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很是納悶,問許思顏道:“從悅到底出了什麽事?”
許思顏淡淡而笑,“還能有什麽事?橫豎,慕容家的女兒太多了吧?”
“嗯?”
“他把慕容家的女兒給睡了!妲”
“……”
木槿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是他睡了慕容家的女兒,還是慕容家的女兒睡了他?”
許思顏挑眉,“有區別?”
木槿道:“若他主動睡了人家的女兒,自然得磕頭賠禮,然後三媒六證娶人家進門;若是自己送上.門來的,不過是那姑娘犯賤而已,不睡白不睡,睡了也白睡!”
許思顏差點笑出聲來,“以後若有小美人主動送上.門來,我是不是也可以不睡白不睡,睡了也白睡?”
木槿陰惻惻一笑,“那小美人自然是白給睡了,至於你有沒有白睡著,你不妨試試罷!”
許思顏見她面色不善,反而心中大快,笑道:“為夫不敢,不敢!從悅前車之鑒,這送上來的美人,萬萬睡不得,睡不得!”
“他是……給小美人粘上了?”
“是。他雖查出曾有疑似慕容繼棠的人在兩個半月前投店,並找到了證人,認出跟在那人身側的正是慕容繼棠的心腹隨從,但廣平侯找了更多的人證明慕容繼棠在那段時間沒有離開陳州。”
許思顏目光漸漸幽深沉重起來,“這陳州……可真是慕容家的天下了!廣平侯在那邊根基極穩,從悅頗有才識,居然給逼得寸步難行,最後實在查不出什麽,預備離開前晚,還被廣平侯擺了一道。聽聞他酒後亂性,汙辱了慕容家的女兒,而我瞧著從悅狼狽逃回的模樣,倒似被慕容家的女兒汙辱了一樣……”
“……”
木槿靜默許久,斬釘截鐵地下了論斷,“就是從悅被慕容家的女兒給汙辱了!一群……賤人!是不是牛皮糖似的粘住從悅了?”
許思顏苦笑道:“可不是!聽聞那女子還挺倔,而且常在軍中廝混,身手不錯,跑得比從悅還快……從悅進宮見我,她便跑宮門口等著了;我想帶他先去太后宮裡用了午膳再說,他聽聞臨邛王在,打死不敢去,跪著苦求我替他收拾了宮外那牛皮糖讓他回府休息……也不知天天給那女子怎麽追趕,憔悴成那樣,我隻得陪他出去,誰知那女子聽說我送出來,居然先跑雍王府等著了。橫豎也不遠,我便順路去了次雍王府,果然是個伶牙俐齒的,能說會道……”
“而且唱作俱佳,一忽兒捧心,一會兒暈倒,眼淚跟水缸裡的水似的,一舀一大瓢,一潑一大鍋,對不對?”
許思顏撐不住笑了,“眼淚是不少,倒也不至於暈倒。這是她姐姐的戲碼,可不能搶了姐姐的風頭!”
木槿聽到這邊忽悟過來,“不是廣平侯的女兒,是臨邛王的女兒,慕容依依的妹妹?庶妹?”
許思顏搖頭,“廣平侯隻慕容繼棠一個寶貝疙瘩,哪來的女兒?”
木槿又憶起那次瞧見臨邛王世子與庶叔母偷情之事,不覺笑得狡黠,“聽聞廣平侯常年在軍中,一大堆的侍妾獨守空閨,給他弄出幾個便宜女兒想來不難。”
許思顏失笑,“瞧來你對那一家還真是厭惡到極點了,這都想得出來!”
木槿道:“不是厭惡,是惡心。一個比一個賤!除了想爬男人的床,就沒別的主意了嗎?”
許思顏雖知慕容氏戀棧權位,甚至可能居心不良,可到底是慕容雪一手養大,本能想要反駁她兩句,忽想起自己十三歲那年,慕容依依是怎樣爬上了自己的床……
果然惡心得很,讓他口中的好茶都變了味。
他悻悻地將茶盞磕在一邊,深感還是三年不肯爬他床的小木槿可愛。
木槿此刻談吐卻半點也不愛,“那賤人現在去哪裡了?從悅性情溫柔,若她賴定他,只怕趕不走。”
許思顏道:“我將她趕走了。她請我做主,我答她,聘為妻,奔為妾,凡事自有我和她父母做主,再沒羞沒臊,憑她再高門第,隻配做個小妾罷了!”
木槿明眸一轉,頓時笑起來,“你和臨邛王不是已經做主,要將臨邛王的庶女嫁給我五哥?這事兒是慕容家提出來的,五哥也應允了,皇上似乎也沒意見,順水推舟又如何?”
許思顏吸了口氣,“臨邛王如今有兩個適嫁的庶女
,一個叫慕容璃,好文,一個叫慕容琅,好武。臨邛王推出來的擋箭牌應該是慕容璃,頗有其姐才貌雙全的聲名;至於慕容琅,則承繼了慕容家的將門之風,和叔父走得很近,所以會出現在陳州,才被從悅……呃,才睡了從悅……”
木槿擊掌大笑,“但臨邛王沒說哪個庶女給我五哥吧?我五哥也沒指定要娶哪個吧?”
許思顏睨向她,“你不在意你五哥納妾?”
他笑意清淡,曜石般的黑眸凝注於她,分明是雲淡風輕的模樣,木槿心頭卻不由地打了個突。
她很快笑道:“為何舍不得?多個漂亮女孩兒讓我五嫂玩罷了!”
讓五嫂玩,而不是讓五哥玩……
許思顏心裡一糾結,不得不承認自己醋相公之名名至實歸。他隻得若無法其事笑歎道:“別忘了,慕容琅可是會武藝的!”
木槿道:“會武又怎樣?尋個機會讓她折了手或斷了腳,還能翻得出多大浪花?”
許思顏似笑非笑,“難道那個鄭千瑤,竟和我們木槿一樣凶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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