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坐下的戰馬速度極快,鋒利的千刃浮屠在戰馬的衝擊下,的帶起一顆顆頭顱。在蛇族戰陣中極速馳騁的死營戰士幾乎連力氣都沒有耗費多少,僅僅憑借刀的鋒利、馬的奔馳,就將萬余黑鱗蛇人的隊伍鑿出了幾個大洞。
突然出現的死營戰士給黑鱗蛇人軍隊帶來了沉重的打擊,兩千余名黑鱗蛇人僅僅在死營一次的衝擊下失去了他們的頭顱,連他們的靈魂都被千刃浮屠超度的乾乾淨淨。任何生靈總是對求知的事物充滿著恐懼,熟悉的人類反到讓站於巨蟒頭頂的羅碧爾平靜了下來。雖然他無法辨認出這支陌生的人類軍隊,但死營稀少的數量讓羅碧爾一直懸著的心略略放下,“給我將他們圈住,不準放走一個人類。”
羅碧爾的大喝中帶著一種細微而尖銳的“嘶嘶”聲,這種聲音竟然在人皮鼓聲中清晰的傳入了每一名蛇人的耳內,蛇族所特有的天賦召喚力令被人皮鼓震懾住靈魂的一名名黑鱗蛇人清醒過來。美杜莎一族不愧為部落三大種族之一,黑鱗軍隊的反應超出了再次發出攻擊命令的屠夫預料。十個方向的第二次鑿擊受到了黑鱗蛇人的強力狙擊,雖然在戰馬的衝擊下,一顆顆飛濺著血液的頭顱依舊在不斷飛起,但十個死營隊伍的鑿擊速度比剛才慢了一倍有余。
黑鱗蛇人布滿鱗片的粗壯蛇尾,給死營戰馬的奔馳造成了很大的麻煩。一些被血腥感染的蛇人甚至用他們的尾巴,將幾名死營戰士連人帶馬卷到空中。自空中被蛇尾大力摔於地面的飼養戰士,沒有一刻停留,重新翻上身邊的戰馬加入於騎隊中。幾名黑鱗蛇人看著那些重新跳上戰馬地死營戰士竟然轉身就跑,他們心中無法理解,這些人類怎麽能夠在蛇族的大力絞摔下還能夠存活。清醒的黑鱗蛇人為死營騎隊的攻擊增添了很多麻煩,雖然對死營戰士的生命並無威脅。只是大大減慢了他們的鑿擊速度。
屠夫站在奔馳的戰馬上觀望著整個戰場地形式,心中暗暗責怪自己沒有把握住這些非人種族的特點,“巴隆,發布命令。十隊合為五隊,一定要將這些蛇人衝散。”跟隨在屠夫右側的巴隆,手中砸動的人皮鼓表面浮動著一個個指甲蓋大小的符文,一絲絲精血在鼓聲的掩飾下被攝入人皮鼓內。令整個鼓面閃爍著血腥光芒。
一名名毫無傷痕的黑鱗蛇人,在接近巴隆身邊一丈范圍後總是毫無征兆的倒下。那些倒下蛇人的體外鱗片如同失去水分般紛紛開裂,一絲絲血液鱗片的裂痕中流出。恐懼的情緒在巴隆所經過的蛇人戰陣中緩緩的蔓延。正在過癮的巴隆,忽然聽到屠夫的命令。他向身側的屠夫點了點頭,手中的人皮鼓開始出現細微的變化。戰場中相鄰的死營騎隊開始合並,力量增加一倍的死營騎隊鑿擊速度開始恢復。
死營戰死在人皮鼓地隱隱指揮下,慢慢適應了這種非人類種族的戰陣。當一名蛇人剛剛用他的巨大的尾部將身邊經過的死營戰士連人帶馬卷起的同時,一道漆黑地刀芒,將他的尾部分解為兩節。還未等蛇人慘叫出聲,另外一縷刀芒已將他的頭顱帶起。死營騎隊馳過,已無凌亂更無損傷。羅碧爾腳下的巨蟒早已盤成了一座如同小山般的蛇陣,高高在上的羅碧爾看著自己大軍中隨意縱橫殺戮的人類,心中感到了一種全所未有的恥辱。
參加過索米娜亞兩界戰爭的羅碧爾,帶著他的黑鱗軍隊面對神師手下的人類軍隊時,都沒有如此狼狽過。“讓騎兵在你們中橫行,很好,很好,等回部族我會將你們的皮掛滿美杜莎神殿……”羅碧爾用一雙冰冷的碧眼,看著一個個倒下的戰士,聲音完全失去了人類語言的音節,轉化為尖細的“嘶嘶”聲。
蛇族內的美杜莎神殿與其他種族的神殿不同,它並不是祭祀拜神的場所,而是一個刑罰之地。整個神殿外掛滿了一張張蛇皮。那些有著各色鱗片的蛇皮幾乎將整個神殿覆蓋。在蛇族中美杜莎神殿是一個恐怖的地方。數百年間被行刑的所以蛇人尾部的蛇皮,無一遺漏的掛在神殿之上。正因為美杜莎神殿的恐怖,羅碧爾那獨特的蛇族語言,讓一些心已膽怯的蛇人重新陷入了瘋狂。戰力一直沒有超過五成的黑鱗大軍,在羅碧爾“剝皮”的威脅下重新恢復了士氣和冷靜。
