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屋外,卻看到冷月憐跟她的婢女都還在跪著。(小說手打小說)
“王爺,要怪就怪我吧!妹妹畢竟是在我的院子裡出的事,理應是我受罰。”冷月憐邊哭邊說著,別提有多委屈。
馨瑤只是冷眼旁觀,她想看看,北堂傲究竟能為一個替身做到如此?
只聽北堂傲低沉著嗓音說道,“罰是一定要罰的,我隻問你一句,人究竟是不是你絆的?”
“不是小姐,是奴婢!”還未等冷月憐說話,那丫鬟便搶著說道。
北堂傲緊皺的雙眉更深,“你可想清楚了?真的是你?”
那婢女似是被嚇到了,低下了頭,卻還是應了句,“想清楚了,的確是奴婢絆的三夫人。”
“來人啊!”北堂傲輕聲的說道,院子裡立刻出現了幾個侍衛,只聽北堂傲繼續說道,“剛才三夫人不是說不知道你的心究竟是什麽做的嗎?那就帶下去,把心挖出來給三夫人看看!”
恐怖至極的話,卻被北堂傲用一種平淡無奇的語氣說出來,就連馨瑤也不由聽的打了個冷顫。
那婢女還未反映過來,兩個侍衛已經將她從地上托起,直到快到了院子門口,那婢女才不停的哭喊著,“小姐救命!小姐救我啊!”
只是,冷月憐卻是遲遲沒有反應。
“小姐救我!”對於死的恐懼令一個小小的婢女掙脫開了兩個侍衛的牽製,跑到了冷月憐的身邊,“小姐,你說不會是這樣的結果的,不會要了我的命的,小姐,你說話啊!”
這時,冷月憐才慢慢的抬起頭,伸手握住那婢女的手,“犯了錯自然要受到懲罰……”話音剛落,只見那婢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仿佛有什麽真相要從她的嘴裡脫口而出,見狀,冷月憐又說道,“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家人的。”
聞言,剛才顯然已經情緒激動的婢女卻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是看著冷月憐默默的流著淚。
侍衛再次上前將婢女拖走,這一次,那婢女再也沒有掙扎。
就在眾人的眼光都落在那婢女的身上的時候,馨瑤卻一直注視著冷月憐,只見婢女被拖走之後,那張原本一臉委屈的面容上,閃過一抹單單的微笑。
她就知道冷月憐不會那麽簡單!
看來那個婢女只是一個替死鬼,而剛才冷月憐最後的那句話則是在用那婢女的家人威脅那婢女替她送死。
這一切,馨瑤看出來了,卻不知道北堂傲能不能看出來。
“月兒,你我相識有多少年了?”忽然間,北堂傲卻如此說道,眾人皆是疑惑,冷月憐雖然心有疑慮卻也恭敬的回答,“回王爺,六年有余。”
“是六年八個月零十二天。”北堂傲補充了月兒的回答,這下不僅是冷月憐,就連馨瑤也詫異萬分。
這個北堂傲對於冷月憐究竟是什麽意思?若只是一個替身而已,又怎會那麽清楚的記得這一切?
沒有人接話,北堂傲便自顧自的說道,“六年前,本王見到你時你還是一個單純的小姑娘,那個時候,本王就是被你的單純善良所吸引的,可是現在,本王在你的身上找到的卻是狠毒跟心機!”
聞言,冷月憐開始不住的顫抖,北堂傲歎了口氣,“或許一切都是本王的錯,若沒有遇到本王,你或許還是那樣的單純善良……也不會淪落到今日,連本王的孩子你也容不下!”
“王爺,不是的,月兒是無辜的!”冷月憐流著淚辯解著,卻被北堂傲打斷,“夠了,本王不是瞎子。”
轉過身,背對著冷月憐,“你走吧,從今以後,本王不想再見到你!”
“王爺?!”冷月憐似是有些不信,北堂傲居然會趕她走……
“這是本王對你最後一次的仁慈,若還是不走,休怪本王無情!”北堂傲以為說這樣的話,冷月憐便會死心離去。
卻不知道,冷月憐對於他已經近乎於執著。
她可以不做他的王妃,可以被軟禁,可以成為奴仆,可以有很多種可以,卻唯獨不能被北堂傲拋棄。
“王爺,若是月兒說這一次月兒真的是無辜的,你可會信月兒?”冷月憐滿臉淚水,雙眼閃閃光,似乎在等北堂傲的最後一句話。
等了許久,北堂傲才悠悠的歎了口氣,“唉,事到如今,你叫本王如何信你?”
“如果,是以死明志呢?”說著,冷月憐從懷中取出以一把匕,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狠狠的擦進了自己的腹中。
刀刃全沒。
北堂傲轉過身,卻也只看到那雙染滿鮮血的雙手,還有那不斷吐著血的紅唇。
“月兒!”北堂傲跑到冷月憐的身邊,按住那出血的傷口,對著莫吼道,“快傳禦醫!”
