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慎行回到武魂時,只有與狼共武在那裡,其他的人都下線休息去了,與狼共武見到羅慎行這麽快就重新回來了,好奇的問道:“鬼師爺說你有事先離開了,事情辦完了嗎?”
羅慎行拉過兩匹馬道:“辦完了,不過我還得離開這裡到荊州城去,鬼師爺來的時候就告訴他這裡由他全權負責。”
與狼共武驚訝的道:“你一個人?”荊州城裡這裡徒步的話要走上武魂歷好幾天的時間,即使騎馬也要二十幾個時辰,羅慎行竟然要一個人到那麽遠的地方,這樣的風險也太大了。
羅慎行往馬鞍上掛了兩壺箭,拍拍風神弓信心十足的道:“我到那裡接一個人就回來,絕對沒問題的。”拋下一頭霧水的與狼共武向著西南方疾馳而去。
他與冷凝兒約好了,羅慎行到荊州城北方的織女河的渡口,冷凝兒將在那裡等候他,從此以後他們將要真正的雙宿雙棲了。
羅慎行一路上策馬狂奔,引得路人頻頻注目,但是羅慎行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他輪流換乘兩匹馬終於在二十一個時辰後趕到了織女河的渡口。
遼闊的織女河仿佛一個溫柔的少女靜靜的流淌著,渡口的位置在織女河最狹窄的地方,但是就算這樣這段河面也有三百米寬,在河的對岸雄偉的荊州城已經遙遙在望,一艘十二人劃槳的大木船來回運載過河的乘客,羅慎行付了船錢與兩匹馬一齊踏上了渡船。
在羅慎行上船後不久,陸續的又有十幾個人登上了船,在等待開船的時候船上的人因為有緣分同船而行的原因,三三兩兩的交談起來,羅慎行獨自一人坐在船頭,出神的凝望著一路向東奔騰的織女河,心中默默思著冷凝兒,雖然他們現在已經住在了一起,但是在武魂裡的月夜之狼已經失去冰雪凝兒很長時間了,從今天起羅慎行要帶走她,讓她徹底遠離潘繼倫。
就在羅慎行默默的回憶著自己遇到冰雪凝兒之後發生的一切,嘴角不知不覺的露出甜蜜的笑容時,忽然他身後有人“嗯!嗯!”的用力乾咳兩聲,聲音清脆悅耳,似乎是一個少女的聲音。
羅慎行好奇的扭回頭去,就見到自己的身後俏生生的站著兩個少女,其中一個大約十七、八歲,另一個的年紀在二十歲左右,兩個少女手拉著手臉上布滿了紅暈,其中年紀較小的一個少女見到羅慎行回頭了,調皮的把另一個少女向前一推,自己卻躲在了她的身後。
羅慎行看著她們羞答答的樣子,自己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害羞的女孩,以前自己認識的女人沒有一個這樣臉皮薄的,不由得露出微笑並點頭示意。
那個被推到前面的少女咬著嘴唇,好半天才鼓起勇氣用蚊子般的聲音道:“你好。”
羅慎行大笑道:“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我叫月夜之狼。”他真懷疑剛才在自己身後用乾咳引起自己注意的人是不是她們兩個,這樣細聲細氣的如果不是當面講話的話自己絕對聽不到她的聲音。
躲在身後的那個少女抱怨道:“你害什麽羞啊!”然後挺胸抬頭的道:“我叫海明珠。”她的話一出口羅慎行就知道剛才就是她在背後用聲音提醒自己的,因為她的聲音清脆而明快與另一個少女的嬌柔聲音截然不同。
羅慎行隨口道:“滄海月明珠有淚、藍天日暖玉生煙,好名字。”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麽會這麽喜歡讀詩,不自覺的就把心中想起的古人詩句給套用了。
海明珠欣然道:“我就知道自己的名字起得好,我姐姐的名字是梧桐雨,也不錯吧。”
羅慎行剛才已經打量過她們的資料,但是自己總不能沒事炫耀自己的魔眼戒指,拍手讚道:“這個名字更好,讓人一聽便想起煙雨江南的美景。”
海明珠噘嘴道:“你這個人滿嘴奉承話卻一點兒禮貌也沒有,竟然坐著和我說話,一看就是口是心非的大騙子。”
