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囂張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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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楊正在查閱資料,桌子上的出鈴鈴聲響,他連號碼都懶得看,挑眉接通,“你好,我是金楊……”
然而電話裡卻一片沉寂。
他正要掛斷,卻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金楊,是我,我是楊慧紅……”
“楊師傅?”金楊詫異道。
“我……有人跟蹤我,還有輛車,他們在拍照,我從家裡躲出來了。”
金楊第一反應是,滿山屯請了偵探公司。他微一沉,“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清遠長途汽車站……”
“啊……”金楊愕然之際不由脫口而出道:“你怎麽會來清遠?”
“我在路上遇到一輛武江開往清遠的長途班車,當時後面的人跟得很緊,我臨時上了這輛車。對不起,金楊,我沒想來打擾你,只是給你打個電話,馬上離開……”
完楊慧紅立刻掛斷電話。
金楊喂了幾聲,想起楊慧紅的倔烈子,匆匆整理了辦公資料,便起身出mén。
下來樓én口招了一輛出租車直接趕往長途汽車站。上了車他接連撥了兩遍楊慧紅的號碼,但對方都拒接。
金楊自嘲著搖了搖頭。楊慧紅的格若和普通nv人一樣,她怕是早就和滿山屯聯系上,哪怕不能當正妻,但至少在經濟層面上她絕對不用捱得如此艱苦,當一名受寵二房的ǎo幸福輕而易舉。
其實車離長途汽車站已經很近了,但金楊依然忍不住催促了司機幾句。楊慧紅子雖然剛烈,但她其實並沒有深刻認清楚這個世界。不知道她會不會一衝動又上了什麽車。毫無目標的逃避,容易出問題。以她的身材外貌,滿世界的歪腦筋男人都瞪著眼睛盯著,布下套子等著。
但願她還在車站。金楊暗暗祈禱著衝下車。他首先跑到售票大廳,沒有看到她的人影。然後立即跑進候車大廳,還是沒看到人。
他心裡頓時一涼。接完電話到趕來車站,前後六分鍾左右,她難道立刻上了某輛車?金楊又趕到汽車站出口,墊腳張望著出站車輛上的人臉。
出站的車速雖慢,但車玻璃卻很晃眼睛,僅能看到半邊車廂的人。金楊頓時頹喪低下了脖子én前琢磨著該不該找劉壯或者肖斌求助,讓āo警或者警察協查。
中午這個時刻正是車站營運高峰期間,站前的許多人中巴車野車在賣力地拉客,吆喝聲此起彼伏。
“清遠至武江,馬上發車,途徑……”
“到雲西的車馬上開動,雲西,有沒有到雲西的旅客……”
金楊眼睛微微瞟了瞟luàn糟糟的外站,突然,他的眼睛驀地盯住一個方向。
在一輛白sè長途汽車前,三名年輕男人拉扯著一名nv子上了車,金楊還隱約聽到楊慧紅清亮地駁斥聲……
“王八蛋!”金楊當即sè變,疾步朝班車衝去。
金楊知道許多車站都有一些拉客仔或者賣豬仔的存在。他們大多是一些車主雇來的低級別bxwx,乾些槍客源拉生意護車的營生。這些人渣偶爾遇到大féi羊也順手撈一票。比如他們剛才看到的這個漂亮**。兩眼茫然,腳步躊躇,不知道該上哪兒去。
車上的三名拉客仔頓時āo換了個眼sè。分批下車,舉著車牌攔在楊慧紅身前,“客人上哪兒去呀?坐我們這輛著吧,三分鍾後發車。”
楊慧紅糊裡糊塗問:“你們這車上哪兒去?”
