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像放電影一樣閃現著過去的時光。因為蟲蟲是I世因果鏡,所以那些影像是從她帶著墨玉之時開始回放
花四海親身背負她追擊龍老大,一路上日夜不停,偶爾休息時,他會溫柔的把她抱在懷中,輕吻著她的額角,雖然不說話卻勝過千言萬語,那溫柔是他從不曾表露的,也是她從不知道的。
古怪山、莫嗔澤中,他力斃龍老大,為救鳳凰重傷自身,渾身鮮血淋漓卻故意漠然的表情讓她再度心疼不已。接著是那清涼夜色中如火的激情,幾乎就要擁有彼此。
一瞬間,蟲蟲的心火燙火燙得發軟,在黑暗的石洞中卻覺得天地無比寬闊。難道只有從旁觀者的角度才能看到他的真情嗎?他似乎在愛著她,那麽她折騰掙扎了許久都是值得的。
“咳咳!”藍藍清了清嗓子。
黑暗中,蟲蟲漲紅了臉,這是她第一次從第三者的角度觀賞自己如此“色情”的表現,她覺得自己有拍A片的潛質,不過她臉紅並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後悔。
為什麽只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就吃掉大魔頭了!
他是那樣嚴苛於己的人,兩人之間如果有了夫妻之實,她就一定能用責任二字綁住他,讓他為她回頭、停留、繼而繾綣。假如兩人無情她不會如此,可看他的表現明明是有情的。
或者她可以自做多情的以為:他對她不旦有情,這感情還很深很深。
正懊惱著,一聲忽哨聲突然響起,感覺帶著幾分輕浮和調笑。
蟲蟲瞪了藍藍一眼,覺得這女鏡可能扮男鏡的時間太長,行為舉止已經巨異化。她和花四海的這個場面是火辣激情了一點,但畢竟三點沒露,同樣身為女性,她不該有這反應的。
不過也難怪,畢竟花四海露了兩點,而且他身材好得讓人流口水,這色女鏡發出驚歎之聲也很正常。
接下來,石壁上出現了三大掌門密談的事。看到這一幕,蟲蟲全心都集中在那些對話內容上,沒有追究藍藍行為的異常,直到全聽完才恍然大悟。
原來當年六道大戰的秘密連三大掌門似乎也不很清楚,但是綿延泉卻是關系到十洲三島命運的天兆之泉。從這些情況推論,當年參與六道大戰的人只怕幾乎死絕了,大戰的原因也絕非爭權奪利那麽簡單,而且一切線索都被掩蓋了起來,她調查起來會非常困難。
她隱約覺得花四海現在的行為似乎和那場奇怪的戰爭有很大的關聯,可現在既然搞不清前塵往事,也隻好跟隨著唯一的線索走。就是:綿延泉之水為什麽會驟減?他們天門派上一派高手集體失蹤和這個有沒有關系?
當然還有白沉香所掌握的半個秘密,但是她很懷疑楊師伯的大弟子王平會不會乖乖交出那兩把秘傳鑰匙之一。
那麽,萬事知會不會知道六道大戰之事呢?
這隻雞功能有缺陷,雖然號稱“萬事”皆知,但它其實只是知道它出生後發生的事,不能預見、不會搜尋,有神力阻擋的東西也無法猜測,除了吃和睡,再沒有任何優點,一肚子壞心眼,鬥嘴倒很在行。
它號稱有三千多歲,只怕是吹牛。因為每回問它具體一點,它的答案都不一樣,不是故意的就是真忘記了,倘若六道大戰是在它出生前發生的,那問它也是白搭。再說,它和阿鬥跑到哪兒去了也不知道,想問也問不成。
唉,真是焦頭爛額的事一大堆
各種矛盾都在很短的時間內集中了起來。或者十洲I來就危如累卵,只要一個因頭就可能觸發。
唉
又是一聲長歎。想想和平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等等,剛才的歎息聲不是她的,也不是藍藍的,而是一個男人的!和剛才的口哨聲如出一轍,聲音就來自
卻邪雙劍本來熄滅了光芒,但此時它們感受到蟲蟲的警惕之心,紫青劍光再度閃亮,隨著蟲蟲轉身的動作,照在發出聲響的石壁上。
沒有。什麽也沒有。石壁很平整。呃,應該說相對平整,並不太光滑,因為石壁上有一盞燈。不是正常的油燈,而是好像有人閑來無聊,雕刻在上面的。
“什麽妖魔鬼怪?”卻邪雙劍一指,紫劍長,青劍短,直對著那個壁畫燈,絲毫不敢怠慢。
如果是在現代,她在一個空無一人的山洞中聽到石壁上有人說話,非嚇個半死,以為是鬧鬼不可。但這裡是哪兒?十洲三島,仙、鬼、魔、人、妖還有天神共處的地方,什麽怪事沒有?她都被習慣了。不過剛才因為聲音出現得太突然才嚇著了她,這會兒心裡雖然撲通撲通亂跳,面子上的勇敢還是要擺一下的。
“唉唉,小心點,雖然我是神物,可也招架不住神劍的凌厲,損了神物可是要遭天譴的。”壁畫燈扭動了一下,卻沒有從石壁上凸下來。
它一說話, 蟲蟲就不怕了。所有的事都是這樣,只要能交談,就沒什麽可怕的。她警惕的向後退了一步,一臉正氣凜然地道:“先報上名來。”
“哦哦,我想一下。”燈沉吟道:“我這一代的主人是南明那小子,所以我現在叫‘南明大師的燈’。”
“南明大師的燈?怎麽?還一代傳一代啊!行啊你,真是寶物啊,怎麽沒聽南明大師說過啊!”蟲蟲揮動紫劍,讓劍氣劃過石壁,雖然小心著沒有傷到燈,卻在它附近劃上了幾條石痕,嚇得燈縮成一團。
“那是因為他駕禦不了我。唉唉,小心哪,無心之過也是過,照樣會遭天譴,老天是從來不聽辯解的。”
“呀,還威脅我?”蟲蟲一揮青劍,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那燈卻突然曖昧地道:“悄悄告訴你,小花有秘密。”
這話生生讓蟲蟲的劍停在半空,本來她就沒打算傷害這來歷不明的燈,只是嚇唬它一下,這會兒更是愣在當地。
小花?它說的是花四海嗎?叫得這樣親熱,難道這燈知道他身世的?甚至原本是他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