羅慎行哂道:“我騎馬跑了二十幾個時辰全身都要散架子了,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一回吧。”
梧桐雨驚訝的看了羅慎行一眼,當發現羅慎行正在看向自己的時候急忙把頭又避開了,大方的坐到羅慎行的旁邊道:“我們姐妹也趕了很長時間的路,正好休息一下。”
梧桐雨在一上船的時候就首先注意到了傲然獨坐船頭的羅慎行,當海明珠提議主動和他聊天時,她半推半就的答應了。但是她見到羅慎行俊秀的臉龐便沒來由的心跳臉紅,直到羅慎行開口講話之後她才發覺羅慎行是個很會講話的人,而且很容易相處,心中的壓力便減輕了。
海明珠悠然的坐到羅慎行對面皺眉道:“你到底會什麽功夫?又背弓又帶劍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賣武器的呢?我看看你的弓。”
羅慎行把弓遞給她,本以為她拉不開這張弓,但是海明珠緩緩的把弓拉開然後松開手驚訝的道:“好弓,武器店賣的弓絕對沒有這麽好的。”
羅慎行微笑道:“這是我在新手村時朋友送給我的。”雖然殺死狼王主要依靠自己,但是軒轅他們的慷慨卻讓羅慎行不忘,所以他總覺得風神弓是軒轅他們送給自己的。
梧桐雨看著羅慎行的那兩匹馬的馬臀上夜狼的印記,若有所思的道:“夜狼!聽說幽州城附近有一家夜狼牧場,你是不是夜狼牧場的人?”
羅慎行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夜狼牧場正是鄙人開的,夜狼是大家對我的簡稱。”
海明珠驚呼道:“哇!你就是夜狼,那這張弓就是武魂第一弓了!”在羅慎行和冷凝兒闖關成功後,羅慎行的風神弓引起了鐵血盟的覬覦,從而惹得夜狼與冰雪凝兒大開殺戒,現在滄州城還流傳雌雄雙煞的惡名。
在羅慎行逃離滄州城之後眾人本以為夜狼從此銷聲匿跡了,但是誰也沒想到他竟然創立了武魂第一家牧場,使得夜狼的名聲傳遍了真武大陸,風神弓也被人稱為武魂第一弓。但是眾人都知道夜狼,卻很少有人知道夜狼的全稱是月夜之狼。
梧桐雨露出苦澀的笑意道:“看來我們姐妹是遇到名人了,冰雪凝兒怎麽沒和你在一起?”在滄州城大戰之後羅慎行與冷凝兒的心狠手辣與他們出色的容貌同樣引起眾人的興趣,尤其是夜狼牧場出名之後,好事之徒更是大肆渲染夜狼與冰雪凝兒的親密關系,現在每個人提起夜狼的時候都要不自覺的把冰雪凝兒和他連在一起。
羅慎行雙目射出迷戀的神色道:“她現在不在我身邊,不過很快我就要見到她了,我們約好了在渡口見面。”
海明珠失望的“噢”了一聲道:“聽說冰雪凝兒很漂亮,我倒想見識一下她有多漂亮,我就不信她是武魂第一美女。”
羅慎行迷醉的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我最愛的人。”眼神中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溫柔讓海明珠的心一陣冰冷,因為那是月夜之狼在思冰雪凝兒。
渡船在難堪的沉默中終於起航了。
梧桐雨偷偷擺手示意海明珠不要再說話,自己從側面靜靜的欣賞著羅慎行被風吹拂的黑發時掩時露的俊秀臉龐,羅慎行雙手抱膝下頜枕在手背上眺望著對岸的渡口道:“你們來到這裡做什麽?”
海明珠酸溜溜的道:“我們來這裡找人,找一個大帥哥。哎!冰雪凝兒怎麽不在河的這邊等你?”
羅慎行苦惱的道:“我們隻說好了在渡口見面,沒說在哪邊,我看這邊沒有人所以才決定過去找她。”臨上線時羅慎行只和冷凝兒興高采烈的約定在織女河渡口會面,兩人都以為這是很簡單的事,根本就沒仔細的商定。
渡船在平靜的河面順利的到達了對岸,羅慎行牽馬下了渡船道:“我們要說再見了,希望你們有時間到夜狼牧場去做客。”
梧桐雨漫不經心的答應一聲,然後在渡口等候乘船的人群中尋覓著道:“冰雪凝兒好像不在這裡。”
羅慎行愕然道:“你認識她?”
