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萌動

　“怎麽沒有人說話呢?”泰漠陽心中有些納悶。他一直在想著要如何應付將要到來的情況，卻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回頭看了一眼薑延和，這小子現在的神色簡直和白癡沒什麽兩樣，身為昆侖派年輕弟子中的重要人物，居然也會一見美女就兩眼發直?而梁曉雅和藍月的樣子就更有些讓人琢磨不透了。秦漠陽搖了搖頭，走上前幾步，說:“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軒……嗯，凝竹。”數千年前，華夏國人的姓和氏是分開的，後來才混為一談。在秦漠陽的印象中，似乎沒有軒轅這個姓，隻記得傳說中的一些人物是軒轅氏。他搞不清軒轅雪松家和那些傳說中的人物有什麽瓜葛，但當下如果直接介紹“這位女士是軒轅凝竹”，多少顯得有些突兀。不過秦漠陽更深一層的顧慮，是不想讓藍月和梁曉雅卷入玄門中的事。自軒轅雪松死後，凡是有關玄門中的事，能不讓她們接觸的就盡量不讓她們接觸。“這幾個都是我同學。梁曉雅，藍月。那個是薑延和。”秦漠陽介紹完幾人，見薑延和仍然一副傻瓜式的表情，心裡有些來氣。這些大門大派的子弟，常常吹噓自己如何鎮定，靜心涵養功夫如何出色，這回薑延和以自己同學的身份出現，居然會是這個樣子，實在有些丟臉。

　薑延和其實聽到了秦漠陽的介紹也想做些表示，但身子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動也動不了，甚至發不出一點聲音。軒轅凝竹聽介紹完，對藍月和梁曉雅微微一笑。顯得非常淑女。這一下連也看得有些呆了。和玄遠凝竹認識有三個多月了，卻只見過她一付面孔，便是她剛出試衣間的那樣子。很懷疑軒轅凝竹在雪峰下被壓製了千年，已經變成了一個會動的並雕，根本沒有七情六欲。

　“寧姐好。”藍月和梁曉雅同時說道。兩人以為其姓寧。凝竹淡淡一笑，她們心中不由生起一股親近之意。薑延和也隨著軒轅凝竹這一個微笑而解凍心口的大石似乎終於被搬走了，這一放松下來，整個人都像要虛脫了。他強自鎮定，上前和軒轅凝竹打了個招呼。總算沒有把昆侖的面子丟得一乾二淨。

　軒轅凝竹對薑延和視而不見，根本看都不再看他一眼。轉而向梁曉雅和藍月說起了話。不論從哪一方面來說，薑延和都是再也呆下去了，連忙向秦漠陽告辭。秦漠陽接過薑延和手裡的東西，見另一邊的三個女性似乎挺融洽，料想不會出什麽事。便把東西放在衣店的椅子上，說:“你們先聊，我送送他。”

　藍月似乎這時才知道薑延和要先走，衝這邊擺了下手，算是打過招呼，然後便接著說女人的話去了。秦漠陽和薑延和一同下了樓。臨到自動扶梯下到底時，薑延抬腿不穩，差點沒摔倒。秦漠陽連忙扶了他一把。說:“小心點。”

　薑延和朝秦漠陽點了點頭以示感謝，到了商場外面，問道:“秦宗主，剛才那個女子，可是你們先極宗的?”

　秦漠陽不置可否，說:“怎麽?”“好厲害！”薑延和輕聲說道。語音有些發顫。

　“你們交手了?我怎麽不知道?”秦漠陽十分奇怪。

　“沒有，沒有。”薑延和搖了搖頭。嚴格的說。剛才軒轅凝竹沒有對他使用任何功法，只是用意念引他入“境”。他修為雖然並非玄門年輕一代中的翹楚，但名門弟子，見識卻是不凡，對於這種極品高手間印證道修境界地方式也有所耳聞。秦漠陽把薑延和送上了一輛出租車，看著車行遠，不由皺了皺眉頭。回到商場裡面，見軒轅凝竹和藍月正坐在一旁交談，兩人的神態一點都不像是剛認識不久地樣子，心中大為奇怪。一面朝那邊走一面聽兩人談話，說的無非是京城哪裡好玩，哪有裡有好吃的等等。更為奇怪的是，軒轅凝竹表現的對這些話題很感興趣。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秦漠陽小聲嘀咕著，走到兩人跟前。藍月又和軒轅寧竹聊了幾句，抬頭對旁邊的泰漠陽說:“怎麽看著少了個人也不問問呢?”