一名拉客仔辨明了她的武江口音,機敏道:“這輛車先去雲西,再去武江……”
楊慧紅猶豫了一下,心想先去雲西,然後再考慮回不回武江。於是糊裡糊塗地上了車。上車後她發現車上沒幾個人,醒過神來又瞥見三名拉客仔sè的眼神,她當即要下車,一名拉客仔阻攔不力,被楊慧紅衝下車。
緊接著就發生剛才一幕,三名拉客仔強扯拉拽著楊慧紅上了車。
金楊衝上車時,楊慧紅猶自在怒駁三名ǎo青年。三名ǎo青年也不動手,把楊慧紅死死堵在座位一角,口裡七扯八扯著什麽“你上了我們的車,就不許再上別的車,這是規矩雲雲。”
車廂裡的十幾名旅客敢怒不敢言,都被這三名拉客仔的氣焰所震懾,乖乖地各坐各位。
楊慧紅在車下拉扯時外套上的紐扣被扯落,lu出了紅sè的máo衣和máo衣下的淺**秋衣,整個人氣憤的瑟瑟發抖,臉sè緋紅,想從三個男人之間鑽出去,就務必要被他們揩油,因此她憤然起身,雙手急yu去打開車玻璃。
三名拉客仔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笑眯眯地欣賞著楊慧紅雙臂高抬後美妙的腰部曲線,由於她的腳踩在座位上,微微微後翹發力,美妙人的浮突曲線盡展無遺,強烈刺著男人的眼球。
盡管以她的力氣根本不可能拉開被封死的車玻璃,但她卻毫不氣餒地用力,蹲下腰一次又一次扳著玻璃……
離她最近的一名拉客仔眼角微微痙攣,他忍不住貼上楊慧紅的後腰,一邊著猥褻的動作一邊道:“ǎo嫂子!讓弟弟來幫你……”
“幫你媽去。”楊慧紅倏然回頭,一肘子將他拱開,然後一記焦亮的耳光聲響起。
被打的拉客仔傻愣著捂臉,根本不敢相信,這麽個嬌滴滴的美fu,竟敢扇他耳光?他做這個營生半年多,就是許多剽悍的壯年男子都不敢對他們動手,臉罵罵咧咧的人都少,偶爾遇到氣勢極強的男人,他們頂多放他下車,彼此不影響而已。
另兩名拉客仔先是一怔,然後指著同伴哈哈大笑。
半邊臉被掌紅的拉客仔暴跳如雷地躍上座椅,凶光爆閃衝著楊慧紅去,“老子若不玩死你,老子就跟你姓!”
然而出乎車廂裡全部人意外的是,楊慧紅既沒有求饒也沒有後退,她夷然無畏地站在座位之上,正義凜然道:“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她出奇地鎮定與底氣使得拉客仔條件反shè似地生生滯住,遲疑不決地望著她。但是僅僅瞬間後,他發現了她眸中隱含的驚慌。
這娘們在佯裝鎮定?於是他猛地揮掌朝她扇去。
一隻手突然出現,準地捏住拉客仔的手腕子,然後一個反叼,拉客仔一聲狼嚎,反身一百砸在座椅上,然後又反彈落地。捂著**……
“咦!找茬還是想英雄救美?”另兩名拉客仔甩著膀子叫囂著,但腳下卻底氣不足,沒有向前的意思。
金楊剛才顯lu的一個單手ǎo擒拿動作,顯然不是他們所能應付的。
然而金楊根本沒有理睬他們的意思,朝楊慧紅伸出手,低聲道:“跟我走。”
楊慧紅凝視金楊清秀的臉,沉默了三秒鍾,沒有響應他的號召伸出手,但還是抬腳提tun跳下座位。徑直朝外走去。
這一幕落在幾名拉客仔和旅客眼裡,無疑美麗的**並不認識這個年輕人。至於這個年輕人說“跟我走”的含義,男人人心中自有一萬種旖旎臆想。
“嗨嗨!麻痹的,光天化日之下搶人?”所謂叔可忍嬸不能忍,一名拉客仔忍不住攔在車mén口,張牙舞爪道:“知道老子跟誰hun的嗎?九哥是我老大,ǎo子,給你丫一個機會,趁早給哥幾個賠禮,哥幾個饒你一遭……”
金楊心中好笑,前一陣打黑把鄭三炮和胡彪打掉,倒是便宜了石?。導致武江的街頭ǎobxwx動輒我跟九哥hun的。
他眯起微微發寒地眼睛:“要不要我把石老九叫來?”
