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是柳生英男吃了一驚,所有的軍士們也不相信眼前的情景,不知是誰帶頭吼了一聲,所有軍士全都丟下手中的大槍,撒開腿,跑了個一乾二淨。
整個軍營裡一片嘈雜聲四起,奔跑中的日本兵們口中大呼小叫,營房裡聽到口令的,紛紛抄起手邊的自動武器,子彈上膛,槍機大開,黑壓壓的一片向校場湧來。
不一會兒,手持自動槍械的士兵們將校場圍了個水泄不通,更有誇張的家夥,把主戰坦克給發動了,三輛坦克帶著轟隆隆的聲響開到了校場邊上,坦克炮塔緩緩轉動,將冷冰冰的炮口對準了校場中的窮神等人。
火舞耀陽+窮神倒是依然沒什麽表情,一副傲絕天下的模樣,在他眼中,這些破銅爛鐵,不值一曬。拿來攻城掠地還勉強可以,用來對付絕頂高手,簡直是笑話。
屠明帥依舊笑嘻嘻的樣子,自己雖然沒有窮神老大那般本事,不過就憑這些日本鳥人手裡的鳥槍鳥炮,想來也傷不了自己。
除非有高手配合,或是使用特製的槍彈,才有可能傷到水準之上的特級高手,單憑一些普通士兵,根本沒什麽作為,單是速度上已經跟不上了,差得太遠了。
柳生英雄早已從地上跳了起來,臉上陰晴不定,等到這幫子軍士連坦克都拉到校場上了,終於下了決定,暴喝道:“八格,你們這群兔崽子,想造反嗎?那是我弟弟!”
見到英雄將軍發怒,校場之上鼓噪不休的軍士們頓時全體都啞巴了。柳生英雄不耐煩的擺擺手,大聲喝道:“都給我退下去,英男,你們跟我來。”說罷柳生英雄頭也不回的大步朝前走去。
柳生英雄在軍中素來神威無敵。沒想到今日卻被火舞耀陽來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這個面子丟得好生突然。僅管嘴上不說,柳生英雄心中卻是窩火之極,不過他也知道,真動起手來,自己雖然在軍營之中,卻也未必能討到什麽便宜。
老三和他們一起來的。打起來一定是幫人家的,屠人魔和自己功力相當,已是個極難纏的角色了,最可怕的是那位一臉傲氣中年人,一身功力深不可測。若是真惹急了此人,恐怕萬軍之中取自己性命也未必多難。
窮神三人隨著柳生英雄來到屋內,這是一間議事廳,窗明幾淨,牆上掛著一張作戰地圖。廳中間擺著一個大沙盤,儼然便是東京防區地縮影。
柳生英雄輕咳了一聲,粗著嗓子道:“英男君。你帶火舞耀陽的人來找我做什麽?”
柳生英男站直身子,嚴肅的說道:“英雄大哥,軍部真的要和中國開戰嗎?”柳生英雄面色一凜,怒道:“你連這個都讓外人知道了?你好大的膽子!”
柳生英男望了窮神與屠明帥一眼,點點頭道:“火舞耀陽現在是我們的盟友,只有依靠他們,才能消解這場無意義的戰爭。”
柳生英雄站起身來,緩步走到牆壁對面。望著牆上地地圖,半晌不說話。
柳生英男在背後緩緩說道:“我所知道的事情真相,相信大哥也一定有所了解,難道你要愚忠到底?效忠那些異類嗎?”
柳生英雄轉過身來,眼中射出熾烈的凶光。一字一語的低吼道:“你知道些什麽?”
柳生英男苦笑道:“大哥,不要再撐了。你建這座英雄堡,相信和我建雪落山莊是同一個目的,難道真地是像外人所傳言的,你是為了重奪柳生家主之位才與我抗衡的嗎?我不信!答案就在這裡。”
說罷柳生英男將袖中的一件事物朝柳生英雄拋了過去,正是那支裝了人面蟲標本的試管。
柳生英雄一手接過試管,眼神變得越發凜冽了。
在柳生英雄接手地一瞬間,屠明帥不經意的瞟了一眼,好像覺得試管中的人面蟲微微動了一動。暗自好笑,都製成標本了地生物怎麽還會動,自己真是眼花了。小說網…
柳生英雄盯著試管中的小蟲,語氣中突然生中了一線頹唐,無奈的說道:“你有什麽打算?”
