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你閃開,這不是私人恩怨,是仙魔兩道的事。i無事已經多年,可也不能隨便讓人踩到地頭上,連哼也不哼一聲的。”渡海人大手一揮,想推開身前的妻子,居然沒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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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蟲這個惡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人家夫妻恩愛異常,彼此間互相稱呼昵稱是可以的,但是一個有夫有子的中年女人,長得還惡行惡狀的,就不能在人前有個莊重的名子嗎?
“你也知道六道相安無事,那你這就是挑事嘍?”桃花不疾不徐的說。
“你們仙道取走了我們魔道之物,難道就不是挑釁了?”汪老板答。
“哈,哪來的你們魔道之物?我們天門的弟子是闖了你們魔道總壇還是分舵?是強搶還是拐騙?拿走的又是什麽東西?倒說來聽聽啊。”
“在我們逍遙山取出之物,自然是魔道的。”
“笑話,那西貝柳絲在鳳麟洲的產業,也是屬於仙道的了?”桃花挺會鬥嘴的,專找別人的軟肋下手。
蟲蟲想看奸情八卦的事未果,倒看到兩個加起來只怕是一千歲的怪叔叔吵起來沒完,好像看《九品芝麻官》最後審案的一幕。
其實這事在蟲蟲看來誰也不怪,雖說十洲三島表面上是在人道北山王的統治下,但好多重要的洲島暗地裡是仙道和魔道的勢力范圍。
妖道鬼道困居深山與地府,不問世事,天道更是在幾千年前的六道之戰後再沒有出現過,大概高高在上於九宵過舒心日子,所以仙魔兩道的矛盾才是最大的。
真火石是藏在聚窟洲的逍遙山中,這是魔道的勢力范圍,按理說也可以勉強算做魔道之物。
可從另一方面講,逍遙山畢竟不是魔道的道場,那麽山上有什麽被人拿走應與他們無乾,何況當時渡海人和汪老板指引他們三個去逍遙山時本就沒安什麽好心,是想讓山火燒死他們。
渡海人和汪老板並不知道,所謂的山火都是由真火石引起的,取走真火石,逍遙山就變成了一座普通的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造福當地百姓了。
現在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既然爭執不下,看來就只有武力解決一途。
蟲蟲忽略耳中汪老板和桃花師叔仍在進行的口舌之戰,粗略估量了一下場上的局勢。
雖然她不懂法術、仙劍訣法類的東西,但琢磨著兩大師叔和魔道三大高手的水平應當在伯仲之間,況且魚嫂和蒼穹師叔之間還很可能有一段不得不說的故事,打起來時未必盡全力。
而渡海人和汪老板在兩大師叔到來之前還可不動用人數上的優勢,現在大概不會再有顧忌,所以一會兒的局面很可能是魔道眾人一哄而上。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天門派又處在了下風,切實可行的策略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但是要怎麽甩開魔道眾人的圍攻而離開,並且不讓他們追上卻是個問題。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們在這兒打了半天了,花四海還沒有現身。這證明師姐的分析是對的,花四海在無窮山有極其重要的事做,這件事重要到他可以忽略蟲蟲對他的冒犯,重要到他不能親自來追真火石,重要到他可以先忍耐下天門派在太歲頭上動土的行為。
這樣想著,她不放心的又四處瞄了瞄。花四海是沒有看見,卻撞入了一雙溫潤如玉、總像帶點淚光的黑眼睛裡,那眼睛集野性和純真為一體、帶點**、帶點好奇,就那麽直直的瞪著她,好像看她好久了。
蟲蟲的心莫名其妙的少跳了一下,居然為一隻修煉不夠,還帶著胡須的小貓妖緊張起來,剛才被舔過的鼻尖又開始發燙。
他有什麽毛病,為什麽這麽看她?好像她是一尾新鮮的魚、一隻可以逗弄的老鼠、或者她欠了他很多錢一樣。
太一點禮貌也沒有。
還看!還看!真想把他的胡子全扯掉,眼珠子也挖出來!
不過話說回來,美麗真是罪惡,怪不得西文教派要燒死美女,怪不得佛教有雲紅粉骷髏,太漂亮的東西就是引人犯罪。
這小子漂亮得不同尋常倒也罷了,偏偏那張顛倒眾生的臉上還掛幾根胡須,美麗中混合著一種不染凡俗的怔忡和傻氣,柔媚中摻雜著青澀和陽剛的男性氣息,真是讓人想不犯罪都難,大概是女人都會想逗逗他、折磨他一番。
“桃花,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魔道還怕你不成。廢話少說,手下見真章吧!”
蟲蟲正在走神,就聽渡海人一聲暴喝,同時猛一推魚嫂,也顧不得憐香惜玉了,顯然是這場爭吵根本就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還是要打。
不出所料,魔道中人一哄而上。怒喝和叫罵聲中,呼啦啦的,各式法寶武器飛上了天空,平地上卷起一股說不清的凜冽氣浪,無數隱形的刀劍在場中掠來飛去,一時之間,局勢凶險無比。
蟲蟲自從來到劍仙的世界,別的沒有學會,逃命的本事倒是見長,此刻她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只怕絆住師叔們的手腳,所以拉著狗狗一直退到師兄師姐那裡。
他們三人已經休息了這一會兒,體力恢復了一半,呆在一起的話,好歹有個照應。
這個時候,蟲蟲突然明白了桃花師叔的用意,他在那兒吵個不停,不是因為天生愛廢話,也不是為了口舌之爭,為的是爭取時間讓師侄們緩一口氣,呆會兒跑路的時候才方便!
就見渡海人把船槳祭向半空,雙手猛向前揮動,天空中立即出現了一片烏雲似的東西,因為他用盡了全力,那水結界的壓迫力不是蟲蟲他們之前所經歷的。
汪老板的算盤更在水結界之上, 算盤珠子不停的滾動,發出爆豆一樣的劈啪聲,烏光斷續閃現,隔著水氣傳來,好像暴風雨來臨前的滾雷閃電一般。
而魚嫂受傷加上情怯,那柄魚叉揮舞得倒沒有什麽威力。
桃花輕笑一聲,飛身直退,護在三名師侄的身前,把前面的凶險全交給了蒼穹。
蟲蟲從沒見過這種風雲變色、草木含悲的高手對決大陣仗,害怕中還有些興奮。
就見蒼穹一手直指天際,形成了個氣結界擋住無數兵器法寶的襲擊,另一手舉壺,引頸長飲。
結界哢哢作響,似乎下一秒就要破碎,畢竟蒼穹面對的魔道兩大高手都非等閑之輩。
可是他不慌不忙,放下酒壺,揚頭吐出一口酒氣,化為無數酒箭,漫天噴灑,遇到任何一點阻礙都立即燃出火焰。
蟲蟲低頭看了看狗狗,訓斥道:“笨笨,看到了嗎?蒼穹師叔這才叫噴火,你剛才吐的是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