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吉與唐銳兩人踏進天上人間的大門,不過掏出鑽級卡晃了晃,引路的女經理馬上露出一副趨之若騖的表情,笑得比見了男朋友還要燦爛。連聲應答著,帶著兩人進入了大廳。
唐銳雖然有間小酒吧,可也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眼見四處金碧輝煌,盡顯豪門奢華的同時,卻又不顯低俗,貴氣中帶著優雅,富麗裡藏著秀美,一看就知道是經過大師級的設計者之手,才會達到如此合諧統一的效果。
一時間唐銳看得頭頭是道,不住的細細品味,腦中想著可以如何借鏨一二,等找回了依兒,兩人定要好好的重新布置一下自己那間小酒吧。
張吉擺擺手,示意兩人不必開包間了,就在大廳找個位置坐坐就行了,倒不是張吉有心替陸家省錢,而是看唐銳對這些擺設看得入神,二來兩人在基地裡呆久了,坐在大廳人多倒也覺得熱鬧一些。
兩人被大堂經理帶到離環形舞台最好的位置坐下,並客氣的借去了張吉的鑽卡,用以登記,兩人先要了兩打啤酒,坐在各自的位子上,一邊對飲,一邊如同看新鮮似的看著舞台上的表演。
這種頂級消費場所的演出,並不同於一般的夜總會,盡搞什麽鋼管舞之類的肉戲,而是注重品味的同時卻又能成功的撩起台下觀眾微妙心理,諸如此類的表演。
比如說現在台上的這位,很簡單的一束燈光,照在台上那名歌者的身上,恍如一抹淡淡的月光。
歌手坐在高腳椅之上,懷裡抱了把吉它,旁若無人的自彈自唱。就是這麽的清清淡淡,也不知是歌聲地歌喉美妙呢?還是纖纖玉手轉弦拔軸十指傳情。
一把略帶沙啞卻顯盡悠揚的磁性嗓音,再配上歌者那付慵懶瀟灑的憂鬱神情,長發隨意的擋在臉側,讓人聽著這歌聲。看著台上這人,隻覺得神秘莫測,一股中性魅力油然而出。
張吉和唐銳碰了一杯,瞅著台上那位歌手取笑道:“喂!老唐,你說上面那人是男生還是女生?”
唐銳猛的一口酒灌了下肚,意猶未盡般的說道:“我管他是男是女,唱得好就行。喝酒聽歌,人生幾何!不過要我猜的話,我猜她是個女地,男人聲音哪有這麽細的,長得又這麽瘦,一拳就放倒了。沒有安全感。”
張吉自幹了一杯,笑道:“你腦子裡除了要把別人放倒之外,就不能再裝點別的嗎?不過這把還算你蒙對了,這人一定是個女生,觀人入細處。你看她的手指關節,男人不會有這麽細的。”
兩人正有一句沒一句地吹水,剛剛那名大堂經理笑眯眯的帶了四位花枝招展的小姐一扭一扭的過來了。
大堂經理畢恭畢敬的將銀盤中地鑽卡遞了上來。張吉順手便接過來朝兜裡一捅,也沒太在意。
大堂經理笑得眉飛色舞,朝著四名陪酒小姐使了個眼色,四名頭牌一見是陪這麽兩位年紀輕輕的公子哥,自然滿心歡喜,輕盈盈的在兩人身邊地位置坐下,一邊兩個。
這些女孩子都不過十幾歲年紀,卻是各具風姿。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無不是撩人之極,容貌身姿更是上上之選。
唐銳瞪大了雙眼,望著張吉,意思是。你小子手腳怎麽這麽快?都沒見你說話,怎麽就叫了些女孩子過來陪?
張吉攤開雙手聳聳肩。意思是,哪有哦!我可沒有這個意思,人家送上門來的,關我什麽事。
唐銳剛想說話,坐在身邊的女孩子察言觀色功夫甚是了得,一下子便看穿了唐銳心中的窘態,笑語盈盈道:“帥哥,你在害羞呢!我們過來陪你們猜拳倒酒,可沒別的意思哦!你可別想歪了。咯咯!”
這幾句話說得倒是先聲奪人,如果唐銳此時提出讓這些女孩子們走,反倒顯得自己心意不正,想東想西卻又假正經了一樣。
唐銳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出口,隻得鬱悶的端起酒杯,大口大口的猛灌,那出聲的女孩子長得像極了位明星,只是笑嘻嘻地給他在旁添酒,不動聲色。
張吉在旁邊樂了,忽然揚聲道:“咦!你說依兒會不會也來這種地方,說不定你們兩公婆還能來個喜相逢呢!”
