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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臨天下》花弄影,深宮槿色美人謀(4)【四千】
承運門外,崔稷等已在等候。

 大約青樺已悄悄說明緣由,他的臉色很是凝重。

 木槿徑入值房,屏開眾人,一邊要來紙筆寫信,一邊已直截了當說道:“吉太妃已承認雍王在叛亂之心,皇上未曾防他,恐怕會吃虧。但皇上另有打算,今日必定已有密諭吩咐過禁衛軍八大校尉隨時候命吧?”

 崔稷駭然,忙道:“皇上隻吩咐臣謹守皇宮,保護娘娘安全,並隨時聽娘娘吩咐!妲”

 木槿點頭,已下筆如飛,寫好數份信箋,交明姑姑蓋上皇后金印,分別封入一份份寫好姓名的信封內,說道:“論理這朝政大事,本宮本不該過問。但如今事態緊急,本宮離開後,請崔校尉將這幾封信函設法秘密交至這幾位大臣手中。而你這邊,撥一百人跟我出宮,其他禁衛軍依然守於宮中,然後……封閉宮門,若無皇上口諭,不準任何人出入。”

 崔稷忙應了,卻又猶豫道:“若是,若是……有人想去德壽宮找太后呢?”

 木槿握拳,然後輕輕一笑,“就說本宮孝敬母后,聞得母后正在頌經祈福,故而不許人入內打擾!若有事就等皇上或本宮回來再作計較吧!若要出去自然更不能,聽聞京中有人起了歹心,安能讓太后的心腹之人出門送死?”

 崔稷沉聲道:“是!臣隻知奉皇上、皇后之命行事,其他一概不理,一概不知!”

 木槿含笑,“如此,辛苦崔校尉了!”

 崔稷見她轉身欲走,這才悟過來,忙搶上前一步,說道:“皇后這是打算出宮?臣奉旨保護皇后,請容臣跟隨保護!”

 垂目之際,他正看到木槿已經隆起的腹部。

 如無意外,再隔三四個月,她將產下大吳皇帝的第一個皇子或皇女,容不得半點閃失。

 木槿卻掃過他,吐字鏗鏘,不容置辯:“守住皇宮,不得讓有心之人趁亂控制皇宮,才是你職責所在!記住,這皇宮只有一個主人,就是當今皇上!你也只需忠於皇上一人,即可!”

 崔稷隻覺她那一對明眸光華煜煜,卻肅殺冷冽,如深谷幽泉泠泠滑過,侵肌刻髓,饒他一介武將,豪宕勇武,也不禁心中凜然,一時竟不敢與她對視,隻沉聲道:“臣謹遵皇后娘娘懿旨!臣會守住皇宮,待皇上、皇后歸來!”

 木槿點頭,大踏步邁出。

 華衣麗服,鳳釵寶鈿,明明深宮貴婦的裝束,偏被她穿出了金戈鐵馬、氣吞山河的昂揚氣勢。

 這哪裡是素日是雍貴安閑的嬌俏皇后?

 分明是執槍在手正欲上陣殺敵的當朝女將!

 明姑姑等汗流浹背,卻知如今事關重大,再不敢阻攔。

 待要跟去時,木槿只不過略頓了頓身,淡淡道:“秋水會些武藝,跟我出門。明姑姑,你和其他人就呆在宮裡替我留心宮中動向吧!青樺他們我都會帶走,你們留心照顧自己,有事可以和崔校尉商量。”

 明姑姑道:“娘娘放心,我們必然等著娘娘回來。”

 聲音卻有些啞了。

 木槿回身拍拍她的手,“嗯,等著我和皇上回來。要好好的,等著我們回來!”

