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件兵器帶起一陣雷動般的狂嘯,形成一股強大的氣流向四隻巨虎擠去。
“噗噗——”‘嗷,嗷——”四隻巨虎並未能躲開五人的攻擊。
可是卻並沒有死去,雖然受了傷,畢竟百獸之王,不是易於對付,不過卻也沒能衝過五人的阻擊。
四隻巨虎身上的血飛濺,巨大的身體重重地落在地上。
五人卻向後退了一步,四隻巨虎的衝擊力道的確大得驚人。
巨虎一受傷,凶性更是大發,又飛撲過來。
依那情朗一聲豪笑,長身躍起,雙足踢向巨虎的雙眼,同時揮到削巨虎的耳朵。
疤老三盯緊巨虎肚子上的幾條白色絨毛,準備給它致命的一擊。
“嗷——’巨虎竟在空中把頭搖了一下避開依那情朗那兩腳,腦袋撞在兩隻腳上。
依那情朗身子一震,手在虎頭上一拍,再次躍起。
“呼——”虎尾像一根鞭子一般抽到。
依那情朗淡淡一笑,揮劍後斬,身子竟同時落到虎背之上。
“噗!”這一劍竟未能將虎尾斬斷,不過也痛得巨虎一聲狂嚎,在依那情朗施以千斤墜的同時,重重地跌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沉重的悶哼。
“呀——”疤老三一矮身,刀從頭頂猛劈。
“嗷——”一抹血虹在空中劃過,那頭巨虎的肚子竟就這樣被劃開兩半,鮮血灑了疤老三一身,也流了一地。
“劍拿去!”依那情朗打得性起,把劍扔給孫愛人,一把揪住虎頭上的毛發,施以千斤墜,死死地按住虎頭,揮拳猛擊巨虎的腦部。
那兩隻虎仔,在三人的圍擊之下,更是不濟。
依那情朗
孫愛人拍手歡叫道;‘老天待我們真好,竟送來這麽好的皮大衣為我們去抗寒,哈哈、”
疤老三也笑道:“這四張虎皮倒是上等取暖之物,只是一時恐怕難風乾。”
“這個你放心,一個晚上足夠讓它乾透,有我這放火專家在還著急這些,真是太不識英雄了。”孫愛人拍拍胸脯道。
“你這種人也能稱得上是英雄,把我肚皮都笑破了,”馮過客調侃的道。
“老大,怎麽老愛揭我短呢!咱哥兒倆誰是誰,我是英雄,你不也拉個便宜嗎!”孫愛人怨道,卻惹來眾人的一陣大笑。
“哇,依那大哥真厲害,赤手空拳把這麽大的老虎都打得不能還手。”皓月狡黠地笑道。
“你這小丫頭又在譏諷我是不是?”依那情朗笑罵道。
眾人不太明白怎麽回事,不由得奇怪地望了這一大一小。
皓月卻笑道:“什麽時候依那大哥和我大哥一樣聰明了?”
眾人一聽這種別開生面的讚人方法,不由得大感好笑。
“你這小丫頭片子幾根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你大哥要是能讓老虎還手,我才真的服了你呢!”依那情朗接過劍笑道。
眾人這才知道原來皓月繞了個大彎於,老虎本就沒有手,何來還手?不禁都被這精靈古怪的小姑娘逗得大為開懷,這時候,馬也全都恢復正常。
地上一片凌亂,血跡不多但卻有一具屍體,一具傷痕累累的屍體。
厲南星一眼便認出來是胡精忠,他的掌上仍是血淋淋的,卻有一角紙片,捏得很緊。
傷口是喉間一道血痕,很細,卻很準,很深,一擊致命,是劍傷,很凌厲的劍招!
