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哥。”葉衝記掛著林君逸的囑咐,也顧不得他練劍,當即出聲喊道。
隨著他的呼喊,練武場中央那道人影一個空翻在原地停了下來,虎目一轉,向了葉衝的方向:“葉衝!你怎麽來了。”
葉衝快步迎了過去,微笑道:“許大哥,你的劍法是越來越厲害了。”
“過獎了,葉衝,你來找我有事?”許權問道。
“許大哥,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葉衝遲疑道。
“什麽事,說吧。”
“許大哥,你先這個。”葉衝快速從懷裡掏出了那張白紙和小人,遞給了許權。
滿不在乎的將得白紙和小人接過,當得到小人身上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後,許權一雙眼睛陡然瞪大,射出了一道寒芒,他迫不及待的展開白紙,到裡面的字之後,整個人差點暈厥。
“葉衝,你這是什麽意思!”許權憤怒的瞪著他,強壓不住內心的火氣。
“許大哥,你誤會了,這不是我弄的。”葉衝辯解道:“你再仔細,這字是誰寫的。”
許權低頭仔細一,忽然覺得這字跡異常熟悉,心中猛然想到一人,他顧不得多想,快步的回到了自己的書房,從厚厚的書稿中抽出一份對比起來,眼中寒意大炙:“果然是他!”
“葉衝,這是怎麽回事?”許權強壓住憤怒朝著跟進來的葉衝問道。
“唉。許大哥,你應該知道這是誰寫的了吧。”葉衝歎氣道:“我也沒想到他居然如此喪盡天良,暗地裡做出這等事來,真是為人所不恥。”
許權定定著他,等候他說出原由。
“事情是這樣的……”葉衝在心底組織了一下語言,而後道:“你也知道林君豪現在就住在我家裡,但是他為什麽住在我家裡,你可知道?”
“為什麽?”許權對此也頗為好奇,林君豪和葉傾城定親也是兩家口頭協議,並為流傳出去,是以他根本不知道有這一回事。
“因為林君豪已經跟我姐姐定親了。”葉衝歎息道。
“什麽!”許權眼睛豁然瞪大,他雖然比葉傾城還小著一歲,但是對其用情極深,他天賦不凡,一向自傲自大,認為整個天下只有葉傾城這等傾國傾城的美女才能與之匹配,如今聽到葉傾城竟然跟林君豪定親了,心中憤怒、不甘、惱恨各般情緒參雜,難以言喻。
“許大哥,林君豪這個人自私自利,跟你比起來差遠了。”葉衝滿臉厭惡道:“我情願讓你做我未來姐夫,都不願讓他做。”
聽到這話,許權心底略有些安慰,向葉衝的神色也好了幾分:“葉衝,你把整件事的經過說一遍。”
“好。我姐姐跟那個姓林的定親是在去年……其實我姐姐也很不喜歡那個姓林的,這只能算是政治婚姻。”葉衝道:“那一天,我只不過在他面前說了你幾句好話,說你比他強,比他好,你才是我姐姐的良配,哪知道這個家夥竟然說……”
“他說什麽?”許權知道定然沒什麽好話,當下氣憤問道。
“他說許家算個什麽東西,比起他林家差遠了,還說你沒他英俊,沒他有才華,就你這樣的,他一隻手能對付三個。”葉衝小心翼翼的道:“更可惡的是,他說現在林家還不是他掌權,等有朝一日他掌權了,定要將許家滿門拔起!”
“混蛋!”許權氣得渾身輕顫:“他有什麽能耐如此大言不慚,他想拔起我許家,很好,那我許家就先拔起他林家!”
葉衝小心的問道:“許大哥,那個姓林的心胸狹窄,鬥不過你,居然寫著一張紙放在房間裡聊以自慰,還做了一個小人詛咒你,這樣的家夥,若是當了我姐夫,那我姐姐就太可憐了……”
“放心,他當不了你姐夫!”許權冷笑道:“我許權的東西,沒人能搶走,定親又如何,我要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葉衝臉色露出了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一閃即逝,激動道:“許大哥,那就全拜托你了,你一定要救我姐姐出水火之中。還有,許大哥,那個姓林的現在畢竟住在我家裡,我給你透露消息的事情,你暫時替我保密,免得我被我娘責罰。”
“放心,我會保密的。”許權點了點頭,道:“葉衝,你在家裡多幫我盯著點他,他有什麽舉動第一時間來告訴我。”
“好的。”葉衝答應一聲,兩人再度說了一會話之後,天色已經不早,便告辭而去。
……
時間平淡如水,一閃即逝,轉眼間又是過去了二十幾天。
這二十余天之內,林君逸的生活過得異常低調,每天除了上課便是練功,而且有了這段時間的調和,文鬥的事情業已被衝淡,很少再有人談起,也沒有任何人再找過他的麻煩,總而言之,這段時間他過得非常順暢。
唯一讓林君逸鬱悶的就是,練功的進展太慢,二十余天的時間,他那套《斷水刀法》倒是已經練得爐火純青,然而功力進展太過緩慢,照這樣下去,沒有個一兩年的時間休想達到入世境第七階。
“武道每攀升一步都異常艱難。”林君逸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怪不得有人說一萬武者,能達到靈胎境的不足一成,能達到脫胎境的更是屈指可數。
“就在這幾天,林家的高手應該要找上門來了。”林君逸暗自琢磨了一下,旋即帶上金幣,徑直進入了望江城城內。
“大叔,能不能打造出圖紙中這把兵器?”整個人來到了城內一家比較偏僻的鐵匠鋪,林君逸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圖紙,遞向了正在奮力敲打鐵胚的一名中年大叔。
那中年大叔放下鐵錘,先是了他一眼,緊接著拿過圖紙一,眉頭皺了起來:“不實用,華麗有余,太過累贅,你真要打這把兵器?”
