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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褻瀆》章14 血月 上
章十四血月宰相府已是遙遙在望了。

 再越過一道街區、趕到那泛著鱗鱗波光的小河前,賈斯汀就安全了。他並不知道身後還追蹤著一個死神,他只是急著要去找宰相府裡的治療師和驅魔師。魔界火焰的高溫仍然在侵蝕著他的內髒,如果再遲一些治療的話,這傷勢就會對他的魔力造成永久性的損害。

 直到此刻,他還對自己的當機立斷非常自豪。連七階魔法冰槍都無法穿透身體的對手,絕不是他願意面對的。賈斯汀不知道那個胖子身上的外袍是什麽樣的神奇裝備,竟然會擁有如此強大的魔法抗力!

 撲通!沉悶的一聲響過,那個讓賈斯汀狼狽逃竄的胖子從天而降,將他的去路堵死。

 賈斯汀握緊了魔杖,手心中悄悄地滲出了冷汗。

 “我是帝國宰相斯特勞大人的貴賓!你也知道,再過去一條街區可就是宰相府了。羅格大人,你若是殺了我和查爾斯,斯特勞大人是絕不會放過你的。何況現在只要我大喊一聲,您就休想逃掉!”

 賈斯汀壓低了聲音威脅著羅格。他不是不想喊人,只是魔法師行動本來就不敏捷,此刻他身上又帶著重傷,雖然還有一個用來最後一搏的魔法,但面對這魔抗極高的胖子,賈斯汀也不知道這個魔法能不能奏效。他只怕自己放聲一喊,惱羞成怒的胖子會立刻動手殺了自己,那時就算自己用最後的魔法同樣殺了這胖子,也不劃算啊!

 宰相斯特勞的威名果然遠播帝國各個角落,就連最偏僻的阿雷公國也不例外。賈斯汀欣喜地看到那胖子明顯開始猶豫,但他依然不敢放松警惕。

 那胖子忽然搖了搖頭,道:“不行!我如果放了你回去,只怕幾分鍾之後你就會帶人來追殺我了。何況你還知道查爾斯落在了我的手上。”

 賈斯汀立刻道:“你放心!今晚的事我絕不會說出去的。您和斯特勞大人之間的恩怨,今後我絕不介入!”

 胖子當即打斷了他:“我怎麽能相信你?嗯,這樣好了,我們都是魔法師,除非你以魔法之神的名義發誓,不然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賈斯汀暗笑胖子的愚蠢,魔法之神密斯特拉從未展示過任何神跡,很多大魔法師甚至質疑她是否曾經存在過。不過就算是以至高神名義起誓又如何?不管以誰的名義起誓,只要讓他回到了宰相府,壓製住傷勢,他就會立刻帶人反撲。

 賈斯汀一邊在心中嘲笑著羅格的天真,一邊真誠地說到:“好吧!我,賈斯汀.威爾姆,以魔法之神密……”

 他誓言還沒念完,就驚駭地看著本來站在十米之外的胖子瞬間就出現在他面前,一肘撞在他的胸前!

 賈斯汀最後聽見的,就是自己胸骨不住斷裂的聲音。

 羅格小心翼翼地將魔杖從賈斯汀的手中取下,緩緩散去了魔杖上蘊含的強大魔力,這才對著死不瞑目的賈斯汀踢了一腳,罵道:“跟我玩發誓這套把戲,憑你也配?”

 胖子仔細地觀察了一會魔杖,才讚歎道:“果然不錯!”

 羅格隨即動手解下了賈斯汀身上的魔法師袍,檢察良久,臉上終於掠過一陣喜色。這件深青色的法師袍果然就是序列器法袍,每一個魔法師都會夢寐以求的法袍!

 這件序列器法袍上附加了魔法‘增強魔法序列’,可以存貯五六七階魔法各一個,在需要的時候可以隨著法師的啟動口令瞬發。

 可以這樣說,擁有序列器法袍的法師實力將會憑空增強一倍!

 羅格當即毫不客氣地將法袍穿在了自已身上。緊接著,他又將賈斯汀身上再次搜了一遍,這回除了找到一本魔法筆記之外,就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了。

 他站了起來,看著長路盡頭、隱在夜色中的宰相府,不知在想著些什麽。

 黑沉沉的宰相府有如一頭巨獸,正沉靜地盯著羅格。

 羅格忽然冷笑一聲,一把拎起了賈斯汀的屍體,吐氣開聲,嘿地一聲將屍體擲出!屍體倏忽劃過百米長路,落入了黑沉沉的宰相府中!

