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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翼》第71章 蕭寶卷
“若想與那雪婭賠罪,俺便有一策,飛哥兒你可願聽否?”那呆子瞅瞅雪婭,想起剛才之事眼珠一陣亂轉。

 郎飛側目看他一眼,心想這呆子指定又未安好心,無奈剛才應出那等話來,隻得皺皺眉言道:“你有何法?且說來一聽。”[]

 朱罡列嘿嘿一笑,臉上直若生了朵鮮花,吭聲道:“雪婭剛才觀那箜篌,不小心露了幾分心思,想是喜歡的緊,飛哥兒怎也要弄幾件樂器耍耍,也好與她溫習一番少時所學。”

 郎飛立刻恍然,將那呆子心中所想猜個七八,笑罵道:“想必是你這夯貨又動了歪念頭,圖甚快活之事。”

 呆子見被郎飛言中心事,一瞪眼分辨道:“莫隻說俺,便是你飛哥兒就未有這等心思?適才出言擠兌那火雲子要訛人家的寶物。”

 “呃”郎飛被他一陣搶白,錯愕當場,剛才卻也是存了幾分這等心思,沒想竟被呆子拆穿,一時無言以對。

 “公子,切莫因此事煩心,雪婭只是粗通音律,況且那等奇物又怎能奏響。”雪婭自郎飛身後步出,忙出言為其開解。

 朱罡列卻又將之拉到一邊,依舊嚷嚷道:“雪婭休要這等謙虛,那飛哥兒既言了剛才之話且去讓他費心便是,你此不是陷他於不信?”

 這呆子將那煽風點火的伎倆賣弄起來,郎飛隻好對其故作不理,轉頭對雪婭道:“雪婭,要何樂器但請說來,盡都包在我的身上。”

 “雪婭,快快說來,莫要落了那郎公子的臉面。”朱罡列拽拽雪婭衣袖,擠眉弄眼的道。

 雪婭瞥他一眼,又看看一臉認真的郎飛,半天才輕輕道:“便是些琴簫鼓箏、瑟篌鍾磬雪婭盡皆略通一二,隻請公子方便行事。”

 二人聽他此話一時愣了,連那雲寒也都側目來觀,三人暗歎佳人多才,把那雪婭又是看的一臉通紅。

 “嘿嘿,那飛哥兒,莫要裝作耳背,她那話你可要記在心中,前事俺便也不與你計較,原諒你罷!”

 郎飛心中早已起了計較,只是聽那呆子出言,恨的牙齒直癢,眨眼間,一把拎起朱罡列,運勁扔到一邊。

 那呆子卻也不惱,嘻嘻哈哈一笑,翻身站起,拍拍屁股,恍若未覺,只是出言:“飛哥兒,你輕些,撴的俺腚疼,若再如此欺凌,便去你那寢殿住下不走了,到時你需管吃管喝,還要陪睡。”

 這呆子是個渾人,說得出也做得到,郎飛無奈冷哼一聲,別過頭不去搭理,雪婭亦抿嘴偷笑,雲寒將那呆子抓著肩膀擰過頭來。“且看比賽,若是將那飛哥兒逼的緊了,小心又要賞你一通老拳,那時莫要再來哭嚎。”

 朱罡列這才嘿嘿乾笑幾聲,別過頭去看台上爭鬥。

 三人這一番嬉鬧已是耗去不少時間,這第三輪次比鬥也已開始,朱罡列撇著嘴盯著三號台,嘟囔:“該瘟的小白臉,怎不讓那小娘子一腳蹬下台去,方消我心頭之恨。”

 郎飛三人聽其言,側頭觀,果見遠處那三號台上是個白衣道人,仔細分辨才了然,原來便是那朱罡列的冤家對頭。

 那白衣道人的對手是個一身黃色宮裝的法脈女弟子,她眼神躲躲閃閃的不敢正目觀,做出幾分羞澀之態,白衣道人名聲響亮,他可不像郎飛一般躲在玄羽峰,經常去其余五峰亂轉,人威武,德深厚,在眾弟子之中有著偌大的聲名。