梧桐雨赧然道:“不認識,但是既然她是你的心上人容貌自然不會太差,可是渡口的人群中沒有一個出色的,想必她一定不在這裡。”
羅慎行調笑道:“誰說沒有出色的?在我身邊就有兩位。”同時眼睛四下觀瞧著,尋找冷凝兒的蹤影。
梧桐雨垂下頭道:“我們姐妹怎麽能算數,您太抬舉了。”
羅慎行正想奉承兩句,但是看了半天冷凝兒的確不在這裡,羅慎行有點兒心慌道:“凝兒真的不在這裡。”
海明珠潑冷水道:“冰雪凝兒不要你啦,她一定是騙你的,讓你傻乎乎的來到這裡白跑一趟。”剛開始交談的時候羅慎行談吐風雅,加上容貌又惹人喜歡,海明珠的心裡已經不自覺的萌發了愛慕的頭,但是提起冰雪凝兒之後羅慎行就仿佛換了一個人,他的眼神中因為思冷凝兒流露的溫柔無情的擊破了海明珠心裡的幻想。
梧桐雨斥道:“明珠,不要亂說,冰雪凝兒一定是因為臨時有事兒才爽約的。夜狼,明珠的話你不要往心裡去。”
羅慎行自然知道冷凝兒不會騙自己,但是梧桐雨的話卻提醒了他,自己走了二十幾個時辰才到達這裡,換成實際生活中的時間已經是十幾個小時了,冷凝兒一定是已經下線,自己只要下線問一問就知道她具體在哪裡了,而且自己現在也需要休息。
想到這裡羅慎行聳聳肩道:“我要找一間客棧休息,看來我們還要同行一段路。”
海明珠冷冷的道:“我們還是分開走的好,不要讓你的情人見到我們走在一起產生什麽誤會。”她的話雖然說的硬氣,但是心中卻希望羅慎行堅持一下,只要他再開口的話自己就勉強的與他再同行一段路,哪怕是多看他幾眼也是好的。
誰知她的話正好打中了羅慎行的命脈,羅慎行突然想起若是冷凝兒見到自己與兩個女子走在一起不知要打翻多少個醋壇子,那時自己可有得罪受了,所以羅慎行倉皇的跳上馬道:“那就這樣好了,再見。”
海明珠目瞪口呆的看著匆忙逃走的羅慎行,恨恨的罵道:“無恥的臭男人,你以為你是誰呀?呸!”
梧桐雨輕聲歎息道:“好了,我怎麽沒看出他哪裡無恥?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他,以後我也不想見了。”神情的落寞已經溢於言表。
海明珠低聲道:“姐姐,這種男人不值得喜歡。”但是自己也感到言不由衷,急忙改口道:“正事要緊,我們快點兒趕到荊州城才對,走吧!說不定在前面還能在見到他……唔,我可是為你著想。”
羅慎行剛下線,就聽到廚房裡傳來“叮叮當當”的巨響,然後才發現床上的枕頭、被子都被扔到了地上,羅慎行不知道冷凝兒在幹什麽,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冷凝兒在發脾氣。
羅慎行打開廚房的門就見到冷凝兒揮舞著菜刀狠狠的剁著案板上的一堆看不出是什麽動物的肉,嘴裡還低聲的道:“剁、剁,剁死你這個王八蛋。”
羅慎行從身後攬住冷凝兒的腰柔聲問道:“誰惹我的凝兒生氣了?”
冷凝兒狠狠的又剁了一刀道:“我自己願意生氣,你管不著。”但是身體卻靠在了羅慎行的懷裡。
羅慎行看著案板上的碎肉道:“是不是今天打算包餃子?我來幫你。”案板上的碎肉看來是經過冷凝兒精心的處理過,即使絞肉機絞出來的肉餡也不見得比她剁得更精細。
冷凝兒轉過身抱著羅慎行“咯咯”笑道:“我用它來包餃子你吃啊?傻瓜,那是甲魚。”
羅慎行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用菜刀在碎肉中撥拉一下,果然肉中有許多細碎的甲殼,驚歎道:“真有你的,不過你打算用它做什麽?”