唐銳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下意識的左顧右盼,一副惟恐依兒出現的膽怯模樣,周圍的幾個女孩子人精似鬼,哪裡猜不到他的心思,紛紛掩口笑了起來。
張吉添油加醋般地笑道:“唉,圍城啊,城裡的人想出去,城外地人想進來。早叫你不要找老婆找得那麽早了,現在傻眼了吧?出來玩都像個烏龜似的!惟恐家中的葡萄架倒也!倒也!哈哈!”
這時背後一個聲音接口道:“找老婆早有什麽不好的?不像某些人,花花公子一輩子,將來老了沒人要!淒慘,淒慘啊!”
聽聞如此熟悉的聲音,如此調侃的腔調,張吉與唐銳均是渾身一震,雙雙轉頭回看,這一臉笑眯眯的人不是李墨卻又是誰。
李墨身旁一左一右站了兩位美女,俱是高挑性感,左手邊這位一襲紫裙,輕挽著李墨的臂彎,與李墨並肩而立,顯得親密無間。右邊這位身高比李墨還高出一線,衣著大膽,身材更是火辣,笑盈盈的束手而立
兩女的身份呼之欲出,左手邊與李墨儼然情侶的,自然是楚雪瑩楚大小姐了,右手邊的這位,北天幫冰堂堂主,陸定北親妹,陸凝霜,同時也是天上人間的直接管理人。
李墨與楚雪瑩是下午剛剛回到深圳的,說來也巧,回家的路上,楚雪瑩正打算告訴李墨,有個叫阿笨的孩子在找他的時候。車子遇上紅燈停了下來,卻正好遇見陸凝霜帶著一票高高大大的男模從品牌店裡出來。
一見李墨回來,陸凝霜的臉上頓時笑得無比燦爛,老哥正愁著上哪找那麽多高手呢,這不,一個現成地大高手自動送上門來了。上前三言兩語,李墨得悉情況之後。也不推辭,直接攜著楚雪瑩隨陸凝霜來到了天上人間。
理由很簡單,陸定北在兩廣經營了這麽多年,加之李墨離去之前又點醒了一二,有心留意之下。當然能收到些風聲。
這幾日北天的對頭幫會銀星會內,源源不斷的進駐了大批生面孔,而且根據內線傳過來的銀星會的人馬調動,應該可以初步斷定,就在今晚。銀星的人會有大動作。
銀星會本是北天崛起之前便已存在的老牌社團了,一直以來以邊緣生意為首要,主要收入來源以販毒和大批組織賣淫為主。而北天前期主要是拚地盤,佔山為王,然後逐漸以實業經營為主,市內百分之四十地娛樂場所都為北天所控制。
銀星與北天本來是井水不犯河水,銀星做它的下九流勾當,生財有道,北天越做越大,漸漸以實業為主。也不去阻人財路。
可是隨著北天集團的越來越強大,被其它幫派眼紅也是在所難免的,某些上層人物也開始認為不應該由北天一家獨大,轉而扶持有可能成為北天對手的其它幫會,以達到製衡地目的。而銀星會。也正是這種局勢之下的產物了。
如果只是幫會鬥爭,陸定北並不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就算上頭有人不希望北天獨大,可北天已成了現在這個氣候,憑著自己手中的諸多關系,從中周旋卻也不是沒有余地。
直到陸定北從李墨處得到提醒之後,才從另一個層面考慮到這個問題。幫派鬥爭自己是不怕,可如果有更可怕的存在,比如說血月櫻落,從中混水摸魚地話,那可就相當棘手了。
像銀星這類的幫派,沒有什麽做不出來的,就算是與血月櫻落搭上線,達成某種協定也絲毫不覺得奇怪,雙管其下,如果水準之上地殺手在本土幫派的情報支援下,如果針對自己和北天的領導層進行刺殺,一旦成功,其帶來的後果就相當的嚴重了。
何況北天伏殺北野太刀一事,相信日本方面已經知曉,如此一來,這種可能性便相當的高了。陸定北針對當前暗流湧動的局勢,開始重新步署下一步的對策。
正在這個當口上,陸凝霜見到李墨歸來,當然喜出望來,有李墨這樣地貴人相助,北天的勝算自然又多了一分。
