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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姿物語》第6章 突擊神隊
“……在那之後,一直到媽媽過世為止,我們沒有再碰過面。”搖晃著手中酒杯,白無忌的笑容,是小草從未見過的苦澀。

 “我想你多少也發現了,雖然我和媽媽掩飾得不錯,但我們從沒在一個地方同時出現,這是事實。”

 “我是覺得奇怪過,問你你也不肯說,但我……我不知道事情是這個樣子……”

 “理所當然,這是哥哥和媽媽共同的意思,有些事你知道並沒有什麽好處,少知道一些無聊事,你可以活得比較開心。”

 白無忌道:“我希望你別再怪大哥了,他從來沒有傷害你的意思。武中無相造成的後遺症,給他造成了很大的負擔,病發的時候,完全沒有意識,那一次……大哥整整九個月失去意識,直到我們接獲你遇害消息後的一天,大哥才回復意識,卻已經晚了一天。為了這件事,他已經非常難過,所以,我希望你別怪他了……”

 “我……我怎麽會怪大哥呢?這些事……我根本都不知道。”

 小草顫聲說著,不知什麽時候起,淚水已在面頰上橫流。兄長所說出的往事,令她方寸大亂,怎也不曉得,有那麽多事自己完全被瞞過,若是早知道這些,自己就……就……

 “我、我一直以為,大哥很厲害,是我們白家最強的天才……”

 “天才?天生廢人這才是真的。大哥所擁有的一切,沒有一樣是天生就得到的,在白家數千年的歷史裡,他是最強的普通人。”白無忌搖頭道:“說這些很沒意義,大哥如果知道,一定又要怪我多嘴了……”

 “哥,請你再帶我去見一次大哥。”

 “不行,大哥不會想要在這時候見你的,如果讓他知道我今天對你說的話,一定又要怪我多事了。”

 “哥,你是不是……還瞞著我什麽?”純粹是個直覺,小草發現兄長隱瞞了一些東西沒有說出,而從他的表情,更證實了這個想法。

 “如果有什麽事,你不要袒護我,直接告訴我啊!我不是你的妹妹嗎?為什麽我總是被排除在外呢?”

 擦著眼淚,小草對兄長要求道:“我是個成年人了,可以承擔和負責自己的作為。如果我作錯了什麽,請告訴我,我……我不想重複同樣的錯誤了。”

 舊事重提無補,白無忌本來不想多言,但基於妹妹的要求,他長歎一口氣,說出最後的一小段插曲。

 時間是十二年前,在西西科嘉島上練兵的白起,因為身體負荷到了極限,不得不閉關調養,在安排好繼任的五色旗大統領之後,孤身返回雷因斯。

 擁有當時世上無雙的天位力量,白起仍不怠謝,在惡魔島上過著勤修苦練的日子。在孤寂與病痛的壓力下,他將自身實力一再提升,但給人的感覺卻是越來越冰冷、肅殺。

 親自到港口迎接兄長的白無忌,在面對兄長身上散發出的凶獸氣勢時,亦不禁暗自心怯,和以前比起來,兄長的變化太大了。對於自己這真心關心他的人來說,自然不是一件好事,現在既然他放下所有工作,回來休息調養,或許是一個重新讓他打開心扉、從此遠離戰場的機會。

 自己當然不會蠢到要兄長多與母親接近,這作法等若是與虎謀皮,但除了父親、母親與自己,兄長在世上還有另一個親人……

 “哥,歡迎回來,對了,你還沒見過莉雅呢!這次你回來,剛好可以看看我們小妹,一個很活潑可愛的丫頭呢!”

 “小妹……她好嗎?”

 “好得不得了,宮裡沒人製得了她,大家很傷腦筋呢!”

 “是嗎?”

