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微微一怔,抬頭看我,卻是乖乖喝下了湯藥。
他定定地盯著我,目光挪不開半分。
“你的心很痛麽?”抬手,我拭去他唇邊的藥汁,手觸到了他滿面的胡渣,刺得我有些疼痛。
他輕輕拉我的手,褐色的雙眸深深地將我望入眼中,卻不說話。
“為誰心痛呢?”看著他的眼睛,我微笑。
他仍是望著我,那樣眼神,仿佛怕我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
咽下喉中的酸澀,我微笑,“不管你為誰心痛,如果那個人真的值得你為之心痛,那麽……她一定不會希望淘寶網女裝 天貓淘寶商城 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 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 淘寶網女裝夏款 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 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 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 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 淘寶網女裝冬款看到你如此模樣的。”
仿佛繞口令一般的話啊。
淺褐的眸子微微怔住。
喝了藥,扶他睡下。
待到要起身時,才發現自己的手被他緊緊握著,抽不回來。
房間裡很安靜,安靜得可以清晰地聽到董卓的呼吸聲,他是真的睡著了。
後來,聽樊稠說起,那一天,是董卓自錯手傷了我之後,睡得最安穩的一回。
夢裡,他反覆呢喃的,只有一個名字,兩個字,“笑笑……”
“仲穎,撿到我,於你,究竟是幸,還是不幸?”抬手輕輕劃過他眉眼深刻的輪廓,我兀自低語。
很久很久以後……
那個有著淺褐雙眸的男子跟我說:你的笑活著怎麽忘?卻原來,連死,還是忘不了呢。
帶了一絲笑,我凝視著躺在床上的男子。
那笑意有些苦澀,連這樣的凝視……都是那麽的得來不易。
眼前漸漸模糊,一切有些朦朧不清,敵不過困意的侵擾,我低頭緩緩靠上他寬厚的胸膛。
那晚,我似乎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一個人深深地凝視著我。
夢裡,有一個人輕輕吻上我的眉心。
夢裡,他說:對不起,笑笑……
只是夢嗎?
第二天的陽光從窗外斜射進來時,我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窗外陽光正當明媚,仿佛春天一夕之間便回來了。
躺在床上,我有些恍惚,仿佛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兒一般。
左手食指有淡淡的酥麻,我抬起左手,窗外的陽光將我的手照得晶瑩而透明,我幾乎能夠看到其間淡青色的血管和骨骼,左手食指之上,有一道小小的傷痕。
那是在司徒府被碎碗割傷的。
傷痕雖小,卻不曾愈合。
不自覺地輕輕蹙眉,我有些不好的預感。
“小姐醒了。”門口,有丫環進來,手裡托著漱洗用具。
我迅速放下手,緩緩起身。
起床漱洗過後,換了一早便有人準備好的衣裙出了房間。
早膳是梗米粥,偌大一個廳堂,只有我一個人用早膳,在眾婢女的圍繞下,我坐下,開始享用我的早膳。
隻喝了一口,我便愣住,那是董卓做的梗米粥。
這副軀體幼小時,便一直嘗到這樣的味道,熟悉的滋味令人鼻酸。
用過早膳,我回到房間,翻箱倒櫃地找那隻放了滿滿一箱禮物的小木箱。
如願以償被我找了出來,我隻拿了那把金弓銀箭,藏在袖中便在眾婢女“關愛”的眼神下出了府門,雖然眼神極度“關愛”,但卻無一人上前阻攔。
一早上都未見到董卓,我有些擔心。
出了府門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洛陽很大,不期然想起了郭嘉,便向著糕點鋪去。
站在糕點鋪前,我微微眯了眼,微笑。
郭嘉正站在鋪子裡熟練地招呼客人,清瘦的面頰上還沾著白白的米粉,一旁那沒毛的小毛正在磨著石磨,瘦瘦的脖子上綁了一根細細的竹杆,竹杆上系著一塊紅燒豬肘子,它楔而不舍地向著那豬肘飛奔……趙雲坐在爐子旁邊,一腿蜷曲著,一腿伸直,眯著漂亮的眼睛正自在愜意地打著瞌睡。
“給我一塊胭脂糕。”伸手,我笑眯眯地開口。
“謝謝光臨。”說的是我教的台詞,郭嘉極其熟練地包了一塊胭脂糕放在我手裡。
我慢條斯理地吃完,抹嘴。
郭嘉還在忙。
“胭脂糕。”繼續伸手。
“姑娘,你的錢還沒……”郭嘉抬頭,隨即微微愣住,傻眼。
我微笑。
“你是……”
“臭書生。”
“啊!若若回來了!”這個家夥果然是不罵不爽快。
坐在爐子邊的趙雲懶洋洋地斜睨了我一眼,“因禍得福了啊,把臉也補回來了。”
看到那副懶洋洋的模樣,我便手癢想揍人。
“我就知道你會沒事的。”郭嘉已經喜滋滋地從鋪子裡跑了出來,拉著我的手上下打量了個遍,“宮裡我不方便進去,隻好留在這裡等,我就知道你好了一定會回來的。”
“嗯,呵呵”,我笑。
“不過,今天我還正打算去找你呢。”
“找我?找我幹什麽?”
郭嘉沒有回答,便拉了我進屋,轉身便出去收鋪子。
趙雲仍坐在火爐邊,沒有理會我。
屋裡桌上擺著酒,我微微揚眉,坐下,小小啜飲了一杯。
酒味甘醇,嘴角微揚間,我想起了曹操,那個被我一杯桂花釀放倒的家夥。
如果那一日我沒有從他身邊逃開,那麽現在……我會在哪裡?
人生,還真是奇怪。
低頭看了看左手食指,那傷口的顏色似乎變深了一些,我側過眼不去看它,又喝了杯酒。
不覺喝了半瓶,有些微醺,感覺臉頰上熱熱的。
“若若,你喝酒了?”郭嘉收了鋪子回到屋裡, 見我喝酒,微驚。
我笑眯眯地站起身,步履竟是有些蹣跚,這酒……後勁不小。
“臭書生”,一手揪上郭嘉的衣領,我驀地湊近了他,“說,你有沒有事瞞著我!”
郭嘉微微一愣,淺淺地失笑,“若若,你喝醉了。”
“這麽一點酒?笑話!”我感覺自己舌頭有些打結,“不要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曹操那個家夥讓你留在洛陽幹什麽?你們在打什麽主意?!”
郭嘉努力扶好我東倒西歪的身子,苦笑。
“說!曹操那個家夥……在哪裡……”我嘟囔,“那個陰險的家夥啊……”
“找我麽?”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
宛如被人從頭到腳淋了一盆冷水般,我驀然清醒,回頭看向聲音的來處。
說曹操,曹操到。這句話,用在這哪裡,都沒有用在這裡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