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神秘地一笑,道:“這柄劍是一件不世寶物,可切金斷玉,唯有德據之,所以我得到了它,我曾用它十招擊敗了秋永升,再以三招擊敗了嶽陽門費超然,還用它擊敗過無情殺手江楓。不過,自它到我手中之後,還未曾要過一人的命,相信不會不配夫人的高雅。”
韓秀雲一驚。道:“你以十招擊敗秋永升,三招擊敗費超然?還有無情殺手江楓?”
林峰淡然一笑道:“絲毫不假,秋永升和費超然卻已經死了,是自殺,不過死有應得,這都是一個半月前的事,夫人要小心,所以我才會說當今之世可以叫我滾的人不多、”
韓秀雲和杜威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林峰,真是難以相信。
林峰拔出腰間的刀,在燈光輝映之下,便若一泓秋水在刀身流動不休,青幽的光芒,不自覺地讓人有一種心寒的感覺。
“這是一柄寶刀當然也是有德據之,一個真正的高手本不需要什麽寶刀寶劍,今日便拿出來顯顯眼,免得夫人笑我窮酸!”林峰啞然一笑道。
韓秀雲低低地叫了一聲好,緩緩地拔出手中的劍,屋中的四人除林峰之外,無不發出一聲驚呼。
韓秀雲拔出來竟是一團彩霧,在劍身上流溢滾動不休,像是有風吹過的煙霞,凝於劍身,集而不散,在燈光下顯紫紅色,劍身在紫紅色煙霞中若隱若現,神似在罩滿彩霧的深潭中戲水的蛟龍,所以她們三人同時發出低低的驚呼。
“好劍,果然是神物!”韓秀雲由衷地讚道,杜威卻一臉驚疑,夢娜亞娃神色為之所震撼。
林峰淡淡一笑,刀鋒微微斜掛,是一個禮貌式的請的姿勢道:“夫人請發招。”
韓秀雲神色一陣驚訝,林峰雖只是輕輕地擺出一個姿勢,便自然而然地生出一股氣勢,這還是對方未曾運功的結果而已,若是以功力一逼,那種氣勢將更是難以匹禦,同時林峰這稍稍一個動作卻可以看出演化出無數個後招,使之破綻完全不存在,這種功力已完全達到頂級高手之列,絕不會比薩蠻差,比之厲南星也不會差上多少,這人到底是誰呢?是敵是友?韓秀雲有些分不清,但對方似乎並沒有任何惡意,這又是為何呢?心頭一動,那張紙狀物,是信,對。便是一封信,想到此,心頭竟為之一豁,難道這未見真面目的人居然是林峰?韓秀雲再望望夢娜亞娃那含情的眼神,霎時知道問題所在,聲音有些激動地道:“先生小心了、”同時向林峰投以感激的一瞥。
林峰會意地一笑,灑熱道:“請!。
紫芒一閃,一道亮麗的煙霞便若狂龍般向林峰噬到。
“好!”林峰低喝一聲,身形一擺,便若遊魚一般。滑開狂龍所襲的范圍,手中的刀仍是以那種姿勢,並未改變。
“小心啦!”韓秀雲一聲嬌叱,狂龍霎時爆升千萬點星火,像是鎮滿寶石的魚網在陽光的照射下向林峰罩到。
林峰一驚,暗呼厲害,若是這一招布滿功力,那此刻應該是由千萬縷真氣在虛空中擾起一團漩渦,純以無形的劍氣便可以將人絞碎。
“杜家劍法果然神妙,我要還招了,請夫人小心!”林峰說著,身形一挫,手中的刀如抽絲剝繭般地向外旋轉著翻動而出,幻化成一瓣瓣展開的荷花。看起來像是一件件藝術品,卻剛好將韓秀雲的劍招完全封住。
杜威的臉色微變,他想不到林峰的刀招居然能達到如此境界,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自問不是林峰的對手,心下不由駭然,夢娜亞娃神色驚異之余多的是無比的歡欣和迷醉,想到林峰那溫柔的吻,不由得俏臉微微一紅,雙目中注滿了溫柔。
“這是什麽派的招法?”韓秀雲驚訝地問道。
林峰傲然一笑道:“這是自然派的招式,無門無派,自然中萬物自成其法,萬物自成其道,若是有門有派便是下乘武功,唯有無門無派,無規無法,才是萬法之法。”
“好創意,好一個無門無派,無規無法才是萬法之法;再看我這一招。”韓秀雲手中千萬點星火突斂。竟像是一片怒濤,以波瀾翻卷之勢,鋪天蓋地地湧向林峰。
“啊!”夢娜亞娃一聲低低的驚呼,杜威臉卻有得色,似乎看著林峰的挫敗和死去是一種極為快樂之事,他已恨透了連雲寨中的人。
林峰悶哼一聲,手中的刀竟突然停下,橫在空中,定定地看著那翻卷而來的紫色劍濤,當那劍濤湧到三尺之內時,竟奇跡般地震起一片青幽的刀芒,像是平湖上蕩起的層層細瀾,在身前造成一片迷霧。