楚雪瑩與李墨久別重逢,又正式的確定了關系,雙方正處在如膠似漆的甜蜜期當中,竟是一刻也不舍得分開,李墨自知力量盡複且大為精進,差不多已是濟身當世一流高手的境界了,倒也不怕把楚雪瑩留在身邊。
於是兩人隨著陸凝霜直接來到天上人間打算助拳,順便享受一下天上人間地特星級待遇。楚雪瑩倒是很早便知道了天上人間的奢華,得知陸凝霜是天上人間地大股東,更是怎舌不已。
等到張吉將自己的鑽卡交給大堂經理去登記的光景,陸凝霜便知道張吉來了,於是叫上李墨與楚雪瑩過來,幾人便在天上人間上演了這出山水有相逢。
舊友相逢,李墨與張吉兩人眼中滿是笑意,上來便是一個全方位貼身大擁抱
唐銳在邊上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依兒蒙難之時,唐銳在心中對李墨是有幾分恨意的,可畢竟這麽多年的交情擺在這兒,依兒現在也已經醫治好了,自己是不應該再怨恨李墨的了
可之前放了那麽狠絕的話,僅管看著這好友兩人相擁,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子暖意,可一時又不知如何開口,尷尬之極。
李墨與張吉俱是精明靈性之人,多年相交,哪能還不知道唐銳在動什麽心思。
兩人心有靈犀,對了個眼色,張吉上前一把拉扯起唐銳,笑著罵道:“你傻了?給你代筆寫情書的家夥都不記得了?”
這句話一出口,李墨與唐銳俱是一愣,邊上的楚雪瑩與陸凝霜同時撲吃兩聲笑了出來。誰能想像,李墨居然還有這麽一手,代寫情書?
李墨尷尬不已,誰知道張吉冷不丁把這檔子事提出來了,隻得顧左右而言它摸摸頭道:“啊!那個!今天的天氣……”
唐銳再也持不住胸中的暖意,一把抄起桌上的酒瓶,朝李墨扔了過去。口中罵道:“見鬼了,明明是老子喜歡的女生,這垃圾人代寫情書居然粗心到填上自己的名,結果葬送了老子一段好因緣。想著就有氣,喝酒!”
這話一出。兩女更是笑翻了,李墨老臉微紅,接住酒瓶子一氣猛灌,罷了一抹嘴道:“多少年前地糗事你還記得,老子最後又沒有跟那個女生怎了。關我屁事!”說罷將酒瓶回扔給了唐銳,兩人的臉上已俱是開心之極的笑意。
張吉張開雙臂,一手摟了一個道:“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豈不快哉!”
李墨與唐銳同時推開張吉的手臂,齊聲罵道:“哉你個頭,你這家夥才是萬惡之源,我打!”
兩人一邊一手,鉗住張吉兩邊的臉皮,扯得暴長。張吉吃痛不過,反手扯向李唐兩人。三個便如同大男孩一般,鬧作一團。兩女相視一笑,都生出這三人還真是童心未泯的奇妙感覺。
三人鬧夠了之後,正式坐下來喝酒聊天,陸凝霜已讓那幾個陪酒的女孩子退開了。楚雪瑩坐在李墨身邊,陸凝霜卻輕描淡寫地坐到了張吉身旁。仿佛本就應該如此似的。
李墨同兩人一陣打鬧,雖然沒有用什麽力氣,但還是有了些身體接觸,感覺得出,兩人在屠明帥的神秘基地裡獲益不少,只是不知道這兩個家夥身上,會是什麽樣的能力呢?李墨在開心之余,心中不免帶著幾分好奇。
對於李墨身邊沒有坐著柳佩兒,而是坐的楚雪瑩,張唐二人心中也是一樣地好奇,隻覺得情海生煙,其中變化竟是誰也說不清的。管他娘的,人生得意需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莫負了眼前的美人如玉,便是比什麽都重要了。
李墨與張唐二人,老友重逢,又化開了心結,當然要開懷暢飲,酒水便如同走馬燈般的不停地換上。幾番往來,推杯換盞,三人喝得俱有些大了,連帶著兩女也是俏臉醺紅。
本來陸凝霜還想提醒李墨,今晚天上人間可能會有變數,大家留些氣力以備不測,可是當著張吉的臉,陸凝霜這妮子竟然怎麽都說不出口
