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來時,鼬已經不在了,看著身邊空蕩蕩早以冰涼許久的床鋪心中竟然產生一絲莫名失落感,是因為看不到鼬而有些失望嗎?
忽然聽著從外面院子不斷傳來的陣陣打鬥的聲音,我趕緊伸手拍拍臉令自己振作起來,然後就跑下床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了身衣服就跑到院子裡,果然就見鼬正在和爸爸在進行體術訓練。
兩人你來我往打鬥過程相當激烈,一點也不像在練習,反而有些像取對方性命般的下手不留情。看著兩人險象環生的體術練習我不但不替兩人感到害怕,心中反而產生一絲莫名的激蕩,仿佛自己也想打一場似的的感覺。
不知道自己什麽能夠達到這種程度?看著兩人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的動作我不由得有些神往,到最後已經看不清他倆的動作只能看到兩個不斷移動的殘影,不由得又令人感到有些沮喪,人家還沒看夠呢!
正遺憾,卻忽然現自己又能夠看清兩人動作了,甚至比剛剛看得還清楚,連出招時身體各處的細微動作都看得一清二楚,怎麽回事?明明兩人的度都沒有降低呀,為什麽會忽然生這種事呢?難道我忽然擁有和菊丸一樣的動態視力了?
正奇怪,媽媽已經聲音溫柔的叫我們吃飯,爸爸和鼬這才停止練習,不過當他倆看到在旁邊觀戰的我時都是一愣,看到兩人看著我的怪異目光我也一愣,不至於吧,按道理說他倆應該早就現我的存在了呀。
還想哪裡不對,爸爸已經走到我的面前看著我的眼睛話語中帶著高興的說:“想不到你竟然已經達到這種程度了,果然不愧是他們說的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鼬,你也要努力才行,不然哪天被妹妹打敗那就太丟臉了。”
鼬抿抿嘴唇才聲音冷淡的說:“我知道了,父親。”
“打敗?我怎麽可能打敗鼬哥哥,我連簡單的格鬥都不會,還是鼬哥哥比我厲害。”想想他剛剛下手毫不留情的動作我就有些膽寒,趕緊解釋起來,不然爸爸忽然要求我和鼬哥哥打一場……我已經不敢想像後果,估計剛從醫院出去一天就又得回去住幾個月了。
“果然還是什麽都不記得了,放心吧,火影大人已經安排專人每天來給你做治療,相信你的記憶很快就可以恢復,到那時你本身的實力再配合你現在的寫輪眼,鼬是絕對打不過你的。”
爸爸拍拍我的肩膀安慰的說著,我卻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寫輪眼?我剛剛無意識的開啟了寫輪眼?
對了,我記得昨天火影爺爺好像是和我說過我的寫輪眼開眼了,可是當時光想著白眼反而沒有太在意,剛剛之所以忽然能夠看清兩人的動作就是因為寫輪眼嗎?
“對不起,我先告退一下。”說完這句話我就轉身飛快的往自己的房間跑去,推門進去,往桌子上的鏡子看去,果然,自己的眼睛此時是如血一般鮮豔的紅色,裡面還有兩顆勾玉鑲嵌在裡面,心念一動,勾玉就緩緩的轉動起來……
真的是寫輪眼耶!我看著眼中的紅瞳頓時高興起來,不過卻沒有想象中的狂喜,甚至連激動都沒有,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現在很奇怪。
眼前這雙屬於我的眼睛是寫輪眼,寫輪眼耶!火影裡我最哈的眼睛了,比白眼都喜歡為什麽我卻還是能夠平靜的站在這呢?按理說我現在應該興奮得大跳大叫兩聲才是,可是為什麽沒有出現這種現象呢?
說起來也真的很奇怪,昨天當我聽說自己同時擁有兩種血繼限界的時候,也僅是高興而已,稍微有些激動卻沒有過格的反應,就仿佛原本就應該這樣似的,怎麽回事?我都不太了解自己了。
正出神的看著自己的寫輪眼,鏡子裡卻忽然呈現出鼬的身影,我轉身看去,鼬站在原本就敞開的門口正用一雙墨色的眼睛凝視著我,見我看他隨即垂下眼簾說:“母親讓我叫你吃飯。”
他說著就轉身離開,我趕緊追上他有些著急的說:“鼬哥哥是不是生氣了?”
“為什麽這麽說?”他停下腳步看著我,眼中透著疑惑。
“爸爸剛剛的話鼬哥哥千萬不要在意,我覺得鼬哥哥很強,真的很強,我很笨,學什麽都慢,體育也不好,還怕疼,我是不可能過鼬哥哥的!”
