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一聲巨響,眾人循聲望了過去,只見李墨一巴掌拍到台面上,直震得台面上的酒瓶子,骰盅,煙灰缸之類的物件盡數跳起。
李墨一把刻意憋粗了的嗓門吼道:“吵死人了!睡個覺都不讓人安寧!都什麽B玩藝,黑社會了不起啊!”這突如其來的插一杠子,把在場所有的社團人士都給得罪了。
就連陸定北都眉頭輕皺,不知李墨到底想要做什麽,在現如今這樣的場合之下,已不是個人身手能夠起多大作用的了,就算你是百人敵都不行。
李墨一副沒睡醒的模樣,順手抄起裝著虎澈的布袋,也不抬頭看滿場的人,而是莫名其妙的對著楚雪瑩說了句,“好困,雪瑩你困不困?要不替我再睡會?”
楚雪瑩愣了一愣,都這個場合了,誰還有心情犯困?正想說話,李墨輕輕一指點在楚雪瑩的頸部。楚雪瑩頓時渾身血液朝頭部一湧,昏睡了過去。
李墨不緊不慢的解開布袋,將竹筒輕輕一掰,竹筒從中一分為二,露出裡面的虎澈刀來,持刀在手,眾人眼前頓時一亮,本來還是一副稀裡糊塗模樣的年青人,立馬便如同換了個人,猶如一把利刃,脫鞘而出,精氣神渾然不同。
輕輕一躍,李墨便到了陸定北身旁,舉臂一振虎澈刀,長聲說道:“黑道爭霸,本來無可厚非,可是你們勾結日本人,與血月櫻落狼狽為奸,不覺得羞恥嗎?”
見這青年手持長刀,氣勢不凡的跳了出來,說話又是直指要害,病書生不由得眼珠直轉。生怕他動搖了已方軍心,怪聲怪氣酸不溜丟的答話道:“小崽子,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想拿大帽子扣過來動搖軍心?沒門!我告訴你,老子們可全是出來混的,圖的就是求財求利,少在這裡講什麽大道理。一會到了下面再講不遲!”
說罷病書生將手掌背到身後。打出暗號準備強攻了,反正槍一響就算自己這邊死傷不少,陸定北那邊一定會全軍覆滅。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死人再多,這場仗也打定了!反正自己穿了防彈背心,誰會管別人死活.
李墨嘲笑般點點頭。臉上現出一線堅決,口中喃喃說道:“那我就放心了!”這句話說得極輕,只有站在身邊的陸定北才隱約聽見了幾個字。
陸定北隻覺得眼前一花,一道殘影便從身旁衝了過去,去勢奇快。
嗆啷一聲清響。虎澈刀出鞘,眾人隻覺得場上刮起一陣旋風,病書生首當其衝。隻覺得一道耀眼電光撲面而來。下意識的舉手擋了一擋,隻覺得脖子上涼颼颼地,伸手在自己脖子上一抹,不敢置信的發現竟然滿掌的鮮血,然後便是眼前一黑,病書生的屍體萎然倒地,連發出攻擊暗號的機會都沒有。
李墨一招便抹了病書生,其身法在電勁的催動之下。當真是疾若閃電,緊接著便全無保留的反手一刀!
一道五米多長地雪亮刀芒自刀鋒之上發出,恍若雷神之鞭,劃斷一切阻隔。
血胡子的身軀連帶手中的苗刀幾乎同時被一刀兩斷,這記刀芒去勢未竭。竟如同死神的鐮刀一般,在窄小的空間中。沒入擁擠地人群.
一時間還沒有人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只聽到一股黑道人士熟悉之極卻又一時間奇異難辨的聲音不斷衝擊著耳膜.
