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老師!”
腳下踏著綿延向上的台階,有著一頭醒目白的北村玲看著走在前方那個筆直高大的身影終於忍不住輕聲叫道,聽到北村玲的輕喚,吉田稔磨停下腳步用平和輕緩的嗓音問道:“怎麽了?”
看到吉田稔磨問詢的表情,北村鈴遲疑一下低下頭小聲說句“沒什麽”還是無法將心中的疑問說出口,就在這時兩個女孩子從上面的台階走下來,吉田稔磨隨即往旁邊挪開一步給兩個女孩子讓路,北村玲看到他的舉動頓時笑道:“老師真體貼!”
緊跟上吉田稔磨的腳步,北村玲終於忍不住說道:“不過有時我不太明白,斬殺志士的老師與平時文靜的老師……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老師呢?”
“無需思考多余的事情。”
吉田稔磨僅是平淡的說了這句話就不再言語,才走幾步,伴隨著清脆的鈴聲一個白影從兩人面前飛快的掠過,北村玲定睛一看才覺那原來是一隻全身雪白脖子上掛著一個鈴鐺的貓,它用一雙晶亮的大眼看看兩人就“喵”的一聲就跑開了。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引起兩人的注意,吉田稔磨帶著鈴來到一處修建在山頂被蒼翠樹木環繞的寺廟,站在原木製的平台上,任由清爽的涼風拂過面頰,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京都的全景,沉默半晌才用那種平和輕緩的聲音回答北村玲剛剛的問題。
“如果思考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自己就會令自己的劍變鈍,你還年輕呢,‘身體就算在武藏的野外腐朽,大和之魂也托付於你們’,這是在安政大獄中去世的松蔭老師的詞,我的使命是繼承老師的遺志完成革命,鈴,如果我倒下了,就由你來接班。”
“老師!”
看到北村玲驟然變色的表情,吉田稔磨平靜的淺笑道:“感到不安了嗎?你一直在我身邊都小心翼翼呢!對了,找到好的短刀了嗎?”
吉田稔磨難得顯露出的柔和表情讓北村玲微低下頭有些羞澀的說:“還沒。”
看到北村玲臉上略有些失落的表情,吉田稔磨淡笑著說:“下次跟你一起去找把好的短刀吧!”
聽到他的話北村玲愣了一下隨即很開心的說聲“是”,原本因為吉田之前那番話兒而有些忐忑的心情也隨即變得輕松起來……
吉田稔磨和北村玲都沒有察覺兩人之間的對話全部傳入一隻隱藏在附近全身雪白的貓咪耳中,他聽著兩人的對話無聊的用爪子撓撓頭才對著脖子上的鈴鐺說道:“夜一,我跟了他倆好幾天,還是沒有得到情大人的下落,看來他倆身上情大人的味道應該是在什麽時候不小心沾上的,我們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夜一的聲音隨即從鈴鐺裡傳來,“這樣呀,那就放棄吧,我們再想辦法,情也真是的,用地獄蝶告訴我們去京都後就再也沒有消息,必須趕緊找到她才行,不然麻煩就大了。對了,我和喜助還有藍染明天就來現世,你安排一下。”
“咦?藍染也過來?他還不是死神,不是無法來現世嗎?”
“我們走特別通道秘密過來,放心,有我這個隱秘機動總司令打掩護,肯定誰都現不了,最重要的是這次行動絕對不可以被瀞靈廷裡的那些老頭子們察覺,不然就換我們有麻煩了。”
聽完夜一的話,白焰遲疑片刻終於說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在隱藏些什麽?不給我任何理由就忽然讓我來現世找情大人,還不許我驚動駐扎現世的死神只能秘密尋找,這些天我走遍了京都,按理說情大人如果真的在這,我早就應該察覺到她的靈壓,可是目前為止什麽也感覺不到,我現在越來越不安。
夜一,如果是你的事情,無論你讓我做什麽我都一定開心的去做,一定完全的相信你不會多嘴去問,可是現在事關情大人的安危,我不能不問,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沉默半晌夜一才說道:“等我明天來到現世再跟你詳細解釋吧,你現在要記住的是我們尋找宇智波情的事絕對不能讓別的死神知道,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我早就把隱秘機動、刑軍的人都派出去了,也不會拖延到現在。”
“既然越少人知道越好,怎麽還把藍染牽扯進來了?”
