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湊齊了?”方拓把玩著手中的玉手環,語氣中透著驚喜,卻還有半分苦澀。
“當然,這樣一來你就能去尋找其余的軒轅寶玉了!”憐香現身出來,由於玉手環的完整,現在的她的身體已經實質化了,面龐也清晰了很多。
“我隻是有些意外!”方拓的眼神有些迷茫,她現在也不能肯定參加揚州花會是否值得了,每當想起柳長風他們那異樣的眼神,她就渾身不自在。也許,事後悄悄的偷來才妥帖一些吧,起碼沒有這樣那樣的煩惱了。
“有些事情,是由不得自己的啊!”憐香那幽幽的感歎亦隨之而來……
*
今天的蓬萊居可謂是高朋滿座,完全不是上回冷清的模樣,方拓遞了請柬,在夥計的帶領下來到最裡面的一個雅座。
“就等你了!”柳長風站起身來,向方拓爽朗笑道:“待會兒要自罰三杯哦!”
“行啊!”方拓坐下來:“老大今天要我來有什麽事情嗎?不會隻是吃頓酒那麽簡單吧?”多天的相處,他已經和柳長風等人打成一片,稱兄道弟了!
“難道沒事情咱兄弟不能聚聚喝酒聊天嗎?”余文傑怪叫一聲,給她的杯子滿上酒。
“蘭姑娘事忙,可以理解!”冷幕白壞壞地小聲說道。
“你找死是不是?”方拓沒好氣瞪他一眼,這小子從那天開始就用蘭姑娘這個名字稱呼她,還一臉的痞子樣,看上去真的很惡心。
“你們注意點!這件事怎麽可以在這裡說?”柳長風警告了一句,接著又老神在在地喝了口酒。
“哼!”方拓轉頭對柳長風笑道:“長風兄,最近幾日始終不見你的蹤影,不知道在忙什麽事情!”
“唉!”柳長風送到嘴邊的酒杯又放下來:“兩件事情,一件事情還沒找落,另外,前幾日揚州首富的千金遭到淫賊凌辱,那廝輕功甚高,我最近正幫著官府查辦此事!”
“我倒有一個線索!”方拓想起和江秋水處遇的那晚發生的事情,當下把那日的情景說了一遍。
“裴冷?”柳長風皺了皺眉:“敢在咱眼皮子底下作案,天給的膽子!”語氣森寒,已然動了殺機。
“別說這是事兒了,太掃興!今天咱就談風弄月,煩心的事情還是別想!”余文傑勸解道。冷幕白也點頭稱是。
“是啊!甭讓那雜碎壞了興致!”柳長風面色緩和下來,又轉頭對方拓說:“阿拓擅歌,來一曲助興怎麽樣?”說完還略有深意的笑了笑,顯然此事並不簡單。
方拓低頭沉吟一下,忽然抬頭道:“我說柳老大。今天這事兒是早計劃好的吧!請我來就是試探我是哪種嗓子?是男是女?”若是冷幕白那不正經的提議,她回絕便是。可今日提出此要求的竟是一向沉穩的柳長風,這明顯是幾人對他的試探,不得不答應,但是自己這男聲是裝出來的,要唱歌不是露餡了嗎?
