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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姿物語》第3章 命運之手
艾爾鐵諾歷五六九年三月@日本@出雲之國

 源五郎的最後攻擊指令,讓登岸的鐵甲艦隊湧出萬馬千軍,帶著最鋒利的兵器,懷著破釜沉舟的覺悟與鬥志,朝魔族進攻而去。

 *著上空軌道光炮的掩護,登岸搶攻的首波行動非常成功,人類士兵猶如漲潮時候的海水,迅速登上陸地,爭先殺向魔族軍隊,刹時間殺聲震天,血肉橫飛。

 這些慘烈的畫面,不只對人類充滿衝擊性,就連魔族都感受得到這股魄力,看見人類豁出性命地衝殺上來,寧願將自身性命燃燒成瞬間的燦爛,也誓要殲滅敵人,這樣子的壓迫力,魔族也很難不被影響。

 兩個種族不約而同地舉起兵刃,往對方的身上砍斬,每一次海浪的潮起潮落,都卷帶走大量於瞬息間消逝的生命,充分顯示出戰場的冷酷與無情。

 「決定一切的關鍵是天位戰,但是帶著大批人命來送死,這個動作卻不是沒有意義。」

 站在不死樹下,胤居高臨下眺望著海岸邊的戰局,看見魔族節節敗退的醜態,搖頭與身旁的兒子說話。

 「幾十萬人的鬥志、殺氣,都是一種能量,包括他們的生命消逝,只要事先布下大規模的結界法陣,就可以把這些能量有效吸收,就像是石崇幫助花天邪突破那樣。雖然說這些能量在最強者級數的戰鬥中,能夠幫到的極為有限,但過去的例子中,確實也有人因此而逆轉戰鬥結果,對於那些絞盡腦汁追求勝利的人類,會用這個老辦法,沒有什麼好不可思議的。」

 胤微微笑了起來,彷佛在揶揄兒子的閱歷太淺,看不透敵人千軍萬馬來攻的真正意義,而旭烈兀不發一語,表情嚴肅地看著魔族的敗象,還有來自天際的陣陣炮火猛攻。

 「其他的武器倒還好處理,這個東西一直轟下去,我們根本不可能反守為攻┅┅」

 距離九州大戰兩千年,在這段時間裡的研究與訓練,人類與魔族都得到了相當的強化。相較於兩千年前,人類的優秀武者更多、太古魔道兵器的犀利簡直鬼神辟易;而魔族這邊也開發出更強大的魔法、製造出更凶狠的魔獸,照理說,雙方應該有一場燦爛激戰,沒有那麼容易分出勝負的┅┅如果,魔族不曾在中都之戰被重創的話┅┅

 「兩千年前的戰場上,沒有那麼多的太古魔道兵器,光是找到一枚渾沌火弩都千難萬難,人類無法自行生產這些兵器,更別說出現強天位軌道光炮這種匪夷所思的東西。」

 胤淡淡地說著,旭烈兀卻對這戰況毫不意外,敵人既然出動到軌道光炮這種東西,以己方的實力便難以抵禦,假如這種荒唐東西早兩千年出現,操作者肯定會天下無敵,無論人類與魔族陣營,都不會有高手能夠抵擋。但換個角度來想,兩千年前足以天下無敵的超級兵器,現在卻只能威脅到蝦兵蟹將,這是不是也說明了時代的進步呢?

 「魔族在這兩千年裡頭,有過不少進步,也培養出很多優秀的武者與魔獸,倘若那些人還在┅┅經過千錘百鏈的武者,不是現在這些倉促調來的家夥能比的,可惜┅┅」

 白起的絕世奇策,讓魔族整備兩千年的精華戰力瞬間成灰,尤其是那批堪稱核心戰力的強天位武者,失去了他們,魔族起碼要再花五百年時間,才有可能回復這等戰力,也導致在之後的人魔戰爭中,魔族一直處於人力匱乏的狀態,除了胤與旭烈兀,魔族就近乎無將可用,被人間界的武者著著爭先。

