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華夏帝都顯赫一時的姬家如同它的快速掘起一般,快速消逝。三千五百零七人無一漏網,秘密受到株連的人更是無法統計。
人們還沒完全消化姬家滅亡事件,四天后,華夏帝國突然發動了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戰爭。
天朦朧,還未出現第一縷晨光。一隊奔騰無聲的騎隊默默通過了帝國南部邊境,跨越了天鷹邊防。
執勤的邊防戰士當然認識這支縱橫南部已久的軍隊—貔貅軍,他們身上那繡工複雜、價值萬金的黑錦袍,可算南疆最為華麗的服飾。如果將貔貅戰士單獨提出,他們哪裡像是凶神惡煞的龍騰九軍?一個個更像地方的土財主。
當天幕灑下第一縷晨光,這支衣著華麗的軍隊分兵兩路,突然突襲了位於撒克北部邊境的衛城和守望城。沒有任何懸念,毫無準備的撒克邊防,根本無力阻擋凶狠的貔貅軍,衛城、守望二城相繼失守,撒克邊防軍不得不退回北部二線城市,波曼城。
晨六時三刻,暴雪、蒼狼兩大軍團分別進駐衛城、守望。泰肯山口被兩大軍團徹底鎖死,撒克北部平原暴露在華夏兵鋒前。短暫的交接後,貔貅軍重新消失在撒克北部。
沒人知道這支深入撒克境內的貔貅軍帶著什麽任務,甚至連帝部也不清楚這支軍隊有沒有攜帶著夏王的秘密指令。
七時,帝國東部邊境,火鳳、炎虎突然發動了對斯特羅王國邊境的突襲。清一騎兵的火鳳、炎虎軍團,憑借著強悍的衝擊力繞過一處處城池,橫掃了斯特羅西部邊境。
但在斯特羅王都十萬黑甲衛和兩隊天鵝精銳劍士的快速支援下,兩大軍團主力不得不退回帝國邊境。但戰火依舊……
八時,霸下、狻猊兩支軍隊突然出現於比蒙帝國南部,這兩支軍隊如同那無可琢磨地飆風,在比蒙南部席卷了無數大大小小的部落。當憤怒暴躁的雷帝帶著一萬雷獸戰士抵達南部時,這兩支軍隊又不見了蹤影。
與此同時。比蒙東南卡克爾山腳又傳來警訊……
十時,撒克、斯特羅、比蒙三國分別發出了對華夏帝國的譴責聲明,同一時刻,索特列王國的聖光明十字軍第五次西侵。他們跨越了奈比海峽自撒克東南登陸,直接威脅到撒克帝都。
另外一支聖光明十字軍突然出現在藍米奧東部叢林,不斷擾藍米奧地東部邊防。尼魯自由聯盟,在西德納商業聯盟的支持下,尼魯自由軍也在這個時候自藍米奧帝國東北侵入。以求在戰火中找到他們的利益。
隨著華夏帝國皇廷的沉默,席卷整個大陸地戰爭終於爆發,亞格大陸沒有一個國家可以幸免。
夏王大婚、姬家的覆滅、大陸戰火的全面燃起,這些事件集眾一月內相繼發生,再加上帝都傳言的帝國戰略真正制定者。這一切讓人們的目光集眾夏王第一夫人林小如身上,「國紅顏」慢慢地在華夏帝國代替了林小如的名字。
華夏皇宮,皇后冰凝陪著滄海靜靜的站在鳳鸞宮前。
自華夏開國以來,滄海第一次推遲了早朝的時間。今日凌晨,華夏巨大的戰爭機器開始運轉,讓滄海地心一直無法平靜。
秋初有些冷意的空氣。讓冰凝緊了緊衣襟,但它對滄海那魁梧的身體沒有一絲影響,「姬家的滅亡,清除了帝都最後一個可能的隱患……在戰爭籠罩下,姬家才僅僅是個開始。」
冰凝呼吸著有些沉悶的空氣。幽幽開口道,「如果帝國百姓知道。夏王每一次回來都會帶來滔天殺戮,不知他這個守護神是否還能得到人們地尊重。陛下,浩玄為什麽一定要毀滅姬家?」
滄海似乎在回憶,「朕和姬貫天是朋友,也許在不知不覺中受了容、姬貫天的一些影響。他也許在培養一個帝王,也許在為戰爭掃清可能的障礙……」