這種劍法,厲南星再熟悉不過,那便是杜家劍法。
竟是杜家劍法,是誰殺了胡精忠?絕不是杜明和杜刺,絕不是,因為這兩人殺他根本就不需用到,杜明和杜刺好長時間都未曾用到,對於劍他們根本用不著,也不想用,但這是誰殺的呢?而且拿走了胡精忠已奪到手的藏寶閣。
“噗——”一聲沉重的倒地之聲傳了過來。
厲南星一轉頭,神色大變,他從來都沒有這樣動怒過,可此刻在胸中卻燃起了無比洶湧的怒火倒下去的人,厲南星再熟悉不過,竟是五魁門的大弟子君情。
君情居然死了,誰都沒有想到,而且死得無聲無息不明不白。
厲南星在猜胡精忠是誰殺死的,是君情?以君情的劍法,足以與胡精忠一搏,不過今他奇怪的卻是君情身上並沒有一點傷痕,搏鬥過的痕跡都沒有,但他的確已經死去,沒有生機的感覺很容易感覺到。
厲南星的腳步很沉重地來到君情的屍體旁邊,仔細地看著,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讓他心驚的是君情的身體逐漸泛紅,鮮紅鮮紅,變得無比淒豔可怖。
“英雄塚的‘瀝血針’!”厲南星晤中抽了口涼氣低聲**道。
這一切都變得那般離奇,胡精忠應該是死在君情的劍下,而君情又無聲無息地死在“瀝血針’之下,而全無反抗的跡象,這簡直有些不可能,的確叫人難以思議。
歷南星在君情的風府穴找到一點針孔,很小很小的針孔,卻要了一個人的命,認穴很準,在這種角度只能夠偷襲,而且想潛到君情身後而讓他毫無知覺,那是根本不可能,難道是一個他非常熟識的人,親信,否則—一厲南星心中升一種很不可能的預感。
風很輕,山林很靜,厲南星心中卻只有沉重的悲哀,他有些後悔把黎黑燕丟在成都,這時候,黎黑燕或許會找到個很好的話題讓他散去心中的鬱悶。
“哇,那山好高嗎!”皓月不禁低呼道。
“那便是貢嘎山,其實現在我們站的地方已經很高了,難道不感到冷嗎?”薩野金笑道。
“風大了就有些冷,難道越往高的地方就越冷嗎?”皓月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奇問道。
“那當然,不過也還要看地形和當地的一半,才能斷定具體的冷熱、”薩野金應聲道。
“那西域是不是很冷?”皓月驚疑地問道。
“不算冷,氣候很好的地方有,氣候很差的地方也有、”薩野金解釋道。
“小皓月,你要是把那身虎皮包在身上,再冷也不用怕了,”孫愛人笑道。
“腥死了,怎麽能穿?”皓月不禁皺了皺眉道。
“吐哈,我早已把腥味清除了,昨晚你睡著了之後,我便用香料大熏特熏,很香的,不信你穿上試試、”孫愛人抓一張稍小的虎皮笑道。
“現在又不是大冷,我有貂皮大衣,虎皮暫時也用不上,那麽難看,遇上獵人就麻煩了,”皓月不領情地道。
“不知好歹,我昨晚為你忙了一整夜,連句好話都沒討到。”孫愛人嘀咕道。
皓月一聲嬌笑,策馬來到孫愛人的身邊,頑皮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包,遞給孫愛人笑道:“皓月知道孫伯伯為我好,皓月感激不盡,特送一點小禮物以表謝意。”
孫愛人立刻眉開眼笑,拍拍皓月的肩膀,高興地道:“這才是乖皓月,這包中是什麽東西呢?”
“你打開就知道了。”皓月笑道。
孫愛人打開小包,不禁大為愕然,眾人工刻發出一陣哄笑。
“你怎麽還包一包老虎毛?”孫愛人又好氣又好笑地質問道。
皓月把嘴一挑,俏皮地道:“俗話說皮毛皮毛,皮和毛乃是一家也,你送我一張老虎皮,我便送你一把老虎毛唄。”
“哈哈——”馮過客、依那情朗和疤老三全都捧腹大笑,唯有孫愛人苦著臉,捧著一包虎毛叫道:“我吃虧也大大了。”
林峰也笑得直打跌,杜娟和韓秀雲不禁也為這精靈古怪的皓月逗得開心不已。
“皓月,還是你厲害。”杜威豎起大拇指笑道。
“這還不是向你學的。”皓月巧笑如嫣地道。
“向我學的?”杜威一驚,不明所以地道。
“不記得就算了。”皓月神秘地一笑。
“還有兩個時辰大概便可以進入雪山區了,在那裡可不能夠高聲吆喝,若是震蕩太厲害,會有雪崩出現的,那種東西可不是好玩的,一個不好,將我們全都埋入雪底,那可就全都完了、”薩野金認真地道。
“真有這麽可怕嗎?”皓月疑問道。
“那東西就像是洪水一般,甚至比洪水還要可怕、”薩野金形容道。
皓月不禁伸了伸舌頭,望了林峰一眼。
“你到了山下與夫人一起到杜家莊去等我,不必跟我一起去西域了。”林峰認真地道。
“不嘛,大哥曾答應我讓我歷練的,又怎麽讓我回去呢?”皓月不依地道。
“我是讓你歷練,只是讓你在這一段時間中歷練,你還必須到杜家莊好好練習武功、”林峰堅決地道。
皓月眼圈一紅,卻不敢相駁,有些想哭地望著林峰的臉。
“皓月妹妹,和我一起回杜家莊等峰大哥也一樣,到時候練好武功,相信峰大哥會更加高興的。”杜威策馬向皓月靠近一些安慰道。
“是啊,你和我們一起返回杜家莊,比你和阿峰一起去西域更好一些,一路上凶險重重,你一個小孩子,大家也不能夠照顧好你,反而會讓阿峰費心,你知道嗎?”韓秀雲也溫柔地道。
皓月有些淒然地道:“可是,誰來照顧大哥的飲食起居呢?”