 「白家人確實是很厲害,就算是死了,還是不斷給朕帶來麻煩,假如兩千年前,朕就有這樣的天敵在,對於進攻人間界的大計,或許就要多加考慮了┅┅」

 「比起白家人,你或許該考慮一下別的東西。問題不一定存在於敵人當中,我們自己人裡頭也是有些問題的┅┅」

 胤把整個戰爭的通盤計劃告訴過旭烈兀,但卻完全沒有告知其他人。魔族在海岸線的節節敗退,固然是因為人類的火力猛烈,難以抵禦,但人類所使用的戰術與兵器並非秘密,之前都曾經使用過,如果胤主動布防,甚至遣派旭烈兀去處理,情形都會比現在好得多。現在胤這種不聞不問的放手作法,讓旭烈兀感到不安。

 「所有魔族都知道你要全力搞定這棵不死樹,不敢來打擾你,現在下頭負責指揮的┅┅大概是官階最高的鳴雷純。鳴雷純的武功不差,為人也機警應變,但卻不是軍將之才,把指揮工作交給她,等於是讓魔族┅┅算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一定又要鬼扯什麼戰爭淘汰論,能夠在這場戰爭中存活下來的,才是魔族所需要的人才對吧?」

 偶爾利用戰爭來淘汰瘀血,這已經是魔族的既有傳統了,但旭烈兀卻懷疑,父親想要藉機測試的東西,不只是能力,還包括了忠誠心。但明明有著勝算,卻隱藏不說,讓手下兵將覺得處於極度劣勢,因此生出異心,這樣的測試不嫌太極端了嗎?

 「你覺得我的作法如何?」

 「實話實說來看,你的作法非常愚蠢、無知、無情,還極度無恥。」

 旭烈兀道∶「人心並不是一個固定的東西,並不見得是他們平時就預備反你,危難關頭被你測試出來,反而可能是平時對你忠心耿耿的部下,因為遇到某個刺激,行差踏錯一步,因此與你敵對,但只要你不故意給他們那個刺激,他們可能就永遠都是你的好部下。」

 說到這裡就已經夠了,旭烈兀也是深了駕馭之術的統治者,深信只要自己永遠保持強勢地位,不讓屬下有蠢蠢欲動的機會,就不會遭到屬下的叛變,也不用常常去試探屬下忠心與否,畢竟人心經不起測驗,如果自己時時懷疑屬下的忠誠,每天試探來試探去,時間久了,再忠心的部屬都會被逼得叛變。

 忠誠的得力部屬,得來不易,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因為自己的懷疑心,逼反了部屬,有時候損失的不只是一個人才,更可能是一段令人悔時晚矣的珍貴友情。

 旭烈兀是這麼相信著,但這番建言卻似乎不被胤所接納,因為在旭烈兀說完之後,胤只是微微一笑,手掌輕撫在不死樹上,並不言語。

 「公瑾師兄當初逼反屬下,是因為希望他們改投敵軍,不要隨自己而滅亡,但你明明佔有優勢,為什麼還要做這種無聊測試?魔族現在剩下的人才已經不多,經不起再多幾個叛變了。」

 從這兩方面來評判,旭烈兀覺得這對翁婿的作風還真像,可是盡管做的事情差不多,基本目的卻有不同。

 「鳴雷純┅┅和花天邪其實有些類似。當初收她為部屬時,就等著她今天的抉擇┅┅這是大魔神王所剩無多的幾個嗜好┅┅」

 「所以說,一個不良嗜好會害人一輩子,不管是人類與魔族,都要小心控制自己的不當,否則就會害人害己┅┅」

 「呵呵,所以將來有一天,你會比你的父親與兄長更強,成就更高。」

 「這種話不是讓你用來當藉口說的!」

 旭烈兀不曉得自己該說些什麼才好,自己的父親睿智而穩重,目光看得比自己更遠,思慮與智慧都在自己之上,但不曉得是否因為苦悶得太久,又或是對成日維持高度理智的反動,居然養成扭曲他人人生為樂的這種嗜好,更弄到身邊人不是瘋子就是心理變態。

