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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幻三國志》舊作 填充字數 空騎(2)
第七章晉見

 李牧雲聞聲出列,遞上身份證明給壘門前的軍官,解下了自己的寶刀,在略受檢查後,進入了黑黑的城門洞。

 雖然看不到任何人,但李牧雲還是聽出十幾道綿長的呼吸聲,似乎這城門洞別有機關,但前面壯漢的步履很快,李牧雲隻能低頭跟上。

 當出了城門洞,壯漢轉身停下,對著李牧雲喝道:“一直往前走,走過木橋,自會有人帶你見將軍。

 李牧雲應聲道是,再往前看去,一道寬近五十米的護院河橫在了眼前,近十道高十米的獨木橋上,有許多人在做著奔跑投槍的訓練,似乎是些後備空騎士,看著他們走獨木橋步履如飛,就知道訓練了不知多久,橋下隨著水波一沉一降的拳頭大浮木,卻是插上一根投槍便隨之下沉。

 李牧雲看得乍舌,每一個人的標槍上都似乎有著編號,一捆十根一個號碼的,然而浮子卻不是很多,這種簡單的搶投訓練,卻是最容易分出受訓者的高下。

 李牧雲顫悠地走上獨木橋第一步後,卻是比那些後備空騎士走得更快更穩,讓在他身後看著的壯漢大吃一驚。

 李牧雲輕松下橋後,在心中暗自得意笑道:“一個獨木橋就想難倒我,當初我在běi jīng衛戍區可不是白訓的。”

 果然,當過了獨木橋後,李牧雲被一個稍微秀氣點的少年,引進了太守府大廳,一群軍官似乎在爭議什麽。

 當看到李牧雲進來後,都用驚異地眼神看著他,顯然都已經知道李牧雲的戰績了,在盧龍塞其他九名空騎士被擊殺後,李牧雲竟然一戰乾下五個突特空騎,並且墜地不死。

 而令李牧雲驚異地是,他解下的寶刀,此刻竟然出現在一個兩略有斑白的中年人手中,中年人氣質淡定、目光深邃,但一點也看不出習武的痕跡,若不是身上那副盔甲,還真錯認為是個中年文士。

 李牧雲卻是毫不含糊,對著中年人單膝行了個軍禮朗聲道:“空騎士李敢參見中郎將大人!”

 葛從周從嘴角擠出笑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姚校尉忠魂千古將門風范果然代代相傳。起來把,李敢。”

 李牧雲應聲而起,軍姿卻是前世習慣站立,鏗鏘鐵甲撞擊聲後,卻是站得筆直,讓大廳裡的一眾軍官大為震驚。

 此子果然不虧是軍營中長大,天生就是一副好軍姿。

 葛從周也是很欣賞地用眼神讚歎了一下,隨即問道:“這把寶刀是你繳獲的?”

 李牧雲點頭應是,卻是撿緊要的說了,那寶刀將那突特帥哥面容削掉之事,讓眾人也是一陣背寒,眼前這少年果真是狠辣。

 葛從周聽完後,略為思考了下道:“這把刀很像突特皇室歷代相傳寶刀中的秋水刀,但那年紀二十多的帥氣之人,卻不知是哪位突特新貴了。”

 李牧雲合攏雙腿道:“麾下願將此刀獻給中郎將大人。”李牧雲在心中暗道:“既然是名刀,咱還是獻給你的好,回頭多調撥點守城兵械才是實惠。”

 葛從周將手中的秋水刀揮舞了兩下,果真如一道秋水,劃出一片銀練,眾人是齊齊吸了一口冷氣,齊歎道:“好刀!”

 葛從周也是面有喜sè,如此寶刀真是當世罕有,對著李牧雲打趣道:“突特人的彎刀使不慣吧!”

 卻是轉頭對著領著李牧雲進來的那個少年道:“將我的斬虹刀拿來!”

 少年低頭轉進內屋,一眾軍官卻是再吸一口冷氣,顯然這斬虹刀必然是把名頭極響的寶刀。

 少年很吃力地將一柄長約一米的橫刀抱將出來,李牧雲一看長度就知道此刀與秋水刀一樣必是難得的鋼刀,這時代的刀絕大多數為鐵刀,一長便會偏軟易變形。

 葛從周將斬虹刀緩緩抽出,刀面斑駁黃,除了比尋常刀長了半米之外,也無其他出奇之處。

 葛從周戀戀不舍地撫了幾下,卻是決絕地遞向李牧雲,道曰:“此刀跟隨我十多年,斬殺的敵酋不下百人,今rì贈與你,希望我北周再增一王牌空騎士!”

 李牧雲雙手把刀接住,卻是誠懇道:“敢定不負將軍所望!”

 卻是當著眾人面,緩緩抽出,手指劃過刀面斑駁之處,當尋到一處時,卻是狠狠連彈了三下,頓時一陣清越龍吟之聲穿透屋頂而去。

 開始未看出門道之人,這才知曉此刀佳處,紛紛歎道:“寶刀還是識刀之人得之啊。”

 葛榮此刻也與幾個兵卒抬著一箱銀錢走了進來,葛從周道:“每擊殺一名突特空騎士朝廷賞銀五百兩,突特貴族不知身份,但從器物上來說,至少萬夫長級別以上,朝廷賞銀五千兩。此處有七千五百兩賞銀全是給你的。”

 李牧雲看著白花花銀子,眼有些直,他此刻真是非常缺錢,雇傭鐵匠,他現在懷裡還揣著楊奇等人貢獻出來的散碎銀子。

 一下子有了這麽多銀錢,他都有點不知所搓,當然心髒沒亂跳,畢竟經歷過長風公棚那場爆喜而亡後,他淡定多了。

 驚喜還沒結束,葛從周又道:“鑒於需要,盧龍塞增編一屯駐軍,李敢空騎士以空騎隊率的身份,兼任步卒屯長。兵員可以從征集的民壯中挑選,程厚校尉,你等下陪同李隊率去武庫挑選些兵甲與守城器械。你們一定要運足量兵械,免得到時候,大軍過去無後備軍械可用。我們這次要給突特人玩次狠的!”

