擾人的鈴聲足足響了一分鍾之久才開門。
任偉凡朝開門的女孩感激的笑了笑。
紀子琪歎口氣。“偉凡我覺得也許你該去配一副我們家的鑰匙才不用每天在外面空等那麽久的時間。”她把門打開讓他進來。
偉凡走進去。“我不在乎要等那麽久畢竟我都等了十多年了。這點時間算什麽?小菱子呢?”他舉目四望。
子琪倒了杯水給他忍住哈欠。“她還在睡吧!偉凡這點時間對你不算什麽對我可就重要了雖然我昨天很晚才回家但我還算比較好心的替你開門。要不是我勉強爬起來你現在根本就還站在外頭。”
偉凡聳聳肩。“我知道紀家算是‘懶起’家族。”他突然傾身向前。“小菱子呢?她昨晚回來有沒有不高興或者其他舉動?”
子琪同情的看著他。“小菱又和你鬧憋扭了?偉凡我希望你能讓著她一些。你知道的小菱比較任性一點但她本性善良……”“這些我都知道。”他打斷她。“我也沒有怪她。她昨晚沒說什麽要分手的話吧?”
“這……”
“我是沒說什麽要分手的話。”穿著短褲、短衫的子菱出現在房門口全身流露出青春氣息但她的眼裡則寫滿故意裝出來的冷漠。“因為我們之間除了曾是鄰居的關系之外根本沒什麽牽連。”
“小菱子!”他站起來。
“我說的是實話。”她走過來抬起頭直視他。“還有任先生請叫我子菱我不喜歡你叫我小菱子一點都不喜歡!”她的聲音愈說愈高亢。
“該死!”他抓起她纖細的手腕。“小菱子昨天的事是你誤會了!那個女人是公司裡的同事為了慶祝我的生日才瞞著我偷運到家裡的我事前一點都不知道。”
子菱嘲笑的看著他。“為什麽我的朋友就沒有在我生日的時候送我一個午夜牛郎呢?”她突然若有所思起來。“也許我該暗示安儀她們今年的生日應該過得刺激一點。”
“小菱!”子琪叫道。
“你敢!”偉凡怒吼。“我警告你你這一輩子都休想弄其他的男人進來無論何日何時你聽到了沒?還有我勸你最好不要再跟你那些什麽不三不四的朋友來往要不然總有一天你會被她們給害死了都不知道。”
“這不關你的事。我愛跟誰來往就跟誰來往你是誰?你管得著我嗎?”子菱嗤之以鼻道。
“我是誰?我是你的男朋友任偉凡你忘了嗎?”他的目光幾乎殺死她。
但她一點也不在乎。她聳聳肩說道:“我不記得我什麽時候多了一個男朋友我還這麽年輕我會交一個這麽老的男朋友嗎?我又不是戀父情結。”她不屑的眼光幾乎讓偉凡為之氣絕。
“戀父情結?”他怒火中燒。他早該知道除了她沒有一個女孩可以這麽輕易就撩起他的怒氣。“你的意思是我老得可以做你父親?如果你沒記錯的話我只大你七年而已。”
“七年的代溝。”她不耐的答道。“我沒時間跟你在這裡閑聊我要去赴約了!”她想掙脫他的控制卻掙脫不了。“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要尖叫了!”
“你尖叫啊!”他瞄瞄在旁觀戰的子琪。“讓我看看誰會來幫你當然除非你告訴我你要跟誰去赴約在哪裡?”
“這是我的事與你何關?”她氣呼呼的說道。
“是不關我的事但除非你不想一直被我握著你的手我們大可在這裡乾耗反正我早有自知之明。今天我沒事我可以陪你。”他得意的說道一點也不在乎她的怒視。
她瞪了他許久才不情不願的說道:“我約了朋友了。”她一直試著抽出她的手。
“什麽朋友?”
“朋友就是朋友還什麽朋友。”她氣極道。
“這可不一樣了!”他慢條斯理的說道:“就好比我和你的安儀對你而言的意義就不一樣了是不是?你到底說不說?”