聽到白焰的疑問夜一有些無奈的說道:“是他太聰明了,你來到現世以後他也不知道怎麽推斷出來的,竟然察覺到我們秘密尋找宇智波情的事,所以他就找到我提出和你一樣的要求,我看他也是真正關心情,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他,所以他也加入進來了。”
“看來現在最搞不清楚的狀況的就是我了,我會繼續尋找情大人的,明天見。”
“嗯,明天見,你多加小心,最近一段時間京都會很危險。”
“危險?這裡很平靜啊!我來了好幾天連個虛都沒看到。”
白焰不解的說著,鈴鐺裡隨即傳來夜一意味深長的話語,“那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晚霞的余光投射在紙糊的窗欞上將其印上金紅的色彩,工作一天的新撰組隊員們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準備開始吃晚飯,他們看到面前比平時豐盛許多的菜肴不由得有些詫異,永倉新八第一個問道:“今天是什麽好日子?阿步姐怎麽忽然做這麽多好吃的?”
衝田總司拿起筷子微笑著說:“今天這些不是步姐做的,它們都是愛子的手藝呦,愛子特意去市場買了很多菜回來給大家改善夥食,看起來似乎很好吃的樣子呢!”
聽到總司的話,眾人剛拿起的筷子隨即毫不猶豫的放下,一個個面部抽搐的看著眼前豐盛的菜肴就是無一人下筷,看來上次蔬菜汁事件給他們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永倉新八努力牽動下唇角說:“這個……吃了……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吧?”
“誰知道呢?”總司笑得異常無辜的說著,笑眯眯的看著眾人就是不先下筷,似乎很高興看到大家想吃又不敢吃的模樣。
“愛子為什麽突然下廚給我們做好吃的?真的很奇怪呀!以前她從來都沒有下過廚,我還以為她不會做飯呢!”
單細胞的原田左之助一下子問到重點,總司有些苦惱的皺眉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聽愛子對步姐說她這麽做是想要感謝一直以來大家對她的照顧,似乎她已經知道土方先生要送她回家的事了!”
“愛子要走啦?什麽時候?”
原田大嗓門的叫道,他身旁的永倉新八當即捂住他的嘴低聲說:“還沒有確定,不過聽土方副長的意思好像明天帶她出去玩的時候會提出來。”
“好啦,大家快吃吧,這是愛子的一番心意都要吃光呀!”總司說著就率先夾菜吃起來,所有人都緊緊盯著他,甚至已經做好了隨時救護的心理準備……
才咀嚼幾口總司手持的竹筷已經毫無征兆的掉落在地上,這一情景當即讓好幾個人下意識的把水杯死死攥在手中,就在大家以為衝田總司也不幸中招的時候,他卻用睜大雙眼看著眼前的食物用難以置信的聲音喃喃自語說:“怎麽會這麽好吃?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麽美味的食物。”
“不會吧?”
這是在場除了總司之外所有人的心聲,雖然有總司的親身實踐,但是眾人還是膽戰心驚小心翼翼的品嘗自己面前的菜肴,生怕味道會和上次一樣恐懼,嘗試的結果就是一個個都露出無法置信的震驚表情,無法相信世界竟然能夠有如此美味的食物,然後接下來就是風卷殘雲、狼吞虎咽,原田左之助和永倉新八更是開始互相搶奪對方的食物鬧得不亦樂乎……
聽著屋內吵吵鬧鬧的聲音,站在屋外的宇智波情不禁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星辰般璀璨的眼眸也是異常的明亮,此時她全身沐浴在夕陽的余暉之中,窈窕的身影在火紅晚霞的映襯下美到了極點,幾乎就如同一幅畫一般,她靜靜的站了一會兒,然後翩然轉身毫不留戀的離去,腳步輕盈得仿佛隨時會乘風而去一般……
忽然,宇智波情停下腳步,柔美的臉龐露出一絲愉悅的笑意,她用音樂般動聽的嗓音說:“好像從來都沒有看見過你和他們一起吃飯呢!”
山崎烝從樹後現出身形,聲音和平日一樣冷淡的說:“我是忍者。”
“哦,原來忍者是不必吃飯的呀,這倒是個不錯的職業,可以省下不少糧食呢!”
看著眼前那雙充滿笑意的晶亮眸子,山崎烝勉強保持住漠然的表情沒讓自己的唇角抽搐,聲音依舊冰冷的說:“這次改換策略了嗎?從隊員身上下手,如果他們集體請你留下來,你再哭鬧一場,相信就算土方副長也會重新考慮自己的決定,不會非要送你回去。”
“為什麽你就這麽認定我想要留下來呢?放心啦,以後你再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膽的盯著我了,明天之後基本上在你的有生之年是看不到我了,怎麽樣?開心吧!”
“無所謂開心與否,跟我沒有關系。”山崎烝說著就轉身離開,不知道為什麽,聽說她要離開後一向淡定的心境竟然莫名的出現一絲波動。
宇智波情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看到他和平時一樣冰塊樣的表情頓時攔住他的去路撅著嘴說:“你還真是冷淡呀,怎麽說你也形影不離的跟了我好幾天,我要走了怎麽連點表示都沒有,至少送點臨別禮物嘛!小氣!”
