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氣急敗壞的一腳把整齊的巴馬運河河岸跺塌方了老大一塊,暴跳得彷佛一隻大猩猩一樣叫嚷著:“開什麽玩笑?要一天兩夜才能渡完所有的士兵?媽的,媽的,這叫什麽?亞索、米斯,我叫你們提前製造木筏了的,還有,你們不是說要製作浮橋的麽?浮橋呢?浮橋在哪裡?”
米斯的臉上冒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大人,我們也想快一點,可是,這巴馬運河的河水看上去非常緩和,但是水面下是很急的湍流,我們的浮橋是不可能架起來的,支撐橋板的木筏,隨時可能被衝走。只有用木筏朝對岸運輸士兵了,您看,這一個木筏一次只能運過去十人,我們總共有十八萬士兵,一天兩夜,還是大家都要加緊速度才行的。”
雷乾脆的跳進了河水裡面,‘撲通’一聲濺起了巨大的水花,哥西亞還沒有反應過來,雷的大腦袋已經在兩百尺的下遊冒了出來,他好容易拖泥帶水的從河水裡面爬起來,氣得哇哇大叫:“媽的,水真的很急啊,剛下去就冒頂了,你們說得對,隻好用木筏渡河了,媽的,希望比卡特那個白癡不要太無能,起碼他應該能夠抵擋一陣子的。”
哥西亞終於尖叫起來:“大人,您,您太不注意自己的安全了,身為帝國伯爵,身為狂龍軍團軍團長,您居然跳進這麽危險的河流裡面?您,您,您對於自己的安全,實在是太不負責了。”
雷揮揮手,擺動了一下腦袋,把頭髮上的水珠全部給震飛了出去,大大咧咧的說到:“怕什麽,老子的水性好得很,跟個娘們一樣的,我有這麽脆弱麽?要是按照你這麽小心,我都不用上戰場了,坐在帳篷裡面喝著茶水,就等前方的戰報好了。哪裡有這樣的道理,跳進這條河水,有在戰場上衝殺危險麽?”
哥西亞氣得說不出話來,戰場上的確是危險,但是身為帝團長,不應該去冒那些沒必要的險啊?不過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麽,只是陪著笑臉,看著一批批的狂龍士兵小心翼翼的站在木筏上渡過了運河。後方,有幾千士兵還在繼續的砍伐樹木,在那裡緊張的趕造更多的木筏。
馬蹄聲疾,一批百人左右的捷豹士兵渾身帶血的衝了過來,遠遠的,有十幾個士兵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就再也沒有爬起來。雷看清他們一個個面目扭曲的模樣,嚇得渾身一哆嗦,幾個起落就閃了過去。卡魯布他們一票狂龍軍官也急忙迎了上去,而雷已經抓住一個黃金一階騎士大聲吼叫起來:“媽的,怎麽回事?你們怎麽搞得這麽狼狽?你們見鬼了麽?”
那個騎士喘息了良久,拚命的想要說話,可是他的嗓子早就乾得咧開了血口,那裡還能說出話來。他著急啊,瘋狂的指著東邊,指著巴馬運河的那邊。他嗓子裡面發出了‘噝噝’的叫喊聲,可是他們一個晚上狂奔了戰馬也要急奔一天才能跑到的路程,早就耗盡了他們最後一點精力,他哪裡還能說出話來?
雷的右手疾張,對著巴馬運河虛抓了一下,頓時一柱清澈的河水遙空二十尺灌注在了他的手中,被他的金色鬥氣裹成了一個水球,雷一手把這個水球塞進了面前這個黃金騎士的嘴裡,隨手雙手撕裂了他的衣甲,在他的胸口處拚命的摩擦起來。這個黃金騎士喉嚨裡面發出了連串的‘咯咯’聲,終於沙啞的吼叫起來:“雷將軍,救救我們,比卡特大人連番失誤,如果您去遲了,恐怕整個捷豹軍團都會被他送進絕境啊。”
雷的眉毛一下子豎了起來,他怒吼:“到底怎麽回事?你們已經接火了麽?”