 停頓了下,葛從周特地提醒道:“特別是箭枝,大家的軍功可都指望在這上呢。庫存半數調過去吧。”

 一眾軍官卻是大笑起來,似乎都已看到一筆厚重軍功,爵位似乎都可以再往上升個一兩級。

 葛從周卻仍是詢問李牧雲道:“李敢還有什麽需要不?”

 李牧雲卻是想了一番道:“我想看看戰鴿!如果有可能調配一隻新的空騎給我。”

 葛從周臉上卻是犯難了,回道:“看看戰鴿沒問題,但是現在沒有多余的戰鴿可以分配給你,每一隻戰鴿都有空騎士,而且並且已經熟悉了,貿然給你,認生的情況下,你根本無法騎乘。”

 李牧雲看事不可為,隻能道:“那就算了,我還是去武庫直接挑選兵甲弓箭吧。”對現在北周所用的那些觀賞鴿,李牧雲是沒多大興趣的。“看來將來有機會再找尋良種吧。”李牧雲在心中暗歎道。

 空有一身育鴿絕技卻無處施展,要是空口和這些軍官吹噓自己的育鴿能力和知識,隻怕並不見得有好處。

 葛從周看著李牧雲失望神情,安慰道:“隻要一有新的空騎調撥到,我讓你第一個挑選。還有什麽問題嗎?”

 李牧雲看著微笑著的葛從周,頗為感動道:“基本沒問題了,隻是我三個扈從騎士為了救我戰死,我希望能從優撫恤。”

 葛從周看著李牧雲能惦記著自己戰死的扈從騎士,頗感意外道:“我會上報兵部,對他們從優撫恤,擊殺突特貴族的戰功也會表他們一份。他們子女應該可以襲上最低等的爵位,免除勞役分上十多畝好田。”

 李牧雲聽到這個答覆,真是很感激葛從周的幫忙,都有些哽咽道:“謝謝中郎將大人。”

 再一次單膝跪地行了個北周軍禮。耿叔的死是李牧雲這一世難以忘懷的痛。

 葛從周再一次很欣賞看了李牧雲一眼,命令道:“去武庫吧,早點把事情辦好,在城裡好好吃上一頓,邊卒之苦別人不知我還是知道的,常年沒一口正常飯食。”

 這樣的關懷,讓李牧雲真的再一次受到感動,一方要員,竟然連手下吃飯都關注到了,足見此人愛兵如子,不虧是當世名將。

 程厚陪著李牧雲出了大廳,卻是豔羨地對著李牧雲道:“李隊率,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可要照顧哥哥我一二。”

 李牧雲也收拾好心神,從容道:“校尉大人拿我這小孩子開玩笑吧,如果這次突特人真不長眼,恐怕我得改稱偏將大人了。”

 程厚顯然也是葛從輝手下得力之人,爽然一笑道:“突特人敢犯我右北平郡,怕是這次數錯算籌了。”

 李牧雲在心中暗道:“難道這個時代,連算盤都還沒有?”言談之間,防禦嚴密的武庫不聲不響地冒在了面前。

 寬近一米的院牆,足見武庫的防守嚴密,程厚將葛從周的手令,遞進了門洞,在好一陣牙酸的門栓聲中,武庫厚重的大門緩緩大開。

 毫不猶豫,李牧雲一腳踏了進去。

 第八章武庫

 手令再次被還到了程厚手中,隻是蓋了武庫令的印章,一隊庫吏抱著一本本帳本,伺候在李牧雲與程厚面前。

 武庫令是一個長著八字胡的猥瑣大叔,身上集合著油泥與石灰的味道,對著程李二人詢問道:“不知兩位大人需要什麽樣的兵械。”

 李牧雲卻是早有了腹稿,卻是數敲錘子一般敲在庫令的心窩上,“我想要七十具床弩,一千六百具踏張弩,軟硬弓各一千張,釘板四百張,新製橫刀一千兩百柄,矛兩千根,盾牌來個一千五百面,中品的盔甲我要兩千套,上品盔甲兩百套,各式弩箭我隻要庫存的一半。”

 庫令的臉sè從紅潤,直接變成蠟黃,用質疑地語氣問道:“你隻要庫存的一半?你知道我的庫存是多少嗎?”

 李牧雲也知道自己過份了,卻是學著程厚道:“臨來前,中郎將大人可是特地提醒我要帶足箭枝。”

 程厚是知曉內情的,對著庫令道:“說要這麽多就給這麽多,萬一耽誤了軍情你負責啊?貽誤軍機的後果你做了這麽多年庫令難道不知嗎?”

 庫令還是有些為難地看著程李二人,程厚顯然是不耐煩了,瞎子也看出來李牧雲將來不可限量,葛從周頗為看重這個少年,否則也不會以自己佩刀相贈。中郎將大人派自己來,顯然是給機會讓自己與少年搞好關系,將來還不知道誰照拂誰呢。

 程厚厲聲責罵道:“是不是要我領著你,去葛將軍面前再去請示一邊呢?”

