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臣並無籌碼在手,如何要挾?臣只是……請求!那些……也是小今的族人!”
“他們不是!小今是小今,木槿是木槿!還有,你是人,不是神!你當真知道怎麽做對金家最好,對小今最好嗎?”
“臣如今的確知道……臣知道,小今心裡只有皇上,在皇上身邊,才是對小今最好……”
樓小眠喘著氣,澀然道,“臣在小今心裡,永遠只是可以信賴的兄長般的摯友罷了!妲”
他的嗓子忽然啞了,眼底濕.潤一片,卻笑道:“雖說……臣負了皇上,負了小今,玷.汙了‘摯友’這個詞,但臣還是求皇上,無論怎樣處置臣,請瞞著小今……臣不想她傷心,也不想因為我而引得你們不睦。”
“不勞你操心!”
許思顏猛地一送,將他推倒在地,卻已忍不住眼眶一陣熱流上湧,忙站起身,負手別過了臉。
許久,他方淡然道:“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做回朕和皇后摯友的機會。去朔方城,收拾你給朕布下的爛攤子吧!”
寂月皎皎紅袖添香首發
世事紛紛如棋局,不到最後,不知勝負。
木槿的身世終成了許思顏的心病,如一枚不知什麽時候便會被引爆的炸藥。
瞞著木槿送走了樓小眠,誰知卻還漏了個鄭倉。
到底是大盜出身,與官兵周.旋慣了,鄭倉居然接連逃過暗衛追殺,一邊繼續追尋樓小眠下落,一邊聯絡上幸存的族人,讓族人將自己所寫的血書送往東路狄軍統帥都泰手中。
可惜穿過吳國防線時,那族人竟連同血書一起落到了蘇家父子手中,驚得蘇世柏連夜趕回京城,隻為清去皇帝身邊的心腹大患……
許思顏看到那血書也差點吐血了……
鄭倉為了讓都泰不惜代價救助樓小眠,血書中徑說起木槿就是狄王之女,並說木槿已被樓小眠策反,如今懷著吳帝骨肉,未來可兵不血刃奪得大吳天下,故而樓小眠不準備暴露她的身份。只是許思顏已對樓小眠起疑心,目前已失去自由,不知押往何處,希望都泰設法相救,否則木槿未必肯回歸北狄雲雲……
蘇世柏儒將出身,行.事總算還謹慎,縱然驚怒之極,也想到皇家顏面與帝後情深,並未將此事公諸於眾。
有曾經協查過樓小眠身世的謝韶淵證實,有暗中遣樓小眠前往朔方城的舉動,許思顏想否認木槿身世都不成。
他費盡唇.舌,才讓蘇世柏勉強相信皇后並無通敵叛國之心;即便有通敵叛國之心,也該由蜀國處置,畢竟她是蜀國公主,若出了差錯影響吳蜀睦好,大吳腹背受敵,處境將更是艱難……
而蘇世柏正領著將士與狄軍浴血奮戰,讓他接受狄王的女兒正在皇上跟前千嬌萬寵,把他自己的女兒都壓下一頭,也是萬萬不能。
君臣二人最後協商的結果,就是先將木槿送歸蜀國,待產下皇兒再作打算。
只要木槿不在皇上身邊,蘇世柏便不用擔心她在皇上耳邊吹些枕邊風,對大吳皇朝或抗狄將士不利。
私心而論,木槿離去,蘇亦珊就有機會了。若能趁機得寵或受.孕,生下的皇子豈不比狄人血統的皇子強上千倍百倍?
木槿便是產下皇兒, 一旦那樣的身世公諸天下,也很難再母儀天下了吧?
更別說讓她的皇子繼承大統了……
夜夜相思更漏殘,傷心明月憑欄乾
瑤光殿裡,許思顏已喝得微醺,星眸微張凝望向那空蕩蕩的臥房,耳邊來來回回只聽得到木槿或溫柔或嬌嗔的笑聲。
他忽然覺得,若此刻她能回到他身旁,便是再像野貓似的將他臉龐撓上幾道都不妨事,——只要她不嫌棄自己夫婿被毀容。
可惜,他還要等很久,才能等回他的木槿吧?
蕭以靖接到他的密信,顯然也對木槿的出身驚愕之極,卻立刻回信跟他議定,盡快結束與北狄之間的戰爭,將所有可能威脅到木槿的人或事用戰火去湮滅……
蕭以靖與木槿太過親厚的情愫曾讓許思顏不安,但到了要緊時刻,這樣親厚的感情反而讓他放心。
他知道蕭以靖必會安排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