“好招!”韓秀雲低低地一聲讚道,身形疾退。那翻卷的劍濤也在瞬間消失不見。
“錚”的一聲低吟,煙霞已被韓秀雲插入鞘中。
“謝謝夫人手下留情,我輸了!”林峰淡然道,也立刻還刀入鞘。
韓秀雲目光很溫柔也很慈祥地射在林峰的臉上,含笑道:“你沒有輸。若是你和我都將功力注入刀劍之上時,你那一刀剛好可以把我這一劍封死”
“可我說過不用功力取勝,這豈不等若是我敗了嗎!”林峰談然一笑道,同時心中也感到一陣溫柔和欣慰。
“那是你對我兒子的承諾,並不對我生效;你這刀勢未來就是憑功力使其振動的輻度拉大,在身前的一塊,完全可以滴水不進,更不會懼怕我這一招,甚至可以破入我的劍式之中,以強霸的後招破我的劍法,可是因受功力的製約,才會有漏洞,而我這劍法卻是無需與功力配合,自成章法,自然不能算我贏,只是能創出你這招的人至少是一個不世之才,不知道這一招又是何門道?”韓秀雲愉快地道。
林峰釋懷地一笑道:“這一招也是我所創,萬法自然,這一招卻是因水勢而有靈感,巨瀑飛下,其勢無匹,卻可產生一幕溫柔的水霧,使人眼力難穿,這本就是道意,因此人身的功力便若巨瀑飛下之勢,借以產生強大振輻,達到破敵之效,我月前創此招時的確是和自身功力相配合而發揮出來的,卻不想在不以功力作後盾時卻如此無用。”
韓秀雲目中奇光暴射,不禁讚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劍還給先生”
杜威目光之中也有一些難明的神情,夢娜亞娃卻是高興非常,想不到這冷傲的美婦人居然會對她的情郎如此推崇。怎叫她不高興呢?這樣把這個美婦勸好豈不是更為方便。
林峰接過煙霞劍,淡淡地道:“我和我們公主今日之來,是想請夫人勸說一下你女兒,這幾天大王心情不好,叫她小心一些”
韓秀雲見林峰送來一個神秘的眼神,立刻會意,一拉正要開口大罵的杜威,淡淡地道:“我會考慮的,夜已深了,請公主和先生先走吧,我們母子二人都被你們大王以蠱毒相控,實在有些疲勞,也要休息了。”
林峰心神一震,才想到杜娟三人都中了蠱毒,這卻是個大問題,卻不動聲色。
韓秀雲很清楚地捕捉到林峰眼中那變動了一下的眼神,心下更為明白。
林峰淡淡地向韓秀雲行了個禮,道:“那我們不打擾夫人休息,明晚再靜候夫人的好消息!”
夢娜亞娃溫順地立身,和林峰一起退出大門。
林峰回到“長渡客棧”已近天明,於是運功調節一下身心的疲勞。
皓月睡得正香甜,林峰的步履很輕,並未驚醒皓月。
有腳步聲傳來,使林峰從空靈之境回到了現實。不由得扭頭望望床上睡得正熟的皓月,心頭一陣憐惜,連續一個多月的奔波和艱苦的訓練,也的確夠她累的了,那披散在臉旁的秀發襯著小巧玲瓏又有些頑皮古怪之色的臉蛋,更顯得清秀可愛。
林峰伸手輕輕地為她蓋好被子。
“大哥。我好怕……”皓月輕聲囈語道。
林峰一驚,卻發現皓月只不過是在說夢話而已,心頭不由一陣感慨,忍不住輕輕地在皓月那嫩紅的臉蛋上輕輕地吻了一口,充滿了慈愛和憐惜。
林峰從未有這種感覺,心頭竟因為這一吻而平靜了些,使體內的魔氣霎時減退了一些,晚間因見到杜娟而使魔氣會稍有控制,可此刻卻可以減退一些。
並不知道這魔性惟一的破綻便是愛,他對杜娟是一種形勢的愛,而對皓月卻有一種父兄的雙重親情的關愛,雖然皓月並非與他有血緣關系,但林峰對她的愛是那樣真摯,對刁夢珠或許還有一絲男女之愛夾於其間,但對皓月卻只有兄長之愛,甚至還有一種難以明了的父愛雜於其間。
林峰心神突然一跳,身形像是一支勁箭“錚”地一聲,青芒一閃,刀也劈了出去。
房門此刻被推開了一條縫,露出了一個人的臉,但卻被林峰那狂湧的習氣逼得飛退。
林峰突然收刀而立,淡淡地笑道:“快進來吧,我以為是哪個小賊,居然敢來害人。”
門外立刻傳來馮過客的乾笑聲,道:“我是來看看皓月休息了沒有,想不到副總管先回了。差點沒要我的命、”
皓月立刻醒了過來,睜開眼楮望了望,朦朧中,高興地叫道:“大哥,你回來了,皓月想等你回來,不想坐著坐著,竟睡著了!”說著立刻掀開被子,穿了鞋向林峰跑了過來。
林峰心頭一陣感動,忙摟著皓月的小腦袋,在她臉下再親了一口,笑道:“怎麽這麽傻,你先休息嘛,要是把我的好皓月也累壞了,大哥豈不是心痛得很。”
皓月一把抱著林峰的腰,偎在林峰的懷中,道:“大哥,我好怕!”