 目前,多說什麼都是沒用,人類的第一波攻擊已經實現,第二波攻擊很快就會來,既然自己已經選擇參戰,接下來就是該思考一下,要怎樣才能令戰局好轉,引導魔族走向勝利┅┅

 炮聲隆隆,戰火焚天,跟在尋常的士兵之後,人類陣營的主戰力也要開始行動了,盡管他們都是懷著覺悟而來到戰場,但其中也有些人是不甘不願來到戰場的。

 「等等,為什麼我也在這裡?你們打你們的就好,我是非戰鬥員耶!」

 發出這個抗議的並非是人類,而是雪特人,盡管他此刻官拜雷因斯左大丞相,純以官位來說,是雷因斯國王禦下的第一文官、製服組的頭號人物,但碰上實際戰役,有雪卻完全沒有身先士卒的戰鬥意志,如果不是被源五郎硬抓著過來,可能早就開溜逃跑了。

 源五郎對於進攻昆侖山,有自己的計劃與戰術,並不是讓所有人全都衝上昆侖山,放手大殺一場就算了,但要實現這些戰術,有些部份就需要有雪的幫忙,所以不管他怎麼反對,就算綁架也要把他綁上戰場去。

 「你怎麼說也是左大丞相,看到你底下的人全都在賣命,這種時候一個人躲在大後方,說不過去吧?」

 「我這左大丞相還不是被你們趕鴨子上架的!平常時候還可以當宣傳工具,現在四面八方槍林彈雨的,老三你就好心一點,看在結義兄弟的份上,當作什麼都沒有看到,放我走路吧┅┅拜托拜托┅┅」

 「唔,但損失了你,對我方會非常不利,因為老四你可是曾經玩弄奇雷斯於指掌、單挑八歧大蛇,甚至連大魔神王都拿你沒辦法的真強者啊!這樣的強人不能被丟到戰場上┅┅啊,說錯了,是不能投入戰場,會造成我方莫大損失的。」

 「┅┅說來說去,你就是硬要推我上戰場去,被人斬成雪特牌肉醬就是了?」

 在激烈開戰的沙場上,一心想逃跑的人、一心想推人跳火坑的人,雙方一時對峙不下,盡管有雪在言詞上落於下風,但他卻悄悄握住了懷中的卷軸,想要啟動卷軸異能,遁地逃跑,只是想到自己腳下是鐵殼船,船下方全是海水,這樣子遁地不曉得行不行,還是等到上岸了再逃跑。

 這樣的心思,並沒有逃過源五郎的眼睛。

 「不死樹如果啟動,你一定會受到影響,與其變成魔族操控的傀儡,你難道不願意趁自己還清醒的時候拚命一戰嗎?」

 「哦,這點就對不起了,我寧願死得渾渾噩噩,也不要清醒地看見自己血肉橫飛。要死得清醒,你就直接去死吧,人各有志,麻煩你到時候死遠一點,不要連死了都還出來作怪,我不喜歡看到人妖作祟的。」

 「是這樣啊┅┅好,要我死我就去死,但是別忘記,雪特人發誓很靈驗的,我如果死了,哼哼┅┅怕你生不如死啊。」

 「呃┅┅我發過什麼誓了?」

 看見雪特人迷惘的表情,源五郎很大方地提醒他,當日在暹羅城兄弟結義,大家曾經親口發過的誓言,從蘭斯洛到有雪,四兄弟的誓言都有某個程度的應驗。

 「老大說如果違背誓言,以後就不得善終,他平常就對我們有夠惡劣,又到現在都還沒出現,背棄兄弟,也沒違背誓言啊。」

 「哦,可是自從曹壽變成了大魔神王,我就一直懷疑猴子老大九成九不得善終,外加死無全屍。」

 「那李老二呢?他說如果背棄兄弟,以後就萬雷轟頂,萬箭穿心,萬蛆鑽腦,萬蟻蝕身,萬毒侵體,萬┅┅」

 「也沒錯啊,李二哥用假名字打了折扣,最後雖然沒那麼多萬,可也落得百劍加身,一命嗚呼的結局。」

 「那你呢?你自己發誓說如果違背承諾,以後就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現在你硬要推我上戰場,不講義氣,怎麼雷還沒打到你頭上?」