整個蛇人戰陣中橫七豎八的黑鱗蛇尾,相互配合、相互交纏著,蘊含了巨大力量的蛇尾在人群擺動中,讓整個蛇人戰陣中根本不再具備騎兵馳騁的空間。在戰陣中奔馳的死營戰馬,不斷被這些擺動的蛇尾絆倒。雖然黑鱗蛇人的力量無法給死營戰士與戰馬形成致命威脅,但整個死營騎隊的衝擊力在這個蛇陣中慢慢被消耗、瓦解。
羅碧爾眼中只看到了死營戰士連人帶馬的不斷倒下,而沒有看到倒下的戰士帶著他的戰馬重新站起的迅速,他站在巨蟒的頭頂大笑道,“這樣才對,將這麽幾個小小人類給我慢慢的吞噬掉。”屠夫不屑的遙望了眼在巨蟒頭頂大笑的羅碧爾,心中冷笑,“同為生靈,本想給你們留下一具僅僅缺少頭顱的全屍。不知死活,蛇人軍隊確實為騎兵的克星,但你們遇到的是死營,讓你們當個實驗品吧。”
心中冷笑連連的屠夫向巴隆喝道,“發布命令,用天魔勁、千刃浮屠快速結束戰鬥。”屠夫的命令讓巴隆微微一愣,看向四周蛇人的眼神中竟然透出了幾縷悲哀,“天魔勁”是這些年來,屠夫手下大隊以黑暗力量為依托秘密修煉的一種力量,它非常恐怖血腥。
“巴隆,發布命令。”屠夫想微微發愣的巴隆喝道。
“是,立刻發布。”巴隆砸向人皮鼓的手掌隱隱浮現出一種漆黑的光芒,不斷吸收蛇人精血的人皮鼓上一枚枚字符突然凌空懸浮於鼓身四周。
空中沉悶的人皮鼓聲,出現了一種明顯的變化,鼓聲中隱藏著一種如同屠靈箭射出般的殺機。灰色空間在這種純粹的殺機中,似乎都清晰了幾分。
心神被戰場吸引的羅碧爾並未察覺空間中那種沉悶鼓聲的變化,他正坐在巨蟒的頭頂,欣賞著一名剛剛被蛇尾卷起的死營戰士。那名在羅碧爾眼中著上身、腰圍虎皮的死營戰士,突然連人帶馬暴散出一種刺目的漆黑光芒。緊緊纏繞他的蛇尾如同被利刃切割成了無數塊,碎肉殘鱗散落一地,而那名死營戰士早已重新返回騎隊。
一名名死營戰士體內的黑暗力量,在以一種神秘的路徑快速運轉。天魔勁,將他們與戰馬融為一體。漆黑的光芒,自死營戰士和他們的戰馬體內暴散而出,這些光芒如同他們手中的浮屠刀一般鋒利。每當一條條粗大的蛇尾剛剛接近他們,就被這種光芒分割成無數碎肉。不再理會四周密集卷來的一條條蛇尾,死營騎隊按照既定的路線在黑鱗大軍中穿行。五支死營騎隊,就如同五台絞肉機一般,被他們撕裂的黑鱗蛇人的戰陣,根本就沒有留下一具全屍。
庫薩克那一身黑中微微泛碧的鱗片,顯示著他已經快從黑鱗戰士進化為碧鱗戰士。一道道自死營戰士體內爆出的黑芒,竟然沒有將其分割為碎肉,僅僅將他全身的鱗片割裂無數。 疼痛的刺激讓庫薩克陷入了瘋狂,粗大的蛇尾自地面一彈,整個身體凌空而起,泛著黑中帶綠的鋒利指甲,極為快速的向一名死營戰士的喉嚨插去。
“百余柄刀?!”這是庫薩克心中最後的一個念頭,那名他攻擊的死營戰士手中的浮屠刀突然分解為百余柄,在百余柄浮屠刀的切割下,庫薩克那殘缺的身體重重的摔於地面。這支死營騎隊根本沒做停留,在蛇人戰陣中繼續穿鑿著。兩百人的隊伍、二百柄浮屠刀,如意的死營戰士手中如同魔術般切換著。一些如同庫薩克一般幾乎進化為碧鱗戰士的強悍蛇人,雖然抵擋住如同戰刀般鋒利的天魔勁,但無一例外的都喪生在百余柄浮屠刀的絞殺下。萬余蛇人組成的黑鱗大軍,在死營五支騎隊的數十次穿梭鑿擊下變的稀稀落落。站於巨蟒頭頂的羅碧爾簡直不敢相信眼前如同地獄般的景象,一地的頭顱、一地的血液、一地的碎肉,“為什麽會如此不堪一擊,他們是什麽人?!”心中已有怯意的羅碧爾,才開始猜測死營的身份。
美杜莎神殿的懲罰,讓心中已然膽怯的羅碧爾打消了逃走的念頭,心中發狠的他猛然自巨蟒的頭頂騰起,瘋狂的大喝,“你們是誰,為什麽要屠殺我們美杜莎蛇族,我們有什麽仇恨?”“我要讓你們絕子絕孫,天碧毒霧。”隨著羅碧爾的大喝,從他周身的碧鱗縫隙中冒出了一種淡淡的碧色霧氣將他的全身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