 看見兄長面上露出久違的柔和微笑,白無忌知道自己沒有作錯,打從一開始,守護家人、得到家人的認同,就是兄長奮鬥的原動力,對這個打出生以來,只見過照片與立體影像,卻從沒抱過摸過的小妹,兄長肯定是關心已久。

 打從小妹四歲之後,母親一年中有大半時間都花在祈願塔裡,再不然就是忙於處理國事。

 撇開立誓與她不再相見的兒子不談,她照顧女兒、與女兒相處的時間實在很少。

 莉雅小小年紀,正是最需要父母關愛的時期,無奈母親態度冷淡,父親又早已“暴病身亡”,雖然物質環境無比豐裕,但心裡卻是非常孤寂難耐。結果,反而是白無忌代替了父母的角色,給妹妹溫暖的親情。

 冰雪聰明,卻得不到一個良好的成長環境,對於當時的小莉雅來說,兄長的存在,無疑是維持她人格沒有劇烈偏差的保險樞紐,但這畢竟不夠,所以九歲的她頑劣無比,憑著聰穎的頭腦,將宮廷內外鬧得是日夕不安。

 白無忌自是知道這樣的情形,但一來對她心存愧疚,二來覺得妹妹實在是很可憐,所以並沒有多管,隻把這當作是小孩子的淘氣,放縱於她。這次兄長回來,多了一個親人的關懷,對於欠缺親情的小妹來說,是最好的安排,對兄長而言,也是適得其所。

 為了造成驚喜效果,時間選在三天后,莉雅十歲的慶祝會上,畢竟個性嬌蠻的莉雅最近常常蹺家,要找她不太容易。生日宴會她一定會到,而根據往例,母親會出席的機率則是太小,那麽在這時候,讓其他的親人來遞補母親位置,應該是個很好的構想。

 為了準備慶祝宴會,兄長和自己一起打扮,看到他戴上那頂笨拙的尖頂帽,滑稽的模樣,仿佛幼時的情景重現,而當自己哈哈大笑,兄長搖搖頭,像以前那樣有些靦腆地苦笑著,自己確實充滿信心,覺得這天會是一個最棒的轉捩點。

 結果,事與願違,這場慶祝宴會成了白無忌一生中最後悔的幾個抉擇之一。

 或許是因為兄長不想破壞氣氛,刻意收斂起了一身氣勢,看起來十分人畜無害的樣子,讓一向聰明的小妹察覺不到眼前人的危險,所以她老實不客氣地將蛋糕打翻,更以一副鄙夷的模樣,說出了最刻薄的嘲諷。

 “你這頭性無能的惡心怪物!要亂認親戚走遠一點吧,用太古魔道作出來的西貝貨,學人類玩什麽家家酒遊戲?聽說你生平殺人如麻,有沒有膽子與我過幾招啊?”

 在兄長神功漸成,武藝日高,替母親執行一些暗殺工作時,就已經不太有人膽敢侮慢於他,而自從惡魔島上政變成功,所有人對著兄長都是戒慎恐懼,別說嘴上,就連心裡都不敢有半分輕視意念,因為誰都知道,這位最高領袖的目光準得怕人,他與人一眼對望,立刻就能洞悉對方的想法。也因此,十年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嘲弄他的舊傷口,一言一語,盡打在他最不願記起的地方。

 久違的感受,沒法自控地瞬間湧回心頭,情緒激蕩下,一股極度肅殺、凶殘的冰冷氣勢,瞬間籠罩住左近,門外守衛甚至還來不及反應,就站在原地失去意識。

 從小胡作非為慣的莉雅,這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死亡迫近的威脅,渾然忘了剛才踢人一腳、口出挑戰的勇氣,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或許是數年分別的生疏,失去了過往對兄長的信任;或許是對小妹的關心,一時間亂了方寸。白無忌第一時間攔在妹妹身前,擺出了守護姿態,但在瞥見兄長眼神中一抹驚愣、黯然神色迅速閃逝的瞬間,猛然驚覺自己的錯誤,回身揚起手臂,要給這口出不遜的妹妹應有教訓。

 “住手,無忌,平常沒有好好教導,只在有事的時候下重手處罰,這樣就是你作哥哥的責任嗎?你真是讓我失望……”