柳生英男心中驚喜,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樣,大哥是知道些事情的,那麽以柳生英雄的豪雄心性,素來俠名在外,這件事他是一定肯參與的了。
目前自己手中的戰力,已經是能統合到地最強戰力了,如此機會之下,再不和緋村紅顏決一死戰,更待何時?
柳生英男長身而起,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跪倒在柳生英雄的身前,正色道:“柳生英男不才,共邀計大哥在內的十八名特級高手,誓要將那人斬殺。”
柳生英雄當然心知肚明,三弟口中指的那人是誰。
柳生英男繼又說道:“這件事了之後,我柳生英男願意讓出柳生家主之位,並且解散雪落山莊,將家財盡付火舞耀陽。只求娶妻生子,再不過問任何事非。”
柳生英雄大訝道:“你真地肯這樣?柳生家主的地位可不是鬧著玩地。”
柳生英雄當然最清楚不過,雖然雪落山莊看上去沒有自己的英雄堡兵強馬壯,可是其潛在的力量非同小可,柳生家主對於日本政界的影響,歷朝歷代都一直存在,對於各大宗門,比如霧隱雷藏,全都有著非同小可的影響力,自己當年之所以不肯爭,多半還是因為爭不過,如今三弟肯讓位出來,只為了能消滅那人,實在是令人敬佩。
柳生英男點點頭道:“願大哥助我一臂之力。”
柳生英雄上前扶起柳生英男,朗聲道:“既然你有這個決心,又請來了火舞耀陽的高手隨行,那柳生英雄就舍命陪君子了,我們兄弟同心,不負柳生家之名,定要將那人滅殺。”
看著這兩兄弟有如肥皂劇般的表現,火舞耀陽+窮神實在有些沒興趣在看下去了。從中打斷道:“就這樣吧,兩天之後,我們在雪落山莊門口會和,屠魔,我們走。”
窮神根本不在意是多一人還是少一人同行,只是這柳生英雄負責東京防務,最有可能知道緋村紅顏的準確位置。所以才陪著柳生英男來此轉轉,既然現在大家達成了一致,那就,拍屁股走人就是。
東京市區內,最繁華的銀座大道全長一公裡半。北起京橋、南至新橋,大道兩旁的百貨公司和各類商店鱗次櫛比,專門銷售高級商品。銀座大道後街有很多飯店、小吃店、酒吧、夜總會。
從百年前起,銀座大道禁止一切車輛通行,成為步行商業街。街上有許多茶座,遊客可以坐在街心飲茶談天。每到入夜後,路邊大廈上的霓虹燈變幻多端。構成了迷人的銀座夜景。
今晚地銀座,格外的熱鬧非凡,銀座珠寶公司的大樓前,布置搭建了一個大舞台,舞台之上放響著勁爆的音樂,很多逛街的行人都駐足圍在四周觀看,原來這裡正在舉行一場小型的明星簽唱會,自然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李墨扯著阿笨一起。隨著擁擠地人群向前慢慢蠕動著。兩人擠到舞台左側方的位置,這裡是搭建舞台的鐵支架,由於有架子支擋,顯得總算不是那麽擠了些,不過這兩人可不是來看簽唱會的。
李墨裝模作樣的喘了口氣道:“這裡就行了。可以開始了。”
阿笨點點頭,伸手摸入肩上地布袋子裡。牢牢握住。
