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遷眼睛血紅眼球上布滿了血絲他眼睛之所以會紅不是因為他的血性上來他臉上的無限疲憊是最好的說明說明他是因為過度勞累所致。
身為新鄭守將的韓遷是這些天來最為勞累的人既要指揮布防擊退秦軍如潮的攻勢又要為兵士的健康、糧食、武器操心。最讓他操心的還不是艱難的戰場而是韓王安的心態真的是到了難以捉摸的程度。
韓王安這個韓國最後一個君王是一個級膿包膿包到哪種程度身邊有韓非那樣的天才給他出的主意可以裝滿幾屋子可是他卻認為沒有一個好主意。這還不算自從秦軍圍攻新鄭以來他的心態總是變化不定也許上一刻還在給韓遷打氣說新鄭一定守得住下一刻就擔心要是城破了他該如何是不是會給秦軍抓住秦軍要是抓住他肯定是死定了。一想到可怕的後果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慘白如紙。
韓遷一邊想著難以預料的未來一邊盤算著如何攻城。他太過疲憊了靠在城垛上就睡著了要不是身邊的兵士扶著他說不定一頭栽到城下去了。
迷糊中的韓遷給一陣“那是什麽”的驚奇聲驚醒過來睜眼一看只見十幾架又高又大的怪物出現在視線裡上百名秦軍士兵推著這些怪物向陣前緩緩行來。
這種投石機韓遷也沒有見過不知道是啥東西除了驚奇之外什麽想法也沒有。
就在韓軍將士驚奇中投石機停了下來內史騰一打手勢兵士們把石塊放在鬥裡再把前面用作支撐的柱子敲掉。柱子上面放了不少巨型石塊這些石塊用繩子拴著連在杆上。前面的石塊下墜帶得杆上揚一聲尖銳的破空聲響起鬥飛升而起鬥裡的石頭好似離弦之箭一般直向城門飛去。
百多斤的石塊劃空而至韓軍將士還沒有見過生平第一遭見到驚奇得連該做啥都忘了。巨石重重地砸在城門上方的城牆上出驚天動地的響聲賽過了驚雷。
新鄭的歷史相當久遠在成為韓國都城以前是鄭國的都城城防一直是重中之重歷代修繕用古代的觀點來看是城高牆厚難以攻克這也是內史騰久攻不下的一個原因。
可是石塊砸在上面卻掉了老大一塊不說還震得缺口旁邊的部分出現裂縫。在這現代社會來說根本就不算一回事在戰國時期就不同了如此威力韓遷個久經沙場的將領從未見過驚訝得張大了嘴巴都不知道合攏。
十幾架投石機第一輪就砸出了十來個缺口不少裂縫只需要再有幾輪或者十幾輪下來城門就將不複存在。
如此之威力內史騰根本就想不到很是吃驚咂著嘴唇道:“怎這麽厲害?”
周衝笑道:“將軍再轟!”
驚訝中的內史騰給提醒一打手勢很是興奮地道:“娘的你們耳朵聾了周大人的話沒聽到?快轟快轟!”
兵士們得令七手八腳地把作為重量用的石塊放下來把柱子支好再把石頭放上去投石機恢復成原樣。最後在鬥裡放了石塊敲掉柱子投石機又威了巨石塊砸向城頭。
這次兵士們的動作快了許多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大受鼓舞所致。這一輪射完不用內史騰的命令兵士們自己就動手了。
在韓軍將士的觀看中投石機不斷地表演十幾輪下來只聽轟隆隆一聲巨響塵土飛揚城門附近的城牆垮塌了。轟然巨響中城門砸下來半截在護城河裡不住顫動好象在哀號。吊橋落下來正好架在護城河上一座簡易橋梁傾刻而成。
韓遷也是一員良將吃了一驚猛地拔劍出鞘道:“兄弟們:死守城門!”率先衝了出去。為他忠義感召韓軍將士們緊隨其後湧向城門不一會兒時間就黑壓壓一層不知道有多少人。
秦軍是當時最為優秀的軍隊訓練得非常好不用命令都知道該怎麽做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進城了”一人呼萬人和秦軍上下齊聲高喊“進城了”聲震長空直上九重天。
周衝見到了他終生難忘的一幕不計其數的秦軍兵士鬥志昂揚揮著武器呐喊著“進城了”好象漲潮的海潮一樣湧向了城門與守城的韓軍兵士血戰在一起。
這是絕地中的絕地韓軍兵士在韓遷的帶動下鬥志給激勵起來了奮不顧身。秦軍兵士歷來樂於公戰打起來是悍不衛死這是一場廝殺之慘烈遠非筆墨所能形容的激戰。
這不是城門這是絞肉機!
不一會兒功夫城門裡流出紅色的血水出淙淙之聲。血水流進護城河很快護城河裡漂浮著一層紅色的液體讓人作嘔的血腥氣迷漫在空中。
韓軍打得異常頑強秦軍每向前推進一步都要付出很重的代價。不過畢竟實力太過懸殊韓軍的抵抗很快就給秦軍擊潰無數的秦軍湧進去城去。要是城門是管道的出口的話秦軍就是流淌在管道中的激水過了城門就沒有約束彌漫在新鄭城裡到處都是。
內史騰興奮得象打鳴的公雞猛地拔劍出鞘耍了一個漂亮的劍花大拇指一豎讚道:“周大人的主意真絕!新鄭得破周大人第一功!周大人走進城去!”一拍馬背就要進城。
周衝叫道:“慢!”
內史騰好奇地道:“周大人進城啊你怎麽不動?有事進城了再說。快啊現在進去還可以撈到幾個人殺再晚就給兔崽子們殺光了連兔毛都看不到。”
周衝堅定地道:“將軍我要你馬上傳令約束三軍:不得搶掠不得**不得亂殺不得對韓王無禮不得損毀韓國宗廟不得進入百姓家裡!”
內史騰遲疑著道:“周大人這是亂軍啊就是我想約束也是有心無力啊!”
周衝右手按在劍柄上道:“要是將軍做不到那我周衝就對不起將軍了周衝隻好行使王上全權特使的權力我自己來處理!”
內史騰無奈地道:“周大人那你得告訴我為什麽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