 白無忌乾著喉嚨,說不出話來,揚起來的手臂給一種無形氣流當空鎖住,沒法揮下去;不明究裡的莉雅,見狀只是哭得更大聲,小拳頭用力地敲在哥哥腰間。

 “她沒有受罰的理由,因為我們的小妹就沒有說錯,我……只是一頭惡心的怪物而已……”

 摘掉了慶祝生日的尖頂帽,朝弟妹看了一眼,白起微微一笑,輕聲說了句“生日快樂”,就沒有再回頭,朝外頭走了出去。

 當年與母親誓言永訣時,母親看著自己的背影,心裡是什麽感受呢?白無忌覺得自己或許知道了,就像現在一樣,當小妹對著兄長的背影吐舌頭、作鬼臉,凝視兄長身影漸漸消失的自己,心頭是無比的痛……

 “……哥哥當天就進了祈願塔的密室,試著把武中無相推上更強的顛峰,有沒有成就我不清楚,因為他沒有多久就發病了,這期間病情好好壞壞,我與他見面的機會並不是很多……”

 重新在杯子裡倒滿紅酒,白無忌道:“這就是你父母、哥哥們的故事了,不管是媽媽、大哥,都認為這些事你不知道比較好,看見你開開心心的,我們也很高興,並不希望你背這些不屬於你的往事給拖累。”

 “我……我以前真的做過這麽……這麽……”

 小草呆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盡管記得自己有一段時間很胡作非為,但卻已經記不得犯過的每一件錯事,特別是,自己當初根本就不把這些事覺得有什麽了不起,自然也就不會去記。

 然而,這個錯可不是一聲對不起就能解決的啊!為什麽自己當初就不能像是個普通一點的小女孩呢?有人端蛋糕過來,開心地接過,吹熄蠟燭,這樣不就好了嗎?為什麽要作一堆多余的事呢?

 人在反抗期的時候,做事還是應該小心一點,不然就像現在,後悔得要命,卻是來不及了。

 “哥,我想……”

 “你不用特別跑去見大哥。事情已經這麽多年了,現在說什麽都無濟於事,更何況,大哥從來也沒有怪過你。”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更要……”

 小草的說話,被一聲震天巨響給打斷。爆炸發生在遠處,傳過來的聲音已經很小,但還是可以感覺到地面的輕微搖動,小草立刻就確認了爆炸發生的位置。

 (是太研院?有什麽人對那裡發動攻擊了嗎?)

 這個答案實在是太簡單了點,太研院這兩天在愛菱的執掌下,變為一個很成功的媒介,開始統合稷下人心,對於城外的敵人來說,當然是一件不妙的事,理所當然,會挑時間發動襲擊。

 (能這樣子攻進來,目標又是太研院,一定有天位高手隨行,動手的人是大哥嗎?)

 泛起這個念頭,小草再不停留,向二哥辭別,朝著太研院的方向匆匆趕去。

 這時的太研院,正自亂成一團,以防衛系統的嚴密程度來說,這裡該是稷下最堅固的幾個地方之一,但在不久前,幾道奇怪的電波侵入主系統後,整個防衛程式就宣告完蛋,連預警都沒有。

 當幾枚小型火箭彈爆破了門戶,入侵者冷不防地殺了進來,研究員們雖然個個武功不弱,但是仍是措手不及,給鬧得手忙腳亂。

 進攻者看來像是白天行一方的士兵,手持著機槍、軍刀,在一陣瘋狂掃射後,就拿刀近身肉搏。動作看來是拙劣無比,但是力道卻是大得嚇人,配合著幾招專門配合的招數,饒是眾人實力堅強,也給鬧得陣腳大亂。

 一名研究員接應不下,正險些要給敵人砍中時,一道掌勁將敵人轟得破窗而出,消失蹤影。

 “你們在搞什麽?這麽一支小小的突擊隊,都應付不了了嗎?”來的人是蘭斯洛,他聽見爆炸聲響,立即趕了過來,剛好幫忙解圍。

 “他們哪是普通的突擊隊啊?這根本就是敢死隊嘛!”

