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他開始獨立處理政事,甚是忙碌。舒榒駑襻父親的尋常起居侍奉,都是木槿這名義上的兒媳代勞。若真把木槿弄丟了,再不知會被怎樣叱問責備。
他大是頭疼,拈著茶盞皺眉問道:“小眠還在告假?”
“是。樓大人自那日被趙氏余黨暗算,病情時有反覆,太醫也再三說需好生休養,不然不只腿疾難愈,連性命……”
許思顏傾聽著,唇角漸泛出苦澀。
“可見這上天有時著實公平,再不肯容這世間有十全十美之人,十全十美之事。”
木槿坐在水榭邊靜靜地聽著笛子。
天卷殘雲,星河明淡。小池內,蓮花如敷了胭脂的二八少女,著翠色衣衫盈盈立於水面。碧水微皺,輕緩地拍著岸邊的芳草和山石。柔蔓低垂的柳枝和碧玉盤般的荷葉被朱紅的綾紗燈籠照著,投在水邊石階上,暗黑的陰影恰掩住她的身影。
水榭門前侍立的僮兒被悠悠的笛聲驚醒,正揉著眼睛打呵欠,再不曾注意到數步之遙外,什麽時候多出一個人來。
屋內之人連吹了幾曲,方似有些累了,頓了片刻,才吩咐道:“阿薄,請外面客人進來。”
那聲音低沉而清醇,入耳竟似這夏日飄著荷香的池水裹著氤氳霧氣悄無聲息地沁入心底,令人說不出的恬適安寧,夏日的燥熱一掃而空。
門外的僮兒趕緊立起身來四下打量,吃吃道:“公……公子,哪來的客人?”
木槿便站起身來,盈盈一笑,“我嗎?”
驀見眼前多出個人來,僮兒腳一軟,差點趴下,忙扶住門站穩了,恭恭敬敬道:“姑娘請進!”
這阿薄雖懶,倒還頗懂規矩。
木槿愈發好奇,理了理衣衫走了進去。
眼前是間書房,收拾得清爽整潔。高大的花梨木架子上壘著滿滿的書, 書案上的素白瓷瓶裡供了幾枝榴花,紅得耀目。案前坐了一名公子,身著玉白深衣,交領寬袖,皂色緣邊,腰帶松松垂著,隨意拖遝於茵席之上。
他正將一支玉笛緩緩放回書案上,抬眸向她凝望。
眸如秋水,靜若深潭,那容色秀雅清好更勝女子,竟看得木槿心裡一跳,張口便問道:“咦,我從前見過公子?”
那公子頭戴幅巾,臉色蒼白,似有幾分病容。見木槿發問,也不怪她唐突,隻微笑道:“請恕在下眼拙,不記得何時見過姑娘。”
“不知姑娘冓夜來訪,有何要事?”
那公子身後一中年漢子已張口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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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其實不是男二。(男幾?不知道。但美男越多越好,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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