那個黃金騎士苦笑,指點了一下自己地上的盔甲,上面已經失去了自己的騎士徽章。洛馬特急急的蹲了下來,好聲好氣的問到:“不要急,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嗯?不要著急,我們的大隊人馬已經在渡河了,只要軍隊渡過去一半,我們就可以去增援你們了。”
那個黃金騎士長吸一口氣,就要開始自己的講述。卡魯布已經走了過來,在雷身邊低聲說到:“大人,一百二十七個兄弟,活活累死了一百零九個,幾個騎士兄弟的體力也都衰竭了,還有,他們的騎士徽章,全部沒有了。”
雷的眼裡閃出了一陣的凶光,那個黃金騎士已經開始述說起來。
金沙河下遊,三萬盧克大軍正在密林之中瘋狂的逃竄著,天色漸晚,密林中的光線已經朦朧了起來,很多的士兵被樹根絆倒,摔了個鼻青臉腫,可是他們哪怕丟掉了自己手中的兵器,丟掉了身上的盔甲,他們還是在不要命的狂奔著。後面,兩萬捷豹大軍正呼嘯著衝了過來,按照嚴格訓練出來的五人作戰小組的模式,對落後的盧克士兵展開了無情的絞殺。
事情發生在一個鍾頭前,比卡特派出去求援的騎士最終有五個人順利的突破了封鎖線,找到了已經攻克了多瑙公國萊林郡首府的第七師團的主力部隊。第七師團的師團長馬上帶領自己下屬的兩萬士兵朝著比卡特他們所在的方向進攻,同時派出了一個中隊的人馬去通知臨近的第三師團的主力部隊。
兩萬捷豹士兵的第一個衝鋒就衝破了盧克公國士兵的兩條封鎖線,英格爾的下屬犯的第一個錯誤就是,他們過高的估計了自己四萬攔截部隊的戰鬥力,他們排列了四條封鎖線,並且戰線拉得過長。當第七師團的士兵彷佛尖刀一樣,在不到兩百米寬的正面開始了衝鋒時,他們的士兵根本沒辦法阻擋這一鐵流。
第三條、第四條封鎖線是被盧克公國自己的亂兵給衝散的,其實他們的損失並不大,第七師團攻破第一、第二條防線的時候,他們不過被殺死了三千多人,可是盧克公國的那些士兵,比起捷豹的這些新兵來說,素質是差得太遠了。捷豹新兵憑借自己的血氣一陣得砍殺,而盧克士兵卻沒有這樣的血氣,看到自己的同伴紛紛的倒下,他們退卻了,退縮了,然後,戰線潰散了。
在第七師團長以及下屬軍官的調配下,第七師團的新兵開始了戰場上的磨合,五人一組,彷佛梅花一樣的絞殺陣形,每五個小組又組合成了一個大的絞殺陣,彷佛一個個血腥的絞肉機,不斷的把盧克的士兵卷了進去,隨後亂刀剁死。第七師團的軍官不斷的吼叫著:“笨蛋,一刀就夠了,一刀就可以讓對方失去戰鬥力,你們非要砍上十幾刀,在戰場上,一定要保留自己的力氣,明白麽?用最小的損失殺死最多的敵人,你們的體力,也是一種損失,必須節約體力。”
在軍官們的不斷呼喝中,第七師團士兵的作戰效率越來越可怕,是啊,二十斤重的砍刀,體格健壯的士兵使用的是三十六斤的特製砍刀,這樣的刀,一旦打磨鋒利了,隨意的輕輕一刮就可以把敵人的半邊身體給劃破,何必要砍上十幾刀,非要把對方砍成一個血球才罷休呢?衝動的第七師團士兵很快的學會了如何的節約體力,如何的判斷一個敵人是否還有行動能力,如何的配合自己絞殺陣中的同伴去殺死敵人,如何的掩護同伴,如何的在衝鋒的時候保持隊形。
這是一支越殺越可怕的隊伍,等捷豹軍團自己開始有了傷亡時,英格爾的大軍已經被消滅了一萬人,剩余的三萬人,則是在密林中瘋狂的逃竄著。他們的裝備不如捷豹士兵,他們受到的訓練不如捷豹士兵,他們的氣勢更是不如捷豹士兵。第七師團剛剛攻下了萊林郡的首府,橫掃了半個萊林郡,些少的守軍望風而逃,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刻,如今這些剛剛放出柵欄的小豹子第一次的嘗到了人血的味道,他們只會越來越瘋狂,越來越嗜血。
逃,逃,逃,拚命的逃,轉眼間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英格爾的大軍也逃跑到了那片丘陵地帶,而天空中很不配合的出現了一輪明亮的月亮,照得整個大地纖毫可見。盧克公國的士兵有點呆呆的停了下來,正在回頭看時,第七師團的士兵已經整齊的按照五人一組的隊形衝了出來。‘天啊’,一陣的慘叫聲後,這些已經氣喘籲籲的盧克士兵慌忙的衝進了丘陵區。
第七師團的師團長正準備喝令士兵們繼續衝鋒,比卡特的親衛首領出現了,他渾身哆嗦著,從一個丘陵的後面繞了出來,大聲的叫嚷著:“你們快點過來,大人,大人在這裡浴血苦戰,你們過來啊。”
長矛指向了比卡特親衛首領所在的方向,第七師團的士兵拋棄了那些亡命逃竄的盧克士兵,跟隨著那個親衛首領順著金沙河,朝著丘陵深處衝了過去。起先衝出去求援的幾個華特斯騎士大聲的問到:“頭兒,大人怎麽樣了?”
