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貝,快救出烏龍,他那個獨角以前斷過,現在只怕斷了。”蟲蟲好心提醒,暫時轉移了自己要被取血,以澆灌玉樹的可怕想像。
“是啊,快救我出來,我好可憐。”烏龍頭埋在地裡,說得嗡聲嗡氣,“蟲小姐,你最好心,將來一定可以覓得如意郎君的。”他說著掙扎了兩下,頭還是沒有拔出來,尾巴上的龍麟都快張成蜜蜂翅膀樣了,看來非常非常的疼。
“你是什麽意思?難道我不能找到如意郎君嗎?”草草罵道,“我雖然對你比較那個嚴厲,可是玉不琢、不成器,你總這麽磨磨嘰嘰的,非得人對你狠一點不可。假如剛才不逼你,你怎麽敢衝下來,以獨角幫助裂地石,定住迷蹤地?又怎麽立下這蓋世奇功?”
“這是蓋世奇功?”烏龍的人還像胡蘿卜一樣倒栽在地面上,倒對草草的話聽得清楚。
“當然啊。”草草道,“如果後世之人問起危,是誰最後力挽狂瀾,救危難於即倒,拯萬民於水火,為天下而獻身,答案不就是烏龍你嘛。而且你這樣做,給天龍族掙了天大的面子,你說龍子會不會對你另眼相看?”
“真的?!那很劃算啊。”烏龍喜道,又不知碰到了哪裡,疼得真哎喲。
每個人都正為重得迷蹤地而開心,又有劫後余生之感,再看那塊紅色的泥地安安穩穩的呆在原地,似乎已經沒有了脾氣,失去了野性,所以大家全部心情愉快。此時見烏龍耍寶一樣的說話,都不禁莞爾而笑。
蟲蟲聽到這番對答,也覺得好笑。但她畢竟和烏龍有一點點交情,看他難受的倒窩在地上,輕輕以手肘碰了碰西貝道,“幫幫他吧,這樣怪難受的。”
西貝微笑,美形地臉上沒有一點灰塵,不像蟲蟲其他的師兄弟似的,好像丐幫的不入流弟子一樣。“人家有老大,為什麽我救?這不是喧賓奪主嗎?”西貝說著,一指半空。
蟲蟲抬頭望去,看到半空中有一朵彩雲,雲上站著一個高挑女子,身著七彩戰甲。頭上烏發挽頂,英姿颯爽,皮膚卻嫩得好像能掐出水來,此時正威嚴的看著伏在地上的烏龍,眼睛有如黑色瑪瑙一般炯炯有神,自有一番高貴氣派。
“是龍子大人嗎?”蟲蟲張口便叫,“快救救烏龍。”
“是啊是啊。龍子快救我!”烏龍這時候才想起自己有老大跟來,大叫了一聲,末了又補了一句,“我聽話,我聽話還不行嗎?快救我啊,你是疼我的吧!”
半空中傳來一聲冷哼,聲音異常嬌嫩。
“你會救我吧?”烏龍見龍子沒動,有點發急。
“先說說。你以後會不會聽話,還要發誓不離開天龍族的領地,好好修行。”那嬌嫩如十五歲少女地聲音再問。
蟲蟲在一邊聽到這兩條龍的對話,差點笑噴。沒想到,攝政女王居然在這個時候教訓起手下來。
“我保證哪也不去,直到你覺得我夠資格當龍。這總行了吧?”烏龍的聲音有些聽不清,可見大頭朝下時間長了。血液上腦。已經影響了部分說話的功能。
“但是可以吧!”他最後提出要求。
蟲蟲一愣,沒想到那個面目美到令人發指。可心腸卻壞到徹地通天的孔雀妖已經死了,聽烏龍地口氣,還是龍子打死的。
想當初在無窮山,孔雀生了不該有的貪念,想吃掉花四海的魔元以加強自己的功力,結果被花四海斷去一臂。像他那樣美貌的人,只怕會以這殘疾為痛苦吧,也可能為此,他離開了真心待他的烏龍。
後來在茱鎮,孔雀幫助龍老大陷害那魔頭和她,她受
那魔頭親自背負她,一路追擊龍老大,在半路上,龍妖、兔妖失散,之後就再沒聽過孔雀地消息,卻原來已經死了。
想必他走投無路之下來找烏龍重敘舊情,被龍子發現。以前聽草草師姐的意思,龍子對烏龍好男色極為反感,見了孔雀也必看出了他心術不正,因而使用鐵腕手段,把他殺掉,除了後患。
這雖然有點殘忍,但仔細想想也確實是唯一徹底解決的辦法,真是快刀斬亂麻啊。
可是想到這兒,那魔頭對她的好又一點一滴湧上心頭,事事就如同昨天。這讓她的心酸楚個不停,但一想到目前的局面,想到要給彼此空間和時間的決定,隻好咬緊牙關,逼自己不去想。
只聽烏龍絮絮叨叨又道,“雖然我認人不清,畢竟
他大概想說畢竟愛過孔雀,卻沒有說出口。蟲蟲卻又聯想起花四海,想起他與羅刹女也有畢竟。再想想孔雀,那樣的男人美得如此妖孽,也許這是害得他心術不正地原因。
“好啊。”過了半晌,半空中居然想起龍子答應的聲音,不過烏龍還沒來得及驚喜,龍子的聲音就又傳來,“可以滿足你的願望,但是你所有的龍族待遇、祭典上的獎懲全部浮雲了!你聽到沒有!”說到最後,語音轉厲。
烏龍嚇了一跳,連忙討饒,“不要啊,我順服你還不行嘛。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快救我!”他哀叫,顯然堅持不住了。
“看到了嗎?這不是真情,只是一時的迷惑。”西貝本來一直在看戲,此時不禁感歎,“小花與你才是真情,無論你到天涯海角,他都不會放棄你。”
蟲蟲抬頭看著西貝,“天涯海角是嗎?我就要去天涯海角,看他能不能找到我。”
西貝略側過頭,臉上全是吃驚地神色,“別和我說你動了這歪主意!你非得折磨他不可嗎?”說著,他瞄到了一邊地九命,於是更加吃驚,“你不是要和九命一起去吧?那樣小花會掉進醋缸,淹死地。”
“他滿世界的跑時,我不是一直天涯海角地追嗎?他受冤枉的時候,是誰寧願被關起來, 也要為他說話?他陷進自己的執念中,是誰四處奔波救他?是誰為了他,卻嫁給別人?難道他對羅刹女說‘你是我的妻’時,難道我不會妒忌嗎?”蟲蟲想生氣,卻只有苦笑,“我知道那是男人要遵守的承諾,可是我也有傷心離去的權利。你以為我隻想折磨他嗎?不是的,我想讓他知道我曾經怎樣去愛他。”
這一番話,一直放在她的心底,今天說出來隻覺得無比痛快。
西貝也沒想到她這樣說,沉吟了一會兒,忽然伸手摸摸她的紅色短發,“就是說,你要離開。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是誰的守護者?”
隻一句話,問得西貝啞口無言。半天才想到一句話,“我和你去!”
“不,你留下,替我守著他。”這一刻,蟲蟲突然堅定了,“我雖然想讓他知道,我愛他時的滋味,但是不想讓他發瘋。我想,能做到這件事的,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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