冷月憐的腦袋虛弱的靠在北堂傲的肩膀上,那不斷溢出鮮血的雙唇慢慢開合,“王爺,月兒這次是無辜的……”
“不要說話了!”北堂傲試圖擦去冷月憐嘴邊的鮮血,卻奈何似乎永遠也擦不乾淨。
“月兒沒有,月兒沒有……”冷月憐一邊說著一邊流著淚,仿佛若是北堂傲不信,她便一直說下去。
那一瞬間,就連馨瑤也不禁動搖了。
難道,這一次三夫人滑胎真的不是冷月憐所為?
“好,好,本王信你,月兒沒有做,本王的月兒是無辜的!”北堂傲應和著,冷月憐終於閉上了嘴,滿足的笑了笑,然後暈了過去。
禦醫很快便來,滿天的大汗,就這麽不多久的時間便在這院子裡來回跑來三趟,也著實難為這老禦醫了。
禦醫查看了傷口,“哎呀,這匕幾乎全部在腹內了!”看著如此驚人的傷口,老禦醫也不由的對這個受了傷的女人心懷敬意。
馨瑤不由的上前一步,看到那匕的確全部擦入了腹中,也不由的心生寒意。
若是這一次冷月憐是演戲,那這種不要命的演技也太誇張了。但若不是演戲,那三夫人滑胎的事就是另有蹊蹺了!
忽然想起了今晨那個行色匆匆的大夫,又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關緊房門的三夫人的房間,一時間,寒意更濃。
禦醫迅的拔出匕,立即上了止血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雙手染滿了血,這才將冷月憐的傷口止住。
先是簡易的包扎了一下,然後再由北堂傲將冷月憐抱回屬於冷月憐的院子,進行進一步的處理。
這人一走,馨瑤的院子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看著滿地的鮮血,馨瑤不由的冷哼一聲,“把我這弄的如此髒亂,自己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說著,轉身回了屋。
蘭兒小聲的命人將院子打掃乾淨,自己也跟著進了屋。
“小姐,你說這一次到底誰是凶手?”蘭兒不解的問道,“說是那丫鬟吧,說是那丫鬟吧,著實不像,若說是那個冷月憐,原本我還深信不疑的,可是剛才那一來我就有點猶豫了。但如果不是那丫鬟也不會冷月憐,又會是誰害三夫人呢?”
馨瑤抿了一口菊花茶,悠悠的歎了口氣,“那丫鬟絕對不會是凶手,只是一個可憐的替死鬼而已。至於冷月憐,如果她剛才只是演戲的話,那我覺得我跟你還是快點收拾下東西走人吧,這樣的對手太恐怖了,你我絕對不是她的對手。但是如果她不是演戲的話……”
話說到這馨瑤不由的停頓了一下,隻把蘭兒急的團團轉,“小姐,你接著說啊,如果那冷月憐不是在演戲,那真正的凶手是誰?”
馨瑤看著蘭兒,說道,“你可還記得早晨那個大夫?”
“你是說三夫人的婢女帶進來的那個?”蘭兒問道,馨瑤點了點頭,蘭兒便繼續說道,“記得啊,怎麽了?小姐不會說他才是真凶吧?”
馨瑤卻是搖了搖頭,“看他的年紀也應該是個老大夫了,蘭兒,這京城你比我熟悉,你可記得有這樣一位大夫?”
蘭兒仔細的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或許是從別的地方搬來的大夫呢?”
聞言,馨瑤也點了點頭,“那我們就算他是從別的地方搬來的,可是後來三夫人對我們說出門要親自去抓藥,可是那大夫卻是一個人先行離去的。這一點且先不去管他,可是三夫人說不信任別人,可是她大可讓她的隨身丫鬟前去,何須自己親自前往?難道她連自己的貼身丫鬟也信不過?再者說來,她明明對我們說是去抓藥,可是後來卻到了冷月憐那裡,而且這一去便是滑了胎。如果真是冷月憐故意絆的她,那冷月憐為何要那樣心急,要在自己的地盤上行凶?自上次家宴之後,所有人都知道北堂傲是喜歡三夫人肚子裡的孩子的,敢打孩子的注意便是與北堂傲過不去,那為何冷月憐會傻到自己動手,而不家夥他人?”
聞言,蘭兒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小姐,你的意思是,是三夫人自己……”
接下去的話蘭兒在馨瑤眼神的示意下吞進了肚子。
喝了一口菊花茶,讓那香氣溢滿口唇,“只希望一切是我多想了……”若她想的是事實,那麽,三夫人比起冷月憐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