親衛首領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擠出了一個笑容:“大人應該沒有事情,你們過去就知道了。”混亂之中,他偷偷的拉了一下那幾個華特斯家族的騎士,在大軍衝進了丘陵深處後,他們幾個人從斜次裡跑了出去。
‘嗖嗖’聲大做,滿天的箭雨瘋狂的撒了下來,第七師團長怒吼起來:“該死的,你把我們帶到哪裡來了?”四面八方都有箭雨投射下來,沒有一個方向是沒有敵人的,按照那個親衛首領的說法,比卡特應該帶著戰士們在戰鬥啊,可是這裡哪裡有一個捷豹的士兵?再看看四周,幾個華特斯家族的騎士都消失了,不見了,在士兵們整頓隊形發動反擊的時候,他們不見了。
第七師團的師團長瘋狂的吼叫起來:“到底你們在幹什麽?”他的腦海中翻起了一個極度不妙的念頭,他甚至有一種罪惡感,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想,可是他還能怎麽樣呢?他只能懷疑,比卡特背叛了。
就在這個時候,在捷豹士兵成兩個衝鋒陣形朝著附近一個丘陵的盧克軍發動反擊的時候,比卡特那彷佛剛剛被閹割一般的聲音響了起來:“兄弟們,你們放下武器吧,放下武器……羅卡特大人保證不會傷害你們,放下武器,就不用流血了。”
第七師團的士兵們頭髮整個的豎了起來,他們瘋狂的吼叫著:“不。”
比卡特的聲音幽幽的傳了過來:“這,這,這是命令,我以捷豹軍團軍團長的名義,命令你們放下武器。”
第七師團長猛的吼叫起來:“去死吧,比卡特,我們可以放下自己的腦袋,但是絕對不放下自己的武器。兄弟們,朝河邊衝。”他坐在馬背上,看到不遠的地方那一條波光鱗鱗的金沙河了。他必須要下令撤退,因為既然是比卡特派人把自己引入埋伏圈的,自己手下有多少兵力也不可能瞞過對方。對方用來設置埋伏的,起碼是自己兵力的三倍以上,還有這麽多的弓箭手啊,如果不撤退,自己的第七師團就徹底的廢在這裡了。
衝鋒,再次的衝鋒,捷豹的士兵在箭雨中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了,可是更多的士兵衝了過去,他們手中的砍刀瘋狂的砍殺著,手中的長槍在自己斃命之前也拚命的投擲了出去,弓箭手則是不顧自己的安危,乾脆的脫離了盾牌的保護,用已經開始麻木的手指,拉開了弓弦,把一支支的箭矢投射了出去。
月夜下,一支支利箭在空氣中往來飛穿,潔白的箭杆映襯著天上的月華,彷佛無數的精靈在空中飛舞一樣,竟然帶上了一種怪異的美麗。可是雙方軍人是絕對不會欣賞這樣的美景的,這些精靈,只會帶走他們身上的血和肉,只會帶走他們的生命而已。
風一陣陣的刮起,春天本來就是起風的季節。溫柔的春風中,血彷佛不要錢一樣,輕輕的拋灑了起來,血腥味被風帶著朝西北方吹了過去,河那邊的丘陵裡,傳來了細微的野獸的嚎叫聲,似乎被這血腥的味道挑撥得坐立不安了。而這邊的丘陵中,兩群野獸也在拚命的廝殺著,捷豹軍團的五人絞殺陣,就好像豹子的利爪一般,撕碎了無數的盧克士兵。
近了,近了,就要*近河岸了,第七師團長的眼睛已經順著河岸朝來時的密林看了過去。敵人應該都以為自己會帶人跳河逃走吧?嘿嘿,那些笨蛋不會想想,這麽萬多人跳進河水裡面,不是給他們當箭靶麽?自己有這麽蠢麽?嘿嘿,還是要從來的地方突圍啊,只要進了密林,憑借自己屬下戰士的強大戰鬥力,還害怕什麽呢?敵人的弓箭,在林中的威力起碼會削弱七成啊。
第七師團長一聲大吼,帶動所有的士兵朝前突襲而去。他們西邊以及後面的那些包圍的盧克士兵大亂,匆忙的亂了陣形,追著他們衝了過來。第七師團長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麽這些混蛋,等著我們的大軍前來報復吧。比卡特,你這個王八蛋,你敢背叛帝國?你忘記了帝國的軍律了麽?一人背叛,整個家族都要受到牽連,哈哈哈哈,你們華特斯家族,我看你怎麽交代。”
比卡特有氣無力的聲音繼續的傳來,似乎是為了自己最後的一點點面子,又或者似乎是為了向羅卡特他們證明,自己還擁有一點點的價值,他慢吞吞的喊叫著:“你,你這個混蛋,我命令你們停下,投降,你們敢違抗軍令麽?我命令你們停下啊。”
第七師團長奮力的斬殺了兩個衝到自己面前的盧克騎士,狂笑起來:“帝律第十七條,臨陣叛國者,人人有權誅殺。帝律第十九條,帝國將領叛國者,就地自動失去一切帝國封號。我的比卡特,你還有臉和我們說軍令?我呸!”
他的吐沫吐了他面前的那個盧克黃金騎士一頭一臉,那個騎士一陣的驚惶,左手拚命的擦拭眼睛的時候,第七師團長手中長矛已經連續的在他胸口進出了三次,把他的屍體高高的挑飛了出去。前面,豁然開朗,密林就在五百尺外。第七師團長狂笑起來:“哈哈,兄弟們,走啊,我們殺得過癮了。”他大致的觀察了一下,自己的士兵戰死了大概八千人,可是敵人起碼被斬殺了一萬七千,加上在前面突破防線時的雙方損失,他用一萬士兵換取了敵人兩萬七千的損失,他覺得,不虧了。
正在他調頭狂呼的時候,一支鐵箭呼嘯著刺向了他的後心。第七師團長猛的回頭,長矛朝前一擋,準確的攔住了一支鐵箭。沉重的打擊力傳來,他的身體被箭矢上強勁的鬥氣震得倒退了三步,而他純鋼的槍杆,居然被一箭射了個對穿。
英格爾笑嘻嘻的從前面一百尺的樹叢中站了起來,他的身邊是長發飄舞,彷佛魔神一般矗立的羅卡特。英格爾笑著把手中的鐵弓交給了身邊的騎士,拔出了自己的‘屠神’,他點頭說到:“很好,擁有指揮官的捷豹軍團,果然是可怕的戰鬥力,哈哈,居然在包圍圈中,在我們的弓箭手的圍攻下還能乾掉我這麽多的士兵。”
英格爾的臉突然的陰沉下來,猙獰的說到:“可惜啊,你殺死我太多士兵了,你們必須死啊。你當你們的這個花招我料不到麽?我早就想到你們會從這個方向突圍了,當我是白癡麽?當我真的相信你們會從河裡逃走?”
