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離是一國之君,不可能一直守在馨瑤的床前,那些禦醫呆在這也是無用,智慧礙眼,早早的便被北堂離打走了。(小說手打小說)
於是,此刻便只有小桃一人守在馨瑤的床前。
“娘娘,可以起來了。”小桃用輕到只有她與馨瑤二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馨瑤緩緩的睜開了眼,朝著小桃微微一笑。
之前小桃的那些話她全都聽在耳裡,沒有想到小桃竟是那麽聰明,那些話不是她教她的,她也能說的如此天衣無縫。
果然,這后宮內沒有一個人是簡單的。
“娘娘,您真厲害,您是怎麽把自己的體溫弄的那麽高的?”小桃一臉的崇拜,更多的是好奇。
馨瑤微微一笑,“保密。”其實,她也不過是用了點戰天賜給她的那些氣息古怪的藥粉塗在了身上,那些藥粉沒什麽作用,只能使塗到的地方體溫身高罷了。
小桃聞言有些失望,但卻很快的掩蓋了過去,“那娘娘,下一步我們該怎麽做?”
聞言,馨瑤在小桃的耳邊又說了幾句,然後便繼續躺在了床上。
就這樣又躺了數日,民間都已經傳遍了皇后被妖魔附體才會導致昏迷不醒。
一時間,人心惶惶。
北堂傲知道這一切定然又是馨瑤搞的鬼,便也忍住了沒有去看她,而北堂離守在馨瑤床邊的時間卻是一日比一日長。
最後,竟是到了在馨瑤床邊守了一日一夜,連早朝也不去了的地步。
看著北堂離這幅樣子,小五子真正的著急,拿著國家百姓去勸說,依舊被北堂離呵斥了回來。
小桃此刻顯得有些唯唯諾諾,“皇,皇上……”
“若你也是勸我的,就給朕滾出去!”北堂離毫無表情的怒喝道,雙眼卻是死死的看著馨瑤。
“不,不是的,奴婢是在想,反正禦醫都拿皇后的病沒辦法,皇上不如試試別的招數?”
聞言,北堂離抬起了頭,“別的招數?”
小桃連連點頭。
“什麽招數?”
“大家都傳說娘娘是被妖魔附體,不如皇上便請個道人來驅驅魔,說不定……”話為說完,北堂離便站起了身,雙眼怒視著小桃,“你是說,朕的皇宮內有鬼?”
小桃見狀,撲通一聲下跪,“皇上饒命,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娘娘的病確實蹊蹺,而且,那日之前,皇后不是隨著皇上出過宮麽?說不定就是在宮外染上的妖魔。”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北堂離皺了眉,低頭看著床上的人兒,她記得,那日出宮之前,她也曾說過這句話。
在宮外染上的妖魔,那一日,他們隻去了校場而已啊!!
看著北堂離的臉色有所緩和,小桃才繼續說道,“皇上,禦醫已經無法了,不如就試一試?”
試一試,試一試……
“好吧,那就試試。”
北堂離終於答應了,馨瑤暗自竊喜,而小桃也忍不住揚起嘴角。
只是這一切,北堂離都沒有看到。
小五子偷偷的從宮外尋來了一個驅魔師,在馨瑤的示意下,小桃偷偷的給驅魔師塞了一張銀票。
這些個驅魔師都是些江湖術士,騙人的玩意兒,此刻又能拿到錢又能在皇上面前做成法事,自然是樂得輕松。
於是高高興興的手下,一切也都按照馨瑤所說的去做。
驅魔師跳跳鬧鬧了半日,也確實是有些技術含量,什麽隔空抓個鬼出來印到畫紙上,在滾燙的油鍋裡取出鬼的骨頭可是自己的雙手卻沒事啊什麽的,統統做的有模有樣,讓宮裡的那些太監宮女個個都睜大了雙眼。
北堂離卻是一眼不的看著那驅魔師的一切,雖然不知道那驅魔師是如何坐到那些的,但是骨子裡,他就是不信這些。
一場法事還未做完,那驅魔師卻是吐出了鮮血。
當場嚇壞了眾人。
“怎麽回事?”連北堂離也忍不住問道,只見那驅魔師的徒弟上前將驅魔師扶起,然後便見那驅魔師說道,“回皇上,皇后的院子裡多是小鬼,一些小鬼不足為懼,也不會傷害人體,可是,傷了皇后的卻是一個人。”
一句話,讓北堂離更是坐不住了,“人?什麽人?”