“任偉凡!”
“我個人比較偏好你叫偉凡的時候。”他看子琪一眼。“子琪也許你願意再幫我倒一杯水畢竟我可能在這裡待很久的當然也別忘了小菱子的份她喜歡喝巧克力對不對?小菱子?”他故作微笑的說道同時舒舒服服的坐在沙上讓子菱不得不在冰冷的地板和他身邊看似舒服的沙上選擇最後她抬起頭高傲的選擇地板坐下。
他隻是聳聳肩並沒說話。
“這是我家你沒有權利在這裡使喚我姐姐!”子菱還沒說完就看見子琪棄她而去顯然她並不想參與他們之間的爭吵。
偉凡聳聳肩。“你想聊什麽?”
“聊什麽?”她一時反應不過來。“我們沒什麽好聊的。”
“我們怎麽可能沒什麽好聊的。畢竟我會在這裡待很久的也許你喜歡下棋?不!我記得你最討厭動腦子的事了也許我們可以看電視?隻有我們兩個人在這裡看沒人來吵我們這不也很有情調嗎?”
“你閉嘴!”她終於忍不住大叫道。“你說的好像我是個沒大腦的女孩。還有現在是早上幾點你知道嗎?哪裡來的電視看?”
偉凡的表情倏的敏銳起來。“那麽你也許願意告訴我在‘早上不知道幾點’的時候你跟誰約了?到哪裡去?”
她聳聳肩。“說就說嘛!我隻不過和安儀她們一塊出去玩而已!”
“在早上不知道幾點的時候?現在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現在還不到六點台北市沒有什麽好玩又正經的店開始營業!你到底和誰約了?”
“我說的是實話啊!”她不滿的大叫。“你說過會放開我的你知不知道手會很痛啊?你當然不知道痛的人是我耶!”
偉凡略為愧疚的放松些力氣但他還是緊握住她的手不放。“我懷疑你沒有說實話除非你告訴我你們打算去哪裡玩?又和誰?”
她噘起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根據最有力的情報來源我記得有個女孩剛才還說她和某人有約了而現在卻說不知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
“我真的不知道信不信由你。”她停頓會兒。“昨晚我打電話給安儀那時候我心情很差所以她特地為我在今天早上約了一大票朋友聚會說要給我看什麽很好玩的東西。”她不情不願的說道。
“你就這樣答應她了?”偉凡無法置信的說道。“而你甚至還不清楚是什麽好玩的東西?你不怕她害了你?”
“她是我朋友她當然不會害我。”她理所當然道。
他失笑。“你就這麽信她?”而後他的眼神冷硬起來。“要是今天早上我沒來你豈不是又要被她帶壞了嗎?你們約在哪裡?”
“你在做什麽?”她懷疑的看著他。
“沒什麽我隻是很好奇在這麽早的時候她會帶著她一大票的朋友約在哪裡?”他露出個嘲弄的笑容。
“她家嘛!你可以放開我了吧!”她一直使勁的想摔掉緊握不放的手。
“當然可以只等我做完一件事。”他看到子琪端著兩個杯子走出來。
“子琪幫我一個忙好嗎?”
“當然。隻要你們趕緊解決你們之間的誤會我可要好好補充睡眠。”她瞄一眼噘著嘴坐在地板上的子菱。
“因為你下午和葉大哥有約了是不是?”子菱朝她吐吐舌。“我真沒想到你對你的妹妹是這麽的無情還幫著外人欺負我虧我們還是雙胞胞呢!”
“原諒我小菱。”子琪幽默的朝她笑一笑放下杯子。“誰叫我們相處這麽久而我認識天傑還不到一年我當然得把握和他在一塊的時候。偉凡你想要我幫什麽忙?”
