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飛的辦公常在十九樓,位置也在走廊最裡邊,但不同的是他的門坐東向西。南飛的辦公室門開著,裡邊有人在和他說話。金楊示意田變椅離開,他靜靜走了進去。
一個身穿西服的年輕男子正侃侃而談,“南書記,這間辦公室我請高手給您看過,做了些小小調整。領導的公室形狀不宜為,l,形。柱角多的辦公室也不宜,圓形辦公室也不宜。大門直衝著領導辦公桌也不好,我安排了幾個玻璃隔斷,這樣進入領導房間的路線既沒有彎彎曲曲也顯得順暢。大門直衝著領導辦公桌也不好,您瞧辦公室大門是在右前方開門……”[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年輕男人說著忽然看到金楊,他先是眉頭一擰,誰這麽不懂禮貌,進來也不敲門?然後臉色立轉笑容,恭敬地喊道:“金主任!”
金楊也不知他的身份,朝他點了點頭,“南書記,我沒遲到吧。”
南飛的臉色的臉色微顯憔悴,顯然昨夜並沒休息好。他打了個哈哈道:“你是行政一把手,誰管得了你。坐。”
年輕男子殷勤地為金楊泡了一杯茶,“知道金主任對茶沒有愛好,我自作圭張給您泡了杯茉雜花茶,適合山上的天氣。”
“好了,小陳你去忙吧。”南飛朝他揮了揮手,和金楊並排坐在寬大的沙發間。
“兩位領導談!”年輕男子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並替兩人關上辦公室大門。
“他是?”
南飛笑了笑,“辦公室推薦的秘書,陳亮。”
金楊道:“他怎麽知道我對茶沒有偏好?”
”管委會辦公室昨天晚上開過會,把管委會主要領導的喜好習慣做了總結了解。”
“這人太油滑了。怎麽,南哥選安了他?”
“不選怎麽辦?我們兩眼一抹黑,你的性格肯安不會從他們給的名單中挑的。我不是他們的攻擊對象,秘書嘛,能跑腿,能受控制就成了。”
“他的能力南哥了解嗎?”金楊在無人的場合下總是選擇喊南哥,在公眾場合喊南書記。稱呼和和穿衣服一樣,都是要分正式和非正式的場合。
“金楊啊,我用過好幾個秘書,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寧可用沒本事的秘書,也不用自己控制不了的有本事的秘書。很多領導的事情都壞在有本事的秘書身上。”
金楊自己當過秘書,他有深刻體會,“秘書是政府和群眾的咽喉,咽喉發炎,政府和群眾之間就無法正常溝通。我屬意的秘書應該有基層工作經驗,作風樸實,有一定觀察和分析能力……”
南飛不可置否道,“這事我們先不討論。今天找你來……”他說著起身,從辦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遞給金楊道:“你先看看。”
金楊看了五分鍾,抬頭道:“謝謝南哥提醒,我差點疏忽了。”
南飛笑笑擺手,“我們之間客氣個啥。你知道我來是輔助你的……”
金楊不認同道:“南哥謙虛了,你是來給我壓陣,是我的靠山啊!”
南飛擺了擺手,說道:“我看了辦公室安排的日程。除了開會還是開會,了無新意。對了,你還沒看今天的白浪礦山報吧?”他起身從報架上拿出一份報紙,遞給金楊,“看看,頭版頭條,《管委會新任領導層昨天就位》。”
金楊接過來一看,皺起眉頭念道,“在礦區人民的萬眾期盼下,前省委書記秘書金楊……”
他的面孔越看越冷,啪地放下報紙,強壓憤怒,“借調,處級,省委書記秘書……全部主題就這三個信息,這是什麽報紙?”
南飛端起茶遞給金楊,“別生氣,生氣沒用,報紙總編是丁來勝挑的人,當然幫他說話。
我們的當條之急不是跟他鬥,而是讓廣大礦山和礦工認識我們,接受我們。”說著南飛又拿起文件,道:“我認為,你上任第一天應該深入基層一線,走訪慰問困難群眾和工作在礦山最苦最累的礦山工人們,代表開發區管委會向他們送上誠摯的問候。下午到安監處調研安全生產工作,聽取安監部門的工作計刮,並和管委會領導班子成員一起深入礦山,現場查看。”
“會議安排呢?”金楊問。
“會我來開。”
金楊本來想和南飛談談發改委的事情,見時間不多,他只能選擇下次再談。兩人就分工事宜做了安排,金楊回到了他的辦公室。直接喊來田叟騎,把南飛擬定的安排表交給她,讓她重新調整日程安排。
在趕赴礦山慰問前他見到了司機嚴朝輝。短短三分鍾見面時間,他便把嚴朝輝留了下來。他總體給人一和很穩重的感覺。
金楊認為,找司機和我秘書完全是兩個概念。前者掌握了他的生命,後者頂多能影響他的政治生命。
不可習日而語。
秘書要機靈,習機的必須條件是性格沉穩。
他看了看嚴朝輝的履歷,最早在駐礦武警部隊開車,退伍後在礦山開貨車,四年後給某礦長開小車,後來隨礦長升任礦務局領導而進入礦務局小車班,給領導舁車八年,零事故。
而且他最感興趣的是,嚴朝輝是白浪礦務局最後一任局長徐京的司機。這意味著,嚴朝輝不大可能是丁來順的人,否則徐京也不會用他當了兩年的司機。
開發區給他配備的座駕是輛奧迪a6l。按西海省去年頒發的幹部用車規定,即便是正廳級單位正職領導才可相對固定一輛工作用車,排氣量在二點三升以下、價格在三十萬元以內;處級幹部配車標準為排量一點八升、價格二十萬元以內。
即便是排除他處級借調的因素,按正廳級單位行政一把手的配置,他也不夠資格坐價值六十萬牙,的豪華駕座。不過誰讓白浪礦山肥得流油呢。省委各級領導來了幾次白浪礦,看到了滿街的超豪華轎車後,也就對礦務局超配用車睜隻眼閉隻眼。
他的第一次慰問調研很低調,知道的人不多,隨行人員也不多,上午去了兩座礦井慰問困難礦工並和他們召開座談會,聽取他們的訴求;下午管委會幾個畫主任愛慕國以及丁來順都趕到礦區前沿,陪同一起聽取安監部門的工作匯報以及新一年的安全責任工作計刮,然後管委會班子成員集體下井,現場參觀檢查。
金楊是第一次下井,感受頗深。當天下午,他和管委會成員一起在礦上食堂進餐,晚上七點半,調研工作結束。
嚴朝輝的車子剛發動,寧夏的電話便打了進來,聲音壓得很低道:“酒樣的化驗結果已經出來,是一和叫l·s·d的藥品,是ly
的俗稱。分子式為引(c2h5)2。。目前它的藥理作用還沒有公開,服用它能激發出爆炸式的**,由於可能帶來嚴重的社會問題,目前主要應用於實驗室研究,這種藥物即使在美國也屬於嚴格販賣和使用的危險品,罪名比販毒還要重。而且,酒裡的成分含量極大,他們應該使用了大劑量,所以你昨天的身體一邊呈現癱軟迷糊狀,一邊又處於高度興奮狀…………”
金楊沒有出聲。
寧夏繼續道:“我建議馬上逮捕凌旋,從她身上找出幕後主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