“不錯!”出乎方拓的意料,柳長風沒用任何借口,爽快的直接承認下來:“你那晚太像了,分不出真假,讓我等非常疑惑,於是定下今天的計劃,就是想讓你澄清一下。也免得讓我們胡思亂想啊!反正試探一下沒什麽損失。”
“這樣啊!”方拓低頭沉思,半晌才道:“在這裡唱恐怕不好吧!再說現在我也沒那心情阿!”接著,她又神秘的笑了笑,拉長聲音說:“不過……”
聞得此言,柳長風等人不由雙目一亮,神情間也更顯興奮。方拓要是拒絕,反而是他們最希望看到的,在心底,他們可都抱著一絲希望,希望方拓是女人。但方拓那句不過卻又讓他們的心提了起來。
“不過既然是柳大哥開口,小弟我怎麽也得給你們一個面子不是?”方拓故作輕松的喝口酒,想了一下,開口唱了起來:“美人千古一笑,青山迎風醉倒,看那走石飛沙也為你心跳。
誰在月下吹簫,想你白衣飄飄,溫柔鄉裡佳人俏。既是情字難逃,做個情俠最好,情為何物今世答案得不到。許是真心癡心,許是俗心凡心,也許你還得不到。讓我策馬揚鞭,豪情衝雲霄。我的劍為你揮,斬斷紅塵傷悲,我願流盡天下淚。我的馬為你追,踏遍千山萬水,要把你的夢找回。我的酒為你醉,痛飲千杯萬杯,為真情放縱一回。江湖中人笑我,太癡太傻太累,他們不懂我的愛你的美。”他沒有特意改變聲道,反而是完全放開,唱到後面,聲音漸漸變得沙啞,讓人聽了卻覺得其中滿含感情流露,很容易就能投入歌聲中。
這樣一來,柳長風等人更是糊塗,說他是男人吧!聲音和那晚瘦西湖畔很像,用在女人身上也非常適合!但換了旁人遇到這種事情誰不是盡力的掩蓋女聲的痕跡?哪有方拓這樣的?或許也隻是聲音尖細一些而已!而且他的聲音雖然不若男人般低沉,卻也比尋常女子多了股磁性,更是讓人難以分清!
“哎!”柳長風的口氣中有掩不掉的失望:“這次怕是不能分辨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脫衣服讓你們看,但我也不想阿!”方拓戲虐地笑,心裡已然有了一個好主意:“我有一個辦法能打消你們的疑慮!”
“什麽辦法?”冷幕白好奇地問道。
“哈哈!去個好地方你們不就知道了?”方拓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
“這,這就是你所說的好地方?”冷幕白結結巴巴的指著頭上的牌子,他這回是徹底死心了,方拓一定是男人!
“是啊!”方拓故作正經的點頭:“我早就想見識見識,既然今天有你們作陪,當然要來樂一樂!”
“你!要是讓秋水小姐知道我們陪你到這種地方,她非扒了我們的皮不可!你不是住在流芳閣嗎?那裡可比這強多了!”余文傑皺眉拍掉直往他身上靠的手。
“怎麽?男人逛妓院是很正常的事情,流芳閣有秋水管著,我看不到好玩的東西!”方拓換上一臉壞笑,見他們還是站著不動,臉色一沉:“你們還是不是男人?畏首畏尾的,有事情我擔著,走!”說完率先走了進去……
一進妓院,老鴇隨即涎著笑臉迎了上來。他們很快進到一個小廳,方拓跟著老鴇出去片刻,便笑著回來了,她剛一坐定,跟著便見一票青樓女子魚貫走了進來,穿插在四人之間敬酒談笑。
“你們不是經常自稱是花柳班頭嗎?怎麽這麽放不開?”方拓摟著一名女子,對一臉拘束的柳長風三人壞笑道。他們四周的女子都是方拓親自挑選,仔細的察看過的,簡直能用不堪入目來形容。而且一個勁兒的往身上纏,推也推不掉,若不是涵養到家,他們還真想一走了之,省得在這裡活受罪。
“這,怎麽能一樣?”柳長風低聲說。他們這次明顯的是被方拓擺了一道,怎麽樂得起來?
“就是,你還是請我們到流芳閣好了!”冷幕白臉上冒汗,看了一眼旁邊那給他敬酒的女子,又馬上扭過頭,真不知道這老板怎麽想的,這麽胖的女人也讓來接客?有些羨慕方拓,雖然懷裡的人不算什麽絕色,但比起其他的人來也勝過許多,起碼不讓人反胃。
“切~”方拓撇撇嘴:“你們剛才試探我,這算我還你們的!明天天亮以前都不許走!”摸了懷中那叫如花的妓女一把:“寶貝,咱們進房休息去!”站起身又把嘴湊到柳長風的耳邊,陰毒道:“你們可不準換別人阿,自己花錢也不成,若不然,我就告訴秋水你們硬拉著我來妓院,讓她罵死你!哈哈!”說完哈哈大笑,牽著如花的手走進隔壁房間。
一走進房間,她就點了如花的穴道,將從花留心那裡搜來的“天香合歡散”給她服下去,將全身變得火熱的如花放在床上,自己用棉布堵住耳朵,躺在桌子上,她要休息啊,等著明天看好戲。
第二天從房裡出來,就看見滿眼血絲的柳長風等人站在門外。來到妓院外面以後,方拓一路哼著小調一幅高興的樣子。而與她的神清氣爽相比,身後的柳長風等人則是垂頭喪氣,想鬥敗的公雞。“大家昨天痛快吧?”