 庫令一下子晃了,這麽多年在這城中,程厚是將軍心腹,他這點常情還是知道的,惹惱了眼前這個校尉,將軍面前說上兩句,自己好rì子怕是就此沒有了。

 庫令立刻變臉道:“不用請示,不用請示了。一切都隨二位大人的意思,我們入個帳就成。”

 一個個專列庫房被打開,數百名庫役們辛苦的搬著,李牧雲和程厚二人則是負責檢查質量,李牧雲還是很滿意的,北周顯然是四戰之地,武器的製作工藝非常好,細微之處都打磨的很好。

 每一把橫刀,看上去很平常,但上手之後就會現,重心控制得很好,利於砍劈但也能輕松變線回收。

 檢查了一番,現武器質量都一sè水上等貨後,程厚對著李牧雲耳語道,“還是去庫中轉轉,這武庫歷史很久,前朝西秦的一些軍械都有。萬一咱倆運氣好,遇到啥。。。。。。能進來一次可不容易啊。”

 程厚此刻才明了葛從周對自己是如此照顧。李牧雲被程厚一番話說的更是心動不已。

 二人指著十多個庫役道,你們幾個跟著我們進庫裡面轉轉,一旁點算的庫吏們隻管入帳,不敢阻攔,庫令卻為了表示自己勤快,扎在一個庫裡指揮呢。

 程李二人自然挑了一個看上去最舊的庫扎了進去,仆一進去,霉味差點沒把二人直接熏了出去。顯然這個庫的木架什麽的早已朽爛乾淨。

 庫裡更是烏漆嗎黑伸手不見五指,一旁的庫役叫苦道:“這是一個廢庫,都是放一些別庫無用雜物。”

 程厚喝道:“廢話什麽,掌燈。”

 庫役隻能尋了七八個燈籠點上,一行人才能依稀看清這庫裡情況,鏽刀爛矛一堆堆在那裡,還好沒生什麽蟲豸惡心人。

 斷弓爛弦都是數十箱擺在一起,李牧雲將就著翻騰了兩下,卻沒辦法給楊奇找點啥。擺在庫外面一點的顯然都是北周形製的兵器,程厚也是亂翻了一陣沒有啥現。

 再往前就是一堆青銅鼎器檔住了去路,李牧雲看著花紋jīng美的青銅器歎道,要擱前世這可都是舉世聞名的文物啊。

 可現在對在他面前,真是一點用處也沒,前面雜物堆得更是滿滿的,可近百件鼎器摞在一起還真沒法過去。

 李牧雲伸手一摸鼎器上的灰塵,厚厚一層至少幾十年沒人碰過,對著程厚耳語道:“至少幾十年沒人動過這些鼎器了。

 一聽這話,本來想放棄的程厚來神了,對著庫役道:“把這些鼎都搬開。”

 雖然燈火昏暗,看不到庫役們的表情,但那些都快哭出來語調說明了他們的無奈,“二為大人,要徹底將這些鼎器搬開,沒數十人一天功夫也搬不開啊。

 這下可真為難了,但李牧雲的念頭徹底被掉開了,想到自己的神力,只需要把最上面的幾件鼎器推開就成。

 李牧雲對著眾人道:“你們都閃開,看我的。”

 卻見李牧雲,三下五除二爬道鼎器堆上,試了下,確定自己站穩後,卻是將最上方那青銅鼎掀起一腳,將那鼎摔在破弓爛弦的木箱子上,激起灰塵一片,差點沒嗆死程厚等人。

 如法炮製幾次後,眾人一陣咳嗽聲中,終於清開了一通道,雖然仍需要攀爬,但畢竟能順利進去了。

 李牧雲和程厚各自挑了一個燈籠,爬了進去,木架真的朽爛了,已經不知多少年沒有人查看過這裡。

 微弱的燈光限制了李牧雲的視線,說老實話,即使光線很好,這一切東西都已經黑糊糊的也看不出本來顏sè。

 卻聽見程厚在這廢庫裡突然狂笑。哈,哈,哈,哈。。。。。。

 笑得李牧雲還以為他鬼上身,等笑了半天,程厚終於停頓下來,扔帶著喜意道:“西秦重雲吞獸明鏡鎧。哈哈。。。。。。”

 李牧雲卻是一頭霧水,一副鎧甲而已值得如此興奮嗎?又不是什麽神兵利器。

 還沒來得及問,程厚又是一陣大笑,“這是廢庫?一群野彘,活生生的一個寶庫啊!”

 剛剛說完,程厚的聲音卻是戛然而止,在心中暗罵了自己一句野彘,為何如此聲張,趕忙補救對著一幫庫役道,“都過來,每人一錠銀元寶,都把嘴給我放牢了。”

 卻是拉著李牧雲出了廢庫,對著庫役道:“找些人手來,把這些爛鎧鏽刀全部給我裝箱子裡,本校尉要廢物利用找些鐵匠修補修補,浪費國家資源是多麽可恥啊!”

 這些庫役接了銀錢,自然懂得該如何行事,校尉在他們眼裡已經是快頂天的高官了,一句話可以定他們的生死。

 李牧雲與程厚抖乾淨身上的積年老灰,自然相視一笑,李牧雲自然急著打探這重雲吞獸明鏡鎧的來歷。

 程厚看四下無人,急切道:“此鎧乃西秦開國皇帝所製,窮全國jīng鐵不過製得百十來套,此鎧在西秦時,就值萬金一套,有宿將著此鎧作戰十載毫無傷的記載。”

 “要不是家父當年隨先帝檢校內府,見過半套,我還真識不得此鎧。我剛剛略微數了下,有六套之多,你我一人三套,只求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向其他人泄露半句。”

 話音剛落,程厚便率先誓,李牧雲無奈隻能跟著了同樣誓言一遍。李牧雲在心中也是疑惑,難道是古代版的龍鱗甲?