林峰心頭一陣感動,笑道:“傻丫頭,大哥這麽大的人還不能夠照顧自己嗎?你看見有人比我烤肉更好吃的嗎?你看見有比我更好的獵人嗎?”
皓月眼角掛上兩顆淚珠,卻有些笑意地搖了搖頭。
林峰曬然一笑道:“既然沒有還擔心什麽?一個獵人要是連自己都照顧不了,還算什麽獵人?相信大哥,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
“可是,你這一去那麽長的時間——”
“就是要給長時間你練功呀,否則我回來的時候,你還是這個樣子不把我氣病了才怪。”林峰笑道。
“是呀,皓月妹妹,阿峰有我照顧著,你放心好了,還有依那大哥,孫老師和馮老師及疤大哥等人,絕對不會有問題的。”杜娟溫柔地道。
皓月無奈地望了望眾人一眼,又望了望杜威那一臉期待的眼神,隻好點點頭,固執地道:“我還要送大哥到山中。”
“你們便在山中返回就行了,山內的風很大,很危險,馬匹都難以通過,我們也必須步行而上,所以你們只能送上山口,’薩野金補充道。
“那你們便送到山口算了,返回到途中要小心一些、”林峰沉重地道。
“這一路並沒有發現敵蹤,可能聞天熊因為別的事情而不能對付我們吧。”韓秀雲淡淡地道。
林峰神色有些凝重地道:“我總覺得那個地方有些不對勁,卻發現不了問題的所在。”
“林兄有什麽特別的疑慮嗎?”依那情朗問道。
“我不知道,總之,我覺得有些不對勁,那是我對天妖教行事上的一點感覺。”林峰吸了口氣道,旋又道:“或許是我大敏感了些吧,不過小心些總是好的。”
“阿峰說得有道理,只要過了大雪山便不會有事了,因此,這一段路程要千萬小心。”韓秀雲肅然道。
“大公子、三公子,四公子他—一他被人害死了。”一名滿面悲戚的大漢衝了進來語不成聲地道。”什麽?”君道遠和君天似乎被雷擊了一般,一震而起,呆呆地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那漢子問道。
“四公子他—一他在眉山道上中了人暗算,遇害了,而且無極子也死了,還有斷掌門的胡精忠,崆峒派的弟子和回風堂的高手。”那漢子悲戚地道。
“忠叔和煥叔呢?”君天激動地衝了上去,一把揪住那漢子的衣領有些瘋狂地問道。
“三弟,冷靜一點,你這樣也問不出結果來的。”
君道遠掠過來,一把拉開君天的手吼道。
君天一愣,雙眼三刻有些通紅地吼道:“四弟是怎麽死的,快說!
那漢子神情有些驚懼,卻隻得低低地道:“四公子是被‘英雄塚’的瀝血針所害。”
“你可敢肯定?”君道遠神色一變,驚怒地問道。
“屬下敢確認,因為四公子的身體全都泛起血紅之色。”那漢子沉痛地道。
“英雄塚,英雄塚,傳令下去,所有關於英雄塚的青樓和鹽道,全部摧毀,凡和英雄塚有關的人,全都殺!”君天聲音有些嘶啞地吼道。
“三公子!”那漢子怯生生地道。
“你聽到沒有,還不快去、”君天有些失去理智地吼道。
“三弟,考慮清楚,這不能亂來、”君道遠拉住君天的手吼道。
“大哥!——”君天竟像小孩子一般泣不成聲。
“三弟我知道你心裡難過,我也一樣啊!四弟一直是我們最疼愛的一個,可是我們不能魯莽行事,得從長計議、”君道遠拍拍君天的背,像安慰小孩一般柔聲道。
“四弟,四弟死得冤呀——”君天悲傷的情緒立刻感染了所有的人, 所有人都暗暗落淚。
“忠叔和煥叔可有下落?”君道遠沉聲問道。
“沒有發現二人的行蹤,也沒有二人的音訊!“那漢子拭去眼角的淚水悲戚地道。
“無極子之死與四弟遇害的地方,可是同一地點?”
君道遠冷冷地問道。
“不錯,在同一片樹林之中,還有胡精忠,據兄弟們猜,胡精忠可能是死在四公子的劍下。”那漢子沉聲應道。
“哦,四弟的遺體什麽時候可以運回來?”君道遠神情冷峻地道。
“在明晚便可以運回。”那漢子道。
“三弟,我們必須讓爹提前出關。”君道遠堅決地道。
“好,我今日便通知師祖叔和梁伯,準備為爹啟關。”君天冷冷地道,旋轉狠厲地道:“我要英雄塚變成他們自己的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