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青健微微一笑:“破綻有三,其一”略略停頓,他看了看那裝扮夥計的女孩,接著說道:“夥計太過於俊秀,不似山野之人。”眾人聽了這才恍然。
“其二,這周圍若乾裡都無城鎮,諸位多是江湖人物,不會連一匹馬都沒有吧。”錢青健淡淡道。女孩暗恨,自己手下騎的都是滇馬,行家一看就可以瞧出是大理來的,所以出於慎重考慮,就把馬全部牽到樹林後邊去了。
中年美婦聽了點點頭,說道:“這兩點到是了。那麽其三了?”
“其三麽?”錢青健朗朗一笑,指著那桌上仍在冒出熱氣的茶說道:“問題就出在這茶上。”
“這茶不是很好麽?”女孩奇怪道。
錢青健施然一笑,出了好看的牙齒,言道:“這茶是你們帶來的吧。”女孩點點頭。錢青健繼續說道:“這問題就出在這茶好上,茶色清冽,茶香撲鼻,這等上好的茶品在一路旁野店出現,也太不合理了。”
眾人聞言這才完全恍然,這三個破綻看似小,但有心之人卻是能一眼看出,對眼前這俊逸的少年,心裡也有了幾分佩服。女孩卻是不服,氣鼓鼓說道:“這點小破綻也算破綻嗎?不是聰明絕頂之人能猜的出來。”
錢青健呵呵一笑:“郡主說的一點沒錯,想來我就是那聰明絕頂之人吧!”
女孩一時語塞。秀額一轉,扭去一邊,嘴裡卻是半分不饒,輕哼道:“哼,你定是瞎碰上的。”
錢青健搖首一笑,中年美婦盈盈說道:“少俠武藝過人,才思過人。我十分佩服,想來少俠這等少年英雄。是不會與一小女孩計較地吧。”說的頭頭是道,聽的錢青健頗為受用,是個老江湖。
錢青健微微沉吟道:“呵呵,我當然是不會與她計較的,不過你們人多勢眾,我還有幾分怕意的。所以還要麻煩郡主一送。”說著他略一停頓,說道:“對了。你們是如何找到我們的。”他實在是有些好奇,他們到底是用什麽方法能找到自己的。
中年美婦輕輕一笑,道:“大理自有一套尋人之法,不若少俠放了郡主,我來教你。”
“好說好說,叫郡主送我一程,我自然會放了她。還是那話,我絕不會傷了她地。”錢青健朗朗道。這郡主在我手裡。我自然有辦法問出她尋人之法。
中年美女思忖道,現在若是要硬搶,他功夫如此高強,怕是不易。瞧他為人也不似滑無信之人,若是想傷郡主早就傷了,再說我們有玉狐在手。他自然不會離開我們視線的。哎,也只有如此了。想到此,她略一沉吟,緩緩道:“公子,我再信你一次,離開我們可要放了郡主呀。”
錢青健微笑著頷首,說道:“我怎是那無信之人,若是那樣在大理城門口就帶郡主走了。”那中年美婦聞此言,心頭也是一松,他說地也是啊。
燕趙牽馬過來。錢青健攬著女孩的柔腰翻身上了馬背。衝著大理王府的眾人一拱手,和燕趙兩人。帶著女孩向前面奔去。大理眾人也是慌忙備馬,向前跟去。
女孩被擁在錢青健懷裡,溫暖而舒服,兩畔的樹影花影呼嘯掠過,女孩心裡別樣的一番感受,自己怎就這麽倒霉了,清白的身子叫他看個清楚,原來以為十拿九穩的將他捉住,卻反過來又叫他捉住了,莫非他是我命中地克星。不過,他功夫不錯,人長的不錯,到也蠻聰明。驀的回味過來。顏上不覺掠過一抹飛紅,溫柔的垂著頭,依在錢青健懷裡。
擁著女孩的錢青健,也是浮想翩翩,此女孩容顏皆佳,身段兒更是曼妙驚豔,又貴為郡主,實在是值的擁有,不過就是自己給她印象太惡了,自己又有要事,否則的話。當然雖然自己現在擒了她,但用強的事實在是無趣,自己雖是好色,卻也不是那種淫徒,還是兩情相悅為佳。