 但武庫裡人多嘴雜,自然不能拿出來細看,卻見這些庫役一箱箱霉的東西塞在木箱裡抬出,武庫裡的馬車直接調用了近兩百車。

 李牧雲對著程厚懇求道:“等會還得請程大哥幫忙派一營兄弟護送這批軍械到盧龍塞。”

 程厚回道:“那是自然,隻是廢庫裡現的東西,咱兄弟倆可要二一添做五,每人一半才成。”

 李牧雲道:“我隻取對我有用的,剩下無用的程大哥可以包圓。”

 程厚一臉憨笑道:“那怎麽好意思!”庫令看著從廢庫中,搬出這些陳舊軍械顯然不在帳目上,卻也不好說什麽,隻是不解程厚與李牧雲二人倒騰這些破舊東西做什麽。

 當一切軍械都捆扎好,程厚令庫役將馬車趕到自己營房去交接好便可。卻是摟著李牧雲賊笑道:“做哥哥的帶你去個好地方。”

 第九章食肆

 穿越過重重戶扉,在邊塞之地,一個雅致的小院讓李牧雲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程厚顯然是這裡的熟客。

 李牧雲還是向程厚確認道:“這是吃飯的地?”

 小院中,悠揚傳來的是原始的西域歌曲,間雜的悅耳鈴聲,女子歌喉婉轉,只可惜唱得歌曲,李牧雲一句也聽不懂。

 程厚領著李牧雲跨進小院,卻見得一群胡商圍坐在大廳裡,兩人選了張空著的桌子坐下,很快侍者便端了些酒菜上來。

 雖然沒有後代那麽多調料與複雜的烹飪手段,但口味與香sè已經越盧龍塞太多了,李牧雲饑餓難耐,自然毫不客氣,先塞些東西再說。

 但沒吃幾口,卻是一陣異香撲面而來,銀鈴聲也是在自己面前響個不聽,李牧雲隻能抬頭看個究竟。

 卻見一條光壞潔白,輕輕在自己面前抖動,跳得卻是胡人之舞,李牧雲的狼狽吃相,顯然讓這個舞女自尊心大受打擊。

 一閃一閃的大眼睛,勾魂一樣看著李牧雲,似乎在詢問:“少年郎我不迷人嗎?”

 李牧雲真得很餓,此地雖好,飯菜都很jīng細,開胃得很讓李牧雲越吃越餓,掃視了一眼跳舞的美女,便繼續吃菜了。

 一旁的侍者,看著桌上飯菜漸少,自動添了些新菜,醬香的小牛肉是李牧雲的最好,自然指著菜碟對侍者道:“多上幾碟這個。”

 桌前的舞女,卻是氣得羞急,來這裡的男人,哪一個不像sè中餓鬼一樣,家中婆娘怎麽會有這些龜茲舞女的風情。

 一旁的程厚算是看出來,連忙搗了李牧雲一下,李牧雲卻是不解道:“咱不是來吃飯的?”當然李牧雲心中也是大大鄙視了程厚一番,最多不過肚皮舞而已,至於這樣嗎,

 少女看百般挑逗,李牧雲都不上鉤,隻能冷哼了一聲,退場了。

 程厚大為懊惱,對著李牧雲埋怨道,“小敢,你怎麽不看歌舞啊,得罪了這位翠兒姑娘,想見公主可就難了。”

 程厚自然又解釋一番,龜茲三年前被突特滅國,龜茲公主流落到北周,開了這間蕙香閣,一來賺錢養活手下,二來招募人手復仇。

 李牧雲卻是啞然,找突特復仇,突特人現在是草原上的霸主,想滅掉突特,估計這公主這輩子是沒希望了。

 看著李牧雲那不置可否的申請,程厚自然進一步解釋道:“當然不是滅掉整個突特,而是生擒突特左rì逐王翁現涼曜裙髏媲罷擼饕隕硐嘈懟!

 李牧雲卻是來了興趣,詢問道:“這翁?”

 程厚低聲解釋道:“翁顯諳乒曜仁保檬焱吧繃斯曜然適宜心xìng成員,並且將龜茲皇后及其他嬪妃賜給了手下yín辱至死。”

 李牧雲卻是現代人的思維,不免大聲了點,道:“若翁嫌齙轎沂鄭乙踩盟⒊⑹焱淖濤丁!

 周圍胡商中也不乏孔武之人,本想譏笑李牧雲大話而已,但看著程厚校尉盔甲與李牧雲的空騎士皮夾,加上葛從周所贈的那把斬虹劍是如此形製特殊,吵嚷了兩聲,卻也沒人跳出來說啥。

 李牧雲卻是不客氣的將桌上小牛肉一掃而空,他現在這副身軀食量是常人的三到四倍,吃不到量,胃如刀刮的一般。

 不得不說這家餐館的飯菜真是太可口了,即使放到前世,絕大部分的餐館也未必有這水準,肉質鮮嫩,真不知他們是如何處理出來的,李牧雲自己一個人生活,所以正常的飯菜還是會做些的。

 看到李牧雲如此吃法,程厚臉上扯起了苦臉,這裡的飯菜一般都是很貴的,所以那些胡商的護從隻能站在身後,李牧雲這樣吃下去,這一閣的人都未必有他吃得多。

 然而讓程厚大吃一驚的是,如流水進來幾個侍者,托著銀製的大盤,卻是擺了一桌更為jīng美的菜肴。

 領頭的侍者道:“這是我家主人親手燴製,贈與公子品嘗。”

 這滿滿一桌菜,七八個人也未必吃得完,更是龜茲公主親手所做,程厚心中憤憤不平在心中道:“早知道我也吹個大話算了,說不定還能得到青睞。李敢現在不過是個屯長,足足差了他兩級,等他擒下突特左逐rì王,估計這龜茲公主要成老婦了。”

 李牧雲在前世軍中,養成極快的吃飯風格,悠揚管竹聲中,在一閣附庸風雅人面前,他粗魯的將桌上菜肴再次一掃而空。

 “彘啊!”連帶上程厚,一閣的人在心中暗罵道。

 李牧雲在心中也知自己不雅觀,但這副身軀就是這個胃口,總算吃得七八成飽了,他爽快地打了一個飽嗝,對著重重帳幕道:“謝公主贈菜,本人李敢添為空騎隊率,盧龍塞材官右屯屯長,若遇翁媳匚髑艽蒜病!

