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既來之則安之!】
有人說:一個女人向你敞開她的衣櫃,那麽離對你敞開身體很近很近金楊此時望著衣櫃裡一排花花綠綠的睡衣,平靜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
睡衣散發著莫名的幽香,全部都是薄薄的蕾絲肩帶裝。他不由愣了愣神。衛生間再度傳來催促聲,他隨便抓了一件,提著來到衛生間門前,輕輕敲了敲,卻發現衛生間的門是虛掩的,他定了定神,推開一道細縫,伸手遞了進去。
“謝謝”門縫中伸出一條白藕似的玉腕,腕子上翠綠的手鐲映襯著晶瑩剔透的紅甲,煞是好看。
金楊深呼了一口氣,轉身離開。這次,他沒有進入臥室,而是來到十平米大小的客廳,拿起桌子上的遙控器,胡亂轉換著頻道。
大約幾分鍾後,謝小環走了出來,薄薄的蕾絲細肩帶睡衣,若隱若現的勾勒出誘人身材,濕漉漉的一頭長發半曲卷地捧在她的手上,“金局,還要麻煩你一次,幫我吹乾頭髮。”
金楊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精神,輕嗯了一聲,比較紳士地接過她手上的吹風機,開關一摁,一股和風伴隨著低嗡聲響起。
此情此景,親昵而溫馨男人舉著吹風筒,女子半仰者誘人身軀,背部偶爾靠上他的前胸,他幾乎能感受到她肌膚上滲出的甜美芳香……
太曖昧了
金楊關閉吹風,伸手捋了捋溫順的發梢,示意道:“幹了”
“我不想讓你看不起……”謝小環低喃,驀地轉身撲進他的懷中。
終於進入正題了。金楊的心反而徹底沉澱下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一頭松軟黑發,不見人臉。也許她羞於展露她的表情,這也證明,她並非這個方面的真正高手。當然,金楊也不希望遭遇高手,否則就很容易將一場速戰速決的對壘變成曠日持久的戰鬥。
“哦……誰也不需要誰看得起。自己看得起自己就足夠。”金楊笑著輕輕推開她,令他驚訝的是,幾滴濕熱的液體滴落在他的手上。
真傷懷還是演戲?
金楊判斷是前者。她喜歡的男人或者擁有她的男人讓她去侍奉另外的男人,她當然有傷懷哭泣的權利。
“夜已深,你有話直說,你的或者別人的話。”金楊退後幾步,坐在沙發上,點煙,眸子穿越繚繞的煙霧,玩味地觀察謝小環的神色。
“我想媽媽我想家我每天都想第二天一定買票回家,可是……”謝小環接連不斷的灑下淚水,梗咽道:“是的,誰都認為我堅強而自信,開朗活潑,雖然內心時有惶恐,卻從不表露出來,總是以笑容面對工作和一切,希望帶給身邊人如沐春風的感覺。可是誰知道兒女撒謊的痛苦?不管過得好不好,我在電話裡都對媽媽說:放心,我很好,一切都好……”
金楊不得不承認,如果她在演戲,這樣的演技不去娛樂圈發展太可惜了。他不希望她繼續揮霍淚水,於是直接了斷道:“是不是馬國富讓你來的。你其實並不情願。所以很委屈”
聽到他從容淡定的聲音,謝小環倏然抬頭凝視他,清麗的臉上淚痕盈然,如梨花帶雨。
兩對眸子對視。謝小環首先退敗,點頭又搖頭,“是的,是他讓我來的,但是我沒有不情願……”
金楊的微笑越發從容了。不置可否地“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請相信我……”謝小環用力的搖頭,晶瑩的霧氣,在她眼角凝聚打轉,“馬局長對我有知遇之恩,我的家庭經濟不是很好,十四歲那年險些輟學,是馬局資助我繼續初中的學業,然後高中,大學,留學……”
金楊信了她的話,他的內心隱隱揪痛。低聲怒罵道:“這個畜生,他既然資助了你,就應該把你當女兒看待,怎麽……”
“不,是我心甘情願的。我不想欠他太多。”話聲乍落,又是一串淚水墜落地面。
金楊心中懸著的一顆石頭總算落地。他一直遺憾謝小環也是那種靠肉身上位的女子。現在她澄清了歷史,只能說她的命運悲戚。被一個社會經驗老道的男人盯上了,而且挾恩而來,就范是遲早的事情。
“他想讓你從我這裡得到什麽?”
