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顏便托著腮歎道:“我倒是想去,可今日這套史書不讀完,父皇晚上考問起功課來,又得挨罵。舒榒駑襻”
慕容依依道:“思顏表弟,你是太子,是日後的一國之君,自然得多多學史讀書,日後才不被奸臣蒙蔽。”
“表姐說的是。”
許思顏這樣說著,已經丟開書站起身來,擦著額際的汗四處打量,“咦,怎會這樣熱?呆會得叫宮人多用些冰才成。”
他這樣說著,也不去支使表姐做事,自己走過去,倒那茶壺裡的水喝。
她很惶惑,待要阻止,又不敢,只看著這少年喝了一壺水,卻越來越炎熱,越來越不安,身上的汗水幾乎將單薄的衣衫滲透。
他來回走動幾步,眼神開始迷離,她忙走到他身畔扯他袖子,“思顏表弟,你怎麽了?”
許思顏晃著頭,強撐著說道:“表……表姐,幫我找太醫。我……好熱,不舒服……”
“熱……熱嗎?”
她急急忙忙解著他的衣帶,用她涼涼的手掌貼上他滾.燙的肌膚。
他快意地直哆嗦,將身體整個兒貼向她,本能地將她抱緊,努力去蹭她,眼神已經迷亂而惶恐,全然的不知所措。
吳帝許知言品性高潔,皇后之外,幾乎沒什麽妃嬪,宮中極清平;他身體素來不大好,不敢過於操勞朝政之事,卻不惜心血要教導愛子成才,后宮縱有諂媚之人,也無人敢以女色引誘年少的許思顏分心。
他從小被繁重的功課壓住,連夢裡都在背誦兵書,長到十三歲,對男女之事根本就是全然不懂,全然不知。
十五歲的慕容依依也似懂非懂,隻按昨日母親和奶娘所教,抱著自己的小表弟倒在榻上,顫著手引導他楔入自己。
痛得撕心裂肺時,她腦中隻轉著母親的話語。
過了這一關,便是滿門富貴,一世榮寵!
後來回宮的慕容皇后等人,看到的是半昏迷的慕容依依和睡沉了的許思顏,還有凌亂的軟榻,桃花般殷豔的落紅。
被喊醒的許思顏很惶惑,而她只需表現得比許思顏更惶惑害怕,另加幾串淚水,——面對未卜前途,那淚水來得很容易。
她也在那時才見識到姑姑的手段。
一改溫婉淑惠,慕容皇后將素習疼愛備至的許思顏痛罵一頓,又淚流滿面地抱住他大哭一場,竟讓對前事記憶模糊的許思顏認定是自己一時獸.性大發,汙.辱了表姐,並且——在父皇聞訊趕到後,盡數認下自己的罪過。
慕容依依清晰地記得,那樣的大熱天,吳帝許知言一襲家常素衣,容色宛如冰雪,修長的手指骨節發白,牢牢地摳於寶椅扶手之上,有青筋隱隱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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