 他的身影隨即隱入了夜色之中。

 下一刻,在幾座街區外,羅格一腳踢開了一棟民宅四樓的窗戶,躍了進去,順手在房間裡施了一個靜默魔法。

 房間中央一張大床上一對正在纏綿的年輕男女驀然坐起,他們大聲的尖叫,當然,在靜默魔法的作用下,他們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羅格晃了晃手中的巨斧,青年男女當即嚇得緊緊擁抱在一起,再也不敢做聲。那年輕女人容貌美豔、身材火辣,胖子也不禁多看了兩眼。

 胖子撤去了靜音結界,微笑著道:“你們繼續,就當我不存在好了!”說罷,他徑自來到窗前。從這裡正好可以遙遙望到遠方的宰相府。

 房間裡的靜音結界雖然已然撤去,但除了青年男女瑟瑟發抖的些微響動外,再無其它聲音。胖子那把閃著青光的巨斧仍然在他們眼前,他們驚嚇還來不及,又哪有心情‘繼續’?

 羅格靜靜地在窗前站了一個小時。

 宰相府中仍然是黑沉沉的死寂。賈斯汀的屍體就如一塊投入深潭的小小石塊,連一點漣漪都沒有激起來。

 看得越久,羅格就越感覺到宰相府中有什麽東西正在呼喚著他。

 這種感覺很難說得清楚,其中既有親切、也有一點威脅、一點誘惑。羅格越來越相信,在宰相府的深處一定隱藏著什麽!這個東西正在不住呼喚著他的靈魂,而且聲音越來越響亮,幾乎羅格的心臟每跳動一次,如雷鳴般的呼喚就會在他耳邊炸響一次!

 羅格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史書中不乏宿命的呼喚一類的例子,只是,今晚這種事情難道也發生在胖子的身上了嗎?在宰相府中不住呼喚著他的,會是什麽呢?

 羅格渾然不覺全身已經被冷汗濕透。他的手下意識地抓緊了精鋼鑄成的戰斧,這把帝國重步兵製式的巨斧斧柄開始呻吟著扭曲。

 宰相府大門忽然打開,湧出兩隊各百人左右的戰士。在十余位裝束各異之人的帶領下,這些武士迅速地分散開來,成扇形向外擴散開去,看起來是要搜索什麽。羅格知道他們搜索的目標是查爾斯。看這架式,宰相府應該在查爾斯身上下了用於追蹤的魔法標記,在一定范圍內就會感覺到查爾斯的存在,所以武士們才會如此成扇形的搜索。

 看著那些武士已經分散開來,羅格終於躍出窗外,如幽靈般向遠處的宰相府衝去。

 在他身影消失在宰相府高高院牆另一端的刹那,這頭黑色的巨獸忽然活了過來,無聲地大笑兩聲,又靜靜地伏在了黑暗之中。

 今夜,注定了是一個不平靜的夜。

 天上那彎藍月的月輪邊緣,悄悄地染上了一抹血樣的色彩。

 這本該是一個很安寧的夜,但黎塞留已經悄悄地醒了過來。

 兩條極淡極淡的身影正繞著黎塞留飛速地繞著圈子。這座詩一樣的巨城在這兩個追逐著的人面前,竟然僅如一座大花園一樣。

 不長時間,這兩個身影已經繞著黎塞留繞了好幾個圈子!

 塞拉菲絕美的臉上如同罩上了一層寒冰,湛藍色的雙眼已經完全轉成了銀色。她金發飛揚,雙眼亮得驚人,雙手將十字劍持在胸前,輕顫的劍尖遙遙對著遠方那正瘋狂逃竄的模糊身影!

 她的速度實在太快,掠過地面後許久,地上的泥土才會猛然炸開,留下一道深溝!

 被她十字劍鎖住正是修斯。只是精靈長老此刻已經沒有以往的從容和優雅,他滿頭大汗、咬牙切齒,正全然不顧形象地一路狂奔。

 老狐狸和塞拉菲的目的地都是黎塞留,結果塞拉菲一到帝都,立刻發覺了老狐狸的氣息。她一刻也沒有猶豫,轉瞬間就越過了遙遠的距離,向修斯藏身之處殺來!