第七師團長大聲發令:“兄弟們,分批跳河走。所有的軍官,殿後……他媽的,還等什麽?都給我跳啊。”
沒有一個士兵跳進河裡,他們漸漸的聚集了起來,有些箭矢射光了的弓箭手順手的抓起了地上死去的同伴手中的盾牌,丟掉了自己的長弓,隨後拔出了自己近戰護身用的刀劍。一股強大的殺氣衝天而起,逼得*近的卡森堡、盧克聯軍渾身一個哆嗦。比卡特顫巍巍的在一群士兵的簇擁下出現了,他大聲的吼叫著:“我命令你們,投降。你們非要全部死在這裡麽?”
第七師團長輕蔑的一口痰吐了出去:“媽的,當我們都是你這樣的軟骨頭麽?寧可死,不投降。比卡特,你真丟你們家族的臉,你麽華特斯家族雖然往日在帝都自高自大,橫行霸道,但是起碼還出了幾個有名的武將,而你呢?你把華特斯家族的臉都扔進了馬桶,你把整個帝國騎士的榮譽都踐踏在了腳下,你明白麽?你一定會受到帝國的懲罰的……你還害死了這麽多的兄弟,你萬死難以頂罪啊。”
比卡特渾身哆嗦起來:“你,你,你,你敢冒犯我……”可是到了最後,他都已經沒有力氣說出話來了。他也知道自己投降的後果是什麽,知道自己派人引帝隊入敵人的埋伏圈,這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可能整個家族都會受到警備部的監視,然後整個家族受到徹底的清洗。比卡特的眼睛裡面閃出了凶殘的光芒,只有殺了這些人,只有殺了這些人,自己成為叛徒的事情才不會讓帝國知道啊。他瘋狂的叫嚷了起來:“殺,殺,殺,殺光他們,殺光這些不知道好歹的梵特混蛋。”
英格爾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梵特的軍團長痛斥自己的下屬軍人為梵特的混蛋,哈哈哈哈,羅卡特啊,我的老朋友,您,什麽時候看到過這麽滑稽的事情?天啊,我的肚子都要笑破了。”
無數的聯軍士兵哄笑起來,而捷豹士兵則是死死的握住了手中的兵器,凶狠的看向了比卡特。
第七師團長拔下了自己長槍上的鐵箭,高高的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長槍,沉聲說到:“我們捷豹軍團的士兵,是從一百二十萬平民、士兵中精選出來的,所有的軟骨頭,都已經被淘汰了。整個帝國一億四千萬百姓,精選出來的五獸軍團的士兵,只有這一百五十萬人。兄弟們,你們要不要投降?”
剩余的將近一萬,並且還個個身上帶傷的捷豹士兵沉喝了一聲:“不。”
他微笑著:“那麽,就作戰吧,殺,殺,殺,殺光這些該死的……兄弟,你帶幾個兄弟走,趕快走,你要告訴其他師團的指揮官,告訴他們,比卡特叛變了。你們必須順著河水衝出去,這是我的命令。”他低聲向身後的副師團長下達了如許的命令。那個副師團長渾身一抖,死死的咬住了牙關,緩緩的點頭。
第七師團長瘋狂的嚎叫起來:“豹。”
一萬名捷豹官兵吼叫起來:“豹。”
如雷的吼叫聲中,近兩千個五人絞殺陣衝向了前面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邊的聯軍士兵。比卡特面色灰白的看著這些士兵衝近,突然的慘叫一聲,拔腳就往聯軍隊列中跑去,在他的印象中,這些士兵不是來拚命的,而是來殺自己的,他已經被嚇破了膽子。
風卷了起來,血飄了起來,無數的頭顱飛舞了起來,更多的手臂、大腿在地面上滾動了起來。一個個盧克、卡森堡的士兵被卷入了五人絞殺陣,被砍成了碎片;一個個捷豹的五人絞殺陣被十倍以上的敵人撕裂,戰士們被挑在了長槍上,把自己的血液撒在了這個靜謐的春夜裡。就是那些被幾杆甚至十幾杆長槍挑了起來的捷豹士兵,他們還是奮起最後一口氣,把自己手中的兵器投擲向了那水泄不通的敵人群中,他們直到看到自己的兵器砍死了最後一個敵人,這才哈哈狂笑著閉上了眼睛。
英格爾和羅卡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士兵大批大批的倒下,他們再也忍耐不住了,羅卡特狂呼起來:“給我全部圍上去,殺。”
英格爾尖叫起來:“媽的,這些瘋子,讓他們放手攻擊的話,我們的軍隊都會被全部乾掉了,媽的,給我殺。”他手中的‘屠神’爆發出了一層彷佛琉璃一般晶瑩剔透的藍色光芒,卷起了一條藍色的龍卷風,無數亮晶晶的劍氣四射的衝進了捷豹的戰鬥隊列中。
羅卡特的雙頭長矛帶起了無數的流星,往來穿梭在捷豹的士兵隊列中,每一顆流星都帶起了一陣陣的血雨,強勁的鬥氣甚至把那些捷豹士兵的身體都炸成了粉碎。羅卡特自覺體內的鬥氣往來流轉彷佛一顆顆的珍珠一般,每一顆珍珠穿出體外,肯定都會炸起一陣的血雨、肉沫,這種感覺,讓羅卡特覺得自己似乎可以操縱這個戰場的一切生命一樣,感覺無比的美好。
英格爾的劍法則是得了一個‘利’字,無比的鋒利,絕對的鋒利,在他的劍下,兵器全部折斷,盔甲全部粉碎,沒有任何物體可以攔阻他的劍光的威力,而一具具人體,則是被他強勁而又鋒利的劍風絞成了肉塊,隨後高高的飛了出去。兩人所過之處,留下的只有殘缺不全的捷豹士兵的屍體。
