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概知道紙鳥會遭到這種待遇,所以紙上並非空白匆匆讀完,總算明白為什麽天門派的弟子會跑到聚窟洲的逍遙山來。
姚蟲蟲是從天而降的!他們安插在天門派的內應這麽說。所以她才被收為天門弟子,這也解釋了為什麽行為一向端方的白沉香,會收了那樣一個花樣百出的惡劣徒弟。
她能拔出卻邪神劍是他親眼所見,因為那鋒芒未出的劍磕壞了他的鎖麟龍,可是當時劍又退回到藏劍石中了,沒想到之後她還能再度拔出,而且還給弄斷了。原來他們來逍遙山就是為了取那個能把山川河流熔化的石頭來鑄劍!
渡海人他們往鳳麟洲的方向沒有追到人,一定是天門派的人急著鑄劍去了,估計不是在炎洲就是在生洲,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麽他們的人發現雲夢山山門緊閉,他們在無窮山的舉動雖然還有人監視,但卻自如了許多。
現在即知道了天門派的目的,他就沒什麽擔心的了,而且他決定大張旗鼓的行動,反正天門派從雅仙居跑回去的那名弟子也一定報告了魔道的舉動,那麽他們乾脆轉暗為明,他倒要看看,誰能攔得住他!
傳說中陳兵八劍有多麽厲害,他從不放在心上,劍存劍毀不過是了了小事。成敗在我,他只相信自己的力量,什麽天地人神道,統統不值一提。
可是,那個丫頭是誰?難道和他一樣有著不可告人的身世和天生就有的使命?!剛才他在聽渡海人說話的時候,忽然感覺她哭泣著叫他的名子,花四海,花四海
這讓他一陣心悸。是幻覺嗎?還是因為他的水心絆吸了她的血,他就可以聽到她的心聲了?那麽就是說,她在想著他?
但不管怎麽說,還是先到無窮山吧,因為信中最後一句話是他最關心的
西貝這廝,說起閑事來廢話很多,說到正事卻簡練得不得了,通篇只有這四個字重要,但這就足夠說明問題了。他平靜的內心有些波動,畢竟這是他多年的願望,統一魔道是第一步,辦成這件事是第二步,然後還有第三步、第四步
直到,他的目標達成!
他轉身抓起冰魔刀和鎖麟龍準備離開,忽然又瞄到那隻奇怪的鞋子,想了一想,摸出懷裡那串和那丫頭一樣古怪的紅色鏈子,連鞋一起放入了床邊的櫃子中,封上禁製。
以那丫頭的法力,白沉香想必不會派她去無窮山,那樣的話,他們之間就不會起衝突,等他辦好這件事再找她算帳。如果真的遇到了,這一次,他不會下手容情,因為和他天生的使命比起來,一切都是可以犧牲的,包括她,包括自己。
“暗處,讓鳳凰看緊總壇,你跟來。”走出黑色石殿,花四海頭也不回的對殿後隱藏著的一條黑色影子說道。
“遵王命。”左道首暗處沉聲答道,之後像一朵黑雲似的騰空而去。
花四海站在亂石山最高處俯瞰著整個修羅微芒,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
作為重鑄卻邪神劍的功臣和重傷員,蟲蟲是被蒼穹師叔背回來的。
身後,跟著狗狗和她的苦力燕小乙。堂堂八劍弟子的二師兄要幫這個師妹拿著她一路上收集的奇怪玩意兒和已經壞掉的冰寒籃、真火石,也不知道她又打的什麽主意。不時的,傷員同學還會和五師姐撒個嬌
喝,要擦汗,鬧得一堆人圍著她轉,引來白沉香怒目真正的重傷員墨武卻是在弟子的攙扶下自己飛回來的。
回到雲夢山,蟲蟲本以為可以裝病裝上幾個月,躲過無窮山之行,但偏偏桃花師叔醫仙的名頭不是浪得虛名,是真正意義上的手到病除,雖然她外傷嚴重,不到兩天也已經完全愈合,而且一點疤痕也沒有留,加上多日不見的哈大叔烹製了無數美食給她補身體,所以她打的如意算盤全部落空。
這兩天她看得明白,整個天門派都人心惶惶,因為已經肯定魔道在無窮山上有重大企圖,天門派為了匡扶正義,和魔道的衝突在所難免。可是,她不敢去啊,她怕見到花四海,雖然心裡又有一根小草在瘋長,很想再見到他,但她還遠沒有花癡到可以為了帥哥而放棄生命的地步。
可是白沉香堅持八劍弟子全體都去,這讓她懷疑別扭師父是借機報復,為了不背上殺徒的惡名,特意送她到花四海上的刀口上去送掉小命。
據天門派派出的探子冒死回報,魔道的道徒本來在無窮山裡亂竄,也不知道要找什麽,但最近幾天已經聚在了一處,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起不知什麽東西, 現在在整體緩慢移動。他們曾經試圖打探,但全體被魔道中人擋了回來,死傷不少。
這事再請求仙道三大派中的另兩派流來支援是來不及了,再說事情發生在天門派的屬地,當然要由自己來解決。白沉香已經為剿魔之事忙活了兩天,大家也已經準備好隨時出發,蟲蟲即知道自己逃不開,隻好偷偷去了趟昆吾連天洞,想把萬事知也帶上,這樣逃命的時候也好有個幫手,雖然它只是一隻絮絮叨叨的雞。
才一拐到那個大校場,狗狗就興奮得向前衝,帶得蟲蟲差點摔倒。她怕狗狗亂跑,在它脖子上拴了根鏈子。而和狗狗同時興奮的,還有一隻貓,黑白相間的小貓,就蹲在一塊大石頭旁邊,似乎等了很久。
“九命,你跑來幹什麽?”蟲蟲嚇了一跳,拚命拉著鏈子,把狗狗吊起來,抱在懷裡,不理會它想去追貓的天性,“找我打架也不是這個時候,你會被白沉他雖然為人別扭,那功夫可不是蓋的。快走快走!”她伸腳輕踢了踢他。
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九命沒有惡意,而且感覺那小貓妖很喜歡她。六道之間有什麽衝突和淵源她不知道,但她不想讓他受到傷害。從某種程度上講,他還是個孩子,連胡子還沒有修下去,不應該卷入成年人的事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