 「你不覺得我常常在太研院被電到嗎?每次都跟著猴子老大出生入死,如果不是運氣好一點,加上復活率高一點,我早就不得好死了。」

 源五郎正色道∶「我怎麼樣並不重要,但你自己發過的誓言,那才是重要的。」

 正經的提醒,讓當年曾經親口說過的話語,再次流過雪特人的腦海。

 「我,天地有雪,從今日起願與諸位兄弟,同甘共苦,禍福相依,如有違誓,教我日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粉身碎骨,挫骨揚灰,五雷轟頂,男盜女娼,一門英烈,絕子絕孫,上刀山,下油鍋┅┅」

 當初發誓的時候,腳底下猛寫著「不」字,不不不不地狂寫不停,根本沒把誓言當一回事,但是現在想來,背上莫名其妙地冒出一陣寒意,特別是源五郎還不忘用陰惻惻的聲音在耳旁提醒。

 「老四啊┅┅這些誓言┅┅到現在為止最起碼應驗一半,你上過多少刀山?滾過多少油鍋了?如果你再臨陣脫逃,你和你的大奶妞可能就真要男盜女娼,一門英烈,最後┅┅」

 「是!」

 雪特人霍地站起,向源五郎行了個俐落的軍禮,精神抖擻道∶「源五郎大帥,在下這條小命就賣給你了,我們一起攜手打倒魔族吧!」

 「太好了,有雪二等兵,打倒魔王的重責大任就交給你了,現在請你什麼都別說,安靜下來,讓我們兩兄弟感受這一刻,永遠記住這一刻存在於你我之間的真摯友誼吧。」

 似曾相識的一句話,但有雪的反應卻遠沒有旭烈兀那邊典雅,甚至可以說是大驚失色。

 「等等!魔王?二等兵?你給我的待遇和任務也未免太懸殊了吧?喂,你不講義氣,一定沒有好下場,喂,你們這些小兵為什麼拖我出去啊┅┅喂,源五郎你這個大王八┅┅我┅┅」

 嘩啦聲響中,雷因斯文官組的頭號人物被扔下海,再由小艇飛快載向陸地,預備執行他的個人戰。而看著雪特人的身影在岸上出現,海稼軒皺眉道∶「我不懂你為什麼在這種時候還要拿他開玩笑,一個雪特人無關大局,就算放走他也不會怎麼樣。」

 「他不是普通的雪特人,是我們雷因斯的幸運福星,只要有他存在,比萬馬千軍更能召喚來戰場上的奇跡,這點已經在過去驗證過許多次了。」

 源五郎微笑著說話,海稼軒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可是看見泉櫻、楓兒、妮兒都用力點頭的樣子,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各位,除了在這裡的我們之外,華院長正率領船隊在後方顧守支援,韓特護衛小愛菱的技師團,王右軍先生則率領突擊隊從東方登岸,再加上我們,就是目前台面上的主戰力。」

 源五郎道∶「胤到現在都還沒有動作,可以想見為了操控不死樹,他不能在這緊要關頭分身,甚至處於一個需要人守護的虛弱狀態,所以才連旭烈兀都不見蹤影,如果這推論屬實,現在就是我們的最佳機會┅┅當然啦,也不排除百敗軍師推論錯誤,完全中了敵人算計的可能。」

 這句話實在是滅自己威風,不過周圍的同伴全都面露尷尬之色,無法否認這個可能性。

 「現在說多餘的話已經沒有意義,就請大家盡自己的所能,打一場令自己無憾的戰爭,無論結果是什麼,我想告訴大家的那句話是┅┅總有人會把你的希望繼承下去,這是我們與胤最大的不同。」