 綿軟脆甜的聲音,讓人心聽得癢癢的,帳幕後傳來一動聽女音道:“謝大人有心。如若達成,賤妾必自薦枕席伺候大人終身。”

 李牧雲卻是站將起來,將斬虹刀提起,拉著程厚走了出去,臨走前卻是朗聲一笑:“或許就在這一兩月間。”

 卻是讓帳幕後的女子大吃一驚,李牧雲尚是一個少年,就已做到空騎隊率,兼著材官右屯的屯長。雖然官不大,卻是頂在第一線的軍官。

 他這話,顯然指明了,突特人有大的舉動,在這秋季。

 女子身旁的侍女翠兒嘟著小嘴道:“我看這人也就是一善說大話之人,就憑他?哼。”

 女子卻打斷道:“這個少年雖然年紀不大,但以做到軍官來看,定然是立下了軍功,他手上那把刀,我如果沒看錯,那應該是右北平太守,中郎將葛從周的佩刀。你說什麽樣的一個少年,值得葛從周佩刀相贈呢?”

 那個叫翠兒侍女被話語激得楞了一下,隻是失神歎道:“啊!”

 女子再一次補充道:“古來猛將都食量驚人,以那少年食量來看,他的力氣必定過陪同的校尉數倍。”

 蕙香閣裡一時再次沉寂下來,隻是閣中人的心卻再也平複不下來。

 程厚此時是真的佩服起李牧雲來,對著李牧雲打趣道:“小敢,你今年真的十五歲?怎麽這種場所比我還老道啊。”

 李牧雲回道:“人生下有天份高下之分,也許,我這方面天份比你強的緣故。”

 程厚卻是不屑道:“沒試過怎麽知道,或許能說不能做呢,哈哈,我看你說不定鳥毛都沒長齊呢!”

 李牧雲此刻與程厚也熟絡開來了,打笑道:“毛多少不是問題,關鍵物件大小才是重要。”

 程厚不服氣道:“比一比?”

 其時,兩人走在一戶人家屋側,四周靜悄悄似乎沒人,加上剛剛食完飯,酒水飲了不少,都有些解手需要。

 李牧雲豪氣乾雲道:“比就比,難道怕你啊!”

 過了一會,那戶人家的院牆上平添了兩幅地圖,隻是一幅胸口高而已,另一幅卻快翻過牆頭。

 李牧雲摟著一臉沮喪的程厚道:“還是去找葛榮他們吧,我需要帶些銀錢,去招募鐵匠。平時注意鍛煉,自然尿得高遠。”

 程厚顯然是個悶之人,一臉渴求道:“這也能練?”

 兩人漸行漸遠,不一會,那巷子盡頭,出現兩個帶著面紗的女子,其中一人嬌嗔道:“好不知羞恥的兩個軍漢!”

 另一人打趣道:“那你剛才在偷看什麽。”

 先前那女子羞怒道:“公主!”

 第十章爭單

 在太守府附近的食肆中,李牧雲找到葛榮的一眾親兵,葛榮本人被中郎將留飯了,並且可能另有重任,這群親兵隻能分幾個人陪著李牧雲回盧龍塞。

 陪李牧雲回去的幾個,都是準備在盧龍塞裡直接博軍功的,似乎以葛丁為,都是家人被突特人掠走的。

 連著程厚,一行人抬著銀錢,卻是向著鐵匠們聚集的城北行去。

 李牧雲看著那一箱銀子,對著程厚打趣道:“在這城裡,不會有人把我們劫了吧!”

 眾人都是哈哈一笑,整個右北平郡,四處閑逛的都是葛從周的兵卒,每一條街道都設了營壘。

 當然一路上,李牧雲還是向程厚打聽鐵匠的情況,他實在需要打些jīng妙的小玩意,最好的選擇還是把鐵匠誆到盧龍塞去。

 右北平郡城的鐵匠,都是分為各個字號的匠戶,戶中分為師傅和徒弟,每有訂單,都是數家人一起搶單。

 在同一時間內,各出幾人打出訂單中需要的貨物,然後由大家一起評選,最後優勝者獲單,這樣以來,各個匠戶紛紛想法提高自己的技術。

 當李牧雲等人剛到鐵匠市,就看見一堆人圍在那裡,那人群圍得整整七八圈,真是可以用人山人海形容。

 李牧雲鄉下財主進城,疑惑道:“這個匠市怎麽這麽熱鬧啊。”

 程厚也是一臉霧水,這個地方他來得不多,但怎麽也來過幾次,怎麽會這麽熱鬧。

 一行人,自然跟著往人群那裡走,看看到底怎麽會事。

 身邊也有其他人,往那裡趕去,多是青年男子居多,都輕浮地笑著,其中一人嚷嚷道:“鐵匠西施又參加搶單了哦!”

 “鐵匠西施?”一聽這個眾人都來勁了。程厚為最,將自己佩刀解開,刀鞘一個個人捅將過去,喝道:“都給本校尉讓開路來,耽誤軍情,抓你們蹲監去。”

 李牧雲等人沾程厚的光,迅擠進人群最裡面,卻見當街擺了五個鐵匠爐,五個師傅,正在忙碌地敲打著手中的鐵條。

 最早知道詳情的人在解說著,一個胡商需要二百多把腰刀,要的急,開價開到十五兩一把,一下三千多兩的大單,自然要搶得頭破血流。

 多大價錢的單子,大家不關心,關心的是鐵匠西施。李牧雲也免不了俗,細細打量起眼前努力敲打鐵條的女子,與常人的大錘不同,她用的錘子很小,打得度也很快,敲擊點之準讓人歎為觀止。