是了,是利刃切入人體的那種聲音!數百名黑道好手同一時間反應了過來,卻只能是驚駭莫明,心頭劇震,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等到在場的所有人均從這怪異地聽覺之中驚醒過來,突然發現眼前已成血漿漫天激射之勢,廳中最少有三四十人被齊腰切斷,這一記刀芒,瞬間穿透了如此多的人體,卻仍未止住去勢,直接釘入天上人間的內牆之上,透牆而過。
幾乎同一時間,方才還在叫囂地血胡子和病書生兩大扛摣人血濺五步,當場橫死,身邊的同伴們更如同被收割機輾過的麥田一樣,呼啦一聲倒下了一大片,而且幾乎有近八成倒下的人被腰斬,與其說是倒下,不如說是折倒,死狀猶為可怖。場中瞬息間變得如同修羅地獄一般。
這番變數生得實在太快,無論是在場的黑道聯盟,還是北天幫眾,場上只怕有一大半人,同時嚇到手軟,差點拿不住手上的家夥。
李墨趁著酒意,挾著怒意,竭盡全力發出的這麽一下子,自己也是嚇了一跳。
當日在廣場之上決戰月野劍心,雖然也能發出威力不弱於這一刀的電弧斬,但那是因為吸納了廣場之上萬人地元氣所逼發出來的,而剛剛這一記,則是李墨強催運用自己體內的瞬發力,電勁以及一部份劍氣逼發出來形成的。
這一刀,雖然威力十足,可李墨自己卻苦不堪言,知道自己使力過了頭,不敢再使出如此猛招,略一調整呼吸,趁著全場的人均驚魂未定,再次展開瞬發力身法,直直衝入黑道聯盟地這數百人之中。
這一次李墨瞅準了目標,手持刀棍斧棒的一概不理。手中地長刀獨獨隻衝著那些手上拎著黑星的高級貨去了。
長刀閃動,身影如魅,憑著電勁護身與瞬發力的超速移動,靠近李墨身邊的社團份子全被電勁自動的彈開,透出一定空間,那些手持黑星的,總不過二十來人,被李墨指哪打哪,也不多造殺孽,只是刀光一閃,腕斷槍落地。
這些人往往連慘呼聲都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便聽到了自己持槍手掌落地的聲音。
終於有那狠惡至極的黑道份子被激出了凶氣,強行克服了自身恐懼感,舉槍就射,掄刀就斬,只可惜李墨的動作實在太快。…上下翻飛,如入無人之境,只要他的身影所到之處,無不是躺倒一大片。
李墨本人也殺發了性,怒從心中起,恨向膽邊生。開始還隻想著,這些人都是黑社會精英。惡人,凶人,刀頭舔血之人,本應當有被殺殘的覺悟。後來腦中卻想著,這些人混黑道殺人放火也就罷了。卻還勾結什麽日本鬼子,罪無可赦,殺之殘之理所當然!想及此處,李墨便不再留手了,管你手中拿著的是刀是槍,隻管抬手便是一道劍氣,反手便是一道電弧,直殺得血肉橫飛,漫天血影.
一時間,北天這方的人猶如發了一場惡夢,除了陸定北定力非凡。唐銳與張吉俱是一般地看傻了眼,陸凝霜早已伏下身子,吐個不停。這幾人還算好的,其余的北天一般成員無不呆立當場,一顆心驚駭得如同快要跳出來一樣,場上這人的身影,恍如血獄中逃出來的惡魔,映在自己心底,種下陰影,畢生都抹滅不去。終於。李墨停止了殺戮,進來的五六百人,已沒有一人是好端端的站立之人了,倒在地上地,大半是死者。小半是肢體已殘,血流如注。將死未死之人。
在這凶魔般的青年與凶刀逼迫之下,那些人竟駭至連哭喊的聲音都不敢發出,生怕再招來這凶魔的致命一擊。
李墨體內的電勁與劍氣已去了十之,瞬發力雖然不會減弱,可這副身體也酸疲不堪,瞬發力地使用也差不多到了身體的負荷極限。
原來千人斬也不是那麽好當的,自己只不過斬了數百人,便已累成這副模樣。
李墨心頭閃過一絲念頭,老子手中有虎澈,卻也不怕力氣消耗,吸取地上這些人的元氣就好。
想至此處,李墨便下意識的進入空間節奏地模式,手中的虎澈刀頓時開時瘋狂的吸納躺在地上這些人因為恐懼而散發出來地本命元氣。
一股邪惡的冰冷能量通過虎澈傳至李墨手中,李墨的腦中猛然轟響!等等!我在做什麽?李墨立刻斷開了空間節奏,心頭一驚,這些人,這麽多人,全是我做的嗎?我有想要殺光他們嗎?
剛剛明明只是想殺幾個立威,最多把有槍在手的斬了,怎麽會變成這樣?而且自己剛剛居然用虎澈去吸收他們的本命元氣?