幾人無語,一路向北,不覺暮靄四起,倦鳥歸林,西沉地太陽將周遭的叢林罩上了一屋淡淡的煙意。幾人尋處叢林中的空地,就準備在此休息,安頓一番,燕趙和另一個少年準備輪著值夜,女孩坐在錢青健不遠的地方,錢青健微微一笑,剛要問她大理尋人的辦法,突然聽到後面林子裡息息嗦嗦地,傾耳一聽是些人的聲音,錢青健略一皺眉,居然又追來了,大理的追蹤之法也太凶了。起身一把拉過郡主,攬入懷中,翻身上馬。“燕趙,我們走!”幾人踏著暮色又向北馳去。林子中,見他們走了,那個中年美婦大聲斥道:“叫你們小心些不小心些,郡主要有什麽好歹,我看你們怎麽辦。”林子中的其余人嘟嘟著不敢作聲,中年美婦望著錢青健馳去的方向,心道,好小子,我看你逃到什麽時候。
疾馳中,錢青健忖道,燕趙兩人沒有去過皇宮,所以被追蹤上的問題應該在郡主和自己身上,他們應該沒事的,反正跟著自己也是拖累自己,不若叫他們先去中都北京。想到此,他一勒韁繩,對兩少年說道:“我們分開走,到時在我說的那裡集中。”兩少年應聲離去,轉道去中都北京。
夕陽微微帶著曖昧的光輝,將馬上錢青健和靜兒郡主的影子拉地老長地,踏馬在古道,錢青健溫柔的擁著那女孩,女孩淡定地依在錢青健的懷中。忽然,一陣烏雲驚過,夏日的雨來的就是這般的快,說下就下。辟頭蓋臉的將兩人身上淋了濕透。
一株樹冠鬱鬱鬱的大樹下,兩人在樹下躲雨。女孩怔怔望著那連成地線的雨滴,不覺愕然了。後面的一處叢林中,大理眾人也在那躲雨,當中的那中年美婦也一失常態,臉色幾變,忖道,還是千慮一失。居然遇上了這場急雨,這可怎麽辦呀!
淋漓的雨將兩人淋的濕透了。錢青健略一運氣,身上的衣服烘幹了。樹冠邊上,那俏麗女孩托著腮,怔怔地望著前面的雨簾。夏日地雨就是這般的急,點點水花飄在地面上,激越的雨水浩渺的蕩起一層又一層的煙霧。
先前的雨水將她的身上打地濕透了,而她又沒有那麽深厚的內力來烘乾衣物。白色的衣裙被雨水勾勒出道道曼妙的曲線,或緊或松,或流暢,或突兀,吸引人的眼球。錢青健淡淡一笑,走到她的身畔,將自己的包裹遞給了她,問道:“換件衣服嗎?”包裹中內有幾層油布。雨水是浸不進去的,裡面有些乾衣服。
女孩用她那雙迷人大眼睛,瞥了他一眼,沒有作聲,下意識地接過包裹。錢青健笑道:“這個,你放心的換吧。我不偷看的。”本來女孩還想換衣服的,聽到了這一句,不由的臉色一變,將接過的包裹重重地砸了回去,氣鼓鼓的坐到一邊去了。錢青健訕訕說道:“這個,我上次也不是有意的。你換吧,別著涼呀!”
女孩氣衝衝的甩了他一句,“無意的也不成!”說著,扭頭看到另一邊去了,這雨真討厭。他身上的藥粉叫水一衝。完全沒有了,叫師父她們怎麽找的來呀?她幽幽的一歎。
夏天的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不一會兒,林子的上空劃過一道虹彩,雨停了。
“好美地彩虹呀!”女孩癡癡地說道,大凡女孩都是愛美的,郡主也是這樣。
“我們接著趕路吧!”錢青健收拾好東西準備繼續趕路。難道,他準備不放我走。女孩忖道,於是仰起頭,問道:“你什麽時候放我走?如今離大理很遠了。”
錢青健望著她地眸子,淡淡一笑道:“現在,放你走也可以的,我主要是納悶你們怎麽追上來的,我怕我放了你,你又在前面布我的局。”
哼,還追什麽呀,藥粉只有十天的藥效,又不能見水,女孩心裡忖道。
錢青健繼續說著:“要不這樣,你告訴我,你們是怎麽追上來的,我現在就放你走。”
女孩恨恨的說道:“你這個小賊,休想我告訴你,我就是不說,看你能把我怎麽樣。”
瞧著她迷人的容顏,曼妙的身姿兒,錢青健故意咽了一下口水,色迷迷的看了她一眼,嘿嘿一聲笑:“你真的不說麽?”