驅魔師裝著虛弱的樣子,“皇上,竊聽草民細細道來。此人非比尋常之人,乃是妖魔投胎所化,此生也是殺人無數,更厲害的是,他將許多人也同化成了妖魔,以殺人為樂,至於這人是誰,恕草民能力有限。”
這便是馨瑤教那驅魔師的,有些時候,話說一半比說完了更有說服力。
聽到這,小桃不由的驚呼,“天哪,皇后那天跟皇上去了校場,校場上的都是上過戰場的將士,難道是那些將士……”
話未說完,卻被那驅魔師打斷,“也不能一概而論,那些將士乃是為了保家衛國才殺的人,一般不會成為妖魔,但若是屠過城便不一樣了。屠城的人往往會嗜血成性,將殺人漸漸演變為一種樂趣,而且還會不斷的吸收那些死者的冤魂,從而妖魔化。而且,若是屠城時殺的小孩多了,妖魔化的程度便會大大的增強,那是因為孩童的冤魂會比平常人的強一些,不然,這世間也不會有人小鬼大一詞了。”
驅魔師將馨瑤的話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眾人聽的都頭頭是道。
聽著驅魔師的話,北堂離早已陷入了沉思,驅魔師看到北堂離的神情,不由走上了前,在北堂離的耳邊輕聲說道,“皇上,若是軍中真有屠過城的軍隊,那是萬萬留不得呀,不然此刻是皇后,下一刻,便是……”
便是誰,沒有說,卻是不言而喻。
下一個,便是皇上,北堂離。
屠城,青龍的百姓無一人知曉,就連朝中大臣也不曾知道。
只有當日隨著北堂離一起去的小五子,北堂傲,馨瑤還有那些參加屠城的將士。
但是,北堂傲被軟禁在府,馨瑤又昏迷不醒,小五子一直在自己左右,而那些將士又都是立下軍令狀的。
那麽,誰會說出去?
既然沒有人說出去,那這個驅魔師又怎會知道屠城一事?
難道,是真的,有妖魔?
收斂起神色,北堂離朝著那驅魔師說道,“大師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驅魔師告退,北堂離也進了馨瑤的屋子。
看著女人依舊蒼白的臉色,伸手觸摸到那滾燙的肌膚,心再也無法安奈住煩悶。
小五子站在北堂離的身後,低著頭,一言不。
“小五子。”北堂離輕聲喚道,小五子應了聲,便聽到北堂離說道,“擬旨。”
什麽旨,不用說也知道,自然是要了那些屠城將士性命的旨意。
一道旨意傳來,通敵賣國的罪名被強壓在了那些毫無所覺的官兵頭上,一時間,喊冤聲一片,但是無人敢去北堂離的面前求情。
只因為,北堂離一直坐在馨瑤的床邊,四周那蕭瑟的氣氛,令旁人都不敢前進一步。
馨瑤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看著北堂離許久才仿佛回過了神。
北堂離看到馨瑤睜開了雙眼,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醒了,終於醒了!”
馨瑤伸手擦拭了下額頭上的汗珠,順便將身上那些令人渾身燙的藥粉抹去,“皇上怎麽會在這裡?我,我怎麽了嗎?”
“你昏迷了,睡了七天七夜了。還好,總算是醒了。”北堂離嘴角帶著苦澀的笑意,馨瑤微微皺起了眉,“怎麽會無緣無故昏迷了七天七夜?”然後看向北堂離,“我醒了,你不歡喜嗎?”
北堂離還未說話,小五子便匆匆趕來,看到馨瑤便睜大了雙眼,“天哪,太神了吧,那邊剛死光這邊就醒了?!”
死光了?馨瑤暗自竊喜,卻是裝著無辜的問道,“什麽死光了?這跟我醒了有什麽關系?對了,小桃呢?我記得我正跟她聊天來著。”
“娘娘,奴婢在這。”小桃在一旁,擠出了兩滴眼淚才走上前來,似乎是為了馨瑤醒來而高興。
“怎麽回事?誰能告訴我?”仿若無知的小孩,馨瑤不斷的看著屋內每一個人的臉上,最後視線落在北堂離的臉上。
北堂離卻是一笑,“沒事,什麽事都沒有,你醒了便好。”
微微皺起眉,仿佛有些不悅,北堂離卻還是笑著將馨瑤抱進了懷裡,“瑤兒,為了你朕什麽都可以做,你千萬不要負了朕……”
聞言,馨瑤心底莫名的一跳,北堂離不會知道了什麽吧?自己不會是哪裡出了破綻被看出來吧,只是臉上還是一陣莫名,“離,你怎麽了?”