 但度上總是慢人家許多,畢竟氣力上與男子不能相比。

 那細嫩的皮膚,被火氣熏得有些煙灰,但怎麽看都是一個美人胚子,眉眼中那認真專注的神情,特別惹人憐愛。

 一旁的人紛紛在介紹著她,父親上個月不幸病死,留下了三十多個徒弟,與半大孩子的姐弟倆,沒有人挑頭做師傅,隻能這個女孩擔了。

 因為打鐵,女子不能穿太多衣物,所以身體裸露的地方自然多了些,圍觀的男人們自然眼光都奔那裡去了。

 激烈敲打鐵條的運動,讓女子胸前緊緊縛住的一雙玉兔,還是沒受住約束,跳動不止,讓所有圍觀的所有男人都大咽口水。

 就連一起搶單的幾個鐵匠師傅,有時也乘休息下的機會瞄上幾眼。

 這一切,女子都知道,但為了生活,為了父親留下的產業能順利傳到弟弟手中,她隻能拚了。

 但在起哄聲中,她的度還是漸漸慢了下來,其他幾個師傅數十年練出來的功力自然不是她這個丫頭片子所能比的。

 汗水漸漸濕了一切,將女子胸前的形狀徹底勾勒出來,連花叢老手程厚也受不了,口水下咽的聲音是如此清晰。

 但一個女鐵匠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讓他這個校尉大人,低下身段去如何。隻能看看過個眼癮。

 時間之快,在鐵匠西施,還未完成大半的時候,其他幾戶鐵匠紛紛完成了自己手中的夥計,胡商上檢驗了一番,選了一家,卻不管仍在努力著的女子。

 女子身邊那一群徒弟,自然失望異常,在女子終於完成腰刀後,兩個徒弟卻是朝她說了兩句,就辭別了這個女匠戶。

 一旁的幼弟,偏偏在這個拆台子,對著姐姐道:“家姐,中午買飯菜的銀子沒有了。”

 看著近三十個漢子站在那裡,女子將自己錢袋中僅剩下的幾兩銀子,倒在了幼弟手中,吩咐道:“多買些粗糧吧。”

 圍觀的人漸漸散去,女子仍是一臉堅毅,將手中的腰刀進一步jīng細打磨,李牧雲看著她認真的表情,於心不忍道:“請問姑娘可否幫我盧龍塞打些小東西,價錢好說,唯一要求,就是姑娘的爐子必需搬到盧龍塞去。”

 女子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打量了李牧雲等人一眼,回道:“到底多少錢的單子,單子大我們就去,重新搭爐子的錢你出。”

 李牧雲此刻卻起來幫這個鐵匠西施出頭的念頭,將箱子蓋踢開,露出白花花的銀子,還未走光的圍觀者,看到這麽多銀子,都忍不住聲呼喊出來。

 街兩邊的鐵匠鋪子,紛紛被那銀子的光芒晃花了眼,眾人紛紛議論著,這一箱銀子到底有多少兩。

 李牧雲卻是對著鐵匠西施道:“怎麽樣,到你的鋪子去坐坐?”

 一行人遂轉走了小半條街的距離,進了一個掛著田字招牌的老店,李牧雲大方拿出來二十多兩銀子,讓幾個學徒買些好吃食回來。

 程厚此刻似乎下了什麽決定,對著鐵匠西施詢問道:“姑娘姓田?”

 女子對程厚的校尉身份似乎很敬畏,低聲回道:“小女子田甜,舍弟田方。”

 李牧雲卻是對著田甜所用的錘子非常感興趣,此錘與尋常錘子不同,錘面隻有指甲蓋大,但因為設計巧妙,重心仍在錘面這一段,使用起來還是非常順手的。

 李牧雲詢問道:“這種錘子是不是敲打出來的兵器肌理更加細膩綿實,如果我估計得不錯,你這把腰刀,隻要舍得下本錢添上鋼口,砍斷剛才那幾家的腰刀易如反掌。”

 田甜對程厚的搭訕似乎並不感冒,對李牧雲輕松說出他家鐵器的秘密,卻是震驚非常,施了一禮道:“公子見識過人,我家刀的確加了鋼口,便能輕易砍斷尋常刀劍,隻是鋼料貴若等重黃金,尋常人怎麽會用得起。”

 說完,卻是從不起眼的地方抽了把刀出來,遞給了李牧雲,道:“這是家父昔rì作品。”

 李牧雲接過刀來,緩緩抽出,那刀身燦若爛銀,刀口處如鑲了一道銀邊,程厚對著葛丁吩咐道:“將剛才那幾乎打出的腰刀樣品買了過來。如果不賣,抬出我的名號。”

 葛丁迅把幾把刀買了回來,李牧雲與程厚各試驗兩把,都是狠一相交,那腰刀就被切成兩斷。

 程厚拿著刀就不想松手了,他真沒想到。結識李牧雲之後,處處遇寶,戰場上有了這把刀,簡直如有神助。

 李牧雲看出他的心思,對著田甜道:“此刀作價幾何,我買了贈與程校尉。”

 田甜似乎並不想賣,但礙於李牧雲的級大單,隻能回道:“此刀曾有人開價八百兩,亡父未賣,說是此刀非千兩白銀不能賣之。”

 李牧雲爽快道:“那就一千兩白銀,我等買下了。”

 程厚不是矯情之人,將刀納入腰間,對著李牧雲謝道:“那就謝謝兄弟了,哥哥有情後補。”

 銀錢到手,田甜的心情自然大好,買吃食的學徒們也在酒店中買了肉與酒,一些鐵匠們自然在門口打轉探望風聲一二。

 似乎接手鋪子後,一直憋屈的姐弟倆自然有揚眉吐氣之感,一時田甜容光煥,更添幾分嫵媚。

 讓程厚看得心癢癢的。

 李牧雲卻更多的在考慮盧龍塞的事情,看著不大的鐵匠鋪子裡這些爐子與零散材料,三十一二個學徒,突特人到底會留給他們多少時間,並不能確定,保險起見,還是多招募些鐵匠買些鐵料才好。把這問題向田甜詢問了一下。