 “啥?敢死隊?”

 蘭斯洛很快就明白了這話的意思,因為這票突擊隊的眼神,一看就知道精神不正常,狂熱、焦躁、嗜血欲狂,受傷不痛,被打退了也馬上衝過來,加上那身不正常的怪力,肯定是給灌藥加上精神控制。

 “不要緊,我來幫你們打發。”要不傷人命地將這些敢死隊製服,確實也只有蘭斯洛有這份實力。

 “不,院長不在太研院,可能回去休息了,敵人大舉行刺,請親王殿下先去保護院長的安全吧!”

 蘭斯洛想想也對,在確認眾人有能力應付後,匆匆趕去尋找愛菱。只是,他覺得很是奇怪。敵人的攻擊是作得不錯,但是,如果真的要刺殺,何必動這麽大的陣帳?只要白起親自出手,以他的身法、武功,根本不可能有人發現他,輕而易舉就可以致愛菱死命,幹什麽用這些麻煩手段呢?

 想不太出理由,蘭斯洛在愛菱的小木屋裡頭找到她。因為師兄聽見養父的死訊後就不見人影,愛菱一直在擔心,又發現太研院發生爆炸,剛想要回去,卻剛好遇到蘭斯洛闖了進來。

 “師兄?”

 “喂!丫頭,你沒事吧?”

 愛菱搖搖頭,全然搞不清楚狀況,剛剛看見師兄那麽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一副整個靈魂都被勾掉的樣子,心裡還非常擔憂,哪知道他一下子功夫就回來,還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師兄,你……你沒有什麽事吧?如果覺得難過,不要強忍,大聲哭出來沒關系啊!”

 “胡說八道,我會哭給你看嗎?”蘭斯洛扣指在愛菱頭上敲了一記。確實,不久前自己的心情還非常低潮,因為驟聞養父的死訊,對什麽都提不起勁,隻想立刻放棄這裡的一切,回到杭州山上的那棟小屋,期望所有東西仍能像以前一樣……

 可是,剛才聽到的那些事,所造成的震驚,卻把自己從本來應該會持續很久的悲傷低潮中帶了出來。

 怎麽還能夠消沉下去呢?在聽到了那樣的往事之後,頓然發現,自己實在是太值得慚愧了。

 和那個人相比,自己到底作了些什麽呢?雖然有著優秀的武學天資,一直以來受到親友們的擁護,也練成了天位力量,即使在最困難的時候,也不時有親朋好友伸手援助。

 相形之下,大舅子可以說是完全和自己相反的類型。被所有人舍棄,什麽都只能*自己,卻仍是從最絕望的深淵裡,一步一步地攀爬了上來。

 上次在戰場時,白起曾說過“做不到這句話,是只有實際做過的人才有資格說的。平凡與天位之間的距離,真有那麽遠嗎”,當時聽來隻像是嘲諷,可是現在想起來,這才是他真正的心聲,因為他就實際做過,從一個比平常人更不如的處境,一點一點地縮短了平凡與天位的距離。

 如果與他易地而處,經歷過他的那些事,自己可能早就瘋掉了。想到他的毅力與意志,在和自己戰鬥時背負的壓力與痛楚,蘭斯洛就覺得很慚愧。

 雖然雙方為敵,但是像他這樣子的敵人,實在是太讓自己佩服了,可是,這樣一來,再與他對上的時候,自己根本就沒辦法和他交手了……

 “小心!”

 才在失神,忽然驚覺一道猛烈衝擊波自外襲來,蘭斯洛連忙摟著愛菱一滾,在半棟屋子給炸成碎屑滿天的同時,躲開了攻擊。

 本來應該要起身作戰的,但卻發現動手的敵人似乎被什麽東西纏到,發生戰鬥,反而離這邊越來越遠了。

 (這感覺……不是大舅子,是韓特那家夥嗎?)