一股很特別的古怪感覺由布袋中發出,李墨明顯的感覺到了身體周圍空間節奏的一陣紊亂,布袋裡的虎澈刀發出一陣輕微地鳴震,如潮水般的振蕩波瞬息籠蓋了以阿笨為圓心的百米范圍。
李墨立刻便敏銳地感覺到了能量迅速的朝這邊匯集而來,雖然比不上當日在傳銷萬人大會上的那般力度,不過卻也是相當不弱的一股能量了。
來之前李墨便反覆考慮過了,緋村紅顏絕非易與之輩,不多準備幾把刷子怕是難以應付局面,就連骨魔和蠻神一大早都出門了,說是去收什麽包裹,反正也是在為後天的大戰積極的做準備,所以李墨思前想後,便帶阿笨來到了這東京最繁華的銀座大道。
“反正要對付的是緋村紅顏,這家夥打算拿你們日本人當炮灰,所以呢,向各位收取一點元氣能量也是很正常地了,用之於民,取之於民嘛!”李墨一邊在心中默念上述的話語,一邊警惕的打量著四周,防止有人打斷阿笨的動作。
虎澈刀身不住的在袋中發出陣陣輕鳴,四周地觀眾們情緒越來越亢奮,台上的小明星也是不停地亂蹦亂跳,都不知道她在唱些什麽,只知道所有人都好像在發瘋一樣。
李墨突然醒轉,莫非這虎澈刀還有控制或者說是能增幅人的情緒這一功能?不然身邊的這些人沒可能在大街上都如此的狂熱,台上那小明星橫看豎看都不像是大腕的樣子,不然也就不會到大街上來搞簽售賣唱了。
李墨伸出兩指在阿笨眼前做了個閃人的手勢,阿笨會意,松開虎澈刀刀柄。兩人輕輕推開四周已幾盡虛脫的人群,鑽了出去。這一切進行得悄無聲息,沒有任何人發現,不知不覺當中,李墨與阿笨便汲取到了為數不少的本命元氣貯存在刀身之中,細想一下,這把魔刀真的很恐怖。
“我們再換個地方吧,不要搞得太過份了,帶你去看電影好不好?”李墨笑著拍拍阿笨的肩膀道。
阿笨輕輕點了點頭,李墨忽然看見路邊的烤章魚生意還蠻火爆的。食指大動,轉頭對阿笨道:“你等我一下,我去買幾串烤章魚給你吃。”
阿笨哦了一聲。
不一會兒,李墨手裡提著滿滿一袋烤章魚,兩人尋了個台階坐下。頭頂霓虹閃動,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雖然兩人坐下的位置寒磣了點,不過勝在烤章魚的香味濃鬱,吃起來倒很是爽快。
“阿笨,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麽?”李墨一邊嚼著章魚一邊問道。
阿笨手裡捏著一串章魚燒。半天遲遲不見送到嘴裡去,愣愣的答道:“阿笨最想做的事情?沒有吧。”
李墨望著阿笨瘦弱的肩膀,心中生出股憐惜之情,認真地說道:“阿笨,等這件事完了,我送你去上學吧,和其它小孩子過一樣的生活。”
阿笨搖搖頭笑道:“我不想去。我的腦袋裡裝的知識很多,上學對我來說是浪費時間。而且我也不喜歡小孩子。”
李墨輕輕捶了阿笨一拳,笑道:“你還人小鬼大呢,不喜歡小孩子,那給你找個小美女怎麽樣?”
“美女有什麽用?很好吃嗎!我生下來的意義就是為了保護李墨大大。我只是一樣工具而已。”阿笨淡淡的笑笑,將手中的章魚燒送進嘴中。
這一瞬間他說話地口吻像極了李墨,不,準確的說,是像極了成年體的墨龍。
李墨眉頭微皺。用力的說道:“放屁!誰說你只是件工具?你是我的……兒子!對,就是兒子!由我來保護你!明白了嗎?”
