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夢夕看著那副牌徹底無語了,大祭司培根說得還真對,這種預言方法確實可以在這種死魔法位面裡使用,但準確率又有多高呢?她打心底裡保持懷疑。
兩個低級聖武士從霜蟲背上卸下了一個布滿冰霜的大包,打開來,裡面放得竟然是一些破銅爛鐵,還有幾件極地熊皮做成的大衣,村長帕琉卡先給自己披了一件大衣,然後一一分發給了羅斌他們每人一件。
羅斌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已經失去了魔法光芒的皮甲,抖了抖手上的熊皮大衣說:“我們要這個做什麽?”
“呆會兒你們就知道了。”帕琉卡村長故作神秘地說。
夢夕猜測說:“大概是怕我們離霜蟲太近了,以免凍傷吧。被這個大家夥挨一下,造成的凍傷不下於你那些重型十字弓造成的傷害。”她說完轉頭看向帕琉卡村長說:“在這個沒有魔法的世界裡,你們是用什麽方法接近霜蟲卻不被它凍傷呢?”
帕琉卡村長指著霜蟲頸部綁著的白色鞍縷說:“這些都是使用冬狼的皮革精製而成的,可以起到和抗寒的魔法鞍子同樣的作用。”
“冬狼?”夢夕再次倒抽一口涼氣,“這裡竟然有這麽可怕的魔法生物?”
帕琉卡村長安慰著她說:“不用太緊張,這種魔獸並不是很多,我們不會那麽倒霉地碰到的。”
一個聖武士收拾好地上的破銅爛鐵背在背上,然後又衝著霜蟲吹了一下口哨,霜蟲那像蛇一樣高昂的頭部馬上卑屈地貼地放下,等那個聖武士坐上鞍子,抖了抖鞍子上面的繩子,才重新把腦袋欠了起來。
“我們走吧。”帕琉卡村長一揮手指向了一片虛無的夜色裡。
霜蟲在它背部騎士的指揮下,先一步轉過身,蜿蜒著爬過黑色的岩石,先一步向下爬去,它身上反射的月帝的藍白色冰芒正好照耀著他們前進的道路。
“你也沒有買火把?”夢夕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並問向了身旁的羅斌。
羅斌苦笑著搖搖頭說:“誰還會買那種低檔貨呢,我身上倒有根魔法的永燃火把,但這裡不能使用啊。”
難怪他們剛才看向夜色裡總覺得蒙了一層看不透的黑暗,原來就是不遠處,就是向下的一個陡坡,從山上向下竟然還有一條簡易的山路,雖然雜草叢生,但總歸聊勝於無。
夢夕在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翕動了一個鼻翼,來回嗅著,然後說:“我似乎聞到了一股硫磺味兒,會不會有那些邪惡的煉獄生物出沒呢?”
“走你的吧。”羅斌笑著說:“別自己嚇自己了,這是因為附近有座休眠火山,這股硫磺味兒大概是從火山上的溫泉裡散發出來的。”
那座山包並不很高,他們很快就走完了行程,走過山包下面的谷地,一座屏風一樣擋住半邊天空中星辰的山峰逐漸顯現在他們眼前,那飄在半空中的一道銀色閃光似乎就出現在他們頭頂上。
霜蟲一馬當先地引領著大家走進了一處山凹,一個巨大的洞穴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這裡是跨越永凍山脈的捷徑。”帕琉卡村長指著似乎要擇人而噬的無底山洞對羅斌這些冒險者們介紹著說:“你們在月亮圓了又缺的時候,還將從這裡返回到位面傳送門所在的聖山上,以返回你們所在的主位面。如果你們不能按時返回的話,就得在我們這裡再等上一整年。”
“什麽?”老小一聲驚呼,“一整年?那我還是玩單機遊戲算了。”
蒙盟瞥了他一眼說:“怎呼什麽呢,這個世界的一整年也就相當於外面的三個月,若能出去就天下無敵,閉關修煉幾個月倒也沒什麽。不過,除了等時間外,還有其他的方法出去嗎?”
大祭司培根想了想說:“靈魂是可以通過與我們這個位面共存的以太位面到達主位面的,不過,前題是得有會復活的牧師接引才行。”
蒙盟不悅地衝大祭司說:“這麽說就是死回去復活?我們練級容易嗎?定的條件竟然這麽苛刻。”
“算了,別跟他說這些了。”羅斌安慰著他說:“我們爭取以最少的時間完成這個任務,那就有充足的時間在這裡等著位面傳送門開放了。”
等所有的人都走進了永凍山脈的陰影裡,霜蟲身上那反射的月光也逐漸暗淡了下來,這時候,霜蟲背上的騎士才點起了火把,這裡的山風比起山包上要小上很多,火苗搖曳著幾次都差點兒被吹滅了,直到他們先後進入了洞穴,火苗才穩定了下來。
羅斌看了一眼空曠寬敞的地下通道,習慣性地呼喚了一下自己的動物夥伴,就在他以為那隻死鳥被留到了主位面的時候,禍根“撲楞楞”地就飛到了他的左肩上,並探著身子用尖利的喙部啄擊著羅斌左手食指上的戒指。他欣喜之下從戒指裡拿出了好大一塊鹽漬小牛肉丟給了它,貓頭鷹一時不敢相信他這個一直吝嗇的人類夥伴會如此大方,盡管它的腦袋愚鈍,但事有不常即為妖的直覺還是有的,馬上叼著那塊比它的個子還大的肉塊飛得遠遠得大塊朵頤去了。
“它跑什麽呢?我又不跟它搶。”羅斌對貓頭鷹的這種謹小慎微的行為非常不屑。
夢夕嘻笑著說:“大夥兒明天的早飯怎麽辦?我的魔法便利袋可是打不開了。”
“啊——”羅斌一聲驚呼, 連忙順著貓頭鷹消失的地方追了過去,“你這個死鳥快點兒回來,那可是我們五個人的早飯!”
但很悲慘的,他只找到了肚皮蹭著地面慢慢爬回來的禍根,這隻死鳥已經被撐得飛不動了。
因為這種非戰鬥減員,偵察的任務就必須由羅斌親自承擔起來,他惡狠狠地看著正眯著眼爬在夢夕肩膀上休息的死鳥,詛咒著這家夥最好被夢夕的魔寵小貓咪給吃了。
心不在焉的羅斌一邊小心翼翼地在昏暗的火把光亮下辨別著腳下坑坑窪窪的路面,一面還要注意避開霜蟲的那拖在後面的蜿蜒遊動的修長軀體,夢夕已經說過了,被這家夥碰一下可就會造成嚴重凍傷的。
停在夢夕肩膀上的禍根突然“咕咕”地急促叫了起來,被正小心地避開地上坑洞的羅斌嚇得一個趔趄踏了進去,以一個狗啃泥之式趴在了地上。
“這個醜八怪在怪叫什麽呢?”莊琪很不樂意地對夢夕說著,“快叫它停下來。”
“有情況!”趴在地上的羅斌勉勉強強撐起身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