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回到上書房怒氣勃道:“反了反了居奸威逼寡人。寡人最恨的就是給人威逼!”
只要是有自尊心的人給人逼迫都不好受更何況還是秦王這樣雄材大略自視極高的帝王群臣一條心鬧分封他心裡當然不好受不火就成了怪事。
趙高是顫顫兢兢大氣也不敢出低眉順眼。
秦王在屋裡踱來踱去踱了一陣氣呼呼地坐下吼起來:“去把太醫傳來。”
趙高應一聲有點奇怪地問道:“奴臣鬥膽請問王上哪裡不適?”
秦王濃眉一軒喝道:“胡說。寡人好端端的哪有不適。”
趙高嚇得卟嗵一聲跪下道:“王上奴臣知罪奴臣知罪。王上並無不適還找太醫奴臣實是想不明白。”
“寡人沒病就不能找太醫了?去把給周先生看病的太醫傳來。”秦王喝道。
趙高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秦王是要召給周衝看病的太醫應一聲忙出去召人。不一會兒趙高帶著一個太醫進來。
“臣胡微見過王上!”太醫向秦王施禮。
秦王揮手道:“起來回話。”
胡微謝恩站起。
秦王吸口氣冷靜一下放緩語氣道:“你給周先生瞧過病了?”
胡微回道:“回王上臣奉旨去看過了。”
“周先生得的什麽病?真的是風寒?如實報來。如有半字虛言寡人砍下你的腦袋。”秦王語氣極為嚴厲。
胡微嚇得又跪下了道:“王上臣無能實是不知周先生犯的什麽病。”
“怎麽?你成飯桶了?”秦王一驚站起。道:“你給寡人聽清楚了:周先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寡人要你地命。”
胡微結結巴巴道:“王上周先生先是頭疼後來心又疼起來了臣和幾位同僚商議過皆不知周先生犯的是什麽病。王上饒命王上饒命!”
大腦組織非常複雜心臟也不簡單周衝深知此理先說頭疼。再說心口疼。這兩種毛病一齊作不要說醫療設備極為簡單的秦代就是在現代也不見得有辦法糊弄幾個太醫自然是不在話下。
秦王也知道藥醫不死病的道理周衝真要是不濟了就是把太醫殺光也是於事無補放緩語氣。問道:“你們怎麽處置的?”
“臣等無能只有請周先生好生調養。”胡微回答。
秦王兀自不放心道:“就真的沒辦法了?”
胡微叩頭道:“臣等無能無扁鵲之術實是無能為力還請王上恕罪。”
“好了下去吧。”秦王揮手。
胡微謝恩退了出去方才敢用手抹去額頭上的冷汗。
秦王看著趙高。道:“平日裡寡人有事自可找到人商議現在倒好了。身邊除了你一個人也沒有。周先生一病繚子先生他們全病了他們這是商量好要和寡人過不去。”
趙高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王上以臣所知周先生自從病後閉門謝客任何人都不見就是李斯也沒有見著。繚子先生他們也和周先生一樣。閉門謝客任何人不見他們怎麽商量呢?”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秦王瞪了一眼趙高解釋道:“他們都是才智極高之人要商量一件事用得著和平常人一樣聚在一起爭吵一通才有結果。只要一個眼色皺一下眉頭甚至裝一下病他們就知道該怎麽做了。周衝這一病繚子先生他們準是悟到了什麽才同時生病。”
趙高不得不佩服秦王的才情道:“王上聖明奴臣也明白過來了。”
“你明白什麽了?”秦王問道。
趙高如實回答道:“他們這病十有**是假。”
秦王否決道:“不是十有**本來就是假的是裝的。只是太醫都束手查不出原因寡人還能說什麽?總不能指著周衝地鼻子說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裝病。趙高你說說這分封與不分封哪一個更有利。”
現在的趙高還懂得規矩道:“王上這是國政奴臣不敢說。”
“叫你說你就說。”秦王有點不耐煩道:“怎麽連你也想抗旨?”
趙高忙道:“王上奴臣不敢。王上奴臣以為甘羅的話說得有道理分封最嚴重的後果就是要打仗打仗就是不好。”
“打仗不好!金石之言呐。”秦王點頭讚道:“沒想到你趙高還有這等見識正是看透了這點寡人才不想分封。只是王叔說得也有道理要是不分封就會寒功臣之心就會讓天下人失望寡人在這分封與不分封之間找不到一個好辦法才猶豫難決。本以為李斯有奏章呈上來會有辦法沒想到他卻不敢拿出來。”
這可是掏心窩子的話秦王能說給自己聽趙高也是感動道:“王上請恕奴臣鬥膽。 若真分封奴臣也有微勞也可以分得一塊土地。只是奴臣以為王上應該以天下蒼生為重不分封好。若是分封奴臣以為一開始也不會打起來只要王上在就不會打。百年以後之事就不太好說了。”
秦王拍拍趙高的肩頭道:“難得你有如此見識。寡人也是這麽想只是找不到一個安撫功臣地辦法讓寡人舉棋難定啊。要想不分封必須要有一個安撫功臣的法子你有嗎?”
趙高回答道:“王上奴臣哪能有呢。不過周先生應該有。”
給趙高一提秦王雙眼放光道:“你不說寡人還差點忘了周先生這一步棋就是以退為進必是智珠在握了。寡人這就去看望周先生。任衝。”
任衝進來道:“見過王上。”
“你多帶點人。對了帶上一隊刀斧手跟寡人去探望周先生。”秦王眼裡閃著厲芒。
任衝難以理解道:“王上帶刀斧手乾嗎?”
秦王冷笑道:“哼要是周先生真病也就算了要是他裝病寡人就砍了他的腦袋。走!”大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