　“有什麽可問的，不就是在裡面試衣服麽。”泰漠陽說著朝試衣間那邊呶了呶嘴。梁曉雅身上那股龍延香，對泰漠陽說來簡直就是指示燈，她可不會像軒轅凝竹那樣，將香氣收放自如。泰漠陽陪軒轅凝竹在這裡試衣，並沒有花心思去細聽商場裡的動靜，發現梁曉雅和藍月她們就是因為這股龍延香。“知道就好。今天讓你們花幾個錢，算是便宜你了。”

　藍月有些得意的說。她對軒轅凝竹沒什麽意思，但以秦漠陽今天的行為卻是十分不滿。

　秦漠陽笑著說:“行啊。大姐你要是願意，也挑幾件吧。”

　藍月說:“不會跟你客氣的。”不一會梁曉雅從試衣間禮出來，有些羞澀的站在幾人面前。藍月連連稱好，軒轅凝竹雖沒發話，卻也點頭讚許。

　秦漠陽早就想給梁曉雅買些衣服，只是怕這丫頭面子薄，不肯要。這是有藍月推波助瀾，倒是正中下懷。藍月品評了一會，對秦漠陽說:“還不快去付錢?”秦漠陽有些奇怪:“怎麽，你不要了?”"這裡怎麽多店，總要多看看才好。“”那好。”他泰漠陽點點頭，讓售貨員開了票。

　梁曉雅有些發急了，說:“藍月姐，你不是說只是讓我試試地麽，我……”

　藍月說:“穿著合適就買了唄。秦漠陽到收銀台劃了卡。回去提上大包小包，跟著三個女士繼續找目標。這些人裡，只有藍月經常出逛逛，梁晚雅和軒轅竹對此可謂一竅不通，四人也就以她為向導。

　這一帶的商場、專賣店極多，要是一間間逛下來，也不知要到什麽時候。好在此時目的性極強，藍月帶著隊，隻進自己中意的商鋪。每當梁曉雅進入試衣間時，秦漠陽不由自主地就會去聽裡面的動靜。心思隨之就到了給她解藥的那天，幾番下來。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無恥，想要丟掉這些念頭，又有些欲罷不能。幸好他修道以來，養氣功夫也算練了些，心裡有些花花。表面上卻看不出來。

　逛到華燈初上，秦漠陽手裡已經拎了一大堆東西。藍月和梁曉雅都感到餓了，購物活動便宣告結束。四人找了一家餐館，進了包間關上門，還算是清淨。吃了一會，藍月肚子有了底，又想起了梁曉雅所說的美容藥，便向秦漠陽說了起來。

　秦漠陽打量了藍月幾眼。感到有些好笑。說:“你想了養顏丹?你還用得著那東西麽?”

　藍月聽秦漠陽話裡玩笑的意味十足，心中卻有些竊喜，這無易於當面誇讚她的容貌，說:“怎麽?不行麽?”“你就不怕有副作用?”