“你麻戈痹……”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拉客仔剛衝到金楊身前,金楊單手疾如閃電掐住他的脖子,左膝倏頂。
拉客仔發出“嘶嘶”地叫喚,頹然捂ǎo腹癱軟在地。
金楊恍若無事地牽起楊慧紅的手,楊慧紅這次沒有躲避也沒有掙扎。
兩名拉客仔頓時知道遇上硬點子了。遇上彼此āo換一個眼神,好漢不吃眼前虧,微微後退三步,讓開一條路。
金楊經過他們身邊時,忽然站定,冷睨著他們,緩緩掏出電話,撥了個號碼道:“老宋,你給長途汽車派出所打個電話,讓他們出警,車號是……”
兩名拉客仔剛才還微有忐忑,看金楊直呼石老九大名,還以為他和這個猛人真有什麽關聯,現在一聽他打電話找的是車站派出所。白道?他們才不慌,車主把這群爺mén伺候得油腸水滑的,不是兄弟也勝似兄弟。
於是乎,他們緩過氣來,臉sè微喜道:“你叫警察拉?好,今天看誰倒霉。你要走就是孫子。”
金楊放下電話,歎息一聲,輕聲道:“我若讓石老九過來,你們會更慘。”
“你他妹的嚇唬誰啊,牛皮誰不會吹……”
金楊懶得理他,回眸向楊慧紅看去,換一般的nv人,遇到這種事,臉上不是喜紀極而泣便是柔弱可憐和後怕。但不知楊慧紅的神經堅硬還是太過大條,臉上竟一片平靜。可金楊又敏感地從她眸子裡窺到一種深切的愴然與無奈,他忍不住柔聲道:“你子太急,為什麽不聽我把話說完?”
“謝謝……”楊慧紅低下頭。
金楊心中一軟,正要說話,車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四五名製服警察‘突突突’登上車來。
打頭的是位三十歲左右的男警察,佩戴二級警督警銜,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幾名拉客仔頓時神氣起來,大喊道:“陳所,這在車上調戲funv……”
被稱做陳所的警察努力直有些矮胖的身軀,冷冷地朝他們做了個住嘴的手勢,眼睛掃過車廂,最後落在金楊和楊慧紅身上,表情一變,態度恭敬道:“您就是金吧,剛才宋局來電,不知道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金?什麽?聽到陳所長的稱呼,三名拉客仔頓知不妙,車上的旅客也開始sāo動起來。
金楊淡淡道:“我記得不錯的話,省廳去年就專mén下達整頓車站拉客和**旅客的通知,而清遠長途汽車站是什麽一種hunluàn情形,你們自己看看!”金楊的手驀地指向車外,十幾輛停靠在路邊的野車上不斷傳出各種拉客聲音。
“像清遠這種中遠途的省內線路,司機可能在城外的加油站或者停車場,把乘客轉賣給別的大巴,乘客還得額外掏錢給後者。我的這位朋友被騙上車後,被限制其人生自由,不允許下車。你們派出所到底在乾些什麽?”
“對不起,是我們工作沒到位……”車站派出所所長陳爽在金楊面前低三下四,一肚子氣沒處發,衝一幫手下道:“你們一個個都愣著幹什麽?帶他們回去接受調查。”
四名警察狐疑地看著他,遲疑不決。
陳爽氣得怒吼道:“我的命令你們聽見沒有?”
四名警察這才朝三名拉客仔圍去,“走,走,麻煩跟我們回所裡調查。”
“曖!劉哥,這……不對吧,搞錯了吧?咦……”
“王哥,王哥,你不認識兄弟了,我是耗子呀……”
陳爽對金楊笑了笑,來到車廂中間,對十幾名旅客道:“麻煩各位旅客去一趟派出所錄個口供,不會佔用大家太多時間,頂多二十分鍾,我會安排大家坐站內正規班車離開。”
剛才沉寂的車廂頓時熱鬧起來,幾名男男紛紛表示他們沒時間,要求馬上轉車走人。
正鬧的不可開āo之時,金楊大吼一聲,眼睛盯著幾名吵得最凶的壯年男人道:“你們這會來神了?剛才呢,一大群老爺們,被幾個ǎobxwx嚇唬住了,大氣不敢出, 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欺負一個nv流之輩,你們害臊不?還有臉叫喚?”
金楊說完拉著楊慧紅轉頭下車,在下車的瞬間,他轉身朝陳爽lu出一道冷嗖嗖地笑容,輕聲道:“今天下午我要看到完整地處理報告和結果。”說完,毫不猶豫地轉頭而去。
車上一片安靜,死寂。
陳爽追了上去,又是要讓警車送金楊,又是要請金楊喝酒陪罪。金楊冷冷說了一句話:“我隻想看到處理結果。你的工作。免送。”
陳爽站失魂落魄地呆愣了十秒鍾,臉上一陣紅一陣黑地回到車上,幾名警察好奇地看著金楊的背影,猜測他的身份,一名警察終於忍不住,ǎo聲問道:“陳所,他是什麽人啊,?什麽能在你面前這麽囂張?”
這個問題不僅他想知道,三名表情憤怒的拉客仔,以及車廂裡的旅客都豎起了耳朵。
“囂張?”陳爽鬱悶地瞪著他道:“你知道他是誰?什麽?紀委。知道紀委是幹什麽的嗎?人家有囂張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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