「陛下早已知道姬家沒有叛國?」
滄海微微一歎,「即便他們現今沒有叛國,但在司空浩玄插手下,也由不得他們不叛。」
冰凝緩緩靠向滄海,「陛下早已看清……」
滄海輕擁著冰凝,搖了搖頭,「僅僅看清一環對整體的影響不大,也無法改變最終的結果。除非站在與浩玄相同地高度,才能看清整個局勢。在此之前,沒人知道他想幹什麽。」
滄海頓了頓,向冰凝道,「有時間多去夏王府看看林小如,這個柔弱的人為浩玄背負了不少,真不知道她是否能堅持下去。」
冰凝喃喃歎道,「夏王第一夫人,豈是那麽容易當地……」
滄海微微一笑,扶起懷中的冰凝,「容哪裡也是一樣,讓她好好活著,這是朕唯一能為貫天做得了。」
冰凝看著走向勤政殿的滄海,似乎隱隱聽到,「也許,帝王不需要朋友……」
在亞格大陸燃起戰火的同時,撒克帝國,妖師府。
紅的小樓在妖師府內顯得忽遠忽近,比往日更強的空間錯位感讓妖師府透著幾分不尋常。
這是景晨領域的極限,整個妖師府都籠罩在他的小樓空間內。
紅的小樓內依舊奢華非常,厚實的印地毯為小樓中憑添了幾分暖意。
除了景晨和芙麗雅外,小樓大廳中還坐著五人,其中赫然存在著景晨和芙麗雅的死對頭萊茵特斯和沉寂多年的南雀星—隆爾。
「看來無疵已經失手,否則他不可能到現在還不回來。」景晨緩緩開口,打破了小樓中的寧靜。
萊茵特斯不屑的冷哼道,「早警告過那老家夥。」
「沒想到以無疵的能力,竟然連逃的機會都沒有。」一名手中持有紫鬱金身地紫衣子,言語間透著一絲悲涼。
「無疵憑借自己對靈魂的了解。不顧我們的警告,他的命運也許早已注定。司空浩玄對靈魂的領悟,豈是他可以看破地?」景晨淡淡的話語痔含著一絲怒意。他無法確定,無疵的擅自行動,是否引起了司空浩玄的警惕。
「現今。缺少無疵,星罰地啟動對我們來說已經不能確定……」坐在大廳角落,一身漆黑的男子緩緩開口。
「不確定又如何?怎麽,帝乙你是否想中途毀約?」萊茵特斯冷冷的將黑衣男子的話語打斷。
紫衣子聽了萊茵特斯的話。輕輕晃動著手中地鬱金,冷笑一聲,「皇極星,數十年未見,你難道連起碼的尊重都遺忘了?」
萊茵特斯雙目一凝。周身散發出一縷縷凌厲的劍氣,「我倒是遺忘了,武仙星同南十字星從來都是共同進退。」
臉上沒有一絲情緒泄露的帝乙,看上去並不在意萊茵特斯的無禮,他將目光移向景晨。「我們有多少勝算?」
景晨嘴角泛起一絲苦澀,「月華九星,七人匯聚妖師府。司空浩玄可能還不知道,這是我們唯一地優勢。他很自信,他算定了靈力修煉對萊茵特斯的惑,也將萊茵特斯的一切行為看透。如果不是你們同時出現。萊茵特斯不敢對上那瘋子,我和芙麗雅也不敢。」
隨著南十字星—帝乙的沉默,南雀星隆爾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司空浩玄就是太過自信,他不了解。命運是能夠人為改變的。我早已預料到了今天,耗費了幾年時間。將月華九星重新聯系在一起……」
「隆爾,我們不是來聽你吹噓的。」在大廳中一直沉默地乾癟老頭,陰陰開口。
失去元素精靈幫助的隆爾,其實力已經在月華九星中處於末尾,以前實力排在最後的巴西爾當然不會放過奚落他的機會。
「巴西爾,你也少說間。在這裡沒人比景晨和芙麗雅對那個夏王更了解,你們靜靜的聽著就是。」
帝乙在這幾名巔峰人物中似乎有著不弱地威望,蛇夫星—巴西爾向隆爾冷笑了幾聲,閉口不眩景晨看了眼在身邊臉陰沉的芙麗雅,心中苦笑,「我也不想如此對付瘋子,但我有什麽選擇?」