那麽煞風景的話,說出來也許會討人嫌地吧。陸凝霜隻覺得這三人友情深厚之至,實在不忍打擾這些男人們的好氣氛。
該來的終究會來,只是沒有人想得到,對方來得如此的大張旗鼓。
天上人間的大門口,同一時間衝進來七八十條漢子,手中揮舞著鐵棍砍刀,這股人流迅速衝入了前廳,見穿製服的就打,連女孩子也不放過,前廳內的陳列更是頓時砸了個稀巴爛。
客人們全都尖叫著慌亂避走,來這裡消費的可都是有頭有臉地人物,在這種混亂中要是吃了虧那就太不值得了。
坐在包間的客人們倒還算冷靜,多是些見過世面的,出來玩也大多都帶了保鏢警衛之類,只是把包間房門打開,以視清白,裡面的人卻也不慌不亂,該喝的喝,該唱地唱全都存心看這熱鬧,看這名燥一方的北天幫如何處理這挑上門來地麻煩。
眼看那幫人便要衝入大廳了,陸凝霜連身子都沒動一動,顯然是沒把這種場面當回事。
唐銳明顯喝得有些高了,別看他長得五大三粗,卻是最不勝酒力的一個,見前方出了亂子,站起身來便要衝上去,相較起來,唐銳寧願去打翻五十個人,也不願再被他們灌下去一口酒了。
張吉最為奸滑,早把唐銳的脾性摸得死死的,笑著吼道:“坐下!你當北天幫是吃素的,陸,陸小姐在這,還用不著你出手,我,我知道,你是想借打架逃酒是不?呵!你有種,給老子坐下來繼續喝!”
張吉這會也喝得有些舌頭大大的,說話不那麽利索了。
陸凝霜果然胸有成竹,並不見一絲慌亂,只是被張吉叫到名字,借著酒勁,臉上現出一絲紅暈罷了。
再看李墨,已然放浪形骸之極,頭枕著楚雪瑩的香膝,腿翹得老高,左手按著裝虎澈的竹筒,右手臂伸得老長,隨意的晃來晃去,也不知在晃些什麽。這三人此時便像三個頑童一般,哪有半點高手風范。
北天的反擊可不是吃素的,兵不在於多而在於精,北天的各個角落幾乎同一時間衝出來約三十多條漢子,清一色的黑色襯衫,黑色西褲,手裡提著二尺長的警用電棍,一摁開關,棍端頭電火花四竄,僻叭作響。
衝在最前的七八條漢子高高大大,個個都有一米八五朝上的身高,正是陸凝霜手底下冰堂直屬的那些男模特們。
腿長身高打起架來還是佔了很大優勢,這些模特們並沒有因為轉了職就撂下了身手,個個拳打腳踢,手中電棍狂掄,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
跟在這群長人後面的二三十條漢子也都是北天精選出來的好手,手持利器加上對場子裡地形環境的熟悉,個個龍精虎猛,一時間以少打多,竟把那之前衝進來的七八十人打得抬不起頭來,連著倒下一片之後,被逼著重新退入了前廳。
大廳內的客人們見這股風暴來得快去得快, 還來不及波及旁人便被壓製了回去,紛紛安定下來,包間裡那些位高勢大不怕事的,居然還鼓起掌來,給足了北天面子。
有那好事的還喊著冰堂陸大小姐的名字出來,陸凝霜站起身來,衝著叫好的客人們欠一欠身,笑了笑算是還禮。坐下之後一雙鳳眼又是死瞅著張吉不放,生怕張吉見著自己的聲勢如許,會有所反感。
見張吉絲毫不以為意,只顧全心全意頂著唐銳猛勸酒,陸凝霜這才放下心來。
李墨今天卻好像不勝酒力一般,此刻已是抱著楚雪瑩的大腿,睡得呼呼的,香甜之極,一副佔足了便宜的心滿意足表情。
婪雪瑩生怕驚醒了他,不敢亂動,可大庭廣眾之下,這副姿式又太過曖昧,實在不雅,無奈之下,隻得和陸凝霜兩個女人之間相互交流了個眼神,既不好意思又甜蜜動人的女兒家嬌羞誘人的情態躍然而出
外面打得砰砰碰碰好生熱鬧,裡間此處卻是二男兩女加上唐銳這隻快趴到桌底下的真醉貓,好生一幅溫柔旖旎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