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一下。決定找個夜晚的時間來行動,這樣才比較不會像上次那樣,那麽吸引人注目。
「阿羽,想什麽事情,想的那麽入迷?」季虹看了我一會兒,才緩緩的問道。
「喔,沒什麽。」聽她叫我我這才回神過來。「耶?對了,我也好像沒跟你說過我新屋住哪裡耶?」
「那是…那天我在你房間看到你放在桌上的房租契約,我好奇的翻了一下,我才知道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她一臉充滿了歉意的樣子。
「呃…這種事情不需要道歉啦。倒是,你怎麽有空來找我?」我輕松的笑著說。
「嗯!我想說你就住在我學校附近,我們又好久沒有聯絡了,想找你出來聊聊,可是電話又打不通,所以下課的時候就路過來瞧瞧你在不在羅。」
「這樣啊……」我點點頭,無意間見到季虹懷中,還抱著一本厚厚的書籍,這才想起來她似乎說過她要參加什麽家族的考試:「對了!你先前不是說過要去參加家族考試的嗎?去考過了嗎?」
「還沒有耶,不過就快了。在兩個多月我就要回家鄉一趟去接受考試了,最近一直都在忙著看書,還挺累的…。」
「這樣啊…我記得你上次拿的是『神農本草經』,現在拿的是『針灸』,每一本都那麽厚,要讀的東西是不是很多啊?」
「對啊!除了這兩本以外,還有十幾本也差不多厚的書,在等著我看熟它們呢!」季虹露出一副苦惱的模樣。
「十幾本啊…很多耶…還剩兩個多月而已,這樣你看的完嗎?」我有點擔心的問著她。這大概算是對於朋友的關心吧。
要是在以前那麽多本書拿給我看,沒看上幾個月那根本是看不完的。但是,對現在的我而言,那又是不同的結果了。
「沒有啦…書是很早就看完了,也都差不多明白了。」季虹似乎想讓我安心,才這麽說的。
「這樣啊…那不就沒問題了嗎?」
頓一頓,季虹又緩緩的說道:「可是…人家沒辦法全部記起來,而且考試不只有筆試也有考術科,人家的術科最沒信心了。」
「呃…這樣啊…」
「就譬如說,就像說在替人針灸的時候,偶爾會有小失誤。有一次我把扎的位置弄錯了,害了一位朋友的手臂麻痹了兩、叁個小時都沒辦法動彈。」季虹露出歉疚的神情。
「麻痹了兩、叁個小時,沒辦法動彈…」聽到這裡,我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是啊!針灸可以製造出麻醉的效果!
如果我以細針代替鋼釘,只要施針的位置正確,便能夠讓人在短時間內無法動彈,達到壓製住敵人的方法,而且這樣又不容易傷害到別人。
雖然這個辦法不錯,可是真的要實際運用的話,卻又沒那麽簡單。不只,需要花時間學習人體經絡的分布,還要訓練射針的手感,射出的物體越輕,相對的手勁與巧勁也要更好。
「阿羽,你在想些什麽啊?怎麽發起呆了?」季虹一臉疑惑的問著。
「呵呵,沒什麽。只是突然想到那個你被扎針的人,應該流著眼淚說不敢了吧!」我笑著說道。
「哪…哪有像你說的那樣子。」
「開玩笑的啦。倒是,虹兒,我想跟你借一些有關針灸的書籍來看,可以嗎?」
「咦?阿羽你也想學中醫?」她疑問的望著我。
我搔著頭對她說道:「呃…算是吧。我之前看過一點有關中醫的書籍,多少懂得一些。你忘了嗎?那時候我們在圖書館相遇的時候,我桌上還擺了好幾本相關書籍呢!」
「對啊!人家都差點忘了。」季虹想起來,頓一頓緩緩說道:「…不過,針灸和你先前看的那些書籍不太一樣耶!難度也差很多喔。這門醫學沒人教的話是不太可能學會的。」
「這樣啊…看來也許是該找人學學才是…」連接觸這門學問已久的季虹,都說的這麽明白。看來又要花一筆學費了…
「嗯…是啊…」季虹點點頭附合著我的話。接著人卻靜了下來,微微低著頭,用著眼角望著我,不停的玩著自己的纖指。
「這東西要去哪裡學勒…呃…虹兒,你沒事吧?」想到一半,才發覺到身旁的人,突然沒了聲音,我好奇望向她。這才發覺到她的異樣。
「沒事…恩…那個…如果…阿羽,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教你喔!」她張口結巴的把話說完。