林君逸微微笑道:“大叔隻管照著圖紙打造便是,越華麗越好,工錢絕對不會少你的。”
“那好,這樣,你把圖紙留下,兩天后過來拿。”中年大叔想了想道。
林君逸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鐵匠鋪。
“咦?”林君逸正打算回家,卻不想在大街上到了葉傾城和依依,正在一個首飾攤位前挑選著小首飾,像她們這種大家閨秀,自然不缺乏首飾,但是自己逛街挑選卻也別有一番滋味。
林君逸微微頓了頓,便打算從另一邊離開,然而就在這時,耳中隱隱傳來了她們與商販的交談聲,頓時讓得他再一次頓住了腳步。
“小姐,小店只是小本經營,你們弄壞的那支朱釵,抵得上小的半年的生活費用了,還望兩位小姐給小的一條活路啊。”小販苦苦哀求的。
“你這是什麽首飾啊,一碰就壞。”依依道:“算了,你這支朱釵多少錢,我賠給你。”
“在兩位小姐也不是存心弄壞,這支朱釵原本賣五個金幣,兩位小姐給兩枚金幣就好了。”小販唉聲歎氣道。
林君逸一聽就笑了起來,這個家夥倒也是膽大包天,宰客宰到葉家小姐頭上了,還漫天亂要價,那些劣質首飾最貴的一兩個銀幣頂天了,他居然要兩個金幣,這廝胃口還真不小。
“兩個金幣是吧……”依依無所謂說了一聲,然而下一刻,俏臉不由微微一變,輕聲朝著葉傾城道:“傾城姐姐,你有沒有帶錢啊?”
“錢不是你帶著的嗎?”葉傾城奇怪道:“你把錢弄丟了?”
依依吐了吐舌頭,她來的時候明顯是帶了錢的,肯定是被該死的小偷給偷走了。
“兩位小姐,快給錢啊。”小販似乎出了什麽,連忙催促道。
“對不起,我們的錢袋掉了,這樣吧,我們回去拿錢,待會送來給你怎麽樣?”依依不好意思的征詢道。
小販當即冷笑道:“這不行,萬一你們要是不來怎麽辦?兩位小姐,你們穿著不凡,若是我把你們買東西不給錢的事宣揚出去,丟人的,可是你們啊。”
“你!”依依脾氣再好也是憤怒起來:“不就是兩枚金幣嗎,你讓我們走,我待會給你五枚怎麽樣?”
“快來人啊,有人買東西不給錢,大家都過來評評理啊。”小販大喊大叫道。
隨著他的呼喊,四周很快圍攏了一群人,對著葉傾城和依依一陣指指點點。
葉傾城和依依都是氣得俏臉漲紅,這一輩子她們還從來沒遇到過這麽尷尬的事,若是地上有個地縫,她們都恨不得鑽進去。
“滾開!”正在她們手足無措的時候,人群之外,驀地傳來一陣大吼聲。
四周的議論聲頓時一止,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朝著聲源方向了過去。隨著這些人的視線,在人群外,林君逸兩手一扒拉,大步走了進來。伸手朝著首飾案板上一拍,兩枚金幣頓時深深的陷入了案板之中,他一雙眸子緊緊盯著那小販,如一隻猛虎盯著一隻小羊羔:“這是給你的金幣,夠了嗎。”
小販嚇得臉色蒼白,哆哆嗦嗦的道:“夠……夠了。”
“夠了就趕緊收拾東西滾,若是讓我得知你再在這裡騙人,掀了你的攤子。”林君逸呵斥道。
“是,是,我滾,我馬上滾!”小販何曾見過這麽凶狠的人物,單單剛剛那一手便讓他肝膽欲裂,這可是武者啊,哪裡是他這種平頭小百姓惹得起的。他卻不知道葉傾城和依依同樣也是武者,甚至比林君逸更加厲害,只是見她們平易近人,面容和善,比較好宰,是以下黑心宰了她們一頓。
“你們沒事吧?”林君逸回轉身子,朝著葉傾城和依依關切的問道。
“謝謝你啊, 若是沒有你,我們還不知道該怎麽辦呢。”依依著他微笑道。
“禮尚往來,上一次,你不是也幫我解圍了嗎。”林君逸笑了笑道,目光了葉傾城,只見她面色淡然,仿佛沒見到自己一樣,頓時讓他頗感無奈。
聽到他的話,依依頓時想起了上次在竹葉軒自己幫他付飯錢的那次,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換過來了,還真是挺有緣分的:“喂,你的錢我也會盡快還你的。”
林君逸笑著點了點頭,還未來得及說話,只聽葉傾城催促道:“依依,咱們不是還是有事嗎,趕緊走吧。”
“咱們還有什麽事啊?”依依奇怪的問道。
“我說有就有,快跟我走。”葉傾城惱羞成怒的一把拉住她的小手,拖著往前面走去。依依隨著她一邊前行,還不忘朝林君逸吐了吐舌頭:“我走了哦。”
林君逸微微頷首一笑,心裡卻異常苦悶,這個葉傾城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犯得著為了一點小事對自己這麽苦大仇深麽,來要改善跟她的關系,路還很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