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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寂寞》第172章 信心所在
田村平治朗的巡回挑戰賽在國內棋壇引起了軒然大波,從傷害開始,經長沙,過成都,轉西安,至濟南,兩個月的時間裡四十三戰全勝,勢若破竹,其如入無人之境的景象讓不少人聯想到了二十世紀初日本棋手高部道平橫行中國的一幕,雖然並沒有讓二子的事實生,但動輒十三,四目的大差足以讓略通圍棋的人相信既便真下二子棋的話,田村平治朗的勝面也是居多。

 事實上,如此的順利連田村平治朗和制定計劃的工藤武夫都感到有些奇怪:的確,在外人看來似乎此次挑戰輕而易舉,但實際上這些螳臂當車的棋手全都只是業余六段,而那些意料之中的頂尖高手卻一個也沒碰到,如此戰績只能說表面上的華麗,在圈內人看來根本算不了什麽。

 日本的段位製相傳為四世本因坊道策(一六四五年——一七零二年)所創,九段既名人,八段稱為半名人或是準名人,七段以稱為上手,七段以下各段沒有專門名稱,最低是初段,每一段之間實力相差半子,也就是說九段名人和初段之間的交手棋份是讓四子,從江戶時期到日本棋院成立後的大正十三年(一九二四年)九月,日本棋界遵從的一直是這個規定,後來在大正十三年十月,日本棋院根據實際棋戰的情況將段差改成了三分之一子,這樣,九段和初段之間的手合改成了讓三子。雖然到了視在,各種新聞棋戰全都采用的是分先製,使得段位高低更多只是一種象征意義,但很多人還是很看重這種已經有些落伍的觀點,盡管由於有志於圍棋的人越來越多,使得入段門檻兒越來越高,在實戰中九段高手讓初段二子也很吃力。

 在中國,想成為業余初段到業余五段。只要參加區縣級體育部門組織的升段比賽,並在一定的組別中獲得一定勝率就可以得到;獲得業余五段和業余七段則難得多。業余六段的獲得者必須是參加省市乃至全國性業余圍杜比賽並獲得前六名地業余棋手,這些棋手的水平明顯強於標準的業余五段;而業余七段的獲得者則必須是參加國際性業余圍棋比賽並獲得前三名。從目前的實際情況看,業余六段和業余七段的業余棋手,大都具有相當於中低段職業棋手的水平,或者根本就是退役的職業棋手,一般而言,相臨兩個級別的水平差距是一個子,當然,這中間不是沒有水分地,終究中國的業余棋手實在太多了,各種地區性的業余比賽也太多了,不能排除有些人在一些比賽上水平揮,得到過實際水平的段位,同樣是業余六段,有的能被讓一先很常見。

 而在被稱為中國職業棋手的高考比賽“全國升段賽”中,對報名者的要求。是水平:業余五段以上;年齡:男不高於十五周歲,女不高於十八周歲(這個年齡標準待確認),由此可以看出,在中國,正常情況下,業余五段大體相當於職業初段,業余七段大體相當於職業四段至五段的樣子。

 所以說,以田村平治朗恢復九成左右的實力,正常揮之下他和中國業余頂尖棋手之間的對局應該是讓先左右,按一先等於五目地流行說法。執白棋的他盤面勝五目左右才是正常,但現在的比賽結果不是中盤勝便是十目以上地大勝,這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田村平治朗這些日子實力突飛猛進。已經進入了一流職業棋手地行列;二一種則是同他對陣的棋手並不具備與其段位相符的實力。

 田村平治朗雖然狂妄,但也不至於自大到以為自己能和一流職業棋手相提並論,圍棋是越下越難地遊戲。到了他這個年紀,水平再想提高,除非是在圍棋境界上有所突破,然而他很清楚,現在他對圍棋的理解和兩年之前並沒有什麽本質上的不同,所以,第一種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因此,可以解釋通的便只有第二種想法。不說別的。中國棋院登記在冊的業余七段棋手共有八名,這八個人經常活躍於長江南北,可是在兩個月的巡回挑戰賽中前來應戰地棋手數不勝數,但中間卻連一位業余七段都沒有,這不能不讓人感到奇怪。

 田村平治朗只是棋手,雖然想法多多,卻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棋手所能依仗的最終武器便是自身的實力,隻耍擁有絕對的實力,那便不必擔心對手的花樣。

 工藤武夫則不同,他是日本棋院的得力乾將,做為參謀型的人才,他相信的是“知已知彼,百戰不殆”。如果不能把握住全局,他晚上睡覺都不會安生的。

 在現比賽對手的異常之後,他馬上上報日本棋院,同時通過日本棋院在中國的情報網了解那些高手的去向。如此眾多的高手行蹤當然不可能完全保密,很快的,信息便反饋到了工藤武夫。

 “田村先生,據可靠消息,中國棋院秘密將中國業余圍棋的頂級高手都集中到北京去了,具體的人數還不清楚,但最少有五位業余七段,十三位業余六段,看起來他們是想在北京同您一決死戰了。”工藤武夫手中拿著傳真紙對田村平治朗說道。

 “是嗎?這其中有王子明嗎?”田村平治朗問道。

 “沒有,據了解自兩個月前王子明離開北京之後便再無蹤跡,咱們此次巡回挑戰的目的就是他,中國棋院沒必要把他雪藏起來,他也沒必要躲趕來。 ”工藤武夫頭腦清晰,立刻答道。

 “可惜啊,唯一有點意思的對手不在,看來這一次的北京之行只是走個過場罷了。”田村平治朗有些失望地說道,雖然贏了那麽多人,但對於猛虎而言,假若對手是兔子的話,那麽吃掉的再多也無法體現其百獸之王的威風,他需要勝利,更需要觀眾的讚揚,而靠那些碌碌之輩顯然沒法進入行家的法眼。

 “田村先生,只怕事情不是那麽簡單。在之前的兩個月中,您的比賽密度平均是三天兩盤棋,雖然已經很緊了,但終究還有一天的休息時間,但到了北京,我擔心中國棋院會使出車輪戰法。現在已經知道的棋手便有十八位,以中國圍棋的厚度再多出一半也不是沒有可能,這些人都是中國業余圍棋的精華份子,全都具有的實力,假如他們每天都來挑戰,而就您現在所處的立場,顯然無法回避。果真如此,您的身體吃得消嗎?”工藤武夫果然不虧為日本棋院的第一智囊,馬上就覺了中國棋院的意圖。

 “呵呵,工藤先生,無需為此擔心。下棋不是打仗,無論對手有多少,但每天坐在棋盤面前的只能是一個。至於身體的問題,哈哈,您認為以他們的實力能夠讓我使出全力嗎?”田村平治朗大聲笑道,一百隻兔子的總和依然是兔子,在猛虎的面前,始終只有當點心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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