 田甜回道:“這匠市上有許多散工可以招募,多是少年或是揮不動鐵錘老人,或是各家匠戶辭退掉的學徒。招募些應該可以。”

 第十一章羞辱

 李牧雲看了看外面的天sè,催促道:“那就快點辦吧,我們需要在天黑前趕回盧龍塞去。”

 一行人卻是簇擁著他走向匠市的深處,一路上兩邊鐵匠們羨慕地打量著田甜姐弟。

 一處大的空地,散立著數十人,有老有小有壯年人,其中還有兩個剛剛離開田家鐵鋪的學徒,看著田甜姐弟來這裡,便知這短暫時間內,田家鋪子接了一張大單。

 在李牧雲一個一切你做主的眼神之後,田甜很快挑選起散工來,這些散工多在各家鋪子裡做過,熟悉鐵匠鋪的一切夥計,隻是因為各種原因不能長久被一家鋪子請用。

 因為李牧雲這次單子比較大,田甜除了兩個剛剛叛離的學徒和一個瘸老頭外,基本都招募了,這些人要求非常低,幾枚銅錢幾頓飽飯,就足以讓他們賣力乾活。

 李牧雲看著人手差不多齊了,趕緊吩咐田甜道:“我們還得買上些的鐵料。”

 田甜略有為難道:“這右北平府的鐵料又貴又不好,且大宗用料必需去官府報備,防止流入突特。”

 程厚也在一旁補充道:“報備的事情好辦,隻是鐵料參次不齊,一時想買上近千斤一般好料是極為困難的。要不,這鐵料的事情,我緩緩幫賢弟辦了,我們還是先去軍營把那些東西清點下。”

 眾人正yù離開,瘸老頭,對著田甜道:“田姑娘,走近我些,我有事相告。”

 田甜卻是拉著李牧雲走上前去,隻聽到瘸老頭小聲道:“我知道哪裡有上好的寒鐵!”

 李牧雲和田甜被這句話給鎮住,寒鐵可是近乎隻存在傳說中的鐵料,以李牧雲現代人學識來說,這種鐵料根本不可能存在。

 要真有,這殘廢老頭早該找到混吃混喝的地了,但是老頭手上那些老繭卻讓田甜相信。

 令兩個壯年人將殘廢老頭攙扶起來。人手招募完,田甜等人自然是收拾一切用具與爐灶。約好在東門相見後,李牧雲與程厚卻是向著軍營而去,

 一路上二人,都有些焦急,李牧雲是焦急回盧龍塞,程厚是急著回去看盔甲,他此刻最怕的還是消息走漏。

 程厚是shè聲校尉,當初他老爹程不識也是從這個shè聲校尉爬到軍界巨頭,成為先帝――北周武帝姬明的頭號乾將。

 但如今的爵位卻在他大哥程(寬)頭上,程厚yù熬出頭來,還是需要一些額外手段,一些能夠打動如今軍頭們的東西,比如:西秦重雲吞獸明鏡鎧。

 程厚的營房就靠在右北平府的東北角上,尚未進轅門,就看見近兩百輛大車捆得好好的,程厚的兵們正圍在車邊議論紛紛。

 李牧雲心中暗道:“倒是欠考慮,突特人肯定有暗探在這城中,如此大的動靜,自然能探知。後面的戰事隻有一個字――懸。”

 步入營寨,程厚立刻變了一副面孔,冷峻眼神一一掃過士卒,那些士卒紛紛身體一激,停住喧嘩,肅殺之氣無源而生,讓李牧雲感受到一種jīng兵自信。

 與嶄新兵刃不同,那些西秦兵甲的木箱都是遍地灰塵,程厚心中是如此激動,這麽多年來,竟然沒人現這批兵甲,真不知他該感謝哪路神仙。

 西秦兵甲以實用為主,不像當今各國的名劍寶刀各飾以金玉,但材質上卻是遠遠之,畢竟西秦承接橫掃六國統一天下秦國的大半家業。

 程厚正yù令人將西秦兵甲搬入帳中,卻聽得遠處一陣馬蹄聲,數十騎士踏馬直衝入營寨,程厚自然神sè大變,忍不住罵道:“乾,誰敢闖我大營!”

 沒有人應答,隻是一陣狂風從天上閃下,讓軍營中一眾jīng兵吹得東倒西歪,炫耀式的低空盤旋,讓李牧雲第一次直面空騎士巨大的威脅,一枝閃亮的銀槍,讓這些兵卒頓時失去了抵抗念想。

 程厚的臉sè都變得鐵青,卻也知曉了來人是誰,隻能無奈地作罷,小聲提醒李牧雲道:“是中郎將大人的七公子。”

 “大人近十位公子中,以三公子葛崇五公子葛昊最為強勢,都擊殺過三十突特空騎士,七公子葛傲卻是五公子葛昊一母所生,所以在這右北平郡鮮有人可以壓他一頭,諸校尉隻能小心陪笑臉。”

 一羽玉白sè的戰鴿,揮動著翅膀將李牧雲與程厚吹得頭凌亂,在一陣女子輕笑聲中,一男一女兩個少年從戰鴿的背上跳將下來。

 少年面目中帶著囂張跋扈,不屑地看了李牧雲一眼道:“你就是那個李敢?”

 李牧雲心中也是激起了一肚子火,葛從輝雖然是名將,但顯然教子無方。悅耳女聲如銀鈴一般,那少女對著李牧雲詢問道:“聽說你以一對五,擊殺了五名突特空騎士。真的還是假的哦?”