 剛要說話,忽然發現胸口給什麽硬硬的東西碰著,感覺上像是火燒一樣,但卻不會痛,方自錯愕,愛菱已經從胸口掏出一條煉子,末端是半塊鐵牌,正是皇太極的遺物。

 “師兄,這是師父留下來的東西,你……你也有一塊吧?”

 看著蘭斯洛把東西握在手裡,愛菱剛要說話,卻吃驚地看著蘭斯洛忽然兩眼翻白,跟著整個身體就重重地栽趴在自己身上。

 “哎……師兄,不行啦……你不可以在這裡就……咦?”

 通紅著臉,卻發現身上的男人沒有動靜,再仔細一看,他居然就這麽直挺挺地失去意識,昏了過去。

 “師……師兄,你怎麽了?”

 身上不見外傷,也不像是在剛剛的閃避裡受了傷,那麽,究竟是怎麽了呢?

 越想越是不解,剛要把人扶起來,又因為他體重太重,重新又砸回身上,痛得嚷出聲來。

 “哎……肚子好痛……”

 這句話才一說,陡然聽見一片嘩啦嘩啦的聲音,周圍碎裂的木片都被撥開,一大批人自四面八方包圍了過來,全都是太研院的研究員,在擺平院內的襲擊後,立即護主心切地趕了過來。

 自然,看到眼前的這一幕:親王殿下兩腿大張地壓在院長大人的身上,而院長大人說的最後一句話是……

 “哇!博士,您不可以這樣亂來,雖然我們已經承認您與親王殿下的畸情,但是您也不能在這裡就……”

 “是啊!就算您不為自己想,也要為肚子裡的孩子想一想啊!”

 “是啊!懷孕的人,不可以作激烈動作的,您要小心啊,我們已經預備好補品和嬰兒用品了,也計畫要訓練專門的育嬰人員。”

 “唉呀!大事不妙,你們看,親王殿下他……他趴在博士身上暈過去啦!”

 “什麽?他馬上瘋了嗎?趕快叫專門的醫護人員來!”

 看著一批的研究員在身旁大呼小叫,驚惶失措,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話,好像比敢死隊衝進太研院破壞更緊張,愛菱只能瞪大眼睛,什麽話都講不出口。

 “隨便你們怎麽想吧,我……我已經不想解釋了……”

 察覺到那木屋裡似乎很吵鬧,韓特沒有多管,畢竟他負責的僅是聲東擊西,實際殺人工作是由白家老大親自擔下,正好樂得輕松。

 只不過,自己這個誘餌雖然成功發揮了作用,但被釣上來的,究竟是一條什麽樣的魚啊?

 “原來是大陸第一獎金獵人,鬼手韓特先生,幸會了。我是蘭斯洛親王的首席幕僚,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見識一下您名震當世的七神絕?”

 感覺很怪,特別是這個用頭髮遮住半邊臉龐的小美人, 看來雖然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但是那抹與白老大極其相似的笑容,卻讓人感到不安。

 無所謂,橫豎白老大馬上就要過來了,麻煩的敵人就丟給他吧……

 “要領教我的長處嗎?那你還等什麽?放馬過來吧!”

 期望著讓白起扛下重擔的韓特,注定是要失望了。能夠讓一心趕去消滅目標的白起,不得不停下腳步的對象,並不是很多,但這時候就碰上一個。

 “讓開!”

 “不……我想我沒辦法答應您。”

 在白起面前,少女摘下了頭上的鴨舌帽,將散落下來的頭髮綁好,露出她美得讓人既愛又憐的嬌顏,眼中的堅定神彩,渾然不輸給面前的敵人,跟著,一柄輕薄針劍已經出現在她的玉腕中。

 “雖然您是大少爺,但如果您的目的是要在這裡傷害什麽人,我就無法讓您過去。”

 “那你還多說這些作什麽?來戰吧!東方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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