 有家有愛,必定回來

 吉太妃早已被一乘軟輿先行送到了承運門外,向時跟她的書翠姑姑亦隨在身畔,另外還有兩名宮女隨侍,看來並無法異常。

 一路早有消息若隱若現地傳出去,皇上在醉霞湖玩得興起,令人將皇后悄悄喚過去一道鑒賞歌舞;壽星花解語最孝順吉太妃,所以求了皇上,將吉太妃一道請去。

 木槿隨後亦乘了軟輿,與吉太妃那頂軟輿一起出宮。

 她眉眼蘊笑,看來興致盎然,仿佛真的只是臨時起意出宮,要趁著韶華明媚,去那霞光山色間賞一場盛大的歌舞。

 既是臨時起意,自然不宜大張旗鼓,驚擾百姓,故而她們並未用皇后或太妃那些繁瑣的鹵薄執事,隻帶了一百禁衛軍隨行護衛。

 人數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卻叫人只看得出必有宮中貴人出行,再看不出出行的到底是什麽人。

 待出城不遠,早有兩輛輕捷馬車候著,便見她和吉太妃帶著自己侍兒各上了一輛馬車,卻未同行多遠,吉太妃所乘馬車在三五名禁衛軍的護衛下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

 待木槿那輛馬車和隨之疾行的禁衛軍奔得遠了,便有幾道人影順著吉太妃離開的方向飛奔而去……

 而此時,木槿正在車廂裡把玩著指間的幾枚鋼針。

 銳利的鋒芒冰冷雪亮,倒映在她的眼睛裡,竟連那目光都閃動著隨時欲將人一擊致命的尖銳。

 她的身畔,吉太妃穿著書翠姑姑的衣衫,白著臉呆呆坐著,不安地揉絞著自己的雙手。

 忽然,她高叫起來:“從悅沒有死,對不對?你……你是故意刺激我,引得我心神大亂,才好套出我的話,對不對?”

 逼著她和書翠換了衣服,讓書翠上另一輛馬車與他們分道揚鑣,自然打算引開想救走吉太妃的人。

 而她不過是個已經失勢的女人,徒具太妃之名罷了。

 在這世上,肯冒險從皇后手裡救她的人,除了許從悅,還能有誰?

 事至於此,木槿也不隱瞞,粉色的唇角微微一揚,嬌稚的圓臉上卻已泛出冰寒的笑。

 “那又,如何?”

 “你……你到底要怎樣?”

 吉太妃想要站起來衝到她跟前,卻被秋水在旁用力壓住。

 木槿淡淡而笑,“不是我要怎樣,而是許從悅要怎樣!吉太妃你要怎樣!我知道你們是母子,也知道你們承受過許多不公。可上一輩那些破事並非皇上加諸你們,真要算起帳來,你怎不找從悅的親祖父算帳!卻來害當今皇上!他可曾有半點對不起你們?”

 吉太妃嘴唇顫動,半響才悲憤而笑。

 “皇后說的倒是義正辭嚴,總是我這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的女人不懂感恩!可皇后通讀史書,這些年宮闈秘事想來也知道不少,難道不知當年我夫婿才是景和帝的長子,而且文武雙全,聰慧寬仁,極得人心!”

 木槿好一會兒才悟出她話中之意,不覺歎笑,“文武雙全,聰慧寬仁又如何?長子而已,並非嫡長子。那時尚有三位皇后所出的嫡子在,難不成太妃認為這位大伯父在世,能有機會繼承大統?看來太妃與大伯父真的是夫妻情深,這是情人眼裡出皇帝了!可惜大伯父那麽沉不住氣,就是皇祖父肯饒他,他也未必有命活到當皇帝;便是當了皇帝,也必定坐不穩這江山!”

