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聶楓的手機響了,他取出手機看了看,是韓羽蓉的號碼,這麽早打電話,這刁蠻女有什麽急事嗎?不可能!很可能不是她,而是那個小太妹佟姍!
聶楓接通了電話,聲音冰冷:“喂~!”
“喂,聶楓,你昨晚上怎麽不接我電話啊?”
“蓉蓉啊?”聶楓又驚又喜,又瞧了一眼薛雲霞。
薛雲霞微笑著眨了眨眼睛,指了指隔壁,意思是自己回避,讓他一個人好打電話。聶楓一把將她摟進懷裡,親了親她的嘴,搖了搖頭。
薛雲霞便甜甜地依偎在他的懷裡。
“問你呢,昨晚怎麽不接我電話?”韓那氣鼓鼓的樣子都能想象得到。
“我什麽時候沒接你電話了?你昨晚沒給我打啊?”
“打了!姍姍說你不肯接她電話,然後我就打過來,你也不接,再打你就關機了,——你真那麽討厭我啊?”
聶楓想起來了,昨晚上在餐廳喝酒的時候,佟姍連續打電話來,聶楓氣得沒辦法,最後一個電話沒接,然後關機了,想不到最後那個電話竟然是韓羽蓉打來的。
“大小姐,我哪敢不接你電話啊!誰叫你把手機給了那小太妹,她不停用你的手機打電話騷擾我,我怎麽說都沒用,這才乾脆不接。我不知道後來那個電話是你打的啊。”
“哼!你存心的!”
“真的沒有啦,我是針對你那個小太妹表妹的。”
“我表妹怎麽了?她是真心喜歡你的,我看得出來,她從來沒有這麽對一個男孩子的。”
聶楓耐著性子說:“哎呀,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歡小太妹,我也受不起。馬上要開學了,讓她好好讀書才是正經!”
“聶楓,你就不能對她好一點嗎?昨晚上她哭了一晚上呢!”
“蓉蓉,我不喜歡她,你總不能讓我施舍感情吧?”
“你——!你既然不喜歡她,那為什麽要在大街上抱著她親嘴?”
聶楓腦袋仿佛被敲了一記,有點發蒙,苦著臉道:“那是個誤會,不代表什麽。”
薛雲霞就靠在他懷裡,聽得一清二楚,仰起頭朝她扮了個鬼臉,手指在臉上輕輕刮著羞他。聶楓俯下身吻住她的紅唇咬了一下。
“親嘴還不代表什麽?你當我們是幼兒園小朋友啊?”韓羽蓉沒好氣說道。
“不是的啦~!那是因為……哎呀,我一時說不清楚的,對了,你忘了,那天那歹徒挾持人質要過來傷你的,那天,你也嘟著嘴要給我獻吻……”
“你又說這件事!那是個意外!”韓羽蓉又羞又窘。
“是啊,我也是意外……,我沒想過要親她的,是她自己投懷送抱主動親我,我一時亂了分寸嘛,而且我馬上就推開她了呀!”
“什麽投懷送抱!難聽死了!那你後面在河邊,怎麽又脫她衣服……?”
“我的姑奶奶,我對天發誓,那是她自己脫的,說我不同意和她好,她就告我想強奸她!”
“得得得!別一個勁往外摘自己了,一個巴掌拍不響!”
聶楓沒辦法:“好好,我不說了,反正我不喜歡她,我不會和她好的!”
“你不是沒女朋友嗎,我們都知道,法醫不好找女朋友的,而且,姍姍也很不錯啊……”
聶楓皺了皺眉頭,心裡有些氣,提高了聲音:“行了,蓉蓉你不用為我保媒拉線了,我現在已經有女朋友了!不用靠小太妹來替我爭面子,你也不用擔心我會追你讓你為難了。”
韓羽蓉啊了一聲,提高了聲音:“什麽怕你追我?什麽為難啊……,你……你亂說什麽啊?”
聶楓這話一說出口就後悔了,韓羽蓉對自己不錯,她的考慮每有什麽可以指責的,自己這樣未免有些孩子氣,便放緩了語氣:“對不起,我亂說的,嘿嘿,——你打電話找我有什麽事嗎?”
