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鷹破損的城頭,出現了一個個著上身的漢子,一展血紅的旗幟將空中掠過的寒風過濾得更為冷冽。距離天鷹城不遠的撒克士兵,看著這面旗幟心中發寒。他們知道,這充滿煞氣的旗幟,是由北豐幾萬人的鮮血染成。
立於城頭,藍米勒手中的利箭,已經帶走了百余撒克士兵的生命,不知退卻多遠才能避開藍米勒利箭的撒克士兵,只能嘿嘿的接受著他,隨時的點名。巴隆囂張的站於城下,向著撒克軍營“哈哈”大知,眼神中充滿了興奮與血腥,獸人果然是好戰的種族,他們喜歡戰場。“烏曼,去將那頭獅子弄上來。”司空浩玄感到死營的臉面,被巴隆這頭獅子摸的很黑很黑。
收到消息的列倫希匆匆趕到前線,於撒克第八軍團營地內,看著凝結於天鷹城上空的煞氣,心中暗暗歎息,“還是晚了。”心情沉穩狠辣的列倫希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腦中開始思索解決之策,雖然死營讓他大為忌憚,但兩千多人的死營還無法讓他退卻。陽光下,一道肉眼難見的紅光劃過天幕,落於天鷹城。司空浩玄望著城外的撒克營地,向剛剛落於身邊的紅魅克雅,道:“景辰讓你來?有什麽事?”
一聲紅衣如同花花惡少的克雅,沒有覺得司空浩玄直呼妖師的名字有何不妥。在他心中。司空浩玄完全有資格與大妖師平起平坐,“四少爺,妖師吩咐我跟隨著你,妖師府中地勢有時候需要我來協調。”
司空浩玄點了點頭,指著城外連綿的撒克營地,“你覺得,撒克北侵的根源是什麽?”克雅想都沒想,回答道:“形式的根源是撒克缺少馬匹,赫爾西草原是重要的戰馬產地,對撒克的意義極重,人的根源在於列倫希,做為皇族的列倫希將入侵黃金帝同,掠奪黃金帝國的領土,做為終生追求。”
克雅微微一頓,繼續道:“來前妖師讓我告訴你,如果要保你們黃金帝國南疆平安,列倫希必須除掉。”司空浩玄心中知道,列倫希必然和妖師府不對路。但以此時的情形,他不得不去做妖師府的刀,“你是否有把握殺列倫希?”
克雅的搖頭讓司空浩玄大感意外,克雅向司空浩玄道:“列倫希作為當今皇帝的族叔,身邊有宗師的守護,僅憑我一個人難以對他產生威脅。而且刺殺列倫希,妖師府不適合出面。妖師的意思是讓你們自己解決。”
司空浩玄點了點頭,向旁邊的希諾道:“火鳳軍團什麽時候能夠趕到?”希諾似乎在心中摸默默計算著路程.片刻後,&;營長,如果他們的行軍速度不變,明日上午就可趕到.但他們畢竟無法和死營相比,經過幾天地奔馳在即將進入戰場時,一定會扎營休息,所以有可能明日入夜才能趕到.&;司空浩玄靠著殘缺的城牆,用姆指揉著眉心。一種無法掌控的感覺令他心中大感煩躁,“希諾,你去通知火鳳、守望、以及於雍城趕來的守備軍團,讓他們於明日入夜,對踏入黃金邊境的撒克第二、第三軍團發動進攻,重新封閉泰肯山口,將撒克圍困天鷹城的第四、第八軍團永遠關在黃金帝國。”
克雅心中難以相信,司空浩玄竟然如同指揮自己的下屬一樣,對三個不同管轄下的軍團做出安排,還瘋狂地想將撒克第四、第八軍團的幾萬人屠絕。瞠目結舌的希諾.結結巴巴的道:&;這個,這個營長,守望城的統帥,是你的父親還有可能說服,火鳳軍團和從雍城來的守備軍團如何會聽從我們的命令?&;
一道寒芒自司空浩玄眼中閃過,&;告訴火鳳軍團長,如果她不配合我地行動,死營立刻將天膺屠絕,一人不留.至於雍城守備軍團長,如果不配合,立刻以違背南疆總督命令為由,奪他兵權.&;司空浩玄說完,不理旁邊心中發寒的幾人,於城牆上給自己父親司空戰寫了封信,遞給希諾道:“先去守望,讓我父親配合,以得到南疆總督的授權。”他語音微微一頓,繼續道:“如果情形不對,我父親拒絕配合出兵。立刻回來通報,我們離開天鷹。”
希諾走後,司空浩玄向身邊的屠夫道:“去將勾幽叫來。”司空浩玄看著很快來到自己身邊的勾幽,心中有些猶豫,但還是發出了命令,“勾幽,你和南星明日去趟撒克軍營,將列倫希殺了。”
“是,營長。”勾幽絲毫沒有猶豫的應道。在北豐城的血碑下,無數死營戰士感受到司空浩玄豎立血碑時,心中的那份悲涼與留戀。他們面對著血碑曾暗暗發誓,終生追隨司空浩玄,永不反悔。而勾幽恰恰是其中之一。“克雅,你去將有關列倫希的一切告訴勾幽和南星。”沒等克雅答覆,司空浩玄轉身看著身後依舊閉著雙目的南星,心中微微一歎,道:“南星,這次活著回來,你就可以去復仇了。”
沉入完美殺境中的南星,隨著司空浩玄的話,意境出現了一縷波動。司空浩玄微微歎息了一聲,“南星,這是你的唯一破綻了。”
守望城,城主府。希諾被司空戰盯的心中直發毛,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司空戰將手中的信收起,“縱橫撒克的死營,真的是玄兒一手帶起的囚犯營?”