「可是…你不是兩個多月後就要考試了嗎?這樣不是會打擾你看書?」我疑問的說道。我也想過這個方案,不過要是因此害她考不過,那我可就要負上不少責任了。
「不會啊!人家也想找一個能一起讀書的朋友。只有一個人悶悶的待在書桌前念書,真的挺累人呢!」季虹神情顯得有些高興。
「呃…這…」我還在考慮。
「那不如這樣吧!阿羽。以後,你看到不懂的東西可以來問我。然後呢,你有空的時候就陪我一起讀書,你說這樣好不好?」她似乎還挺擔心我會不答應,連忙提出一個完整方案。
「嗯…那就麻煩你了。」我點點頭。看到季虹一臉期盼的樣子,我考慮那麽多就是太多餘了。
「那好。阿羽!我明天放學回來,就會帶書過來。你要在家等我喔!」季虹一臉相當高興的樣子。
看來她真的是一個人讀書,讀的太苦悶,想找個伴一起受苦。
這種感受我也有過,那是在準備要考大學聯招的那段日子裡,我解不出那該死的微積分,卻在計算過程所領悟到的感受…
「那個…阿羽,你最近過的如何呢?你一個人住在這會不會覺得很寂寞呢?」
「過的還不錯。至於會不會寂寞…呃…也還好耶…」
仔細想想,有的時候還真的覺得有些寂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以前經常跟他們『打打鬧鬧』的過日子,已經習慣了那種『生活』…
雖然說,我是經常『被打被鬧』的那個…
「喔…可是…嗯…」
「怎麽了?你好像有話想說的樣子?」我看一副她有話很想說的樣子。
「沒有…對了,阿羽,時間很晚了。你還沒吃過晚餐吧?廚房借我一下,我弄晚餐給你吃吧。好不好。」季虹望了一眼掛在牆壁上的時鍾。
聽到她這麽說,我額頭上滴下了一滴冷汗。
呃…不是吧!大小姐,你拿做菜的時間去念書,不是更有實質效應。
最後,我也忘了我花了多少時間,費了多少口舌,才說服季虹與我一起到外頭吃晚餐。
一直到了晚上快九點多才回到自己的新宿舍,回到房間裡看到背包裡,還擺著的四支,才想起忘了要把還給季虹的事情。
會忘的原因,大部分還是因為為了躲避『虹兒牌廚藝』,害我花費了不少心思在上面,才遺忘了這一件事。
看了一下現在的時間,也是時候該找機會向美儀討回東西了。拿著姨丈特製的,撥打了電話。
別看這小小一台,當我看過姨丈遞給我的這支說明書時,第一個想法是…哇靠!『現代』詹姆士·龐德的間諜裝備啊!什麽語調變聲裝置、反電子追蹤、危險警訊發送裝置等等,一些聽都沒聽過的東西…
我撥打她名片上面的門號,通話後我並未立即開口與她說話。
「喂…喂…請問你是誰?說個話好嗎?」美儀一連詢問著,過了一會兒,見沒人回應她的話,才喃喃說道:「是打錯了嗎?」隨後便把通話給切掉。
我這是故意這麽做的,是想藉由著電話聽聽看她那邊是否有其他聲響,順便還可以探查一下她的語氣,看看是否有不對勁的地方。不過這個樣子聽起來,似乎沒什麽問題的樣子。
我又再次撥打了電話給她。這次我把的語調調低沉許多,準備要以這個聲音跟她說話。
「喂…喂…沒有人嗎?怎麽回事…」再次接到沒人說話的電話,美儀甚感奇怪。
「是我,醜角。」這一次我沒等她把話說完,便開口表明身分。
「唉呦!你怎麽過了好幾天,才打電話給我!你動作有夠慢的耶!我給你我的住址,你過來找我。地址是台北市……。」她很快的報給我一個住址。
「要快一點來喔!要不然我就把複製起來的錄影帶摔壞,讓你連留下作紀念的東西也沒有。」她迅速的說完,這一長串應該是『威脅』的話後,便關掉通話。
「呃…她是不是說錯了啊!」我聽到後愣了一下,我幹嘛把那東西拿回家作紀念,她又在耍我嗎…
我沒好氣的,又撥了一通電話給她,故作冷淡的對她說道:「…是我。」
「不不不對,我剛剛說錯了。反正你就是快點來,到的時候記得按門鈴。」爾後,她又迅速的將電話掛掉,感覺起來她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呃…」我被她這些莫名其妙的行為,給擾亂了思緒。她到底想做什麽啊?