“痛快?可不是?光聽你那個如花了!”余文傑嘟囔道。
“哈哈!”方拓聽到他的話,笑得更加得意,這次自己總算扳回一局。
*
“你真厲害!”方拓剛一進自己的房間,就看到江秋水迎了上來:“現在街頭巷尾都在談論踏歌公子方拓昨天在仙客來精彩的表演呢!”
“踏歌公子?”方拓有些疑惑?
“是啊!”江秋水端來一盆洗臉水,將毛巾擰乾遞給她道:“你的武功可比余文傑,又是方大人的侄子,來頭不小。當然能夠和柳長風他們一起並列,成為武林四大公子啦!”看向方拓的眼神漸漸有些癡迷:“他們都在談論,說你唱歌的樣子好像要踏著仙樂飛去。所以就給了你這個名號!”
看著江秋水那雙異常閃亮的眼睛,方拓隻有搖頭苦笑的份,她現在的身份實在不能出名,可要不是昨天那一唱,自己還沒辦法脫身呢!
“你先休息一下吧!昨晚一定很累!”江秋水將盆子端起來,又轉身笑道:“那天你可得表演一場,那兩次我都沒有看見,難過死了!”說完就推門出去了……
“好心情啊!”方拓將自己泡到浴桶中,舒服得笑了起來。早上耍了柳長風他們一把,出了一口“惡氣!”再加上,湊齊了玉手環,那尋找到剩下的軒轅寶玉也就指日可待了,她心情不好才怪。
眼睛看向自己水中的身體,也許再過不久,她就要和這個身份說拜拜了。站起身,準備去好好補一覺。
卻在這時,大門響起柳長風的聲音:“阿拓!你睡覺了嗎?”停頓了一下,像是聽到了房內的異響,又道:“咦?門沒插死阿!那我可就進去了!”
我在洗澡呢!當然,方拓是不會傻到這麽回答的,她急忙道:“不要!”說著便伸手去取旁邊放著的衣物。可惜晚了,她話音未落,房門便已被推開。
方拓取衣服的動作硬生生的定在那裡,她瞪大眼睛,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急忙將身子沉到水下,隻留一個腦袋。驚愕的看著進來的人。
柳長風有些氣悶,剛回到住所,便得到消息,昨晚又有一家女子被淫賊騷擾了。對方明顯沒將自己等人放在眼裡,氣惱下又怎睡得著,於是決定來找方拓再問問那裴冷的消息,卻沒想到,一進房間卻看到這樣一幅情景。
純白的長衫搭在浴桶邊緣,一個女子整個身軀縮在水裡,長長的頭髮漂散在充滿了鮮花的浴水上。而當柳長風的目光觸到她的臉上時,身軀一顫,整個人一下子怔住了,張大的嘴巴也忘了合上去。
一個驚愕的不知所措,一個是震驚於對方的身份,這兩人竟誰也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你著什麽急?阿拓可能剛剛睡下呢!”一道柔細的聲音傳至,江秋水跟著走進房間,待看清房內的情形,呆了一下,接著一聲尖叫,連推帶拉的將失神的柳長風弄了出去,遣散那些聞聲趕到的丫環之後,“砰!”的一聲,將房門關緊。
“這下麻煩了!”她倚門而立,對怔在那裡的方拓連連歎氣……
*
“我,我沒想到……”柳長風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臉上帶著不安,連說話都結巴了!