“不說,就是不說”女孩往後退了一步,縮縮身子,她也意識道有什麽不好,嘴裡卻仍是十分硬氣的說道:“你——你想幹什麽?我可是大理的郡主,你不要胡來啊。”
錢青健嘿嘿一笑,卻不作聲,慢慢的逼近了女孩,女孩見勢不好,轉身就要逃。但她經脈被製,卻又如何能跑的遠。剛剛起步,就被錢青健捉了回去。
錢青健一把拉著她,一面用曖昧的眼神看著她,詭異的一笑,慢慢的說道:“你真的不說麽,如今這是荒山野嶺的,我們又是孤男寡女的,你可要想清楚,說還是不說?”
女孩心道,若是你真有此想法,我說了也是白說,把心一橫,說道:“不說!”
好妮子,有個性,我看你還能撐到什麽時候,錢青健忖道,一把她拉入懷中。女孩嚶咽了一聲,擰不過他,倒入他的懷中。錢青健望著她,曖昧的說道:“你說還不是說呀?不說我可要——”說著,色咪咪的笑道。女孩圓睜著雙目,瞪著他,怒道:“你要動手便是動手,我會恨你一輩子的,日後你莫要後悔。”說完此話,她把秀目一閉,平靜的臥在錢青健的懷裡,兩行晶瑩剔透的淚水從緊緊閉著眼簾裡滑落下來,在她的秀氣而倔強的臉龐上流下了兩道淺淺的淚痕。
見她如此表情,也覺得自己玩笑開的有些過火了,赧然一笑,伸手褪去她足上的鞋襪,雪白玉潤的纖足落入他的眼裡,錢青健微微一笑,說道:“我是和你開個玩笑,不過,你要是不說,我就搔你癢癢。”說著,又從身邊扯了一根草,很普通的那種,頭上是毛茸茸的那種。
女孩有些不明白,睜開眼,但又見玉足落在他手裡,不覺的羞紅了雙酡,羞的說不出話來。錢青健見她沒什麽反應,就那毛茸茸的草頭在女孩的足底搔著,一點,一點輕輕的移動。女孩出身貴胄,那經歷過這個,咯咯、呵呵、笑個不停,笑的花枝亂顫的,“別,別搔了,我說了還不成啊。”女孩實在經受不住,忍不住討饒道。聽她這麽一說,錢青健輕輕放開了她。
女孩起身穿起鞋襪,輕理笑的亂蓬蓬的雲鬢,白了他一眼:“哼,小賊就是小賊,整人都是這麽沒正形。”但又怕錢青健又來這招,還是把“夢幻”草的故事說了一番。錢青健聽了這才恍然明白過來,看來以後自己還得小心些,這回中的是夢幻草,下回中的要是什麽毒藥之類可就不成了。
女孩一口氣說完:“小賊,這下滿意了吧。你可送我回去啊!”
“不要一口一個小賊的,我是有名字的。”錢青健見她一口一個小賊,不覺有些惱意。
女孩一聞此言,道:“哼,你又不告訴我名字,所做的事又是宵小所為,我不叫你小賊叫你什麽。小賊!小賊!”
錢青健冷冷看了她一眼,女孩不甘示弱,瞪著他。
錢青健冷冷一笑:“你是郡主,我是小賊,我解了你受製的經脈,你自去吧!”說完,在她身上輕點幾下,轉身回去,翻身上馬,停在馬上略略望了她一眼,女孩非常倔強,仍氣鼓鼓的瞪著他,錢青健搖一搖首,衝她淡然一笑,踏著暮色,向寒冷的北方去了。
微微帶著寒意的暮色中,白衣的女孩斜依那株鬱鬱的大樹,望著暮色下那遠去的那抹孤單的身影,想開口卻終又沒有開口,隻怔怔的看著,一直到那抹淺影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這個夏日的黃昏讓人覺得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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