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出這個火焰洞,正魔兩道必須合作。”蟲蟲煞有介事的說,也不管自己的模樣是如何的奇形怪狀,眼淚也不擦,就那麽看著花四海,一直忍耐著不去摸他挺直的鼻子,雖然心裡非常想。
“你看過在巨大災難面前的獅子和小豬嗎?”看花四海像個石雕一樣沒反應,她繼續說,“他們會依偎在一起,共同渡過難關。等災難過後,再鬥智鬥勇,看是獅子吃了小豬,還是小豬成功逃跑,氣得獅子撞牆,撞得獅子牙落了一地,鬃毛和嘴裡全是血,嗷嗷的叫,唉,真是可憐。”
她好心的描繪著獅子的慘狀,好像獅子必輸無疑。可看獅子現在的神態,似乎一點也不領情,而且很快就要不耐煩了,漂亮的濃眉微蹙著,使得眉毛和眼睛的距離拉近了些,更襯得那雙眼睛深邃得像個無底的黑海,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跳落。他看來甚至連吃掉小豬的胃口也沒有,倒很有可能把小豬推到火海中去,減輕自己身上的負擔。
小豬的自尊心真的、真的、真的很受傷害。
上回他摸到她的小乳豬也是一點反應沒有,現在她近乎的摟抱著他,他仍然不動如恆,偷貼在他胸前一聽,連心跳也沒有快一下,這也太欺侮人了!就算她現在是花臉,醜得能嚇死恐龍,但她的身材是很有料的,他獅子大老爺起碼給點反應才像話,難道她的女性魅力就那麽欠缺?在她的世界裡,可是一大推男人惦記她的。
好,小豬姑奶奶跟他記下仇了!現在先保住小命,等以後她有空,一定想盡辦法勾引他,讓獅子愛上小豬,然後狠狠的拋棄他,讓他由神氣不可一世的獅王變成怨婦,成為獸界的笑柄!現在――呃――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先冷哼他一萬遍,然後繼續忽悠他。
她先是恨得咬牙切齒,後來在腦海中想像了一下獅子哭哭啼啼的樣子,不禁又抿著嘴笑。從沒有人告訴過她,她的外表總是掩藏不了內心,所以她的表情全落入了花四海的眼中。
“你沒了我不行。”她大言不慚。
“倒要請教。”
“你先幫我看看,那塊大石頭裡是不是有塊小石頭?”蟲蟲略有點近視,這個世界也沒眼鏡這,所以眯著眼睛看了半天也沒看清,“再看看上面是不是有‘真火石’三個字?愣著幹什麽,看一下啊。你不會不識字吧?”
花四海本不想理她,可被她纏得沒辦法,隻得略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天哪,我就知道逍遙山這麽熱,肯定是真火石鬧的。”蟲蟲咬著大姆指,故做沉思狀道:“我說獅子大魔頭,不瞞你說,我們天門派三大弟子來逍遙山就是為了取真火石。你也看見了,這石頭這麽怪異,任你有多大本事也拿不走,除非有克制它的法寶,而我們天門派就有。”
“如何?”
“如何?你還不明白嗎?”蟲蟲一幅受不你的樣子,“看到沒?石壁上的鬼畫符是封印法力的,大家現在法力被限,想必法力越高,受限得越厲害。你也不用隱瞞,假若你有法力,早就一巴掌拍死我了。”
花四海怪異的看著她,不明白她怎麽能一邊親昵地抱著一個男人,一邊大談被這男人打死的可能性,而且神情還很輕松。
“本王沒有法力也可以一巴掌拍死你,要試試嗎?”他挑了挑眉。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他既然是魔道中的魔王,就應該長得頭角崢嶸、青面獠牙才對,所謂相由心生嘛!可他怎麽能帥成這個樣子,威嚴得這樣渾然天成,一點身為魔王的覺悟和道德也沒有!鄙視他!
她雖然這樣想,但心裡還是害怕被推下去,不由自主的抱緊花四海道:“即定的真理就不用試驗了,我們還是談談怎麽聯手逃生,總這麽吊在這兒也不是辦法。”
花四海不是笨蛋,而且態度強硬,看來極為不合作,如果不泄露他們此行的目的,是無法讓他上當的,而這秘密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說出來也不怕。當然,她這個詭計是很危險的,弄不好她就要死在這兒,可事已至此,必須鋌而走險,否則連一分機會也沒有。她從來都是個膽小如鼠的人,但每到生死關頭,反而敢想敢拚。
“是這樣,我們天門派有個東西叫冰寒籃,是萬年冰晶所製,正好和真火石的火相生相克,如果把真火石收入冰寒籃中,逍遙山的火氣就會消失。到時候我估摸這裡的環境會有所變化,至少沒有那麽熱,我們僅剩的法力就可以幫我們飛出這個洞。”
“你有法力嗎?”
“呀?你這個人真惡劣。我當然有法力。”蟲蟲怒道:“雖然法力有點小,好吧,是很小,可那也是法力。咱們是合作,可不帶侮辱人的!”
看她又紅又黑的臉上橫眉立目,一向冷口冷心冷情的花四海突然想笑,隻好強忍著道:“如何合作?”
“你說了半天,就這一句不是廢話。”其實花四海加在一起才說了三十多個字,一直是她在說。
“我們天門派有一種咒語,等會你別吵我,我要靜心默念一下,我師兄聽到後就會把法寶送下來。”她又開始亂編,沒去寫小說,實在有些浪費人才,“你別打主意要搶哦,你想,萬年冰晶所製的東西,寒氣特別可怕,和這裡的熱氣一樣,不是可以接近的。當年製造冰寒籃的那位上古大神以一個刻滿咒文的盒子封住了寒氣,所以我們才能拿著它到處走,可是那盒子也是要用天門派心法才能開啟的,強行打開只能籃毀人亡。”
“然後呢?”
蟲蟲眨巴了一下眼睛,她說得連氣也喘不過來,沒想到花四海隻淡淡的回答三個字,這是不是說他已經同意合作,也就是慢慢上她的鉤了呢?
“這就是我們聯手的原因了。 ”她笑笑,掩飾心虛,感覺花四海的目光深不見底,不禁身上涼嗖嗖的:“麻煩你把你的防護罩一分為二,一小半護著你自己,鑒於我從事的活動比較危險,你要用一大半力氣保護我,然後用鎖麟龍吊我到那塊大石頭上,其余的,我自己就可以做了。等我把真火石放到冰寒籃裡,冰火相克相容,氣溫應該就會正常,你在拉我上來。咱們說好,獅子如果要咬死小豬,至少要到地面上,好歹給我個全屍,不能過河拆橋的太快,你答應嗎?”
“這有關系嗎?”花四海看著蟲蟲,總覺得她不懷好意思,可又不知道她要怎麽做。
“有,當然有關系,我要你金口一諾。你是魔道的魔王,我只是天門派低級弟子,想來你不會出爾反爾,以大欺小,讓自己說出來的話,類似於那個――氣體。那麽你答應嗎?”
看著蟲蟲挑釁的神氣,花四海心裡冷笑一聲,點頭同意。他自信於自己強橫的實力,自出道來從沒遇到過對手,任她百變精靈,實力差距是如此之大,他怎麽會敗在一個天門派的低級弟子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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