謝小環止住哭泣,悄悄咬了咬嘴唇,“他希望能與你和諧共處,彼此不玩陰謀。他答應最多乾兩年,兩年後,他把交通局的大權交給你。”
金陽笑了笑,沒有答話。
“金局我求你你們倆人就不能和平共處嗎?真鬥起來,頂多一個兩敗俱傷。如果你答應,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女人。”謝小環哀求的看著他,水眸波光流轉,既害羞又勇敢,在不安之中卻又閃爍著令人吃驚的堅毅。
“你對他可謂是仁至義盡,甘願上刀山下火海,以身伺鷹?”金楊硬起心腸,摁熄了煙頭,半嘲諷道:“既然他和你都很看得起你,那就讓我見識下你的本錢?值不值得我簽這個城下之盟?”
“我……”謝小環惶急中忽然夾進了幾絲羞色。她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嘴唇,雙手顫抖著上移,輕輕一扯,絲質的內衣直線下滑,露出了整片雪白晶瑩的椒乳。
她的胸脯堅挺渾圓,白皙似雪,頂端點綴著殷紅的蓓蕾,此刻正微微戰栗著,那畫面既清純又嫵媚。
金楊目光怔然了片刻,然後移向四周。
金楊的舉動顯然讓謝小環感到不知所措。她對男人的全部了解僅限於馬國富,但是她的職業和身處的環境,又使她比同齡的女孩子更多的了解男性。
她羞紅的臉帶有一半的慘白,順著金楊的目光四顧,猛然醒悟道:“沒有,請放心,我的房間沒有安裝攝像設備。”
金楊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扯落的吊帶懸掛在她寬大的臀部,哪怕雙腳輕輕移動,堆擠的胯部的蕾絲就會脫落,女性最隱秘的**將徹底展露。
“上次那個女孩呢?”
“什麽女孩?”謝小環錯愕了片刻,腳下一軟,眼看絲綢下滑之際,她的雙手急忙按住,忽然想起了什麽,“你指的是嚴潔菊?她一直住在賓館裡,你不知道?”
“住賓館裡?”金楊疑惑地揚了楊眉。
謝小環微露苦笑道:“馬國富一直讓她在賓館裡等你……原來你不知道?我還以為……”
金楊忽然有那麽一點點憤慨馬國富這個王八蛋,先是嚴潔菊,而後送上自己的私寵。他看起來像是為女人輕易妥協的男人嗎?
“你為他犧牲這麽大, 他給你什麽好處?”
謝小環臉色一滯,喃喃道:“從此後兩清。我再不欠他什麽。”
金楊心裡一陣惋惜,一陣感歎。忽然間,他有些羨慕起馬國富,這導致他的思想和語言嚴重脫節,脫口道:“你做好獻身準備了?”
謝小環肯定第點了點頭,用輕柔得辨不出感情的聲音答道:“準備好了。”
金楊心中頓時冒出一股火氣,冷哼道:“那還傻站著幹什麽?”
“金局……你答應馬局的條件了?”謝小環抬頭,眼神恍惚,似失望似認命。
馬國富啊馬國富,你的最大財富就在身邊,卻看不見。金楊暗暗歎了口氣,冷冷道:“告訴我,馬國富動過你沒有?實話實說,我沒有唰二鍋頭的習慣。準確地說,是不可能去喝馬國富的二道湯。”
謝小環死命咬著嘴唇,眼眶迅速被水暈籠罩了。哆嗦半天,終於憋出一句話來,“對……不起”然後低頭衝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