阿笨低頭笑了笑,眉宇間透出一絲成年墨龍地韻味。專心致志的吃起章魚燒來。他知道,自己心裡的想法,李墨大大是永遠不會了解的。
東京機場客運站,一身永不落伍皮革打扮的火舞耀陽+骨魔正指手劃腳地安排工人們將地上的一個個大木箱搬上車,口中還是那種一貫囂張之極的語氣叫囂著,“快點!你們這群日本蠢豬,老子有錢,大把地錢。把東西搬上車就都是你們的。快,快。”
幾隻密封得非常之完好的木製大箱由東京機場剛剛抵達,箱子很有些重量,半人多高的木箱竟由五名牛高馬大的工人抬起都有些吃力,工人們搖搖晃晃的腳步打顫。這箱子中的東西竟然出奇的沉重。
實在把持不住了,其中一名工人腿一軟。木箱轟然砸落到了地上,動靜不小,箱壁側面頓時裂開了道長長地口子,只不過沒有人注意到罷了。
靠在路邊閉目養神的火舞耀陽+蠻神不耐煩了,猛然睜開雙眼,走到車尾跟前,這幾名工人哪裡見過這麽彪悍的男子,嚇得腿腳直發軟,生怕言語不對板,遭到這巨人毆打。
火舞耀陽+蠻神略一彎腰,單手便抄起了這五條大漢都抬得十分吃力的木箱,毫不費力的扔上了車,接著又是一手一個,將地上這五六個木箱子全數丟上了車。只看得這幾名日本工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這還是人嗎?難道我們幾條漢子都是喝水長大地嗎?
火舞耀陽+骨魔見蠻神自己將箱子丟上了車,隻得沒好氣的走到車尾,張開雙臂,啪地一聲,扣上了後車廂門,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把日圓,吹了口氣,撒落到地上,口中笑嘻嘻道:“算你們運氣,日圓太他媽的好賺了!”
火舞耀陽+骨魔坐上車頭,蠻神親自開車,重型卡車呼嘯著衝出了客運站。
星光下的重型卡車飛馳在東京近郊開往雪落山莊的公路上,車子開得四平八穩,可是車廂內兩人的對話就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了。
“蠻子,你真的把你那個大塊頭的家夥給托運過來了?”骨魔一邊剔著指甲縫一邊問道。
“是啊,有什麽問題!你那根極度危險的東西都能運過來,我那個算什麽,就當是工藝品帶過來的,很正常啊!”蠻神一臉憨厚的笑容,讓人易生出他實在是個好同志的錯覺。工藝品?天啊!日本人的海關都是豬嗎?那麽大隻的東西,上面的血跡你洗乾淨了沒?”
“洗乾淨?誰會做那種事,反正總是要髒的,我從來不做無意義的事情。”
“你這個懶家夥!對了,老屠的那東西是什麽?我看那東西應該也蠻夠份量的,不會比你的輕吧。”
蠻神用力踩了一腳油門,極認真的說道:“我勸你最好不要碰屠瘋子的東西,想都不要想,不然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骨魔歪著頭想了想,點點頭道:“有道理,他的東西只有他玩才得轉,我可不想變成他的試驗品。”
“對了,你身上那麽多的日圓是哪來的,我不記得你有存日圓的習慣啊?”蠻神仿佛漫不經心的隨口問道。
骨魔立馬發出尖利的怪笑聲,樂不可吱的叫道:“我可從來不往戶頭裡存像日元這種容易貶值的垃圾貨幣,老子的戶頭裡全是英磅,美金,人民幣。哈哈!那些日圓,那些日圓是老子剛剛趁你去尿尿的時候打劫銀行搶來的, 誰叫你一泡尿那麽長。桀!桀!”
蠻神搖搖頭,不屑的罵道:“見鬼了,你怎麽還在做這麽沒有品味的事,半點技術含量都沒有,要是讓老大知道了,你的屁股又要開花了。”
“沒事,沒事,誰叫我們到了這麽個沒品味的國家,偶爾做點沒品味的事情,太合情合理了,老大才懶得理會我呢。”骨魔說罷將身子在座椅上蜷成一團,像隻沒骨頭的軟體動物一樣,閉上眼睛不願再說話了。
晚風呼呼的吹過山野,一輪冷冽的明月照映大地,山腳下的公路上,此刻唯一的一輛超大型重卡發出低沉的怒吼,穩穩的行駛在大道的正中間,來往的車輛紛紛很小心的繞開避行,誰也不想和這麽個霸氣十足的龐然大物來上個親密接觸。
冷清的月光透過車廂上蓋著的軍綠色帆布的空隙灑進車廂裡,恰好映射到其中一隻木箱咧開的縫隙中。
一抹極鋒利的寒芒借著月光瞬閃而逝,仿佛箱子中暗藏著是某種凶獸的獠牙一般。
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