在兩人身後,是足足四百名卡森堡、盧克兩個公國的全部高階騎士,再後面,則是五千卡森堡精選的塊頭壯、力大的勇士,在他們的衝擊下,捷豹軍團的陣形終於粉碎了,那些捷豹士兵全部被幾十倍於自己的敵人包圍了起來,隨後被亂刀砍成了肉醬。除了第七師團的師團長以外。
羅卡特在他的身前二十尺的地方停下來了,二十尺內,全部是屍體,全部是盧克公國或者卡森堡公國士兵的屍體。第七師團長的身上濺滿了鮮血,他的臉也被血液塗得看不出模樣了,只有一對凶光閃動的眼睛,還看得出他還是一個活人。
羅卡特看了看四周,歎息起來:“你,是一個真正的騎士,放下武器吧,你可以走。”羅卡特看得出來,第七師團長的身上已經有了十幾處深可見骨的傷口,哪怕現在放他走,他在起碼半年內也沒有任何的戰鬥力了。
第七師團長沒有回答,他只是從嗓子裡面發出了一聲豹子嚎叫的聲音,隨後,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長槍。長槍抖動了一下,突然化為一道寒光,瘋狂的朝著比卡特的心口投射了出去。比卡特發出了一聲尖叫:“救命……”他看著那長槍,本來不大的槍尖似乎已經鋪蓋了整個天地一般,強勁的風壓讓他喘息不過來,酸軟的大腿,哪裡還能動彈?
英格爾隨手一道劍氣射了過去,鋒利無匹的劍氣切斷了長槍,並且激蕩得槍身往天空中激射了出去。而那槍尖,則是被劍氣震動,突然的改變了方向,朝下重重的一跳,深深的扎進了比卡特的大腿根部。比卡特發出了一聲慘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瘋狂的嚎叫起來。可是他身邊,沒有一個人去攙扶他……
羅卡特歎息了一聲,低聲說到:“我又要殺死一個英雄,嘿,梵特帝國的英雄人物,就真的這麽多麽?”他的雙頭長矛重重的揮動了一下,一顆頭顱高高的飛了起來。
順著金沙河往下遊去,大概五十裡路的樣子,一支四萬人左右的捷豹大軍正在兩個師團長的帶領下瘋狂的前進著。他們排成最方便行軍以及最方便防禦弓箭手暗襲的隊形,順著河灘以及旁邊的丘陵朝前疾行。
大概一百多名渾身濕漉漉的捷豹士兵,癱在了河灘上,他們是幸運的被河水衝上來的,他們隸屬比卡特的直屬師團,其他的兩百多名和他們同時跳水的同伴,則是被湍急的河水卷走了,估計現在已經全部死去了。聽到了馬蹄聲和人的腳步聲,聽到了熟悉的呼喝聲,一個黑鐵一階騎士狼狽的,艱難的朝前爬行著,任憑那河灘磨破了自己的雙手和大腿,他掙扎著發出了嘶叫聲:“是,是捷豹的兄弟麽?”
兩個黃金騎士飛快的策馬衝了過來,他們渾身抖動了一下,看著河灘上橫七豎八的百多個被泡得渾身發白,彷佛死屍一般的捷豹戰士。他們跳下馬,衝到了那個黑鐵騎士的身邊,大聲喝問到:“兄弟,挺著點,怎麽了,到底怎麽了?你們隸屬第幾師團?你們是比卡特大人直屬的師團還是第七師團的人?前面到底打得怎麽樣了?”
那個黑鐵騎士已經被河水泡爛的手死死的扣住了那個扶住他的黃金騎士,他嘶啞的吼叫著:“大人,比卡特,比卡特大人他……他……他……”他暈倒了過去。在如此湍急的河水中被衝刷了幾十裡地,又在河灘上吹了這麽久的風,他們的體力早就將近枯竭了。
來援的第三師團、第九師團的師團長看到了這些重傷,並且被河水折騰了老遠的士兵,他們疾聲下令:“好好的救助他們。看來,比卡特大人那邊有大麻煩了……早知道我們不應該同意大人的分兵意見的,畢竟這裡是公國聯盟的地盤,他們可以隨意的選擇在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一個地點伏擊我們啊。”
另外一個師團長沉默了一陣,歎息起來:“唉,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趕快去增援比卡特大人還有第七師團,如果是三國聯盟的軍隊全部圍了上去,他們可能真的打得不行了。”
大隊人馬更快的朝前行進著,在他們這兩個師團去增援的時候,他們也已經派出了聯絡兵,去聯系後面的那些捷豹軍團的軍隊,要他們盡快向紫金城堡方向*攏,盡快的增援中軍大隊。此刻,那些聯絡兵已經同時找到了三支師團,總共六萬捷豹士兵放火焚燒了多瑙公國的幾個郡的兵器庫,摧毀了他們的城防設施,殺氣騰騰的朝著紫金城堡衝了過來。
第三師團、第九師團行進到半路的時候,金沙河中漂浮著的第七師團副師團長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動靜,他帶領著幾個下屬軍官瘋狂的朝岸邊遊了過來,可是河水太湍急了,等他們好容易的上了岸,他們已經被衝下了十裡路。幾個人無奈的看著前方的大隊人馬,拚命拖著被泡得虛腫的雙腿,掙扎著朝前追趕而去,可是他們此刻的體力,哪裡能夠跟得上那些身體完好,並且火氣正憋在心頭的友軍呢?