我有些緊張的說著,生怕鼬會因此討厭我,沒有男生會喜歡比自己強的女生,就算只是謠傳也肯定不喜歡。
他忽然伸手撫上我的臉,我心裡頓時又緊張的怦怦之跳,就見他凝視著我的眼睛聲音低沉的說:“如果不使用就不要露出寫輪眼,這樣很耗費查克拉,而且時間長了身體也會承受不了。”
天那!我是笨蛋,我竟然開著寫輪眼和鼬說這種話,那我剛剛的話簡直就是挑釁了,那意思不是說我這麽笨都開眼了,他竟然還沒開豈不是更笨,這不是當著他的面在羞辱他嗎?
我後悔得已經要哭出來,他看我這種表情安撫的摸摸我的頭說:“剛剛爸爸說的的確是事實,雖然有些在意,不過我卻並沒有生氣,只是有些遺憾無法和你真正打一場而已,你成為我的妹妹我真的很高興,我是不會因此和你疏遠的,在你恢復記憶之前。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守護你。”
聽到這種話我應該高興嗎?恢復記憶等於恢復能力,再配合前一句“有些遺憾無法和你真正打一場”,潛台詞就是:恢復記憶以後就和我打一場吧!黑線,怎麽有種更木劍八的感覺。
尤其是最後那句,難道我恢復記憶他就不保護我了?雖然知道這輩子他是不可能等到那個情小姐回來了,可是聽了還是不舒服,忍不住撅起嘴拽著他的胳膊跟他撒嬌的說:“不要,鼬哥哥要一直保護我,就算恢復記憶也要一直保護我,不然人家哭你給你看。”
“不管是否恢復記憶你都願意讓我一直在你的身邊守護你嗎?”鼬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變得異常的明亮,雖然不明白其中的意味,不過我還是用力的點頭,無論如何能拐到免費保鏢就很好,只要有鼬殿下在身邊保護我,基本上火影世界的大部分危險都可以無視掉了。
他看到我點頭,唇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隨即拉起我的手往飯廳走去,然後耳邊傳來他若有若無似乎帶著歎息的話語,“要記住今天說過的話啊!我會很快變強過你的,然後絕對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
我的回答是緊緊握住他的手再也不想松開,我才不會反悔呢!那時我是如此肯定的認為著。
一家人吃過早飯,爸爸就出去上班了,鼬哥哥今天學校放假,所以吃完飯他沒去上學而是在院子裡做起了各種忍術修煉,我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連自己都湧起了躍躍欲試的感覺。
等他的修煉告一段落,我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毛巾幫他輕柔的擦汗,擔心他渴了又把清水遞到他手裡,最後又把媽媽做的糕點拿出來,請他吃一些補充體力。
面對我體貼周到的服務,鼬並沒有說什麽只是默默的接受,然後和我一起坐到椅子上一邊看著院子裡的風景一邊分吃媽媽做的糕點。
“鼬哥哥,可以這樣照顧你我真的很幸福呦!”我看著肯接受我的照顧專注的吃著糕點的鼬忍不住開心的說著。
鼬轉頭看著我,並沒有說話,不過他忽然變得柔和的目光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回答了,我當即贈送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給他。
沒想到他看到我的笑容臉色卻忽然一暗,眼神猶豫一下還是默默的站起來往前走去,走到離我較遠的地方才轉身臉色凝重的看向我,看得我頓時慌亂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讓他忽然露出這種仿佛在責備我的表情。
心裡忽然產生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正想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博取他的同情,鼬的手裡卻出現一把寒光閃閃的手裡劍,下一秒他已經將手裡劍向我拋過來,寫輪眼下意識的開啟,我當即可以清楚的看到手裡劍飛來的軌跡,然後得出它只會從我的身邊掠過,不會傷害到我的結論。
可是,為什麽身體會忽然如同掉進冰窟般的寒冷?明明不久之前還會對我說會守護我,對我溫柔笑的鼬哥哥為什麽要對我做這種事?難道就不擔心我會在驚慌之下移動身體而受傷嗎?
面對飛來的手裡劍,那一瞬間我有一種很傷心的感覺,這不是傷不傷害我的問題,而是重不重視我的問題,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就算不會有危險也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具有危險性的試探。
忽然間,我想明白了,鼬心裡真正想要守護的人是那個情小姐吧,帶我去慰靈碑、拿手裡劍試探我都是想要原先的那個情小姐回來對嗎?如果我不是佔據了那個情小姐的身體,他根本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對嗎?