“這件事怨我!跟你沒關系!”方拓苦著臉,自己得意忘形了,洗澡的時候竟然連門都沒關好,能怪著誰咧?不過,她畢竟曾是男人,又是現代人。被人看了一下也沒什麽要緊,她頭疼的隻是,今後身份改變了,她要怎麽面對這一幫朋友。
“不,是我不好!”柳長風見她如此說,神色見更是愧疚。
“不說這些了!”方拓擺了擺手,不願意在這個話題糾纏下去:“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情?”
“沒有了!”柳長風歎氣搖頭,現在這種情況,哪有心情關心別的事情?
“我困了,這就回房了!”氣氛實在尷尬,方拓也老大的不自在,率先的站起身,就要走回去。
“阿拓!”柳長風諾道:“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密的!”
“無所謂了!”方拓無意識的回答一聲,反正紙包不住火,總有秘密公開的時候,早早晚晚都沒什麽分別。
“還有……”柳長風見她要走,打算上前拉住她,但抬起的手又立刻垂了下去,他眼神一片迷惘突地又恢復清明,喃喃道:“我不是不負責任的人,既然看到了你的身子,就一定會負責到底的!”
“噗!”方拓被嚇住了,完全沒注意腳下拌著一根木樁,不及防下,整個人趴到了地上……
*
方拓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置身於大學的宿舍中,李冰宇還在桌子上玩著電腦,看樣子又通宵了!
“李冰宇,你又通宵沒睡啊?”方拓站起來穿上衣服,猛地拉開窗簾,外面的太陽已經爬得很高了!“沒上課?”
“你有病!”李冰宇白了他一眼,接著奮戰他的A3:“星期天上什麽課?”
“星期天?”方拓有些糊塗,自己怎麽一點都想不起來捶捶腦袋:“真的?我怎麽不記得了?”
“那你記得什麽?不會是今天上什麽課吧!”李冰宇眼睛緊盯著電腦屏幕“你的記性什麽時候這麽差了?是不是昨天看那勸酒的mm太漂亮,一不小心喝多了啊?”語氣中有一絲嘲諷。
“我不記得幾天有課!”方拓皺眉,眼前的一切都給他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我記得咱們中午吃飯的時候來了一個算命的”
“那算命的我想起來了!”李冰宇關上電腦,揉了揉太陽穴:“上次東子打架,我去派出所的時候見過那老頭,是一騙子!”
“真的?”他有些疑惑。
“當然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李冰宇拿出兩罐可樂,遞給他一個。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現在頭都疼!”方拓為自己現在的狀況有些擔心,是不是要去醫院看看?
“今天大新生日,他讓10點去他家,你快收拾吧!否則又要罰酒了!”李冰宇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又關心地問道:“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什麽!可能是感冒了!”他笑著掩飾道。
“阿拓,你今天很不對勁哦!”走在馬路上,李冰宇又上下掃了方拓兩眼。
“哪有?”方拓擺弄著,奇怪,這上面存的電話號碼自己怎麽會沒什麽印象,仿佛是幾年前留下的似的!
“沒有?沒有你把林小姐的號碼都刪了,你們最近不是走得很近嗎?”