他盯著氣呼呼的子菱答道:“幫我打個電話給那個自稱是小菱子最要好的朋友就告訴她任偉凡和小菱子和好了用不著她費心幫忙!順便告訴她以後最好不要在我背後玩什麽把戲!”他冷冷道。
“任偉凡!”子菱怒視他的眼睛幾乎噴出火來。
子琪一溜煙的跑進房裡打電話她可不想當著他們的面打這通電話否則她隻有被子菱五馬分屍一途。
“你太過份了!”子菱恨恨吐出話來。“我交朋友關你什麽事你無權干涉我你更不能用這種話來傷害安儀!”
“我很懷疑她會被這種小話給傷到一根汗毛。”他喃喃道而後他嚴肅的看著她。“你交朋友我當然不能干涉但我這是為你好我不希望你被別人利用。”
“利用?”她乾笑一聲。“不是她在利用我是我在利用她。每回我心情不好她就來安慰我陪我度過低潮時期。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你認為你可以替我擇友那麽我請問你我是否也可以對你做相同的事把那些自認到可以把脫衣舞娘送進你家的‘好朋友’自你的生活剔除?”她平靜的說道但眼裡卻滿是叛逆的神情。
偉凡懶洋洋的笑了。“你在吃醋?”他的口氣是快樂的。
她別過頭不看他。“我才沒吃醋。”
“沒吃醋那你昨晚為什麽一句話也不說的跑回家?”
“我隻是看不過去而已。”她微微臉紅的說道。
他帶著笑意聳聳肩。他放開她的手亮出他手腕的表。
“我想我還沒謝謝你的生日禮物。”他低聲說道。
她學他一樣聳肩。“沒什麽我隻是看你的表壞了臨時起意而已。”她古怪的看他一眼繼續說道:“當然我的臨時起意也比不過那些脫衣舞娘的策劃。”她的聲音在他聽來充滿濃濃醋意。
他一笑置之。“我倒不認為小小的脫衣舞娘比得過你的臨時起意。也許你願意讓我感激的回報你?”
“回報我?”她好奇的盯著他。“什麽意思?”
“總算我有可以吸引住你的地方了。”他自我解嘲著然後他朝她眨眨眼。“我請你吃早點?你意下如何?”
“可以考慮。”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考慮?”他站起來順手拉她起來。“如果你不答應也許我會追你到學校我記得你今天有課吧!或許你喜歡我當著一大堆你所謂的朋友面前說些不合時宜的話?”
“你在威脅我?”
“不敢。隻是誠心誠意的邀請你而已。”他狡黠道。
“誠心誠意?依我看來你似乎勢在必行。”她不滿道。
他聳聳肩。“你來不來?我車子還在外頭呢!”他走向門幾步。
她看著他突然說了一句話:“我不值得的。”她下意識的低下頭盯著左腿看。
他迅的站在她面前抬起她的下額。他嚴肅而平靜地望著她。
“以後不準再說這種話聽見了沒?”他靠近她的臉孔說道。
“你以為不說就沒事了嗎?但是別人還有眼睛他們看得到。”她無畏於他的怒氣低聲說道。
“看到又怎麽樣?這不是你的錯。”
“所以你才有罪惡感?”
他震驚的望著她。“紀子菱!”
她聳聳肩掙脫他的手退了幾步才說道:“我說的沒錯不是嗎?我一直很納悶你為什麽一直如此容忍任性的我一個稱不上漂亮、沒有氣質、沒有完美的身材甚至缺點一大堆的黃毛丫頭但最後我歸出一個結論那是因為你充滿罪惡感。”
“你……”
她不耐的打斷他。“我說得沒錯。我們彼此心知肚明我再怎麽笨也不會連這麽明顯的事實都看不出來。都因為我的腿是不是要不是因為它你根本不用被我牽絆這麽我年不過現在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這件事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大可拍拍衣袖離開這全是我自己不小心的所以你請吧!”
“我沒有罪惡感。”他生氣的說道。“一點都沒有。你是從哪裡來的歪思想?又是那個安儀是不是?我早說過了她不是個好女孩你跟她來往只會帶壞你……”“你不必藉題揮這一點都不關安儀的事就算你沒有罪惡感那就當我煩了可以嗎?”