 修斯二話不說,當然是立刻逃走。在塞拉菲蠻橫的十字劍下,他是不會有任何解釋機會的。

 只是利用空間特性閃動了幾次之後,修斯發現每一次閃動都會被塞拉菲拉近許多距離。他立刻改成運用鬥氣低空掠行,只是塞拉菲如一尾遊魚,速度明顯比他快得多。

 修斯暗自叫苦,他最終改成了貼地硬跑的笨辦法,這樣速度雖慢,但轉折非常容易。如果塞拉菲仍以鬥氣輔助掠飛,很容易就會衝過頭。

 果然他這麽一改,塞拉菲也不得不改成這種笨辦法。只是她十字劍的劍尖,仍然一點一點地與修斯接近!

 黎塞留中央,一道無法為常人所見的血氣已經冉冉升起,與天上藍月的血色邊緣遙相呼應著。修斯和塞拉菲都已經注意到了這道血氣,但塞拉菲毫無停止追殺的意思,修斯也就不得不繼續逃跑。

 只是兩人都不願離開黎塞留太遠,因此就繞著黎塞留繞起了圈子。

 血氣越來越濃鬱了,看它冒起的方位,正是斯特勞的宰相府。

 塞拉菲身上猛然爆起金色光華,速度驟然提升,與修斯的距離迅速拉近。

 修斯苦笑了一下,停了下來。

 塞拉菲在他面前驟然定住,十字劍斜指地面,冷冷地道:“別再裝模作樣了,動手吧!”

 修斯憂慮地看了一眼黎塞留上空的血氣,低聲下氣地道:“威娜大人,神使大人剛剛進入了宰相府,他的處境一定很危險。現在實在不是適合我們戰鬥的時候,您如果一定和我打上一架,是不是改天再說?”

 “何況,”修斯又補充道:“對於注定會取得勝利的戰鬥,您的興趣怎麽也這麽大呢?”

 塞拉菲冰冷地道:“如果我有絕對的把握打倒你,那我的確不會對你再有興趣。但是每次遇見你,都會有些意外發生,我始終無法探究一下你的底細。既然每次都是意外,那麽這就絕不會是意外!想必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若是被我刺上一劍,力量一定大損。你如果不想死,那就全力戰鬥吧!”

 她雙眼驟然亮起,十字劍上發出了陣陣悠揚動聽的鳴叫。

 修斯駭然大叫:“神使大人正危險哪!您不去救他,萬一他真被人殺了怎麽辦?”

 塞拉菲十字劍帶起一片淡淡的波紋,向修斯攔腰削去。她淡定地道:“他可沒那麽容易死。何況他就算死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修斯看著十字劍帶起的道道波紋,臉色數變,額頭上汗如雨下。

 他忽然悲涼地長歎一聲,負手而立,不閃不避,竟然坦然受死!

 塞拉菲一怔,十字劍停在了修斯的腰旁。但她也不是那麽好打發的,十字劍是停了下來, 但那一道道時隱時現的波紋全部穿過了修斯的身體。

 修斯臉色立刻變成慘白,當場噴出一口血來!

 塞拉菲手中的十字劍一閃,回到了她的腰畔。她這才從從容容地道:“現在你即跑不了,也再無還手之力。有什麽話你就說吧,最好能夠說服我不殺你。不然的話,你的那些秘密,都會和你的靈魂一起毀滅!”

 修斯看著塞拉菲,歎道:“你真的準備殺我嗎?”

 塞拉菲傲然道:“在我劍下,你過去未來的存在痕跡都會被抹去!所以你最好別用事後復活那一套手段來騙我。我不介意多毀滅一個存在,不管是人是神!”

 修斯望著塞拉菲的目光已全是憐憫:“你殺了我之後,下一個要挑戰的又會是誰呢?難道你要去南方挑戰教皇嗎?就算你證明了自己是無敵的,在殺掉這世界最後一個強者之後,你仍然要面對本就要面對的絕望和彷徨。你可知道,逃避絕不是長久的辦法。如果無法面對自己的絕望,那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麻醉的過程盡量延長。”

 不知不覺,塞拉菲的雙唇已盡失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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