去探望了許武臣,正如高光遠所說,許武臣早已絕食多日,他身穿灰色長袍,形容枯槁,靜靜坐在牢中,雙目呆呆,凝望著前方的油燈。

 獄卒打開牢門,我屈身走了進去。

 許武臣的目光仍然沒有向我看上一眼,冷冷道:“龍胤空果然非同尋常,不費一兵一卒,拿下了燕北的土地,這種本事當事之中還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我微笑著在他的面前坐下:“許大人好像在取笑我?”

 許武臣冷笑道:“不敢,許某一生很少佩服過別人,你恰恰是其中的一位,竊人錢財為賊,竊人國土者為王,許某只不過是一個囚徒,又怎敢取消一個竊國的王者?”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獄卒端上酒菜。

 我親自為許武臣斟滿了酒杯,微笑道:“今天你不要把我當成王者,我也不會把你當成囚徒,我們心平氣和的喝上兩杯如何?”

 許武臣仍然無動於衷:“我心中的王者只有大王。”

 我笑著端起一杯酒,先行飲盡,緩緩將空杯放下道:“既然你心中的王者只有燕王,那麽我們便駁上一駁,若是我說得對,你便喝上一杯,若是我說得不對,我自罰一杯。”

 許武臣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還有什麽好說的。掌控燕國之後,你的每一句話都是金科玉律,誰會說你講得不對?”

 我笑道:“燕王李兆基雖然是你心目中的王者,可是和我相比,他絕沒有帶給萬民安康幸福的本事。”

 許武臣默默不語。

 我拿起酒杯道:“你先入為主,這次就當我說錯了。”我喝了一杯,又道:“如果我不是依靠高光遠的幫助,趁著燕韓開戰的時機,大軍侵入燕境,一定可以將燕國的北部拿下。”

 許武臣點了點頭,居然拿起了酒杯,將杯中的酒水喝完,他低聲道:“我之所以喝這杯酒,是因為你先前接受難民的事情。”

 我微笑道:“從這一點上來說,我采用的這種手段得到燕國的土地,避免了許多流血,對百姓來說是一件好事。”

 許武臣冷冷道:“如此卑鄙的手段,又豈能讓天下人心服?”

 “許大人,在你看來如果不是我采用這樣的手段,燕國就不會亡國了?”

 許武臣歎了口氣道:“既便佔領燕北的不是你,燕國早晚也會被韓國所吞並。”

 “許大人總算說了句實話。既然燕國早晚都要亡國,由我來控制這裡的局面,和其他國來控制這裡又有怎樣的區別?為何許大人對我如此冷遇呢?”

 許武臣目光望向我道:“龍胤空,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妨對你直說。無論從能力上還是氣魄上,八國之中,沒有任何一個國君能夠及得上你,若是讓我選擇,我寧願你佔領燕國的土地,好過韓國將燕國佔據。”

 我雙手舉杯:“多謝許大人誇獎!”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許武臣道:“當日你讓秦人提出結盟,我們便知道你真正的用意是謀取燕國的土地,現在一切都已經成為定局,燕北的土地被你不費一兵一卒輕易得到,整個燕國也早晚都會成為你的囊中之物,我並不恨你,現在心中剩下的只有痛惜,痛惜大王沒有珍視手中的江山和百姓,將打好的河山拱手送給了別人。武臣並非是不知道你今日來到這裡的目的,有道是忠臣不事二主,武臣決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我點了點頭道:“來此之前我和高相國做過一番深談。”

 許武臣面露不屑之色:“奸佞之人,不提也罷。”

 我微笑道:“高相國有一點要比許大人強上許多。”

 許武臣冷笑道:“輪到卑鄙下流,他自然比我強上千倍萬倍。”

 我搖了搖頭道:“高相國對我說:許武臣無論是胸懷還是能力都遠在他之上,然而許大人雖然是忠臣,卻只能稱得上愚忠也。”

 許武臣大聲道:“雞犬牛馬尚且知道知恩圖報,況且人乎?”

 我哈哈大笑,笑聲許久方歇,許武臣雙目充滿迷惘望向我,他顯然在等待我解釋發笑的原因。

 我大聲道:“敢問許大人,誰對你有恩?”

 許武臣想都不想便回答道:“大王!”

 我搖了搖頭道:“許武臣,看來無論是我還是高光遠都高估了你!”

 許武臣盯住我的眼睛,目光中充滿了憤怒。

 我一字一句道:“真正對你有恩的並不是燕王李兆基,而是燕國千千萬萬的百姓!”

 許武臣身軀劇震,目光掠過一絲難以描述的神情。

 我大聲道:“民乃立國之根本,如果沒有這些百姓,李兆基做何人的王,你又去做何人的臣,你為臣並非是李兆基的臣子,而是百姓的臣子,他為君一樣不是去統治奴役百姓,真正的責任是引領百姓過上安康幸福的生活,只可惜他沒有盡到這個責任,也沒有這個本領。”

 許武臣的手顫抖著握住酒杯,他飲盡杯中酒水,借以掩飾內心的激動。

 我繼續道:“當日你自作主張和我協商難民之事,眼中可有燕王的存在?在你心中早已將燕王和百姓做了比較,燕王雖然重要,可是和百姓的疾苦相比,他只能居於次席,既然你一心忠於燕王。為何當初不遵守燕王的旨意?由此可見你由始至終隻把自己當成百姓的臣子,而非燕王一人的臣子。”

 許武臣又飲了一杯。

 我微笑道:“我若是想逼你就范,有很多種方法。你如果一日不幫我,我便殺掉一千百姓,兩日不幫我,我便殺掉兩千百姓,你家中還有親人,別人你可以不管,可是你還有一位將你拉扯長大的大嫂,我若是以他來威脅你,你會不會答應幫我?”

 許武臣點了點頭。

 我笑道:“可是我不會這樣做,既便是你答應幫我,你也是心不乾情不願,這樣的一個許武臣對我又有什麽用處?”

 我站起身來,負手來到窗前:“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是顛撲不破的道理,許大人的眼光何許如此狹隘,燕國又如何?康國又如何?三百年前,八國本來就是一個國家,多年來百姓顛沛流離,歷經戰火,到底什麽原因造成?歸根結底還是分裂,若是我能夠將八國重新統一在一起,讓百姓生活在一個共同的環境下,他們的生活想必會安定許多。”

 我轉過身去,目光炯炯道:“許大人既然可以對燕國的百姓擁有如此的愛心,為何不可以將這種愛心延展到天下人?若是你能夠輔佐我成就這番大業,對百姓何嘗不是一種福澤?”

 許武臣逃避著我的目光,我知道他內心的防線已經開始松動。

 我大聲道:“忠臣不事二主,因為這句話多少愚忠的臣子枉死,最可笑的是到死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主人是誰!”

 我端起一杯酒,恭恭敬敬的敬獻到許武臣的面前:“燕國的百姓仍然沒有逃離戰火的威脅,許大人難道說就甘心這樣棄主人於不顧嗎?”

 許武臣猶豫許久,終於接過了我手中的酒杯,仰首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遠遠的摔了出去,發出一聲爽朗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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