“煩了?”他為這句話而愣住了。
“對。是我對你這個任偉凡煩了可以嗎?”她反身走向房間。
“我在你心裡就值這兩個字?”他吼道。
她停了停腳步說道:“沒錯你在我心裡就值這兩個字你滿意了吧?任先生。”她走進房間用力的關上房門。
“該死的!”他咒罵著。
“如果我是你我會暫時離開。”子琪站在門口靜靜的說道。“在你和小菱如此憤怒的時刻難怪會說出一些令對方後悔的話。”
偉凡懊惱的看著她。“你說得沒錯。我是該讓自己冷靜冷靜我早該知道碰上這輩子的克星只會讓自己生氣。”
“但有些人還是毫無怨尤的去碰上不是嗎?”
偉凡不情願的走向門他突然停下來。“子琪你曾和天傑吵過架嗎?”
子琪想了想溫柔的笑了。“吵過但不比你和小菱次數那麽頻繁也不似你們那麽火爆。事實上通常都是我在鬧意氣但不到三分鍾就結束了。”
偉凡重重歎口氣。“不知道那天我和小菱子才會像你們一樣。”
“照你這麽說你是不準備放棄小菱了?”
“放棄?”他笑了笑“你看我這樣像是這麽容易放棄的男人嗎?再說這次隻不過是一次小小的戰爭而已我怎麽可能放棄!”他故意把聲音放大。
子菱的房裡馬上傳來重重的撞擊聲就像是有人把枕頭丟到門板上。
子琪微微一笑。“看來這‘攜戰爭還有待你努力去創造和平了。”
偉凡隻有苦笑的份。
當天子菱在校園裡找到了安儀。
在她眼裡安儀一直算是個相當美麗的女子尤其她四分之一的外國血統更令她顯露出不合年齡的成熟與嫵媚對於子菱來說這並無不好。事實上她還相當羨慕安儀的外貌畢竟娃娃臉的她一輩子都無法像安儀那麽的令人驚豔。
她坐在草坪上幽幽的歎口氣。
安儀怪異的看她一眼把汽水遞給她。“該歎氣的是我吧?”安儀略為不滿的說道:“想想今天早上我特地為誰約了那麽一大票朋友來消氣的結果呢?竟然告訴我一切都沒事了我開始懷疑我這個朋友是專門讓人耍著玩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子菱再度歎息。“說一切都沒事全是騙人的。現在我跟他之間就像是隔了一層牆似的想打碎它根本是天方夜譚。”
“天方夜譚?”安儀卟哧一笑“聽你說的好像你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你們到底又生什麽事了?我聽你姐早上說那個姓任的跑到你那裡去了。”
她聳聳肩。“我們之間沒生什麽事隻是我罵了他幾句而已。”
“罵他?”安儀不可思議道。“你竟然罵他?你不怕他打你嗎?”
“他敢打我?不!偉凡不會打人他只會抓著你不放強逼你聽他的話。”子菱點點頭。“沒錯我再怎麽激怒他他也不會打我。”
“你對他這麽信任?根據我對男人的看法男人的心思可是很不好揣測喔!”
子菱搖搖頭。“我了解偉凡他再怎麽生氣頂多只會對著我大吼大叫一番然後就沒事了。我認識他很久我從沒看見他打人過。”
“知人知面不知心。總而言之小菱我勸你如果要和那個姓任的男朋友繼續交往的話最好多提防著點有些人在婚前是一個樣在婚後又是一個樣。”
“我是不會再和他繼續來往了。”子菱頹喪的說道。“他隻是同情我而已我討厭別人的施舍尤其是他的。”
“小菱他同情你是應該的如果不是他你的腿也不會變成這樣。如果他不負責誰負責?”