　“啊?”這一回藍月真有些擔心了。

　秦漠陽笑著說:“開玩笑的。你要的話送你一些，不過你得我幫……嗯，幫理元堂在學校裡打打廣告。”

　“這個沒問題。”藍月一口應承下來，又看了梁曉雅一眼，說:“其實她最合適了。”

　“這個你們看著辦吧。反正我是交付給你們了。”

　秦漠陽的話倒不全是開玩笑，他鼓動婁聃嶽弄出那些美容藥品，為的就是賺錢。即使是玄門宗派，也是要有大筆資金地，有錢才有勢，才好壯大自己。現在的大學生和父母那個年代可太不一樣了，他們學校裡開車上學的學生就有不少，這些紈絝敗家子的錢不賺白不賺。

　一餐飯吃完，軒轅凝竹自己打了個車回先極別院，秦漠陽則和藍月、梁曉雅同乘一軒返校。車子剛一開動，藍月就問道:“寧姐到底是什麽人，你怎麽跟他認識的?”

　秦漠陽笑著說:“你們不是跟她很熟麽，怎麽自己不去問啊?”

　藍月說:“別裝啊，我問你，你跟她是什麽關系?”秦漠陽心想，原來重點在這啊，他雖然對女生的心理不是很懂，但也覺得這個問題很有必要說清楚，至少不能讓當曉雅生出什麽誤會。正色道:“他是我一個長輩的女兒，剛好來就城呆一段時間，今天正好不空，我就陪陪他。”

　“別回避，我問你，你們是什麽關系！”藍月對這個回答顯然非常不滿。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裡看到後排兩個女生的神情，對泰漠陽咧嘴笑了笑。這笑容裡除了羨慕，還有些幸災樂禍。

　“她這次到京城來我才認識的，能有什麽關系啊?而且，算起來她也是我的長輩，你們可別亂想啊。”

　“少來，還長輩呢！”“真的！”秦漠陽理直氣壯的說。以軒轅凝竹的年紀，叫她姐姐也是佔他便宜了。

　“嘿嘿，心虛了。”藍月說道，只不過這話是給梁曉雅說的。

　秦漠陽嘀咕了一聲:“我有什麽心虛的。”

　梁曉雅小聲說:“別……說他了。”“心疼了?”

　“沒……”梁曉雅連忙低下頭，臉上卻有些發熱。

　藍月輕笑一聲，把梁曉雅的身子扳了起了，說:“讓我看看，有沒有說實話。”

　秦漠陽雖然沒有回頭，後面兩人地動靜卻聽得一清二楚，腦子裡自然生出相應地場景，居然也有些害羞。心想:“我的臉皮還不夠厚啊，比起宿舍那個家夥可是差遠了。”藍月和梁曉雅說笑一會，話題轉到了別處。不多時到了校門口，這裡外面的車進不去。泰漠陽便拎起大包小包，跟在兩人後面。路上碰到一些學生，朝這三人投來異樣的目光，泰漠陽大感不自在。隻好安慰自己:“還好時間比較早，沒碰上下自習的時候。”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跟前面兩人拉開些距離。

　沒多久藍月就發現泰漠陽掉了對，停下來大聲說:“喂，走那麽慢，快點，有話跟你說。”秦漠陽連忙快步跟了上來，說:“大姐，我耳朵很好。不用那麽大聲。”

　藍月見了秦漠陽的窘樣，心裡有些得意，說:“跟你說件事，對我們地將來大有好處。”

　“嗯，你說。”“我們在外面租個房子吧?”

　“嗯?”秦漠陽一時沒反應過來。說:“租房和我們的將來有什麽關系?”梁曉雅也十分不解地望著藍月。

　藍月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那樣說的確有些曖昧，抬手在秦漠陽身上輕輕打了一下，說:“臭小子，思想別那麽不純潔！”秦漠陽假意躲了一下說:“我哪有什麽不純潔，是你自己想歪了吧?”

　梁曉雅這時也聽出些味來，心裡越發奇怪:這兩人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來了，莫非……

　藍月這時也有些發窘。說:“再瞎說，我可給你家打電話了啊！”“行行行，怕了你了，有什麽打算就快說吧。”

　藍月清了下嗓子說:“眼看又快到期末了，到時候上自習是個大問題。我們自己創造這個良好的學習環境，你們說是不是和將來有很大關系呢?”