 李牧雲尋聲向少女望去,卻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皮膚細膩,俏皮少女別有一番風情,最讓人驚歎地卻是少女胸部,卻如塞了兩顆椰子般飽滿挺立,腰卻僅僅一握而已。

 “尤物啊!”李牧雲暗歎了一聲,程厚也幫李牧雲抬名頭道:“納蘭姑娘,李敢隊率可是我空騎士中後起英傑中數一數二的人物,需要為國效力,可不能給你納蘭家輕易招攬過去。”

 程厚對著李牧雲低聲解釋道:“納蘭元朔是邊地大商家,切勿得罪。這是他的幼女納蘭芳芳,不要被她外表騙了,此女心計之高,把多少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間。”

 正說著,葛傲與納蘭芳芳走近程厚與李牧雲面前,程厚卻是打哈哈道:“不知道七公子,來我營地來有何要事?”

 葛傲將手中的銀槍插入土中,卻是做出一個索要的動作,“把我父親的佩刀還來,就你一個廢材,也配拿我父親寶刀?”

 火大,再被那藐視的眼神掃視幾番,李牧雲頓時火氣,真狠不得上去閃他兩耳光。但程厚的告誡,還在耳邊。

 李牧雲不笑不怒,隻是淡淡道:“承蒙中郎將大人看重,敢定不負所望,多擊殺些突特騎士,揚我北周軍威。”

 “哈哈!”葛傲聽到這話,差點沒笑翻,譏笑道:“擊殺突特空騎士,你靠什麽飛上天,不過僥幸墜落不死,撿回條命來,也敢在此大言不慚。”

 李牧雲真得火大了,冷冷回道:“我要是不靠一隻戰鴿升天,擊殺些突特空騎士,你該如何?”

 說罷,毫不客氣地對視葛傲,卻看見納蘭芳芳用迷離的眼神,似乎很迷戀自己一般。還好李牧雲在現代也是見多識廣之人,只在心中暗歎一聲,“好強的電眼。”卻絲毫不受影響。

 卻不知這個納蘭芳芳,用這招迷了多少熱血少年為她賣命。

 葛傲一看李牧雲敢頂撞自己,卻是惱怒異常,在納蘭芳芳面前丟了臉,他以後可怎麽追得佳人到手。自然厲聲道:“就你?一個個小小空騎隊率,兼了一個材官屯長而已。”

 李牧雲卻是淡淡譏笑道:“怎麽說,我也是經歷過廝殺,比不上你只會與女人廝混,丟父兄的臉。”

 冷汗,程厚與納蘭芳芳唰唰地流。這個李敢可真是強勢啊,就是一般的校尉也不敢得罪葛從周幾個兒子,葛從周在這邊地,決定了絕大部分人的生死。

 葛傲看著毫無畏懼的李牧雲卻一時不知所措,畢竟從沒有人像李牧雲這樣拂他的面子,可恨啊。

 葛傲憋了小半天,終於憋了句:“這佩刀你得給我留下。這可是我葛家傳家之物,外人沒有資格拿。”

 李牧雲已然知道自己犯錯,不應該與這個紈絝子弟爭鋒相對,但事到如此,卻也不能低頭,隻能找一步台階讓彼此下,卻是緩和道:“你白拿是不行的,必需拿東西來換。”

 李牧雲掃視了一番,此刻葛傲的扈從騎士等已經進得軍營,其中兩個半大少年衣衫襤褸,面有菜sè,卻在牽著葛傲那隻神駿無比的戰鴿在喂食。

 在李敢的記憶中,似乎這種都是大戶人家中的鴿奴,和馬夫一個級別,負責飼養鴿子。看著那戰鴿在二人面前如此溫馴,就知道二人馴鴿有道。

 李牧雲指著二人道:“就那兩個鴿奴吧。”

 聽到這話,程厚自然松了一口氣,葛傲卻浮出一臉得sè,心中暗道:“還以為你小子多能耐,最後還是得服軟,還以為要那隻價值萬金的奇鴿合璧,不成想是兩個卑賤如草的鴿奴。”

 葛傲對著奴隸道:“葛鐵葛棄你們兩個給我過來。”

 兩個鴿奴看到主人召喚,自然快步趕了過來,納蘭芳芳厭惡兩人身上的氣味,掩鼻退了兩步,葛傲對著兩個鴿奴指著李牧雲道:“從此以後,他就是你們的主人。”

 兩個鴿奴都是十二三歲的少年,畏懼地看了李牧雲一眼,卻見李牧雲一臉溫和,顯然是個好相處的主人,自然臉上浮出一絲喜sè。

 李牧雲對著二人道:“以後你們就叫李鐵李棄吧, 可以把我當你們大哥看待。”

 說罷,卻是毫不留戀地將葛從周的佩刀遞給葛傲,葛傲接過刀來,自然欣喜,狂笑道:“一把寶刀換兩個鴿奴,哈哈,李隊率倒是個識趣之人。”

 李牧雲不爽地冷哼一聲,卻也沒進一步和葛傲說啥,程厚見氣氛如此僵硬,隻能催促道:“李敢兄弟,我派人護送這些兵械回盧龍塞。”

 說罷,卻是喚了一jīng乾軍候過來,令他帶領自己的兩屯士兵負責護送。

 李牧雲知道葛傲與納蘭芳芳一時半刻是走不了,那西秦兵甲隻能待到後面再與程厚分享,便道:“那我就回盧龍塞了,希望程大哥過幾rì能幫忙買些鐵料給我送去。”

 程厚也省得話中有話,大方故作正常神sè回道:“都是為國效力,這忙我自然幫得,過幾rì,我親自去一趟。”

 說罷,程厚將葛傲引進大帳,納蘭芳芳卻是走近李牧雲,用身上暗香襲來,蠱惑般對著李牧雲低聲道:“不知小女子何時有幸,可與李隊率敘談一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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