心中忽然湧出一種很悲憤的感覺,感覺自己好像一個跳梁小醜,一直在做著各種拙劣的演出,想要得到別人的重視,結果卻仍然是最暗淡的陪襯,永遠得不到別人的認同,所有人眼中看到的不過是那個情小姐、情公主而已,我算什麽?
是!我是喜歡對著動漫帥哥花癡,我是喜歡對著動漫帥哥流口水,但是我也是有自尊的,我無法忍受自己喜歡的人看著我,對我說保護我,心裡卻想著另外一個人,希望她回來。
這就是穿到別人身體裡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嗎?這就是自私的佔用別人的身體所應該承受的痛苦嗎?
如果這就是我必須承受的痛苦,那我情願將一切舍棄去尋找真正認同我、真正喜歡我水若情的人。
我的眼神冰冷下來,仿佛連天地都已經如同萬載不化的寒冰冷下來,我就用這種眼神看著宇智波鼬,然後在他錯愕的表情之下,身體往旁邊一歪正對著手裡劍飛來的軌跡。我怕疼,但並不代表我做事不瘋狂,就用這把手裡劍來斬斷我和他之間的牽絆吧!
他看到我瘋狂的舉動,臉色登時一變飛快的向我衝過來似乎想要阻止,可惜,來不及了。唇邊帶起一抹嘲諷的笑容,耐心等待著手裡劍破體而入的那一瞬間,就在這時,一個紫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替我擋下了那個會重傷我的手裡劍。
熟悉的身影,閃亮的銀,我下意識的開口說道:“你是……兜?”
眼前的男孩子拿著苦無輕易的將手裡劍打飛轉頭對我露出一個充滿陽光的笑容,“我說過會保護你的,情小姐。”
天上的陽光忽然有些刺眼,讓我幾乎有些暈眩,心中原有的感動忽然消失無蹤,很討厭,真的很討厭,為什麽擺脫不了這個稱呼。
我一下子轉身跑出去,不想再去面對任何人,我是水若情!不是他們口中的情小姐,我不想聽到這個稱呼!
就這樣漫無目的不分方向的不停跑著,直到被一個人攔住我才終止已經讓我接近虛脫的奔跑,卻現淚水早已浸濕我的臉龐。
“小情,生什麽事?”
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抬起已經模糊的淚眼卻現眼前的人竟然是火影裡的人氣偶像卡卡西,如果是在平時我會興奮得尖叫,只是現在哪有心情去做那種無意義的事,所以我只是擦下眼淚淡淡的說:“是你呀,卡卡西。”
“小情,你想起來了?我結束任務回來正好聽說你出事了,還想去看你,想不到卻在這遇到你……”
我皺眉看著眼前似乎很高興的卡卡西,忍不住“哼”了一下,又是一個認同那個情小姐的嗎?討厭,很討厭,為什麽擺脫不了?
“小情,你怎麽了?我帶你去醫院看看。”看到我此時充滿敵視的神情,卡卡西有些詫異的說著想要伸手拉我,卻被我伸手揮開。
“別碰我!你們都是壞人!都認同那個情小姐,不認同我,我不想理你們。”我對著卡卡西大聲說著, 把心中的悶氣泄出來,然後轉身再次奔跑起來想要找一個不認識我的地方躲起來,不想去見任何人。
我拚命的跑著,直到累得摔倒在地上才現自己已經跑到一個無人小公園裡,努力站起來不去管身上隱隱做痛的傷口,只是走到秋千那孤獨的坐下來,孤獨得仿佛世界上只剩下我一個人一樣。
明明不應該這樣的,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要對卡卡西那麽凶,為什麽要說出那種話,他並沒有做錯,所有人都沒有做錯,錯的是我,是我佔用了別人的身體,為什麽我還要脾氣,明明根本就沒資格對任何人脾氣的。
我身體有些顫抖的想著,感覺自己現在就好象一個刺蝟一樣對所有關心自己的人露出尖利的針芒,可惡,那種偏激的性格為什麽還沒有改掉,為什麽非要在這種時候跳出來提醒我其實是多麽差勁的人。
差勁就差勁吧,我是什麽樣的人才不用別人管,別人愛什麽說就說什麽,我只是為自己活著,何必要在乎別人的看法。
我咬著嘴唇拚命壓抑著心中兩股截然不同的想法,就在這時,幾個拉長的身影出現在我的面前,抬頭看去,卻是幾個不認識的十來歲少年站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