提到死營,希諾的心神穩定不少,恭恭敬敬回答,“是的,死營的確是營長一手帶起的。”
“死營有多少人,聽說死營存在宗師?”司空戰心中微感興奮和驕傲,名聲響徹大陸的死營,竟然是自己兒子一手組建。希諾吊兒郎當的臉上,難得出現正色,“死營的編制,不是我能夠隨便透漏的。總督大人,還是以後直接問營長吧。”
司空戰眼中精光閃動,雖然希諾感到房中的壓力徒增,但依舊毫無畏懼的和司空戰對視著。司空戰突然將一枚令牌甩給希諾,“就按你們營長的計劃進行,拿著我的令牌去雍城守備軍團。”司空戰知道,從明夜開始,整個黃金帝國南疆的命運,將由自己兒子掌握。從軍一生的他,從未想到過,自己的兒子有一天在沙場指揮自己。他心中有著一分感慨和九分的驕傲。
當夜,雍城守備軍團長被屠夫以抗拒南疆總督命令為由,斬於帳內。持總督令牌,以五百死營戰士為威懾,控制了守備軍團。
火鳳軍團,青鸞臉色鐵青的看著離去的希諾,怒道:“席先生,這個司空浩玄,太過分了。竟敢以我哥哥來要挾我,他想造反嗎?”席先生苦笑道:“聽他的吧,以我對他的了解。如果違背他的意思,他真會將天鷹屠絕。”
“哼,五百死營士兵入駐我營地是什麽意思?監視?威脅?”
“青鸞,司空浩玄很神秘,似乎有著無數底牌,如果他能夠全力支持你哥哥,也許……”第二日,剛剛入夜。列倫希送走撒克第四、第八軍團的兩名軍團長後,走出營帳,遙望著遠處的天鷹城,心道:“死營,正面戰場上,看你能否縱橫依舊。”
列倫希突然感到一股冷意襲來,他緩緩轉過身,笑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死營,竟然也會玩出行刺的花樣。”
南星自營帳的陰影中走出,看也未看列倫希一眼,“出來,戰。”無聲的意思,表達得是如此清晰。法克,列倫希的護衛,宗師。他不知從何處出現,未說一句話,一道寒芒已經刺於南星面前。
通過紅魅星克雅的洗禮,南星再非北豐時的南星,面對宗師他的意境更為穩固,一切為殺而來的攻擊,在他眼中處處破綻。南星如同未見,即將灌入自己喉嚨的寒芒。拳,帶著一種最為純粹的殺,轟向法克。做為宗師的法克, 為他自己的自大而付出了代價,沒有融於廣闊的天地,在南星的殺境中,根本沒有任何逃避的可能。寒芒隨著南星的移動偏離了本來的軌道,刺入南星的肩頭。但南星的拳,結結實實的砸於法克的胸前。
法克難以自製的吐出一口鮮血,在他分神的瞬間。一根於如同來自九幽的黑絲,無聲無息的灌入了列倫希的後腦。列倫希死亡的瞬間,人皮鼓就於夜幕中響起。顯然,勾幽與死營有著神秘的聯系。沉悶的鼓聲將本來清靜的夜,蒙上了一層濃重的殺伐之氣。
正東、東北、東南,雍城守備軍團、暴雪軍團、火鳳軍團,在鼓聲響起後,同時向橫於守望與天鷹兩城間的撒克第二、第三軍團發起了進攻,在突然間的龐大的軍力衝擊下,撒克第二、第三軍團很快就被迫退入了泰肯山口。火鳳軍團不愧為帝國四大精銳軍團之一,於撒克第二`第三軍團中間撕開了一個口子,直接插於圍困天膺的撒克第四,第八軍團之後。
守備軍團在第二`第三軍團退入泰肯山口後,將山口封鎖。暴雪軍團於側面向撒克第四,第八軍團迂回。自此,火鳳`暴雪`已將撒克第四`第八軍團困於天鷹城下。屠靈箭帶著淒厲的尖嘯,劃過了微微泛白的天幕。屠靈箭出,在火鳳、雍城守備軍團中的死營戰士立刻脫離了大隊,向著天鷹城方向匯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