韓羽蓉依舊追著那個讓她心懸起來的問題:“你……你女朋友是誰啊?能告訴我嗎?”話語明顯有些苦澀。
“我女朋友,嘿嘿,就是……”
薛雲霞立即抬手擋住了他的嘴,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眼神中滿是哀求。
聶楓不知道薛雲霞為什麽不讓他說,但肯定有她的理由,便摟緊了她,乾笑了兩聲說:“嘿嘿,沒有了,和你開玩笑的。”
“真的?”
“你自己都說了,我們法醫不好找中意的女朋友的。我怎麽能找得到呢,還指望你給介紹呢。”
“我才懶得給你介紹呢!”韓羽蓉明顯舒了一口氣,話語輕松了許多,哼了一聲嗔道:“你就知道氣我!”
“咦,奇怪了,我有女朋友不正是你希望的嗎?要不然,你拚命把你那小太妹推給我幹什麽?”
“哼!別臭美了!誰拚命把她推給你了?人家是看你可憐罷了。追姍姍的男孩子多了去了,你不要,到時候可別後悔!”
聶楓說:“行了,你打電話給我,不是為了當媒婆來的吧?”
“我才懶得管你們的事情呢!行了,掛了!”韓羽蓉說話從來乾脆,吧噠一聲便扣了電話。
聶楓把手機放好,問薛雲霞:“你為什麽不讓我說你是我女朋友。”
“我們已經說好了,雖然不偷偷摸摸,卻也不刻意地告訴別人的。聽得出來,韓法醫對你還是很在乎的,如果你主動一點,你們的那個什麽職業障礙,應該能克服的,我不讓你說,就是不想影響你們的發展。”
“發什麽展啊,她父母不喜歡我搞法醫的。再說了,我也不想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以前沒有產生過追她的想法,現在知道了,就更不會了,所以,我和她沒戲的。”
薛雲霞正要說話,忽然聽到隔壁喬喬正在看的動畫片機器貓結束得音樂響起了,便微微一笑,墊起腳吻了吻他:“你的事你自己做主,開心就好!”
“嗯,好的。”聶楓回吻了她。
上午,他們處理楚鵬燾的後事,殯儀館的車一大早就來將屍體運到了火葬場,他們直接開車去就行了。
來到了市郊的殯儀館火葬場,屍體已經經過殯儀館專門化妝師化了妝。楚鵬燾這樣一個癮君子,在省城沒有什麽親朋好友願意來給他送別,只有聶楓和薛雲霞,帶著小喬喬三人,也沒有花圈和挽聯。
在告別廳裡,楚鵬燾的遺體已經整理過,仿佛睡著了似的。薛雲霞讓喬喬給他父親的遺體磕了三個頭,然後便讓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將屍體送去火化去了。
薛雲霞辦完火化手續,三人便在大廳裡靜靜地等著,等骨灰出來之後,裝入了骨灰盒,用白布包著,離開了殯儀館火葬場來到郵局,將骨灰寄了。
薛雲霞想了想,又對聶楓柔聲說道:“楓,喬喬的外公外婆年紀大了,家裡也很困難,我想給他們二老多寄點錢,就說是他留下的遺產,你看行嗎?”