 “姑娘,請先動手,子服相敬。”白衣道人正容而言,一副君子坦蕩蕩的氣概,半點也不擺長輩的架子。

 那女弟子在他言時便已芳心慌亂,將那手中法訣捏了半天都未成形,一道水箭術施展出來卻隻蹦出幾滴水珠,惹得台下之人嗤嗤偷笑不已。

 宮裝女子聽到台下之聲更是窘迫不堪,蘭芷輕撚,施出個冰針術,比劃半天這才將之打出,那冰針去勢迅猛,破空之聲大作。

 白衣道人鎮定自若,全然也無半分慌張,宮裝女子見他如此心下一顫,那冰針本已到其身前卻突然倏忽轉向,“啪”的一聲斜斜打在玉台之上撞的粉碎。

 “這是為何?”白衣道人雙眉緊皺,一臉驚奇的望著宮裝女子。

 “這該瘟的王子服,一副清高的嘴臉也就罷了,如今又來賣萌,看的你家朱爺恁的鬧心。”朱罡列抖動著兩隻招風耳,那三號玉台離的眾人最遠,他倒也能聽清那台上二人對話。

 此時宮裝女子欲言又止,眼神飄忽著瞄來瞄去,看看台下眾弟子臉上的不解,心中升起幾分尷尬,輕咬了下玉齒,揮手又捏個法訣,指尖燦然躍出一圈黃蒙蒙之光。

 她定定神,看看手中已成的法訣,又看看對面自若的白衣道人,蔥蔥玉指晃動半天也未將那土刺術釋放出去,到最後“嚶嚀”一聲,撤了法訣輕捂著小嘴奔下台去。

 台下之人霎時面面相覷,白日見鬼一般,那王子服也半天摸不著頭腦,無奈乾笑幾聲,一臉不自然的下台而去。

 “那殺千刀的這等好運,我的乖兒,朱爺怎就無此等運道!”朱罡列盛怒之下,依然罵罵咧咧滿口胡話。

 雪婭輕掩小口,眼睛笑出一彎新月,輕輕道:“你未有那等魅力,這幅樣貌,哪個也都想將你痛扁一通揍下台去。”

 “那飛哥兒便有?也未見他不戰屈人哩!”

 話落,見郎飛眯著眼望來,這呆子暗道不妙,立刻改口道:“朱哥哥實乃俊才,這一身的霸氣還未曾顯露哩!”

 “呸,呸,呸”雪婭連啐幾口,郎飛接過話道:“你那哪是什麽霸氣,擺明了一身騷氣,沒羞的呆貨。”

 二人聯手朱罡列瞬時吃癟,這呆子無奈之下隻得去找雲寒訴苦,誰想那溫潤君子看他兩眼將其推到一邊邁步走出人群,舍了那備受打擊的呆子而去。

 郎飛見雲寒走出,心中一愣,再觀台上卻見第三輪次均已分出勝負,那守台長老正站在台上宣言,他擺擺手又輕言兩句止住朱罡列,三人轉頭矚目雲寒所在。

 “蕭寶卷,是你!”雲寒站與台中,待那對手自台下而上,仔細一瞅心中不禁恨意急聚。

 “賤民,竟是你!冤家路窄,正巧今日借此之機了斷你我恩怨,也好為我師父報那怨仇!”蕭寶卷上得台來,見其對手竟是雲寒,同樣是火氣上湧,恨意升騰。

 “好,好,你這種無良公子竟能捱到如今場次,還偏偏碰上我,倒叫人意外的緊。”雲寒狠言過後漸漸平靜下來,一臉淡然的注視著眼前對手。

 蕭寶卷激動的瑟瑟而抖,眼中宛若噴火一般,指著雲寒咬牙切齒的道:“賤人,你這等吊尾之人都能堅持到如今,更遑論身家富足的公子我。”

 原來這小子的師父雖然被罰到後山看管藥院,但是這許多年來把持符庫,或是克扣月供,或是私吞符財,甚或監守自盜,卻是攢下豐足的家當,如今全部便宜了蕭寶卷,值此大比,他也不學人鬥智,也不學人拚巧,將那符籙不管浪費與否,盡是一股腦打去,直到對手認輸,說來他也有三分運氣,此等一路而來倒也未碰上如郎飛這等精英弟子或是那築基境的高手。順風順水直闖到此關與雲寒這個冤家對頭碰到一起。

 “若不是你師父那狼狽之人克扣我的月供,我怎會那等不堪,休再言這許多廢話,隻攻來便是,且讓我報仇雪恨。”雲寒想到這對師徒所作所為心中憤恨又起。

 “哼!賤民好膽,敢放這等厥詞,如你所願,隻望你過後莫要求饒。”蕭寶卷冷哼一聲,不再答話,反手自須彌帶中掏出一疊符籙,抽出幾張念動祭符咒,全部當空祭起,看的台下眾弟子一個個驚呼這小子敗家。

 “喝”一聲大喊,各種光芒閃動,一道道花式各樣的攻擊撲面打來,雲寒面色一沉, 也自帶中掏出符籙祭起。

 “啪”“噗”“叮當……”各種異聲響起,冰針對冰針,水流對水流……。那些直衝雲寒而去的攻擊盡皆被他化解,而那些打偏的攻擊便任其呼嘯而去。

 “看你符籙能有我多?”蕭寶卷又是一聲大喝,紅紅綠綠各種攻擊紛至遝來,以土克水,以水克火……,黃芒黑芒等等依次閃過,雲寒以土牆,水幕,藤網等種種防禦符籙一一應對。

 蕭寶卷攻擊未果,其浪費的符籙超過雲寒幾倍有余。台下觀戰眾人霎時喊出一片叫好之聲,罵蕭寶卷不爭,讚雲寒舉措得力。

 “哼,憑此等防禦符籙龜縮不出算何英雄,果是那等賤民才有之勾當。”蕭寶卷聽著台下議論之聲,臉色微紅,出言譏諷道。

 雲寒淡淡望他幾眼,肅然道:“如此揮霍,也只有你這種紈絝子弟才做得下,符籙有靈,行事如斯,有朝一日必遭天譴。”

 “賤格之輩,也配言此狂語!”蕭寶卷惱羞成怒,收起水流藤鞭等符,卻將那金系兵戈符混著冰針符祭出一打在半空,臉色猙獰,目光冷然的望著雲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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