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顯然沒料到她突然暴起,驚叫一聲後,也揮劍相迎,一道幽蘭光芒橫空掠過。
三色劍光在半空中凜然相交,煞是好看,但卻沒有發出激烈碰撞之聲,而是攪纏成了麻花似的,看來殊無殺氣,貌似還很親熱。
蟲蟲一愣,看這劍光分外眼熟,但還沒等她回過味兒來,隻覺得虎口一麻,卻邪雙劍脫手而出,帶著美麗的光尾,流星一樣飛出好遠。當然,同時飛走的還有對方之劍。
“六師兄!”
“七師妹!”
“哎呀,神劍!”
“追!”
“敵我雙方”亂成一團,慌張中隻照了一面就手拉手追著劍光而去。那可是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白沉香反覆強調的,雖然蟲蟲不怎麽認同,還是認為自己的小命更為要緊,但那兩把短劍正是能保住她小命的東西。
好在三把神劍飛得並不遠,兩人攜手同飛,眨眼間就追到了。眼見溫道乙的滅魂劍插在一片濕地的中央,卻邪雙劍一左一右圍繞著它,三劍嗡鳴不止,似乎玩得正開心。
蟲蟲大步向前,把卻邪劍抓回手中,雙劍相交,猛磕了幾下,直到火星四濺才停:“你兩個不聽話的賤劍,沒有我的命令居然自己跑來會朋友?找死啊!信不信我用真火石融了你們!”
溫道乙目瞪口呆的看著蟲蟲,細心的把自己的滅魂劍收起來。
師父曾經說這八把神劍是上天留下的神器,寧願自己死了,也要保住神劍。他們平時對神劍是相當愛護的,不僅日日擦拭,白天帶在身邊時小心翼翼,晚上睡覺時還要放在特製的檀香木劍架上供著。
沒有人像七師妹一樣,天天把神劍隨手亂丟,切水果、砍柴、當剪刀、有時候還用來當飛刀一樣亂擲,現在居然雙劍互砍,也不怕傷了劍身。
蟲蟲看到溫道乙不可置信的表情,知道他心中所想,向前走了一步,指著滅魂劍道:“神劍是有靈性的,和小孩子一樣,不過畢竟是鐵石之物,是要人來教、來訓的。所謂棍棒底下出孝子,你們這麽寵著神劍,到底是人使劍,還是劍使人?”
“可是師父說
“師父這人挺好的,長得也不錯,不過有時候說話類似於那個啦,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麽就好。照他那樣說,神劍就不是拯救天下蒼生之物了,因為會受傷嘛!乾脆當鎮山之寶,等人來瞻仰好啦。師兄你要知道,如果一把劍不能發揮作用,它就沒有存在的價值!”她說得振振有詞,努力忽略自己對神劍根本沒有尊敬之情的行為。
不過卻邪劍斷而重鑄,等於是新生的一樣,又因為重鑄時用了蟲蟲的血,所以與蟲蟲心靈相通,也習慣了這樣的待遇。另外,蟲蟲心靈自由,卻邪劍就反映成靈氣逼人,其實就目前的狀況來看,神劍與劍主之間的默契,倒真的是她們這一對最好。
“六師兄,你把滅魂劍給我,我幫你修理它。太不聽話了!居然勾引我的一對乖寶寶到處跑,脫離我的掌握。”蟲蟲又向前走了一步。
溫道乙後退,尷尬的把劍藏在背後,“不敢有勞師妹。我對不住。”
“你的滅魂劍是天下最驅邪避凶的東西,可以壓製所有的鬼怪,挾之夜行也不逢魑魅。”蟲蟲文的學刀朗師叔的口氣,“不過現在戾氣未脫,正氣沒有完全蘇醒,我可以幫你。來吧
以卻邪之氣幫你驅一下。”
“還是然轉變對神劍的態度,嚇得直躲。滅魂劍感覺到他的心意和卻邪劍主的強大“殺氣”,也發出驚慌的嗡嗡聲。
“別怕,魔王的冰魔刀都被我扔進過井水,洗去過血腥,小小的滅魂劍算什麽。”女魔頭繼續伸出魔爪。
溫道乙忽然聽到花四海的名號,被蟲蟲折磨的腦子立即清醒過來。
“師妹,你的身體完全恢復了麽?是那個魔頭幫你治得傷嗎?”他轉移話題,結果相當成功,因為他提到了花四海,女魔頭的心登時柔軟起來。
是啊!他幫了她,他總是幫她。縱然他是中了毛驢的借刀殺人之計,縱然她總是無意間阻撓了他,可他還是幫她,並且舍命。這不是愛又是什麽?!
他愛她。這就夠了。夠她鼓起所有的勇氣,自不量力的去介入十洲三島六道的紛爭。
溫道乙看蟲蟲臉上露出微笑,以為她是為能康復而開心,連忙道:“師妹才恢復,不宜太過勞累,不如我們先找到路,然後再為下一步打算如何?”
嗯,師兄說的對,果然冷靜理智。要找路。對。可是路?路!
蟲蟲大吃一驚,急忙向四周看看,只見到處都是相同的沼澤景色,花四海的腳印完全找不到了!
剛才她和六師兄誤會對方是敵人,結果想都沒想就出手互相攻擊,但是卻邪劍和滅魂劍同為陳兵八劍,氣息熟悉、靈犀相通、於是遊戲一樣飛到一邊去了。 他們兩個心急之下就去追,結果跟丟了花四海的腳印,現在就給困在沼澤中了。
怎麽辦?古怪山、莫嗔澤變幻多端、地形複雜。她和六師兄是對一對超級路癡,在正兒八經的官道上都能迷路,在沼澤中還不被困死?
“怎麽了,師妹?”溫道乙看蟲蟲紅撲撲的小臉刹時變得慘白,不明就理的問道。
師妹受傷後,以心語叫他先去滄海島送信。他雖然不放心師妹,但知道這位師妹素來很有智謀,她這麽做想必是有深意的,所以自行離開。
不過要去滄海島就要找到秘密棧道,否則就要繞過古怪山、莫嗔澤,他走著走著就迷路了。明明是跟著日月星辰走的啊,怎麽會這樣?還好天可憐見,讓他遇到了師妹,但看她的臉,似乎也沒的把握找到路。
“啊,萬事知和阿鬥呢?”蟲蟲突然想起來。
溫道乙瑟縮了一下,生怕師妹會暴起傷人,抬頭見她眼神凌厲,也不敢隱瞞,嚅嚅地道:“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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