 替這場戰爭下了簡短的注解,源五郎微微一笑,便要率眾往外走去,卻不料泉櫻突然湊到身邊,小小聲地說話。

 「抱歉,這些話本來應該由妮兒小姐來問的,不過┅┅嗯,我實在是很好奇,所以由我代替她發問吧!」

 海稼軒向泉櫻投以不認同的眼光,似是責備她不該在這種時候提問,但泉櫻卻仍克制不住地想要知道答案,原本這話該由妮兒來問,但妮兒既然鈍得什麼都沒有察覺,就由自己來滿足好奇心吧。

 「如果沒記錯的話,剛才的誓言┅┅你至少也被天打雷劈一次了,我一直很好奇,以萬千天雷的威力之強,傳說中的天刑就連太天位武者都不能幸免,你是怎麼存活下來的呢?」

 「這個嘛┅┅」

 源五郎瞥了妮兒一眼,由於泉櫻說話的聲音很輕,這些話並沒有傳入妮兒耳中,而她正滿面錯愕地看著這邊,不解這馬上就要上戰場的兩人,為何這樣說起悄悄話來。

 「認真來說,如奶現在所見,我並不能說是存活┅┅天刑的威力之強,絕非血肉之軀能抗,就算是太天位武者也承受不住,但粉碎之後,所謂的死亡,卻要看奶怎麼下定義┅┅」

 「龍族典籍中記載,天刑之威無比強大,破壞的不只是,就連三魂七魄都不能幸免,也會一並摧毀殆盡,你是如何┅┅」

 「對,三魂七魄都會一起毀滅,但三魂七魄之外呢?沒有其他的思念體或靈體形式了嗎?」

 源五郎壓低聲音的回答,卻讓泉櫻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件事、一個人。當日基格魯招親,小草耗盡生命力而亡,由梅琳、源五郎協助,將她的靈魂升華為天魄,是遠比三魂七魄更高位階的靈體存在,從理論上來說,天魄確實不屬於三魂七魄的范圍。

 在龍族與雷因斯的典籍中,對天魄的記載少之又少,甚至說那是僅存在於理論與傳說,並無實例的東西,顯然史上並沒有多少術者能夠成功轉為天魄,源五郎又怎麼有辦法變成專研天魄的「專家」,憑此幫助小草呢?

 幾個問題湊在一起,答案看來已經浮現了┅┅

 「所以,在天刑之中升華為天魄,就可以讓天雷因為失去目標而停止發射,接下來所做的┅┅應該就是借體重生了吧?」

 「完全正確,不愧是雷因斯的右大丞相啊。」

 「可是,為什麼不告訴大家呢?這件事好像胤也已經發現了,沒有什麼必要保持秘密了啊!」

 這是泉櫻最後的一個問題, 但話才問出口,海稼軒就好像很悲傷似的轉頭歎氣,源五郎的表情更是瞬間垮了下來,整個人蹲下身去,萬般沮喪地喃喃說話。

 「其實很想說的┅┅一直都很想說的┅┅從以前開始,都想找個機會,在英雄式的勝利中,把秘密說出來,嚇敵人一大跳,也嚇自己人一跳┅┅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大家都變成齋天位,我也越來越找不到英雄式勝利的機會,到了現在┅┅已經說不出口了┅┅」

 對源五郎的這份隱痛,泉櫻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但也能夠體會其中的感覺。現在才說出這秘密,曾經一度無敵的名號,變成了百敗軍師,說出來只是種難為情的尷尬,也就難怪源五郎三緘其口,完全沒有說明的打算。

 「那┅┅還有一點,當初鐵木真陛下幫你解開封印的時候,說過一些話,那是什麼封印,又是誰下┅┅」

 「喂!你們在說個什麼東西?讓我也參與啦!」

 在旁邊被弄得一頭霧水,妮兒發起脾氣,憤怒地叫嚷起來,源五郎沒有再進一步回答泉櫻的問題,只是點點頭,對妮兒笑了笑,逕自朝著外頭走去,規避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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