唯一的選擇,就是把自己的鬥氣全部的釋放出去,讓自己的鬥氣超負荷的刺激自己的身體,從而激發自己最後的體力,爭取在短短的十幾裡地追上前方的友軍。因為他們知道,比卡特這個背叛帝國的混蛋,對於不斷來援的捷豹軍隊,是多麽大的一個威脅。
金色的光芒在他們的身上閃了出來,他們的經脈頓時猛的膨脹了開去,肌肉也異常的膨脹著,一股帶著血腥味的內氣充斥了他們的身體,他們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嚎叫,強忍著肌肉纖維被一絲絲的摧殘、扯斷的劇痛,彷佛金色的流星一般,帶著無數的殘影衝了出去。強行的燃燒自己體內的所有鬥氣,強行的催動自己的身體前行,唯一的後果就是經脈全部斷裂,不死也會變成一個廢人……
追,追,追,越來越強烈的金色光芒印亮了四周的密林,無數的鳥獸剛剛從前面大軍經過的騷動中平靜下來,馬上又被這幾個瘋子一般,七竅都滴答著血珠的梵特人嚇得滿天滿地的亂竄起來。
最前方,比卡特的親衛首領和副首領帶著幾個華特斯家族的騎士,一身血跡的出現在了第三和第九師團的面前,他們狼狽的撲倒在了地上,瘋狂的吼叫起來:“你們,你們終於來了?快點,快點去救大人,他身邊只有一萬士兵了,他們被十幾萬敵人圍住了啊。快點去啊,前面,朝西南方向前進二十裡,衝過一條峽谷,過去後就是一片平原,大人帶著人往那裡退去了。”
第三第九師團的將領大驚,也顧不得分辨真假,服氣了這幾個渾身血跡的華特斯騎士,把他們放在了馬鞍上,匆匆的繼續朝前趕去。
幾個華特斯家族的騎士呆滯的看著這些微微喘息的捷豹戰士,他們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的選擇。比卡特已經被被逼到了絕路,他深知如果不殺死所有知道他背叛的士兵,那麽他這一輩子就完蛋了。哪怕陪上整個捷豹軍團,那也不過是他指揮不利,最多被剝奪一切的榮譽封號和官職;可是如果他叛國,那麽就肯定是個死罪,而且還要連累自己的家族。所以,他威逼自己的親衛騎士:“你們是跟著我一起投降的,一起做俘虜的,第七師團全軍覆滅,你們也有責任,你們也背叛了帝國……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乾掉捷豹軍團,隨後搜山,清剿所有的捷豹士兵,讓我們的事情永遠的保密,否則,我們都死定了。”
“你們記住,你們的榮華富貴,你們在帝都的吃喝嫖賭,憑什麽?都是因為我,因為我是華特斯家族的人。如果我失去了一切,你們也會變得狗都不如,你們的家族,你們自己,都要被帝國追殺,還要面對我華特斯家族的追殺,你們自己想,是乾掉所有的捷豹軍團的士兵,徹底的消除這個禍患,還是不跟著我,最後失去一切?”
“最起碼,哪怕被帝國因為作戰不利剝奪了一切的騎士封號,但是我家族還可以養你們啊,你們一樣有吃有穿,一樣風光。自己考慮吧……”
考慮的結果就是,這些沒有骨氣的華特斯騎士,充當了誘騙增援的捷豹士兵送死的倀人。尤其對於比卡特的親衛首領來說,自己已經騙過一個第七師團了,那麽,再騙一次,又有什麽關系呢?反正,反正已經這樣了,不是整個捷豹軍團死,就是自己死……選擇,自然是選擇捷豹軍團全部死光光,自己保留榮華富貴的好。
第三、第九師團繼續的朝前行進了快有十裡地,隨後,他們殿後的軍隊看到後面金光大盛。兩個副師團長嚇得哼哼了一聲:“白癡,哪個混蛋這樣趕路的?他們不要命了麽?”金光中他們很清晰的看到,遠遠的趕來的人是第七師團的副師團長。士兵們驚叫起來,第三、第九師團長連忙趕了回來,而心中有鬼的,比卡特的親衛首領和副首領也帶著自己的幾個同伴跟了過來。
兩個白銀騎士剛剛追到距離大隊還有一百尺的地方,就整個身體炸裂成了一團血霧,飄散在了空氣中,威力所及,方圓十尺之內的所有草木全部變成了粉末。兩個黃金一階騎士則是七竅鮮血狂噴,實在堅持不住的倒在了地上,體內的鬥氣反噬,讓他們的經脈一根根的斷裂,他們在地上瘋狂的掙扎著,膨脹的、抽搐的肌肉把他們的骨頭一根根的扯斷了。兩個實在看不下去的第三師團軍官衝過去,吼叫一聲,用劍砍下了他們的頭顱。
第七師團副師團長長帶著一個黃金三階騎士掙扎著趕到,他們滿臉都被自己的血液糊滿了,一縷縷的血順著面孔流淌了下來。他強行忍住胸口的血氣,一口血一個字的說到:“比卡特背叛帝國,前面是陷阱,你們停下……咳咳,你們跑太快了,我們追不上啊……咳咳咳咳……不要前進了,大人,前面是陷阱,我們第七師團……”
長劍從他的胸口貫穿了過去,比卡特的親衛首領獰聲尖叫著:“胡說,這是汙蔑,這是徹頭徹尾的汙蔑。比卡特大人正在帶領戰士們拚死奮戰,你們這幾個貪生怕死的小人,從戰場上逃脫了,現在還來編這種謠言破壞軍心,汙蔑比卡特大人,你們該死。”