山崎烝有些愕然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孩擺出的一副理所當然的可愛表情,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看到他不知所措的樣子,宇智波情卻撲哧一笑,“你還當真啦?果然很可愛,別總是板著臉啦,要多笑笑,不然以後會變成面癱的!”
她說著就蹦蹦跳跳的跑走了,風中傳來她清悅的聲音,“我在廚房給你留了一份晚飯,記得去吃,我難得做一次飯,你可不許剩呦!”
看著那個消失在眼前的纖美身影,山崎烝愣了半晌才記得要去土方那裡遞交情報,想起宇智波情之前說過的要離開的話語,心中不禁產生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午夜時分,山崎烝照例來到長洲人聚集的椹屋監視,剛剛現四個浪人神神秘秘的進入裡面,一陣破空之聲驟然傳來,雖然他已經飛快的躲閃卻還是中了暗器,借著昏暗的月色看去,覺那竟然是有著十個方向刀刃的手裡劍……
“十方風華手裡劍!”山崎烝拔出身上所中的暗器心裡暗道不好,手裡劍的形狀能夠區分忍者的派別和身份,而十方風華手裡劍則是風魔家族最高級別忍者用的暗器,如果來人真的是如他所推斷的身份,那麽情形就有些不妙了。
幾乎在同時,一陣得意的屬於女性的笑聲從不遠處傳來,鋒利的鐮刀在月色下泛著冷冽的光澤,一個忍者打扮的女人囂張的對他說道:“我還以為是多厲害的人物,原來是個小子!”
另一個遮著臉同樣忍者打扮的女人也隨即說道:“你再追蹤我們可不輕饒你!”
那個女忍者說著已經使出手中長長的鎖鏈攻向他,山崎烝在屋頂上左閃右避,雖然已經盡力避開鎖鏈頂端刺向他身上要害的尖銳利刃,但是腳下卻不小心被靈蛇般嘩啦作響的鎖鏈絆到,身體隨即不由自主的從屋頂摔下去。
巨大的響聲過後,在飛揚的塵土中,一滴冷汗從山崎烝的額頭滴落……
“好強!”
他心中剛湧起這個想法,鋒利的長刃已經刺向他的脖頸,雖然山崎烝及時的用雙手夾住它,但是那個手持利器的女忍者卻看著他冷笑道:“你以為你還能逃得了嗎?”
生死就在一瞬,山崎烝揮人體最大的潛能雙手驟然用力一下子將那個女忍者甩到一邊,然後開始用盡全力奔跑,他已經知道自己不是那兩人的對手自然不會硬拚,逃跑的路上為了躲避兩人的攻擊幾乎耗盡了體力,身上的傷也讓他的行動變得遲緩起來,當他以為自己已經甩開兩人停止奔跑走上一座木橋時,卻驚詫的現第三個女忍者已經等在那裡!
那個金女忍者哼笑一聲勝券在握的說:“夜路走多了會遇到鬼的。”
女忍者的話音剛落山崎烝已經先製人向她衝去,她也不甘示弱迎頭上前,山崎烝到底還是躲開她的攻擊跳躍到橋的欄杆上,而此時另外兩個女忍者也已經趕到橋上,山崎烝站在橋欄上看著眼前三個成合圍之勢的女忍者心知自己肯定不是他們三人的對手,拖延下去恐怕性命就要交代在這,心念一動,他已經閉上雙眼,身體後傾打算跳入水中逃生。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清悅聲音忽然在他的耳邊響起, “這麽晚游泳很容易感冒的,如果耽誤正常工作哥哥肯定會不高興,說不定還會扣你薪水,所以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耳邊驟然出現的聲音令山崎烝吃驚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果然是宇智波情調皮的笑臉,她忽然出現在這裡令山崎烝吃了一驚,最令他吃驚的是他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宇智波情是什麽時候來到他的身邊的,如果宇智波情是敵人,剛剛他閉上眼睛的時候絕對已經可以死好幾次了!
那三個女忍者同樣吃驚的看著突然出現在山崎烝身邊的宇智波情,甚至沒有弄明白她是怎麽憑空出現在那的,金女忍者看著她冷靜的說道:“你跟他是一夥的嗎?你究竟是誰?”
“我?木葉特別上忍宇智波情,實力嘛……把你們三個打趴下肯定不費勁,不過我不當忍者很多年了,而且我目前從事著另外一份工作,對於你們的事也沒興趣去管,這次我純屬路過而已,不用在意我!”
她笑嘻嘻的說著,雖然嘴裡說是不管,但是她的行動已經表明不會讓山崎烝有事,三人都是謹慎之人,而且她們也沒必要不惜一切代價殺死山崎烝,所以領頭的女忍者哼了一聲說句“這次就便宜那個小子了”就和同伴一起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