　“原來這樣啊。”秦漠陽點了點頭，說:“好。這事包在我身上了。”梁曉雅心裡也想:“原來是這樣啊。”弄清了原委，心中方湧出些羞意。並非她想入非非。實在是同寢室中已經有開先例的，而這類話題時時會被作為夜談的內容，她聽也聽得不少了。

　“另外還有一件事。”藍月暗暗松了口氣，又說道，“我前寫天放假回了趟家，我爺爺很惦記你。你要是有空，去看看他吧。”秦漠陽想起了幼時在草原遊戲的情景，好多年沒見過扎勒楚特老漢了，要是爺爺還在世，恐怕早就帶自己再返草原了，點頭道:“應該的，等暑假了就去。”

　“那就說定了啊。”藍月聽他答應下來，心裡很高興，“曉雅也去吧，我家那邊很好玩的。”

　“嗯。”梁曉雅不止一次從藍月口中聽說過草原的種種，心中向往已久，又有秦漠陽同行，不由對將要到來的假期充滿期待。秦漠陽將兩女送至樓下，藍月拿起自己的東西先走了一步，剩下他和梁曉雅，一時間竟然的些找不著話說。

　根據宿舍達人傳授的經驗，這個時候應該拉些閑話，或是在學校某個地方走上一走，找機拉拉手親個嘴什麽的，那個達人說，只要女孩對你有意思，在合適的尺度上越壞越好。至於這個尺度，就要自己去掌握了。秦漠陽不知道自己現在適用於哪種尺度，隻好東拉西扯地和梁曉雅說了半天。眼見到了下自習的時候，大批人員朝宿舍湧來，他連忙將手裡的東西給梁曉雅，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到了人少的地方，秦漠陽的腳步才慢了下來。回想剛才和梁曉雅獨處的一點時間，到底說了些什麽，竟然想不起來了。不過能肯定一點，要是有個人在自己面前東拉西扯的說了那些話，至少也要揍丫的一拳。但剛才梁曉雅似乎半點不耐都沒有，不管說什麽，她好像都在很認真的聽著，這算不算成功呢?泰漠陽自嘲地笑了笑，正準備捏個法訣潛回先極別院，口袋裡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泰漠陽看了一眼號碼，接起來說:“大姐，才分開一會就想我了?”

　手機了傳來藍月憤怒的聲音:“小子，欠揍是不是?我告訴你，你死定了！”

　泰漠陽笑著說:“有什麽事，說吧。”藍月又威脅了幾句，這才說:“我剛才給你宣傳了一下養顏丹，我們宿舍的人都很感興趣。我告訴你啊，那裡面可有好幾個款姐呢！快說，怎麽謝我?”

　“啊，那敢情好啊，不過說謝的話，我天不是是給你買了兩件衣服麽?而且還要送你養顏丹，算起來還是你佔了大便宜了啊！”

　“佔你個鬼， 我今天如果不要你的衣服，曉雅會要你的衣服麽?養顏丹那東西其實我就是好奇，要不要無所謂。不過我警告你，你要是不表示表示，以後梁曉雅和你的事我可不會再幫你忙了。”“說了半天，你今天一只在幫我了?”

　“當然！要不然你個笨蛋什麽時候能開竅?”

　泰漠陽大言不慚地說:“我們早就兩情相悅，你幫不幫忙根本就無所謂。”

　“是麽?很好，我的手機錄音的你知道麽?”秦漠陽一聽倒有些擔心，忙說:“算你有理成了吧?想要什麽說吧。

　藍月得意地說:”現在沒想好。

　秦漠陽聽藍月的意思是要獅子大開口，無奈的說:“那你慢慢向，只要不是以身相許就行。“真搞不明白。你對他為什麽就沒有這麽放松呢?”

　秦漠陽聞言一怔，似乎還真是這麽回事，他對藍月什麽玩笑都敢開，對梁曉雅就有些放不開。剛才和藍月手機裡的一番話，倒是有些暗合宿舍那位情聖達人的真言。只聽藍月又說:“也幸虧這樣，才沒讓曉雅見識到你的真面目。小子，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