第七師團副師團長不敢致信的看著比卡特的親衛首領,左手死死的抓住了劍鋒,右手顫巍巍的指向了他,良久,突然一口堅硬的血塊噴了出來,重重的擊打在了他的臉上,硬是把他的牙齒打掉了三顆,隨後,第七副師團長仰天倒了下去。他最後噴出去的那一塊血塊,是他的一塊被自己的鬥氣強行震碎的內髒。
他身後的那個黃金三階騎士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突然發出了兩聲慘笑聲,他的身體也抵擋不住鬥氣的反噬,他仰天就倒,一柄長劍剛好從他頭上揮了過去,揮走了他的一塊頭皮,卻沒有殺死他。出劍的,是比卡特的副親衛首領。
第三師團長暴喝起來:“你們幹什麽?”他看著那幾個倒地的第七師團的軍官,他們的身上橫七豎八的都是傷痕,怎麽可能是臨陣逃脫的呢?而且他們身上的傷痕都已經被泡得發白了,根本就是順著河水漂了很久才有這樣的跡象啊。第三師團的士兵團團圍住了比卡特的親衛,手中的兵器毫不猶豫的出鞘了。
第九師團長大吼了一聲:“住手,把這位兄弟帶去後面我們控制的地域好好的照顧,他已經廢了……你們還想窩裡反不是?梵特軍人,從來不攻擊梵特軍人,你們不知道麽?你們都想幹什麽?放下自己手中的兵器,還有你們,我不管你們是不是軍團長的親衛,你敢動老子手下一個兵試試?你們為什麽要殺死他們?他們是我們的戰友。”
親衛首領長吸了一口氣,一臉悲痛的說到:“比卡特大人正在浴血苦戰,而這些逃兵,居然汙蔑他,他們在汙蔑一個為帝國拚命的將領啊。不要說比卡特大人是捷豹軍團的軍團長,哪怕就是一個普通的梵特士兵,汙蔑他們叛國,這都是絕對不能忍受的事情啊,你們,你們就能容忍這樣的存在於世上麽?”
副首領暴跳如雷的喝罵起來:“天啊,這都是什麽事情?我們的兄弟在那裡拚命,而這裡,你們這些混蛋居然聽信幾個逃兵的話,居然停止了增援,天啊,這世界上還有公理麽?”他分開了幾個包圍他的第三師團的士兵,大聲叫嚷著:“兄弟們,他們不去算了,他們都是怕死鬼,我們去,我們去增援我們的兄弟,哪怕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啊。”
地上,那個第七師團的黃金騎士氣得額頭青筋直跳,他想要叫嚷,可是他的精力已經全部耗光了,哪裡還有力氣說話?他想要跳起來殺死這幾個顛倒是非的小人,可是,他渾身的經脈都斷了啊,哪裡還能動彈?
第三師團長瘋狂的嚎叫起來:“閉嘴,你們看到過逃兵會拚命的燃燒自己的鬥氣來追趕報信的麽?我,我,我,我不信他們是逃兵。”
親衛首領大聲吼叫著:“那麽,你是說我們比卡特大人是叛國賊麽?這是你對我們整個華特斯家族的侮辱,你們侮辱了我們,我要和你決鬥。”他氣憤的揮動著自己的長劍,作出一副要拚命的樣子。
周圍的捷豹士兵們沉默了,他們不知道應該相信誰。
第九師團長長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說到:“我的師團打前哨,你們師團在後面三裡跟上來,發現不對的話,接應我們衝出包圍圈,明白麽?”
幾個比卡特的親衛還要繼續的叫嚷,可是他們對於第三、第九師團沒有任何的指揮權,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個師團整隊出發了。第九師團的人快步前行,第三師團的則是小心翼翼的跟在了後面三裡。那個被五十名捷豹士兵簇擁著,準備送去安全地帶的黃金騎士氣得眼眶都炸裂了,終於一口血高高的噴出,嘴裡嘶啞的哼哼了一句:“兄弟們,你們不值啊。”就此昏迷了過去。
前面,還有十裡地,那條寬不到兩百尺,長卻有三裡地的峽谷裡堆滿了捷豹士兵以及聯軍士兵的屍體,這些屍體都是從河灘邊上搬運過來,放置在這裡的。峽谷的上方,足足三萬聯軍士兵排成散兵線趴在那裡,他們的身邊是堆積起來的巨石和箭矢,同時還有大量的引火物,足以散發出大量的煙霧。
剩余的聯軍士兵在英格爾和羅卡特的帶領下,在峽谷的入口外布置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隨時準備包圍、絞殺來援的梵特士兵,在他們的計劃中,大概可以有一萬多梵特士兵在峽谷中被殺死吧?剩下的,他們留在外面的軍隊足以對付他們了。尤其讓英格爾覺得滿意的,是他派遣了三五千重傷的聯軍士兵,在峽谷的另外一端胡亂的叫嚷著,並且用兵器有氣無力的在地上敲擊著,彷佛就是無數人在瘋狂的廝殺衝擊一般。他就不信那些捷豹軍團的人不上當,他們的軍團長正在裡面拚命呢,他們還有不進去支援的麽?