想了一下,我決定還是別以醜角的身分,出現在美儀的面前好了。這樣子比較安全。
雖然,從先前的行為上看來,是可以猜測美儀對醜角並沒有惡意,也許只是對這個人感到相當好奇而已,但問題是如果以醜角的身分太過於接近她的話,有時候還可能會露出連我自己也沒辦法察覺到的破綻。
尤其是已經認識我-項羽的人。就如同姨丈、周昕等人…
不過,當然還是得想辦法去接近她,跟她拿回所謂複製好的錄影帶。雖然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有那東西。
想到這裡,我翻找出了一封信封與信紙,用電腦的印表機打出了一些話,列印在上面。
『別再玩這種遊戲了,我知道你身上沒那種東西。醜。』
我打算以項羽的身分,把這封信交給美儀。之所以打出這些話,可以算是玩心機的一種技巧。可以藉由著她看這些話之後,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所流露出的表情,也許能上面看出個許些端倪。
只是…感覺要玩這種耍心機遊戲,實在很無趣…
算了一下時間,我拿著這封信件,走到叁樓美儀屋外的大門口,按了一下電鈴。
「你來啦。」美儀緩緩的打開大門,動作上感覺有些從容不迫,但臉上的表情卻是顯露出難以掩蓋的高興,與絲微興奮感。
不過,當她看清楚來的人是我以後,才又改口用著有些失望的態度說道:「…是你啊。去去!快回去陪你家的虹兒,姊姊我有事情要忙。掰掰。」隨後就把門關上。
「呃…」又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我隻好再按了一次門鈴。
「阿羽,怎麽還是你啊!」打開門來的美儀,鼓著臉頰一臉不滿的瞪著我。目光中不停的傳透過來致命的死光波告知我。你…好…礙…事…。
「呃…那還真不好意思,還是我。」態度變化的還真是一流。我有些無力的望著她。
「等一下!先別關門。我想這封奇怪的信,應該是寄給你的吧!」我趕緊叫住她,說出來此的主要目的,免的又再吃一次閉門羹。手上也趕緊遞出那封用電腦字體打好的信封。
「奇怪的信?大概是廣告信件吧!拿去丟了吧!掰掰。」她話說完以後又要把門關上。
不過,這次我並沒有製止她的動作,只有大聲的把話說完:「是嗎?裡面寫的東西怪怪的,不太像廣告信件,裡面說什麽東西別玩了之類的話,最後還屬名了一個小醜的『醜』字」
「阿羽!信給我。」聽到我這番話的美儀迅速的打開門來,將我手上的信封搶了過去。
「討厭!不相信我。」美儀看完那封電腦打出來的信件,不滿的喃喃自語,跺了跺腳。
從她的樣子看來,除了可以判斷她那裡似乎真的有複製好的錄影帶,還另外可以判斷出她想見到醜角的動機,似乎相當的單純,也許可能只是對醜角感到相當的好奇吧!
「這封信真的是寄給你的啊?美儀。」我故意好奇的問著她。
「應該…算是啦。對了!阿羽,你是怎麽拿到這封信的?」美儀想起這封信的來源,似乎非常想弄清楚這件事。
當然早預料到她會有如此一問,我早已經準備好說詞,「就在剛剛不久之前而已。就在剛才有人在我的門口按了門鈴,按的非常的急,我本來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趕緊跑過去開門,但是卻沒想到開了門以後卻沒有見到半個人影。」
「反而,看到這封信件,貼在我的大門口上。我看上面的人屬名是你,裡面的信件內容又不太像是廣告信件,而且又想到剛剛那個人門鈴按的相當著急,還以為是他緊張送錯了地方,所以我才趕緊替你拿了上來。唉…真是好心沒好報。」我裝出一副沒好氣的樣子。
「唉呦!呆阿羽,你怎麽不早一點告訴我!害我錯過了一次機會。討厭啦!」美儀沒好氣的跺跺腳。這次完全不再理會我,自顧自的走回屋內將門關上。
呃…那還真不好意思,又全部都是我的錯。不過既然已經確定她家裡,的確有複製好的錄影帶,那我就該想個辦法把東西跟她拿回來才好。
才走下樓梯,準備回到自己的屋子。這會兒,卻在我屋子外的大門口,見到一名身影相當熟悉的女孩子,站在我大門口外按著我家的電鈴。而那個女孩正是林語兒。
「語兒,你…在找我嗎?」我走到她身後發出聲音問著她。
因為我突然的出現,讓她感到有些絲微的錯愕。不過,認識她以來,她的表情從未有過太大的變化,即使上次在鬼屋探險的時候,也只有露出微微驚恐的模樣。
「嗯,之前你不是說人不舒服嗎?所以才來看看你。」她的恢復一貫的冷淡態度。
「呃…是啊!我剛剛出門拿東西給朋友,順便透透氣,現在已經好多了。」我走進門口,將門打開來,回望著她。「倒是,你要進來坐一下嗎?」