馮過客推開門,進來把燈點亮,望著皓月那紅撲撲的臉蛋笑問道:“皓月怕什麽呢?”
皓月橫了馮過客一眼,抱著林峰的腰卻不放下。
林峰輕輕解下身上的貂皮外袍,把皓月裹在外袍中,蹲下身子,以手輕拍了拍皓月的臉蛋笑道:“皓月怕什麽呢?大哥不是好好的嗎,小孩子別亂想了,當心走火入魔哦!”
皓月甜甜地一笑,改摟林峰的脖子,在林峰臉上輕輕吻了一口,撒嬌道:“大哥把皓月一個人留在這裡,馮伯伯和孫伯伯又去幹壞事,皓月當然怕了。”
“啊,我們去幹壞事?你豈不是黑白不分,冤枉好人嗎!”馮過客不服氣地道。
林峰不由得微微一笑,拍了拍皓月的肩膀道:“皓月有武功,怎麽會怕呢?未一個壞人就殺一個壞人,殺得壞人不敢來,讓他們怕皓月不就行了,大哥又不能經常在你身邊,一切還要靠皓月自己,明白嗎?”
皓月望了望馮過客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有些後怕地道:“大哥一個人去對付那麽多壞人,皓月是擔心大哥嘛!”
林峰心中一陣感動,立起身來,傲然地笑道:“大哥有九條命的,死不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皓月要對大哥有信心,知道嗎?”
皓月崇拜地望著林峰,一雙小手像是抱著一座大山似的,無比向往地道:“皓月當然對大哥有信心,大哥是世上武功最好的人,也是最偉大的人,只是我做夢做壞了,都怪那鬼夢,大哥可不能怪我……
林峰望著皓月那一副天真的模樣,不禁與馮過客相視而笑。
“孫老師呢?”林峰疑問道。
馮過客“嘿嘿”一笑道:“他去自己房間裡去了,屁股都露在外面,自然要先去換條褲子才行。”
林峰一愕,疑問道:“怎麽回事?”
馮過客笑道:“這都是他自己惹的禍,自己算錯了包子中的藥性,使那些藏獒提前醒了過來,我跑得快些,他的屁股卻被藏獒叼了一些皮肉去了、”
林峰不由得一陣歡笑,皓月也聽明白了怎麽回事,嬌笑道:“還不是去幹壞事。連狗都咬你們!”
“怎麽,又在說我們的壞話?我可沒得罪你哦,別拆我的台、”孫愛人推門而入道。
皓月見他那屁股有些微微不自在的樣子,不禁大感好笑,林峰也不禁笑了起來。
馮過客神秘兮兮地望了孫愛人一眼,笑道:“自家兄弟,怕什麽屁股露餡。”
孫愛人沒好氣地望了眾人一眼,不平地道:“我這是因公受傷,你們還這樣幸災樂禍,真是讓人好生難過,早知道,我乾脆把那包子中的藥性再放淡一些,連你的屁股也一起咬了,就好了、”
皓月不禁掩口笑了起來。
孫愛人裝作一副凶相地向皓月逼來,陰森森地露出白牙齒道:“你笑什麽笑,那些大狗最愛吃小孩子,你呀。細皮
孫愛人臉一紅,於笑道:“還是我的小姑奶奶有一手,老孫我甘敗下風、”
皓月甜甜地一笑道:“知道厲害了吧,有這東西在手。再厲害的狗也只有死路一條,它們豈還能咬我!”說完,得意地望了望手中的毒弩,原來竟在孫愛人說話的當兒,皓月竟無聲無息地在毒管上上好了三支毒箭,每支箭都是指向孫愛人的要害,只要皓月一按機括,孫愛人便絕難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