冷凝兒噘嘴道:“本來打算做一個清蒸大梵天,但是我一來氣就把它剁碎了。不過可以拿它來做湯,反正味道都是一樣的。”羅慎行明白肯定是大梵天得罪了她,就是不知道大梵天如果聽到自己的名字與甲魚成了同義詞的時候,心中會有什麽感想。
冷凝兒買來甲魚之後的確是想做清蒸甲魚,但是心中煩躁索性拿甲魚來出氣,一刀接一刀的把甲魚剁成了肉餡,而且她弄出的聲音攪得四鄰不安,樓下的鄰居上來找,結果被她凶巴巴的揮舞菜刀給嚇回去了。
羅慎行附和道:“做湯好,喝湯有利於消化,我從小就願意喝湯。”現在是過年死頭驢——不好也得說好,先把冷凝兒的氣消了再說。
冷凝兒嬌媚的瞪了他一眼,“撲哧”笑道:“滾!我要做菜了。”
羅慎行直到吃過了飯才試探著問道:“凝兒,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冷凝兒陰沉著臉道:“你現在到哪裡了?”
羅慎行道:“我住在荊州城西北的一個小村子,那裡離渡口很近的,你到渡口之後我們就可以會合了。”
冷凝兒“哼”了一聲道:“我被關在荊州城西南的鎮子裡,現在根本就出不去。”以前冷凝兒一直住在大梵天控制的君安鎮子中,在冷凝兒想要離開的時候被臥龍居士已經率人把她攔住了,然後強行軟禁到了客棧中。
冷凝兒知道這是大梵天想出的卑鄙主意,但是大梵天拒絕與她見面,任憑她喊破喉嚨也無濟於事,現在冷凝兒只有依靠羅慎行把她救出來了,但是他們兩個人都明白大梵天絕不是簡單的軟禁冷凝兒而已,他是要以冷凝兒為誘餌鏟除月夜之狼。
羅慎行沉吟道:“君安鎮有多少大梵天的手下?”
冷凝兒捏著他的鼻子道:“你想攻打君安鎮吧,你是不是活膩歪了?那裡光大梵天的盟友就有上百人,如果加上招募的士兵六七百人總是有的。其實大梵天把我關在那裡根本就是沒出息的做法,你何必與他一般見識,他要是男人的話直接到夜狼牧場找你單挑不就可以了嗎,竟然想出這種下做的手段。”
羅慎行堅定的道:“再難我也要把你救出來,你是我的,我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兒委屈,要不然我寧可離開武魂。”
冷凝兒捧著他的臉道:“傻瓜,既然他不嫌費事的軟禁我,頂多我不上線就全解決了,你老老實實的回你的牧場,有機會我就逃出去找你,何必冒險呢?實在不行我就死在那裡,然後在新手村重新練級闖關。
前幾天我問過媽媽了,你殺死金色熊王得到的那個令牌在程序中是沒有的,也就是說那是意外的產物,絕對很有價值,你說你多幸運,那麽難得的寶貝都到手了,如果你不好好的珍稀這個機會的話多可惜。”
羅慎行在冷凝兒的手指上輕輕的咬了一口道:“我最幸運的是遇到了你,沒有什麽可以代替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要是我失敗了,我們就從此離開武魂再也不管那裡的事,你說好不好?”
冷凝兒幸福的靠在羅慎行懷裡道:“那就聽你的好了,只要我們兩個能在一起,其他的什麽事情我都無所謂的。”
羅慎行頭一次聽到冷凝兒放棄自己的主張聽從自己的意願,誇張的道:“今天一定是老天爺顯靈,凝兒竟然肯聽我的話了。”
冷凝兒撇嘴道:“我聽人說夫妻是前世的冤孽,上輩子不是你欠我的情就是我欠你的債,所以老天爺讓他們在今生做夫妻來償還。經過仔細的思考我終於想明白了,上輩子一定是你做了很多對不起我的事,老天爺才決定要你在這一生對我做出補償。所以我決定一定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天塌下來我用你來頂上去,地陷下來我就把你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