李墨將目光停留在飽飲鮮血的虎澈刀身之上。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時間場上無人敢開口說話,陷入一種莫名的寂靜之中。
這虎澈刀相傳本是隋末唐初一位名叫虯髯客地大俠佩刀,這位虯髯客與其說是當代大俠,不如說是有心爭霸天下的一代豪雄。
這把刀事實上並不適合江湖爭殺,因為它是一把皇者之刃,只有爭霸天下的強者才可以駕禦的一把絕世凶刀。
改朝換代,一將功成萬骨枯,試問這把刀又怎會滿足於殺戮不過數百人呢!李墨初次使用此刀,正是激發出了這把凶刀的特性,生出了心魔而受這凶刀所控。
還刀入鞘,心頭頓時空明了許多,李墨已為是自己喝多了酒,遷怒所至,並沒有多想。
見這惡魔收刀,在場地活人們這才松了一口氣,剛才生怕這惡魔殺瘋了性,朝自己這邊卷殺過來那可不得了,直到此刻李墨收刀,北天的混混們才驚魂未定地想起,原來這惡魔是佔自己一邊的。
這支刀鞘也頗有來歷,所以才能抑製這柄凶刀。相傳日本幕府時代結束,明治維新的始初,有一位飛天禦劍流的劍客,名叫緋村劍心,此人憑著劍術無敵,甚至導致了日本幕府時代的提前結束,到了新時代來臨之機,這位大劍客不願再動刀兵,妄造殺孽,於是求鑄了一柄逆刃刀,刀刃逆轉,以無鋒之劍對敵。這把仁義之劍的刀鞘,流傳至今,便成了虎澈刀的封刀之鞘。
見這灑了一地的殘肢斷手,雖然全是黑社會精英,個個罪惡深重,但是看上去也仍是十分的觸目驚心。
李墨回頭望了已方一眼,除了張吉與唐銳並沒有什麽反應之外,其余人俱是退了一步。就連陸定北都將頭低了一低,不敢與李墨目光相交。
李墨知道眾人懼怕自己,強忍住胸中的燥氣,頭也不回的揚聲對陸定北道:“北哥,事已至此,我沒什麽話好說。今晚這件事,我李墨一人做的。無論是白道黑道紅道灰道。直管找上我就好了,與大家沒有半點關系。
我走了,等雪瑩醒來就說我走了,不要讓她知道今晚地事。謝了!”說罷李墨扛著虎澈,抬步便出門而去。
就算是黑幫火拚。也少有死上五六百人之說的,更何況是像這樣一邊倒性質的屠殺。
今晚對於兩廣黑道來說,是一次絕對致命的打擊,從中獲益最大的,自然非北天幫莫屬了。
陸定北識人眼光當真不俗。就李墨今晚這一戰,替北天幫至少省了五到十年的時間,統一南方黑道。隻日可待。
然而陸定北心中卻沉甸甸的,百感交集,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好。
因為李墨此次殺人實在太多,又是在國內,在他看來,就算李墨有天大地背景,也只怕難逃一死。國家是不可能允許有這種超極威脅的人物存在於世上的。
這就好比有人天天開著坦克,扛著導彈上街兜風一樣。過於強大的個人力量,除非為國所用,否則便是被抹殺掉這唯一下場。
李墨倒並不是害怕國家會對自己有所動作,如果要動手,早就采取行動了。
何況李墨並不認為自己有多強悍。中國地大物博,奇人異士甚多。就算是前幾次見的那幾個道人,便不在自己之下,有一就有二,說不定那種武林中人其實就伏在你我身邊,只是無從知道罷了。
李墨之所以心生頹意,只是因為自己第一次在意識清醒之下殺傷這麽多人,隨著力量地不斷增長,自己心中對於人命的份量,已是越來越淡化,從某種意義上講,自己越來越不像人了。
正是這樣一種自責感,再加上旁人看待自己的那份又驚又畏的目光,更是讓李墨內心掙扎不已。
彷徨迷茫之間,李墨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走出了大廳。這惡魔般地人物終於消失了,眾人心中俱是一松,陸定北忍不住歎了口氣,擺了擺手,示意北天的兄弟們將這場子清理乾淨。
這家天上人間看來是非得挪個地方不行了,光是這大廳之內,死者怕沒有四百也有三百五,這消息傳遲早會傳出去,李墨名動天下,北天聲威大振的同時,怕也沒有人敢來這裡消費了。
張吉跳起身來,猛推了唐銳一把,嘴裡罵道:“還不快追過去,朋友只是嘴上喊來玩地嗎?”說罷回頭瞅了一眼陸凝霜,再將目光投向睡倒在沙發上的婪雪瑩,意思很明顯,李墨的妞就交給你了。
張吉這句話聲音雖然不大,卻如同在眾人心頭擊下了一聲響鼓。朋友只是嘴上喊著玩的嗎?李墨是我們這邊的人,這人出手救了大家,大家卻只因他的手段太過暴烈,就連謝字都沒有一句?