“再喚一遍。”
北堂離輕聲說道,馨瑤卻是一愣,下意識的問道,“什麽?”
“我的名字,再喚一遍。”
馨瑤微微皺起了眉,心裡閃過莫名的觸動,“……離。”
“真好聽,瑤兒,再喚一遍。”
“離。”
北堂離將馨瑤抱的更緊了,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懷裡,“瑤兒,瑤兒……”
低聲的呢喃著,仿佛‘瑤兒’這兩個字便是他的救命稻草一般,無比的深情與溫柔,無比的眷戀與纏綿。
那些屠城的將士被全部砍了頭,投敵賣國,不是小罪名。
這仇,算是報了一小半了吧,最起碼,於對盤龍潭那些相親父老的冤魂,馨瑤算是有個交代了。
可是,為何卻是高興不起來呢?
是因為那日之後,北堂離對她的依賴讓她有點反應不過來,還是因為,對那成百上千的士兵的死,心存愧疚。
聽小桃說,那一日行刑的人太多,就算行刑台上一共有是個劊子手也是足足從早晨砍到了晚上。
聽說,到最後,劊子手的刀都砍鈍了,最後那個人,愣是連砍了三刀都未將頭顱砍下,最後頭顱與身體之間,僅僅連著一層皮肉。
聽說,那一日,砍下的頭顱個個睜大了雙眼,死不瞑目。
聽說,那一日,喊冤聲足足喊了一日,有些人晚上都能聽到那駭人心驚的‘冤枉’。
聽說……
“在想什麽?”
身後忽然傳來的聲音讓馨瑤嚇的跳了起來。
直到熟悉的體溫傳來,馨瑤才漸漸止住了身體的顫抖,“別怕,是我。”
北堂傲緊緊抱著馨瑤,懷中女子的身體漸漸透著涼意,他知道,她是在害怕什麽。
明明在復仇的過程中,自己也會受到無比的傷害,她卻依舊不肯回頭,即使,最後自己會被傷的鮮血淋漓。
“馨兒,放手好不好?跟我一起走。”北堂傲輕聲說著,馨瑤卻是一把將他推開。
“走?走去哪?”語氣滿是嘲笑。
“隨便去哪,只要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北堂傲的眼裡話裡都是誠懇,可是馨瑤卻是忍不住嘲笑起來。
“王爺,本宮要做的是皇后,走?那我這皇后之位怎麽辦?”
聞言,北堂傲忍不住憂傷起來,看著面前的女人,眼裡滿是心疼,“瑤兒,你明明不想要的。”
“不,王爺,我想要!”語氣滿是肯定,可是就連馨瑤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那麽肯定。
四目對視,許久,北堂傲才輕歎了一句,“好,馨兒,既然你要,就算最後粉身碎骨,我也一定拿來給你。”
從未有過的語氣讓馨瑤為止一怔,卻又立刻笑了起來,“王爺,不用的,本宮此刻就是皇后。”
不用的,為了什麽而不用?因為他會粉身碎骨??
“但你是我的。”
依舊是那樣理直氣壯的語氣, 馨瑤卻抑製不住的想笑,笑的直不起腰,笑的眼淚都跑了出來,“王爺,這世上沒有誰會是誰的。我,是我自己的!”
輕輕拂去女人臉頰上的淚水,“馨兒,別這樣,我會心疼的。”
會心疼的,這世上原來還會有為她心疼之人呢!
再也控制不住的撲向北堂傲,是也好,是慰籍也罷,她只知道,此刻的她需要一個懷抱,需要一個索求,來證明,她還是活著的。
或許是明白馨瑤真正的需求,北堂傲無比賣力的奉獻著,馨瑤閉著雙眼,將自己狠狠的丟開,像個妓女一般在男人的身,下承歡。
只是,耳邊那一聲一聲,輕喚著她的名字,仿佛似一把利刃一般一下一下隔著她的心臟。
“馨兒,馨兒……”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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