「嗯。」林語兒想了一下才點點頭,跟在我身後走了進來。
「找個地方坐吧。」我拿了一瓶汽水遞給了她。「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接過汽水的林語兒,並沒有找個位置坐,而是慢慢的在屋子裡面逛了起來,四處觀望起來。她怎麽看起來,感覺就像是在觀光一樣…
「呃…怎麽我屋內布置的很特別嗎?」我坐在椅子上,望著在屋內走來走去的林語兒。
「嗯,是很特別。沒看過這麽亂的屋子。」她語氣淡然的。
「呃…這個…」我知道她並沒有特別要諷刺的意思。也就是因為如此,我反而不知道該怎麽回她的話。
「還有,這堆東西擺在這裡,是怎麽回事?」林語兒走向所擺在客廳裡,那堆周昕所購買的家俱。
「喔,那只是前兩天才買回來的家俱擺飾,還沒整理而已。」
她拿起拿起一、兩樣小東西,好奇的翻看著一下,才緩緩說道:「嗯,不過你買東西的審美眼光和喜好,跟小昕還真相近…」
開玩笑,怎麽可能只有相近。那些東西根本就是她買的…
我額頭滴下冷汗。這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這點,讓她發現到其實周昕常常在接近我…
「呃…這…這樣啊…可能是湊巧吧!」我臨時掰了一句話,腦海裡更是不停的思考著,該怎麽應付接下來她可能會詢問的問題,以及該怎麽把她的注意力給引開。
「是這樣嗎?」她看了我一眼,接著又慢慢翻看著那堆東西。似乎她現在的興趣,全部都被這堆東西給吸引。
「呵呵,是啊!對了,那個…」我正想說話把她的注意力,給轉移到別到的地方時,她又開口詢問起來。
「這個粉紅色抱枕,怎麽那麽眼熟…」拿起那個還包裝在透明塑膠袋裡的抱枕,她露出思考的神情。
「這…」我心驚了一下。不會是在周昕房間裡看到的吧?
「怎麽了,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好像有點緊張。」她露出疑問的神情望著我。
「沒有啦!我是在想說,我想送你的禮物,竟然讓你給發現了,有點不好意思啊。哈哈哈。」我隨口趕緊掰了一個藉口。
不過,說出來以後我就後悔了。因為我說了謊,而且被騙的那個還露出有點高興的神情。看到她這樣,心裡感到一陣歉疚。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林語兒她還跟周昕住在一起,要是讓周昕瞧見這個抱枕,搞不好會讓周昕知道林語兒有來過我這兒,還拿走一樣東西當禮物。
不行了!快暈過去了。我快給這幾位大小姐玩到死…
我突然感覺到無論我有沒有搬出來,似乎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好像我的狀況都沒有什麽改變…
而且,還有種越陷越深的感覺,我想哪一天事情被捅破,我想我的下場大概會很涼吧…
她看了一眼,手上的粉紅色抱枕,淡淡的說道:「這是要給我的?那我就拿走了。謝謝你的禮物。不過我不太喜歡粉紅色。」
「呃…如果你不喜歡這種顏色,我可以換一個給你。」這是個好機會,正好可以把東西換回來。
「不用了。」她將抱枕緊抱住,繼續往別的地方逛去。看到她離開那堆周昕所買的東西,我是松了一口氣,但看到她把抱枕緊緊抱在懷裡,我的心又涼了一半…
「呃…沒關系的,你不喜歡我可以拿去換。這一點都不麻煩,是真的。」我苦言相勸。
拜托你把東西交給我吧!
「你今天行為有點奇怪…」她露出疑惑的態度,回過頭來詢問著我。
「呃…也沒有啦…」她真敏感…
「嗯,你剛剛不是有話想跟我說嗎?」她看了我一眼,並沒有繼續接著問下去,而是自己轉移了話題。
「對啊!我想跟你說,你放在我這裡的,我去拿來還給你。我已經辦了一支新,以後用那支號碼聯絡就可以了。」
「不用了,那支就當作你送我禮物的謝禮吧。你留著吧!」
「呃…這個,留著我也用不到啊。」
「怎麽會用不到,以後這支就是以後我專門和你聯絡用的,記得別像前幾次那樣,打了那麽多通卻都沒有人接。」她邊逛著屋內,邊淡淡的對我說著。
「呃…可是…那麽多挺不方便的。」突然發覺到我似乎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才不過兩支而已,有什麽不方便的。」
「呃…這…」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才好。
問題是我手上不是只有兩支,而是五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