枉還自稱是出來混的,義字當頭。一時間場內啞雀無聲。
張吉與唐銳三步並作兩步的朝門口奔去,剛剛行至門口,忽然聽得外面砰地一聲脆響,緊接著一道人影自門口飛了進來,重重的摔落到大廳之中,發出蓬的一聲悶響。
眾人才放下來的一顆心俱又猛然收緊,齊齊將眼光投了過去。簡直不敢相信,這重重摔在地上的人,竟然便是剛剛威風得如同魔神一般地李墨。李墨手持著虎澈刀半支著地,慢慢的從地板之上爬了起來,嘴角溢出絲絲鮮血,眼中射出憤怒地冷光。
張吉與唐銳眼見竟是李墨摔了進來,看樣子還傷得不輕,連忙衝了過去,一左一右扶住了李墨搖搖晃晃的身子。
場內北天幫眾人心頭俱是一緊,齊齊生出對李墨的關切之意而來。
人心就是如此的矛盾,明明是自己的朋友夥伴,剛才因為他太強而生出恐懼之心,如今卻又因為他受傷之後。反倒生出了惻隱關切之心。
一般芸芸眾生,樂於與弱者為伴,關愛弱者,以顯示出自己的愛心與強勢,卻不願與強者為友,敬畏甚至是遠離強者周圍,這便是人類的通性了。
門口傳來一聲長笑道:“師兄。我早說過了,這邪魔已是強駑之末,沒什麽份量了,看來此次還真是該我們的命好,得來全不費功夫。
只見幾名道士打扮地人走了進來。為首一人揚聲道:“定北,北天大廈那邊的事情辦妥了,來了七個血月櫻落的殺手,加上一大票雜魚,百把人吧。全都收合妥當了。”
聽到這些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道人用這般的口氣和陸定北說話,在場的諸人都是一愣,陸定北此時臉上現出少有的謙遜。一抱拳道:“有勞各位師叔了,不過這卻是為什麽?”陸定北說話間一指正站起身來地李墨。
那道士狂傲無比的說道:“這人是邪魔外道,手中的妖刀造下殺孽無數,我們雲頂的人既然遇上了,便不可放過!”
陸定北這邊的古惑仔們紛紛低吼了起來,剛剛沒有留住李墨,眾人已覺得心中愧疚了,現在又突然冒出來幾個鬼道士。說什麽除魔衛道地屁話,要不是看這些道士認得北哥,只怕樓上那幾個哥們一激動,五連發就要朝這幾道士身上噴響。
陸定北還沒來得及說話,唐銳已是按捺不住。衝上先去罵道:“什麽狗屁邪魔外道,道士和尚不在山上吃素念經。跑到這裡來乾屁!”
那道人有心立威,遙遙一掌擊出,滿以為憑著自己超過二十年的精純修為,定能讓這矮胖子劈得噴血坐倒。
誰料掌風襲來,唐銳不避不讓,同樣也是一拳轟出!兩股勁力在空中對撞,消抵無形。
這道士頓時心中稱奇之極,這胖子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竟然也能夠發出劈空掌?
這邊張吉也動了,沒什麽身法,就是直直朝著這道士衝撞過去。一看他的步法,就知道不是習武之人,這道士根本沒放在心上,拂袖擊去。
這支袖子在真氣的鼓蕩之下,堅硬如鐵。時間算得恰到好處,一袖拂在張吉胸口。按照這道人地想法,這一擊足足可以讓這名青年飛出去最少五米遠。
可惜他失算了,比起唐銳來,張吉在屠明帥的實驗室中將自己改造得更加徹底。
張吉胸口受到重擊,骨頭斷折的聲音清晰可聞,可張吉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地痛苦神色,正相反,他完全同個沒事人一樣,一把扯住老道人的袖子,任憑著道人的回袖之力將他帶到道人近身。
這道士也嚇了一怕,世上哪有如此凶悍之人,竟然可以對自己的胸骨斷折視若無睹。
就在這道士略為失神之下,張吉的快手動了,一點寒芒自掌中透出,直劃向老道的脖子。
這道人駭了一跳,變招奇快,手上使力將衣袖震碎的同時,身子後仰,堪堪躲過了快若閃電的這一擊。
唐銳見張吉與人動上了手,腳下步法移動,竟然迅速無比,隻一滑步便到了道人身前,凝神吐氣,一記老拳轟出!道人正後仰躲避張吉掌中地手術刀,卻沒防著唐銳的這一拳。
這一拳有若摧枯拉朽,波的一聲,透勁而入,穿破了老道的護身氣功,砸中本體之上。
這一下老道再也扛不住了,身子由後仰改為後倒。一頭靠在身後的道人身上,口中哇地吐出口鮮血來。
身後幾個道人齊聲喝道:“你這是什麽拳??”因為在眾道人眼中,俗世之中,怎麽會有人能用拳頭傷得了道門同伴。
唐銳傲然收拳回身,一字一句的吐道:“唐家大自在拳!”