聶楓輕輕摟著她說道:“嗯,好的。”
薛雲霞匯了一大筆錢之後,給楚鵬燾的父母打了電話說了這件事。楚鵬燾的父母知道他們的兒子吸毒,是不可能留下這麽大數額的錢的,已經估計到是薛雲霞送的了,在電話裡哭著一個勁表示感謝。
處理完這一切,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開車回到省廳招待所,在外面找了家餐廳吃了晚飯,便回到了住處。
這一下午,薛雲霞話很少,看不出傷感,也看不出別的什麽表情,只是很少說話。聶楓陪喬喬在客廳看動畫片,九點後,讓喬喬上了床,然後告訴喬喬,如果醒來看不見媽媽別害怕,就給聶叔叔房間打電話,媽咪在聶叔叔房間說事情。喬喬懂事地點頭答應了。聶楓給他講了兩個童話故事,這才哄喬喬睡著了。
聶楓拉著薛雲霞出了房間,把房門關上,回到自己的房間。
薛雲霞說頭痛,聶楓帶得有常有藥,給她吃了一粒止痛藥,幫她脫了衣裙,讓她在床上躺下先睡。
聶楓洗淑完出來,在桔黃色的台燈燈光下,薛雲霞側身睡著,薄被子蓋住了纖腰,能看見她光滑的脊背上掛著的淡綠色真絲睡裙的吊帶。
聶楓生怕驚醒了睡夢中的薛雲霞,坐在床邊將台燈關了,輕手輕腳上了床,慢慢躺下,將被子蓋好。
忽然,薛雲霞轉過身來,鑽進聶楓的懷裡,緊緊摟著他。
聶楓溫柔地撫摸著她綢緞般光滑的脊背,輕輕拍了拍,低聲問:“怎麽了?這麽半天還沒睡著?頭還痛嗎?”
薛雲霞搖了搖頭,緊緊地摟著他,低低的聲音說:“楓,別離開我,好嗎?就算你將來結了婚,也別離開我,讓我能時時見到你,好嗎?”
聶楓摟著她的手緊了緊:“傻話!我什麽時候說過要離開你了?”
“今天把他的屍骨火化的時候,我才感覺到,人的生命好脆弱,活生生的人,就這麽說沒就沒了……”薛雲霞的聲音有些哽咽。
聶楓是法醫,已經習慣了這種生離死別,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在她的紅唇親親一吻,她柔軟的紅唇有些冰涼。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抱著,好一會,薛雲霞在黑夜裡幽幽地說道:“他活著的時候,打我罵我,折磨我,把好好的一個家都敗光了,我怕他,恨他,甚至詛咒他,可他現在死了,我突然覺得有些傷心……,尤其是他那天寫的那幅字,——自從他吸毒之後,我就沒見過他寫書法,……其實,他以前……對我真的很好……”
聶楓感到薛雲霞的眼淚無聲地流淌到了自己的胸前,知道她想起了往事,這種心情聶楓能理解,伸手從床頭櫃的抽紙盒裡扯出一張抽紙,替薛雲霞擦了擦眼淚,柔聲說:“雲霞,要是想哭,就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一些。”
薛雲霞把聶楓手裡的紙巾拿了過去,擦了擦眼淚,抬起頭勉強一笑:“剛才我一個人睡的時候,已經哭過了……,楓,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的,好朋友去世了,都還要傷心半天呢,更何況你們曾經是夫妻,又曾經相愛過,你為他的死哭泣,說明你是個重情義的人。”
薛雲霞把臉貼在聶楓的腮邊,柔柔地說:“我要是大學畢業的時候, 就遇到了你,那該多好!”
聶楓故意要引開她的注意力,笑道:“哈!我那時候只是個窮學生,還一天到晚研究屍體,你那時候要見了我,恐怕象避瘟神一般躲都躲不及呢。”
薛雲霞輕輕一笑:“胡說,我是那種人嗎?”抬手打了他胸脯一下手,隨著手往下滑,碰到了聶楓內褲裡堅挺的話兒,便伸手握住,遲疑了一下,低聲說:“想嗎?……那上來吧!”
他們兩好上之後,每天晚上都要幾度,有時候白天睡午覺還要做,也許是薛雲霞身體太過性感,又富於技巧,聶楓只要貼著她的玉體,就會發生這種自然反應。
聶楓吻了吻她的額頭:“不,今晚你心情不好,咱們不做了,好好休息,好嗎?”
薛雲霞知道聶楓是體貼她的心情,感激地點點頭,放開手,抱住他,閉上眼睛:“楓,你真好……!”
薛雲霞心裡充滿了與心上人在一起的幸福,慢慢衝淡了她心裡的傷感,就這樣,兩人相擁著睡了一會,擔心喬喬醒來看不見薛雲霞害怕,薛雲霞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