“安儀!”子菱無奈的大叫起來。“我不要他負責我又不是不能走。我為什麽一定要強迫他去接受他根本不喜歡的人?”
安儀低下頭“我隻是要他付出代價而已畢竟要不是他你也不會這樣子不是嗎?”
“但我依然可以過得很好啊!”子菱驀地停頓下來因為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瞪著前言。
“怎麽啦?”安儀順著她的眼光望去而後訝異地微張著嘴。
她看見任偉凡朝她們走來臉上的表情還充滿愉快一點也不像是小菱說的剛吵過架的人。
子菱緩緩站起來驚訝地看著他輕松自若的走到她面前。
“你來這裡做什麽?”她低叫道。
“沒什麽。”偉凡露出藏在身後的一朵玫瑰花他細心的放在她藍色短衫的口袋中。“我可是問了很多來往的學生才找到你。說實話來到這裡我感覺年輕不少你還沒吃午餐吧?我有這個榮幸請你吃這頓飯嗎?”他好似沒看見在一旁的安儀。
“我拒絕。”她不屑一顧的說道。
他揚起眉。“不再考慮?”他還是一副愉快的表情。
“沒錯。難道你沒聽過說出去的話就等於潑出去的水嗎?”她仰起頭看他。
他聳聳肩。“既然你這樣說我也沒法子了。”他邊說邊退離她身邊直退到小道上他的表情一點也不像受到挫折的男人。
子菱懷疑的眯起眼。她不敢相信他這麽容易就打退堂鼓。
“你確定不再考慮?”他雙眼亮愉快的重問一次。
“我紀子菱從不說後悔的話。”她斬釘截鐵道。
“那很好。我很高興知道你有這份優點。”他話一說完就突然放聲大吼。“紀子菱你明知道那是一場誤會的你明知道我愛你的心永遠不變。”他滿意的看著她驚愕的表情他也知道她並不是為了他的表白而驚嚇而是為了逐漸聚集的人群而嚇住了。
他雙手捂著心裝出一副心碎的模樣對著她叫道:“我這輩子唯一愛的就隻有你難道你為了這麽一點點小誤會你就要拋下我另尋新歡?我的命運有多不幸好不容易碰上了命定的對象但因為你一時的不諒解而要拋下我。”他從口袋裡拿出一瓶藥瓶。“你答不答應原諒我?如果你不答應我就服下這瓶安眠藥!”他凝視她嚇得說不出話的臉孔再次逼問:“你答不答應?”
“答應他吧!”人群開始出同情的嗡嗡聲讓子菱怔得說不出話來。
而後她瞪大眼她絕沒料到他會想出這種下三濫的計謀尤其是在那麽多人的譴責眼光之下。老天!她一定出名了!
“快答應他吧!他就快吃安眠藥了!”又有人開口。
子菱簡直無法置信的瞪著他竟然有這麽多人同情他那種可笑的演技。
“你真的不願意相信我?”他做勢欲吞造成圍觀的人群驚呼。
她忍不住開口:“夠了!”她不敢相信她會開口但她更不敢冒險那瓶藥是否是假的。
他暗自竊笑。“你答應了?”
“沒這回事。你要是想吞藥你到別的地方吞藥去。”她嘴硬的說道無視於旁人不滿的咕噥聲。
“你真希望我們變成陰陽相隔的戀人?”他做勢掏出第一顆藥丸。“既然你不答應原諒我我就在這裡一顆一顆的吃直到我失去意識為止。”他在眾人的驚呼之後又吃下第二顆藥丸就在他準備吃第三顆藥丸時驀地藥瓶和他手裡的藥被飛奔過來的子菱奪去。
她氣喘籲籲的瞪著他一隻手一直摸著她的左腿。
“你到底想怎麽樣?”
他聳聳肩不讓自己的心疼流露出來“隻想要你原諒我而已。”
“好吧!你已經得到我的原諒了你可以去醫院了吧。”
“去醫院?”他微微一笑。“小菱子我才吃兩顆藥而已還不到去看醫生的地步吧!”