“是嗎?”方拓抬起頭尷尬的笑笑,卻見李冰宇身後的人行道上,一輛失控的轎車正衝向一個小女孩。
“讓開!”他大喝一聲,似乎出於本能的繞過好友閃到人行道上,一把將那呆住的小女孩推開,正要轉身離開,卻聽到李冰宇的一聲驚呼,那輛轎車已經撞到自己的身上
“啊!”方拓滿身冷汗的坐了起來,最先入目的是一盞油燈,這裡是流芳閣他住的房間,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下來,自己這一覺竟然至少睡了六個時辰。勉強塞了點東西進肚,就獨自走出院子,聯想到之前柳長風那異樣的眼神,和那讓人頭疼的承諾,她隻覺鬱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也睡不著,於是披上衣服,打算出去走一走。
漫步在寂靜的小巷裡,方拓歎口氣,看了看天上明亮的月亮,遠處的梆子聲告訴她,現在已經是三更了,他自己在外面轉了很長時間,卻一點回去的念頭都沒有。多久了?這兩年來雖然偶爾會想起過去的時光,卻從未像今天這夢中那樣的清晰,仿佛是自己又一次經歷那改變她一生的車禍,這種感覺她彷徨,更令她不安。
“救命啊!”這聲音沙啞,淒慘,無奈,雖然微弱且很快就消失了,但方拓肯定這是呼救的聲音,當下想也不想,縱身翻越圍牆,向聲音的來源衝去。
這顯然是一個有錢人家的院子,亭台樓閣花園假山一樣不少,沿路上倒了滿地的家丁護院,上前察看,還好,隻是被迷暈過去,這時又一聲呼救聲傳來,是由宅第邊緣的一個二層小樓傳出的,方拓當下抽出軟劍,奔向那座小樓。
幾盞油燈躺在地上,閃著寒光的長劍穿透一名妖嬈的女子,血,噴湧而出。方拓破門而入的時候就是看到這種情景。“不要傷人!”一聲大喝,他的軟劍直刺黑衣人的肩頭,那黑衣人見到方拓,渾身一顫,躲開他的攻擊拔出女屍上的長劍,與方拓打起來。
黑衣人使的都是以命博命的狠辣招數,一時真讓方拓難以低檔,不過漸漸的他發現對方的修為並不算高,於是鎮定心神,小心應付,兩人以快打快,拚過數十招。這時候遠方傳來嘈雜聲,隱隱伴隨著火光,那黑衣人不願戀戰,虛晃一招,猛地轉身,騰身躍出樓外,一眨眼就到了牆外。
方拓顧不得招呼前來察看的人們,緊緊跟在黑衣人的後面。那黑衣人身形靈巧,翻牆走壁忽左忽右,方拓輕功造詣也不低,依然牢牢地跟著他,雖然追趕不上,不過隱匿身形不讓對方發現還難不住他,所以黑衣人並不知道自己的身後多了條“尾巴”!不一會兒,黑衣人在一個大宅院停下,方拓微微一愣,看這宅院的規模,明顯是大戶人家,這難道是他們的藏身之地,疑惑間,卻見那黑衣人吹了一聲口哨,又一個和他同樣裝扮且手裡提著一個大包袱的人出現,那兩人一照面,相互點了點頭,聯袂向城外奔去。
方拓直追到一座小山的前面,山坡下古木參天,掩映著一座小廟,飛簷鬥拱已經殘敗破舊了,屋頂的瓦片有幾處被山風吹落。粉牆上斑駁陸離,很顯然,這裡已經很少有人來了,簷下,懸著一塊匾,上書“山神廟”。方拓伏在房上,察看裡面的動靜,因為那兩個黑衣人就在裡面落腳。
“裴大哥,我的東西你都拿了嗎?”說話的正是那和方拓對過招的黑衣人,聽聲音竟然是一個妙齡女子。
“帶了,一樣不落!”那從神秘宅院出現的黑衣人提了提包袱:“咱們連夜離開!”嗓音低沉,是個男人。
“嗯!”女人點點頭,語氣有些傷感:“我不太放心我爹,不過我既然殺了人,就不能再見到他了!”說完拉下面罩,方拓在月下看清對方容貌,不由暗暗惋惜。 那女子不施粉黛,眉目俊俏赫然是一個美麗異常的女子,隻不知為何要冒險做強盜的營生。
那男人攬住女子的細腰,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都是我沒用,要是武功再好點,就不用你去冒險了,更不用你們父女分離了!哎!你一個富貴千金今後卻要陪我浪跡天涯,我對不起你啊!”
“不,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麽都不在乎!”那女子抬起頭,堅定地對男人說道:“更何況,母仇已報,我還能有什麽奢求?”
“仙兒!”男人歎口氣:“我裴冷對天發誓,今生今世,都要愛護我的妻子苗蘊仙,永不分離!”方拓卻聽得一驚,這男人竟是攪得揚州天翻地覆的淫賊裴冷?
“裴大哥,”苗蘊仙異常感動,再度投入裴冷的懷抱。
“精彩!富家千金小姐竟然同聞名揚州的采花大盜結為連理,真是精彩!”這時候,一道聲音在這黑夜的廟裡響起,驚得兩人連忙分開,拿起武器戒備來人。
卻見一英俊男子站在廟門口,明亮的月光下衣炔飄飄起浮,不是方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