雖然,比卡特正被幾個卡森堡的騎士監視著,彷佛一條狗一樣的蜷縮在一個草叢中。
近了,近了,在月亮快要西沉,太陽就要升起來的時候,可以看到無數的黑影*近了包圍圈,走進了包圍圈,然後朝著峽谷那邊快速前進了。可以聽到比卡特的親衛首領正在那裡大聲的叫嚷著:“你們快點走啊,快點,大人就在前面啊,聽啊,那裡面一萬兄弟正在拚命啊,你們快點,快點,早一點就是救了很多兄弟啊。”
第九師團的大軍明顯的加快的前進的速度,漸漸的,那些士兵都是瘋狂的奔跑了起來,第九師團長也顧不上起先的疑慮了,拋開一切心思,他衝鋒在了最前面。
比卡特呆呆的看著前面六百尺外衝過去的捷豹士兵,如果他現在吼一聲,只要吼一聲,大概一半的士兵都可以活下來吧?畢竟,畢竟只要自己吼出去說:“這裡有埋伏,我對不起大家。”這些捷豹士兵都會突圍吧?
可是,事後呢?自己畢竟是害死了這麽多的下屬士兵啊,尤其,尤其……比卡特再小心的看了看身邊一臉猙獰的金克,以及他的獨臂握著的那一柄大斧子,不由得吞了口吐沫,低聲嘀咕了一句:“死再多的人,和我有什麽關系?我只要自己能活下去,就好……自己活著,自己活著……我要活著回去,我的榮華富貴,我的前途,在等著我的。”他蜷縮成了一團,深深的埋進了那個草窩裡面。
金克不屑的看了自言自語的比卡特一眼,重重的一口吐沫吐了出去,低聲呵斥到:“媽的,一個連自己的祖國都不在乎的人,連自己的士兵都不在乎的人,嘿嘿,真是極品垃圾啊,當初你父親為什麽不把你射到牆壁上?你們這種人,在梵特帝國的帝都,平日裡都還是有頭有臉的,我的,還是所謂的貴族,還是精英吧?哈,精子還差不多。”
金克故意的湊在比卡特的耳朵邊,低聲咕噥到:“小雜種,梵特帝國養條狗都比養你好啊。你們帝國養你這麽大,你有什麽用啊?你在幫我們殺自己的戰士啊……養條狗,你給他一塊肉,他還會搖尾巴呢。”他乾脆的一口吐沫吐在了比卡特的臉蛋上。
第九師團的前鋒,在他們師團長的帶領下,已經衝進了黑漆漆的,密布著屍體的峽谷。
巴馬運河邊,雷已經和手下的那些高階騎士渡過了巴馬運河。他沉喝到:“卡魯布,你帶領一萬人在河那邊布置一個埋伏圈,看看能不能揀點便宜,把那些該死的弓箭手給我宰幾個。洛馬特、格魯特,你們兩個留在這裡,監督士兵們渡河,要他們第一注意自己的安全,然後才是快速的渡河。”
“哥西亞、亞索、米斯,你們跟著我,現在渡河了的士兵有五萬人,留下兩萬人在這裡警戒,我們帶三萬人朝紫金城堡方向突擊。媽的,路上看到人,不管是軍人還是百姓,只要是敢於反抗的,就給老子殺。不反抗的,哪怕他穿著軍裝,拿著兵器,也就隻當沒有看到他……叫兄弟們帶上六天的口糧,衝啊。”
雷手中的純鋼刺槍揮動了一下,重重的拍了拍腰間懸掛的巨劍,嘿嘿冷笑了幾聲,策馬急奔了出去。不用他的招呼,三萬狂龍士兵真的彷佛一條怒龍一般的卷了出去,跟著他掠過了碧水城堡,衝向了前面的山區。只要衝過兩座山,越過一片濕地,再經過一片丘陵,就是紫金城堡了。這一路上,比蒙帶領他擴軍後的十五萬大軍,已經布下了層層的防線。
雷策馬經過碧水城堡的時候,突然發現城頭上有幾個士兵在探頭探腦的,他馬上掛起了長槍,抓出自己的長弓, 抓起幾支竹箭就連珠一般的射了出去。七道白光閃了一下,七個倒霉的多瑙公國的士兵慘叫著栽下了城頭。雷放聲大笑:“哈哈哈哈,老鼠們,在家裡等著吧,爺爺的大軍馬上就開過來,到時候再來平了你們的這狗屁碧水城堡。”
‘哄’的一陣笑聲,整個已經渡河、正在渡河、等待渡河的狂龍軍團士兵全部哄笑起來,巨大的笑聲震得整個碧水城堡都顫悠了幾下。‘嘎吱’聲中,城門晃悠悠的打開了,幾個縮頭縮腦的城官舉著白旗,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雷狂笑著,帶著三萬大軍轟鳴而過,根本沒有理會這些城官。而洛馬特以及格魯特則更是齷齪,他們放著那幾個城官尷尬的站在城門口,卻硬是不派人去接受他們的投降,活生生的把他們晾在了那裡。
雷大呼小叫的聲音依稀傳了過來:“哈哈哈哈,卡森之虎,盧克之狐,還有什麽什麽多瑙什麽東西的,老子來了,哈哈哈哈……比卡特,你這個白癡,可不要害得兄弟們都死光了。”
太陽已經從東邊的山頭上露出了半邊臉蛋,捷豹第九師團的士兵已經有一半進入了那要命的峽谷,而雷,距離比卡特他們所在的地方,還有正常行程下兩天的路程,他們之間,還有比蒙的十五萬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