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星光點點,在皎潔的月光照射下,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沿著長安街向著西邊飛馳。
“王大哥,你說以後我們叫你是王子明還是王一飛呢?”坐在車廂後排的李紫芸把雙臂趴在前邊坐椅靠背上探著頭調皮地問道。
“呵,叫什麽隨你,反正人都是一個,你自己不覺得亂就行。”王子明笑道。
“哈,那怎麽成,棋魔——王一飛,多有氣勢呀,我決定,以後就叫你王一飛啦!”小姑娘一拍椅背叫道。
“起什麽哄,王大哥不管叫什麽名字,你還不是一樣得叫王大哥?”坐在旁邊的李紫茵笑著問道。
“嘿嘿,說的倒也對呀。”李紫芸一愣,想了一想,轉而自己也樂了起來。
“呵呵,還是叫王子明好了。這麽多年,早就已經習慣了。”王子明笑道。
“哎,子明,以後你的打算是什麽呢?剛才在宴會上有人問你你也沒答,現在沒有外人,你該用不著保密了吧?”正開車管平側過頭來問道。
“呵!你說呢?”王子明笑著反問道。
“哈,那還用想,當然是重返賽場,大殺四方!一展天下第一高手的風采!”李紫芸理所當然地叫道。
“少來吧你,如果子明真要是這麽想的,宴會裡有人問的時候早就答了。”管平不以為然地說道。
“怎麽可能?王大哥把日本、韓國的頂尖高手全都打敗了,這樣的戰績難道還稱不上天下第一高手?天下第一高手要是不參加世界大賽。那以後世界大賽還有什麽意義?”李紫芸不服氣地反問道。
“呵,你這個笨丫頭,是不是剛才宴會上剛想著吃了?”管平笑著問道。
“什麽意思?”李紫芸不解地問道。
“呵,如果不是那樣。子明在講台上說的那些話你怎麽會沒有記住?”管平反問道。
“說什麽了?”李紫芸問道。王子明在台上說了那麽多話,管平問的是哪句她哪兒知道去。
“說你笨你還不服氣,好好聽著:我可以將職業棋手的身份拋之腦後,但棋手的血液卻始終存在於我的身上。明白了嗎?”管平笑道。
“明白呀,這不是正是說他要重返職業棋壇的意思嗎?”李紫芸不明白這麽簡單一句話管平會搞不懂。
“小姐呀,把職業棋手的身份拋之腦後,這是要重返棋壇的意思嗎?”管平笑道。
“但王大哥後來不也說了,不管他願不願意。他始終都是一位棋手嗎?”李紫芸問道。
“呵,是誰說的只有職業棋手才能叫做棋手?”管平反問道。
“切,你這叫狡辯!”李紫芸氣道。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就別爭啦,王大哥就在這裡坐著呢,還是聽他本人怎麽說吧。”李紫茵笑著勸道。
“對!王大哥,快說,以後你是怎麽打算的?”李紫芸一想也是,馬上轉過頭來向王子明問道。
“呵呵。小敏已經向郝主編請了假,郝主編也準了假。後天我們就要去沈陽,這就是我的打算。”王子明微微一笑。
“哈,你該不會是說要去拜會嶽父母大人吧?”李家姐妹聞言興奮地叫道。
“對,這次你們沒有猜錯。”王子明微笑著答道。
“哈,太好了,怪不得剛才分開的時候敏敏姐的臉紅紅的,我原來還以為是喝酒喝的,沒想到原來還有這麽回事兒!哼,真是跟什麽人學什麽事兒。敏敏姐那麽一個好人也被你教成了蒙人沒商量的小騙子,居然這麽大的事兒也沉得住氣不和我們說!”李紫芸恨恨地說道。
“呵,那還用說,在那個時候。要是讓你這個大喇叭知道了還不得馬上嚷嚷的天下皆知?王大哥什麽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煩的就是成為眾人的焦點。”李紫茵說道。自己妹妹的作風她當然非常清楚。不事先叮囑好了讓她聽到這個消息要是不叫出來才是怪事兒,而在那個時何,天知道有多少記者呆在那裡,憑那些人的嗅覺,沒有事兒都沒編出事兒來,更何況是確有其事呢?
“哼,我不管,反正不和我說就不對,等明天見了敏敏姐看我輕饒的了她!”李紫芸鼻子一皺,蠻不講理地叫道。
“呵呵,你就會欺軟怕硬,放著眼前的大騙子不敢管,光知道欺負敏敏姐。”李紫茵一戳妹妹的額頭笑道。
“哈哈,倒也是呀。你這麽一提醒我倒想起來了,管大哥問的是你今後的打算是什麽,結果你只是說了和敏敏的事,該答的還是沒答呀。”李紫芸一拍腦門想起了正事兒。
“紫芸,這你還不明白。子明想要說的是:不管要做的選擇是什麽, 生活還是在正常繼續。”管平說道。
“呃?不明白。王大哥,你解釋一下好不好。”李紫芸搖了搖頭,以她的生活經歷,現在還無法理解太過深奧的人生問題。
“呵,這個問題很簡單,同時也很複雜,說簡單,因為每個人都在這樣去做,說複雜,是因為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做的和正在做的是不是相同。人地一生當中充滿了太多的未知,有的可以探求,有的則只能放棄,沒有誰可以將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很多時候只能隨波逐流,沉浮上下,但不管能不能被掌握,人生卻依然是人的一生。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笑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王子明低聲吟罷,抬頭望向前方,遠處彎月如鉤,繁星如畫。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時間可以改變的東西有很多,但總有一些東西是不能被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