她換了一隻腳做重心。“那麽你回家準備大睡吧!”
他還是搖搖頭。“沒那麽簡單我們還沒吃午飯呢!”他突然抱起她。
“你做什麽?”她尖叫起來。
“沒什麽隻是去喂飽兩個胃而已。”
“可是……可是我並沒有答應和你去吃飯!”
他眨眨眼抱著她走向他的車“你嘴裡是沒答應但心裡可是百般的願意。”
“你又不是我肚裡的蛔蟲你怎麽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麽?”她脹紅臉不服氣的叫道。
“我當然知道。如果你不願意你怎麽會飛似的奪下我的藥瓶。”
“我隻是不想看一個人死在我面前。”她一臉不情願的任他放下然後坐進車裡。
“你的意思是任何一個陌生人你都會仗義相救?”他跟著跨進車裡。
“沒錯。”
“那麽我很高興我未來的老婆有一顆善良的心。”他動引擎將車開上馬路。
“你想到哪裡吃?”
她側頭瞪著他。“我不是你未來的老婆。過去不是現在不是將來更不是。”她加重語氣的說道。
他隨意看她一眼又轉回前言。“現在你還小當然不能做賢妻良母但將來的事你可不能預知。”
她眯眼。“我當然可以預知。我紀子菱嫁誰都成就是不嫁你。”
“我讓你這麽討厭嗎?”
“對!”她言不由衷的說道:“在我未來的生命裡不可能有你的存在。”她低聲說道。
“這麽篤定?你就不怕傷我的心?”他輕聲道。
“你根本沒有心了!你的心早被罪惡感吞食了。”她咕噥道。
“你說什麽?”
“我說難道你不怕開車開到睡著了嗎?”
“我精神好得很呢!”他得意的從口袋裡拿出藥瓶丟給她。“送給你。”
“送給我?”她瞪大眼。“我沒有失眠的習慣。”
“我知道。那是維他命。”
“維――他――命!”她一字一字不可思議的吐出來。
“沒錯。雖然我任偉凡是以專情著名但我還沒落魄到用安眠藥來折磨自己的地步”她聳聳肩“你知道的洗胃可不好受。”
“不!我不知道!”她喃喃道。而後她想起在眾目睽睽之下她竟然為了一瓶維他命出醜。
“小菱子。”他偷瞄她一眼。“你不會介意吧?你要知道我如果真吃了整瓶安眠藥最傷心的會是你。”
“我求之不得。”她皺皺眉說道:“你可不可以離我遠一點?你知不知道你三天兩頭來找我我的追求者都跑光了。”
“那我真是求之不得。”偉凡咧嘴笑道。“隻要你不要三天兩頭耍性子我就不會為了道歉去找你了。再說接下來的一個禮拜我可能都無法跟你見面了。”
“為什麽?”她驀地抬頭緊張地問道但馬上補上一句。“我是因為好奇沒有別的意思。”
他揚揚眉。“我寧可想成你懷念我的陪伴。”
“下輩子吧!你不說就算了我根本一點也不在意。”她吐吐舌。“就算你再請十個、二十個脫衣舞娘我都不在意。 ”
“你不在意我可受苦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接下來的一個禮拜我要出差所以啦!你就算想吵架也找不到人了。你想到哪吃?總不能讓我開著車滿街跑!”
“我說過我不要跟你……”她停頓下來注意到他衣裝畢挺一個念頭迅從她腦子冒出來。
她甜甜笑著。“偉凡你真要我決定?”
“當然我是來為昨晚的事道歉的雖然我並沒有錯。”他大人大量的說道。
“不後悔?”
“你看過我後悔過嗎?”他頓了頓懷疑的看她一眼。“你又想玩什麽花樣?”
“我沒有。”她得意道。“記得校園前面有家攤子嗎?”
“好像有不過那家店要站著吃……”他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她依舊帶著甜蜜的笑意凝視著他。
“我想吃臭豆腐你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