“晨,你認為我們該怎麽做?」
景晨搖了搖頭,「正面和那瘋子對上,我們沒有勝算。據我所知,他手下有幾個強悍人物,有實力與我們抗衡。」
「帝乙,我到有個辦法。」南雀星隆爾又隨意插話道。
帝乙皺了皺眉頭,「說……」
「這個司空浩玄除了自信,還有個弱點就是自大。如果我們給他一個不得不走入圈套地借口,我想就能避免與他直接面叮」
見隆爾徒然停下話語,武仙星阿法芙催促道,「一次說完,實力下降這麽厲害,難道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隆爾眼中閃過一絲厲,但表情依舊微笑如常,「帝乙,據我所知,司空浩玄對他的家人非常重視,而且我收到消息,他的家人最終會離開帝都,前往他的西部海岸。這中間,我想我們可以利用一下。」
「你是說抓他的家人,引司空浩玄進入圈套?」阿法芙不屑的瞥了隆爾一眼,「你可夠卑鄙的……」
隆爾向阿法芙微微一笑,「我想你是誤會了,不是抓他的家人,而是殺光他的家人。只有這樣才能讓司空浩玄心神大亂,不得不找我們復仇,不得不踏入我們布置好的星罰圈套。」
在小樓空間中,連心最為狠毒的巴西爾,都感到一股寒意直衝天靈。
「大陸不允許如此強橫的人類存在,按隆爾的方法等待一個完的機會。」帝乙的話代表了月華九星的決定,沒有人敢真正與帝乙對抗。
在星空神話中,南十字星是主殺南極星地老師,是月華九星中對殺了解最深的星辰。
在大陸有陰謀,同樣也有陽光。
大陸大部分地區已經步入初秋。但索特列王國境內依舊陽光明媚、暖意融融,這是片四季如的土地。
聖十字軍對外作戰,戰火沒還燃燒於索特列王國全境。
寧鳶的演藝車隊在溫暖的陽光下,向著索特列王都行進,青雀星伊蘭帶著他地雷霆傭兵依舊守護在車隊兩側。
長時間的平靜幾乎讓伊蘭遺忘了幽魂族的存在。怎一見到徒然出現在車隊前方的四個灰魔法袍,讓伊蘭地心中猛然一跳。
「交出靈魂之血。」極為蒼老的聲音,從一個空蕩蕩的魔法袍中發出。
「,你千萬別出來。」伊蘭在馬車邊的話音落下。人已經騰身於空中。天幕間突然暴現出一顆青星辰,青的星光自天幕瀉下,將伊蘭籠罩。
青星光痔含地強大超度力,讓四名死靈法師不敢輕舉妄動,眼睜睜看著伊蘭身著青鎧甲。自星光中走出。
四名死靈法師的目光匯聚於伊蘭背後那青的長劍上,他們的心在驚懼,他們能夠感到到那柄長劍痔含的超度力量,這種力量是一切死靈、亡靈地克星。
伊蘭還沒開口,四名死靈法師也還未準備好。
「阿彌陀佛……」隨著一聲佛號。突然間自天幕垂下一道金光將四名死靈法師籠罩。金光的盡頭赫然是一個金缽,金缽四周浮現著一個個金光閃閃的經文,一聲聲經文讓伊蘭感到心中浮現出一種從未有過的祥和。
在金光中的四名死靈法師連多余的話都沒說出,就被龐大地佛法超度,四件失去支撐的灰魔法袍癱落於地面。
「阿彌陀佛,這是哪裡?怎麽會有如此強大的亡靈。」一名年輕的和尚。身著破爛袈裟,手托一個金缽緩緩自空中降下。
突然出現的變故讓伊蘭地心神有些恍惚,他凝視著眼前衣著奇異的光頭,謹慎開口,「你是什麽人?」
「阿彌陀佛。小僧摩訶迦葉,於極西。」摩訶迦葉的話還未落下。一道紫劍光從遙遠的天幕劃落。
「摩訶迦葉,你突然跑那麽快幹什麽?是不是想甩開我?」一名極的白衣少踩著一道紫劍光,從天幕而來……
伊蘭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怎麽會突然出現兩個行為怪異的人類?