 因許從悅身世堪憐,木槿本來對吉太妃甚是同情,素日看顧照應得不少;許思顏沒有親兄弟,更視許從悅如手足,再不料竟會換來如此背叛,木槿委實心寒之極,此時說話便極不客氣。

 吉太妃卻不肯承認,已經松馳下來的眼皮眯了一眯,眼底卻有溫柔明亮的光芒隔了霧靄般幽幽閃動。

 她勉力抗辯道:“皇后不曾見過知文,自然不明白他的能耐。他的詩文才學極好,並不下於先帝,他的性情也好,不像先帝孤高疏離,更易贏得人心;何況他武藝也高,這更是先帝比不了的。他只是吃虧在娶了我這個妻子,給他帶來了羞辱不說,更斷送了他的性命前程……從悅是他遺下的唯一骨肉,本該和皇上一樣,被人捧在掌心,炊金饌玉長大,偏偏歷盡波折,受盡委屈……”

 她拿絲帕拭淚,卻用眼睛余光留意著木槿神色,希冀從她的神情裡判斷出愛子目前的真實狀況。

 死者已矣,於她而言,如今再沒有什麽比活著的許從悅更重要。

 木槿正盯著她,已捕捉住她眼底的試探,唇角轉過一絲冰冷的嘲弄。

 “太妃,你最好盼著從悅失手,皇上安然無恙,大吳安然無恙!若有一點閃失,他這一生的委屈,才剛剛開始!”

 她言語頓挫有力,字字誅心,蘊著完全不屬於女子的狠厲決絕。

 小小的車廂裡,竟因此而殺機凜冽。

 吉太妃聽她口吻,已推知許從悅應該暫時無恙。可此時她對著眼前這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皇后,隻覺心口陣陣發緊發窒,捏緊絲帕的手按著胸,一時竟不敢再說話。

 這時,隻聞外面青樺輕聲喚道:“娘娘!”

 木槿應了一聲,抬眼看向秋水。

 秋水會意,抬手便將一塊帕子掩住吉太妃口鼻。

 吉太妃待要叫時,已有一股異樣馥鬱的香氣直衝肺腑,讓她一陣眩暈,頃刻失了知覺。

 車夫持馬鞭撩開前方錦簾,卻見馬車正經過一個小小樹林,雖然不大,卻

 枝繁葉藏,草木蔥蘢,十分便於藏身。

 青樺躍入車中,用一隻長麻袋把吉太妃套了,扛到背上,趁著轉彎時隻一滾,便帶著吉太妃消失於森密草木間。

 他們一行人數不少,自宮中一路疾行奔出,必定早有眼線暗中盯住,根本不可能掩藏行蹤。

 但禁衛軍無一不是精挑細選,久經訓練,木槿的親衛更是從蜀國帶來的高手,憑他怎樣厲害的追蹤,都很難靠近他們而不被發現。

 而如今馬車未停,青樺身手又利索,連前後的禁衛軍都未必能發現他悄然從馬車中帶出一個人來藏起,更別說其他人了。

 待他們行遠,他將從小道繞往另一個方向,將吉太妃交給在那裡守候的兩名親衛,由他們將她帶走藏起,他再回頭趕上木槿,護送木槿繼續前行。

 他根本不曾想到,遠在他們未出宮之際,羅網已然祭起,並於無聲處悄然收緊,險些讓他和他的公主陰陽相隔。

 誰在暗夜,伸出陰涼的手

 德壽宮。

 一室幽暗裡,冷香浮動,煙氣嫋嫋。

 香爐裡插的香燃了一半,幽幽閃動的火星似誰在暗夜裡通紅的眼睛。

 木魚聲篤篤篤地敲著, 一聲聲,均勻而枯燥,入耳卻令人愈發地陰鬱而煩躁。

 “出宮了?”

 頌經的女人聲音很沉,沉得泛出蒼老的死氣,仿佛要將周圍的人一起勾入那片不起波瀾的死域,不得翻身。

 “回太后娘娘,出宮了!皇后娘娘……已經出宮了……”

 桑青跪在地止,聲音有些抖,像貼在樹乾的秋蟬,在不知從何而起的肅殺冷風裡瑟瑟顫動。

 她的身旁,是跟了太后近三十年的心腹淺杏和新近得寵的沈南霜。

 兩人亦跪在陰影裡,屏息靜氣地傾聽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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