白衣少降於地面後,腳下的劍光化為一柄紫短劍凝聚在她的腰間,她狠狠踢了摩訶迦葉大腿一腳,開口向伊蘭問道,「喂,愣什麽呢?這是什麽地方?你的鎧甲很漂亮呢。」
伊蘭似乎感覺到兩人沒有敵意,體外的鎧甲在他的心緒下化為一縷僂星光消散於空間中。
「你的鎧甲很神奇啊……」
伊蘭禮貌的向少微微一笑,「這裡是亞格大陸,你們一定是從海外而來的異者吧。」
在亞格大陸,將一切從海外而來的人類通稱異者,通常能夠出現在亞格大陸的異者都具有強大的力量,否則他們無法通過亞格大陸四周充滿了無盡危險的海域。
伊蘭的話讓摩訶迦葉與少的臉大變,少甚至帶著哭腔踢著摩訶迦葉,「叫你下來,我就說還未超過五萬裡,你怎麽會突然下來。這該如何是好?我們出來前,師傅再三叮囑不得踏入亞格大陸……」
「阿彌陀佛,小師,小僧只是感到亡靈之氣衝天蔽日,只是想解脫這些亡靈的苦難……」
「快走,也許師傅算不出我們來過這裡。」少拉著摩訶迦葉,騰空而起,腳下的紫劍光帶著兩人瞬間消失於天幕。
伊蘭愣愣的看著天空,不知這兩個來去匆匆的人為什麽如此懼怕亞格大陸,他突然向著天空一笑,喃喃道,「這些似乎和自己並沒有關系……」伊蘭走到馬車邊,輕聲道,「,沒事了。」
「我們要快點,教皇親自邀請,我們不能耽擱了。」寧鳶平耗聲音自馬車中傳出,那原本蘊含於聲音中的媚惑已經極淡。
伊蘭向車隊吆喝了一聲後,才透過馬車的簾子, 笑道,「,你放心吧,耽擱不了。」
亞格大陸在戰火中沸騰,但華夏帝國西部卻顯得異常平靜。一隊由十二輛馬車組成的車隊已經接近西部海岸線,這裡是帝國最大的領地。
一輛馬車中瑞傑陪著司空浩玄,靜靜的喝著帝國中難得一見的黃金酒,不過瑞傑顯然喝不慣這種極烈的酒水,雙目間已經有些朦朧。
「瑞傑,你這種酒力,是去不得撒克帝都的烈樓了。哪裡的酒比這黃金酒更烈十倍,不過那東西已經不能稱為酒了。」難得清靜的司空浩玄,有一句沒一句的和瑞傑聊著手中的酒。
「浩玄,你真的愛林小如嗎?」借著酒意,瑞傑突然問出了藏在心底已久的話。
司空浩玄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頓,「你認為呢?」
「只要是人,就無法擺脫愛恨情仇,我一直肯定。浩玄,你一定是在克制,克制著自己的情感,怕它影響你的修煉。」
司空浩玄「呵呵」一笑,拍了拍雙眼朦朧的瑞傑,「到了我的境界,根本不需要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