比起唐銳地瀟灑,張吉身上的變化就顯得詭異了,胸口一陣怪響,仿佛骨骼會移位一般,瞬間便回復了原狀,根本看不出來受傷的樣子。
北天幫的人在身後看不到,可這正面方的道人們卻看得一清二楚。不敢置信的望著兩人,口中紛紛罵道:“這又是什麽邪魔外道?”
李墨此時已恢復了幾分力氣,倒也不是這些道士真地有多強悍,只不過是剛剛百人斬耗力太巨,加上自己又神意失守,才會被這些道士有機所趁。
只是沒想到張唐兩人也達到了如此的水準,李墨有實在有些意外了。剛剛的戰鬥。如果倒過來,唐銳抗擊打力強,而張吉速度快,這才是正常情況,可眼前居然是張吉挨了人家一鐵袖。不痛不癢,而腿短身慢的唐銳居然以速度取勝,逼近對方,轟中了一拳,這就有些怪異了。
不過好景不長。比起這些真正的武林中人,張唐二人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除了剛剛偷襲得手傷得一名道人之外。其余道人或掌或劍,才不過幾招,已將兩人打得手忙腳忙,眼看招架不住了。
天上人間的主人,陸定北終於出聲了,“各位師叔,請住手!聽定北把話講完!”
這幾句話元氣充沛,一經喊出。眾道士手底下都緩了一緩。不過數秒鍾而已,張吉與唐銳身上已是添了數道劍傷,所幸入肉不深。
陸定北上前幾步,朝著幾位道人行了個禮,道:“各位師叔。這三位是我地好朋友,今日是幫我北天助拳而來。若沒有這三人的攜助,恐怕各位師叔便見不著小侄了,還請各位師叔給小侄個面子,放過我的三位朋友!”
北天眾人聽得陸定北這樣說話,俱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誰也不曾想到,堂堂的北天龍頭陸定北,會對幾個簡直像是從山裡蹦出來的老道士如此地低聲下氣。
其中一名老道士怒道:“陸定北!你小子好糊塗,雖然你不是我雲頂的直系弟子,可也是學過我雲頂武藝之人,怎麽黑白忠奸都分不清楚!這三個人,除了這胖子還有點武人氣息之外,另外兩人全是邪魔外道,你看他的傷口便知!”說罷這道士一指張吉。
張吉皺著眉頭,似乎在盤算著如何對付這幾個突然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老道。
可眾人發現,張吉身上的傷口卻並沒有多少血液留出,而是不停地在收縮,再收縮,還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張吉身上的劍傷便完全愈合,只剩下被割破地衣物缺口猶自顯示著剛剛這裡曾留下的傷口。而張吉本人,整個人卻散發出來一股極為異常的生機勃勃而來。
張吉絲毫不理會所有人的目光,臉上仍是一似笑非笑的神情,也許在他的眼中,本來就從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吧。正是這種性格,才使他在屠明帥的實驗室中,選擇了擁有這樣地變態技能。
人活著那麽久,從生到死,從少年到老年,還真是鬱悶啊。為什麽我要活那麽久,無意義的漫長生命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活個十年八年,將軍死在戰場之上,比之老死在家中的破床之上,要悲壯得多吧。
在張吉的這種實用美學地反覆灌輸之下,屠明帥實臉室中的瘋狂天才們,終於在遵循能量守恆定律地大前提之下,成功的再造出來了所謂的不死之身。
以人類一生的細胞活力,換取十年內的超細胞活化。也就是說,被超細胸活化後的張吉,可以擁有完美的再生能力, 除了粉碎性的傷害之外,再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傷害到他,而得這種力量的前提是,如果不受任何傷害的話,被實驗體最多隻可以活五到十年,而這期間每一次自動修複損傷的,都會縮短這一時限。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如此戲劇性的選擇都會很為難,是要完美?還是要永久?不過對於根本就是這項理念的發起者張吉來說,卻根本沒有絲毫的心理障礙。
我本就是為了絢爛而生的人,多余的人生對我毫無意義。我渴望獲得不同的感覺,因為我根本就是與眾不同的存在!
而唐銳卻是實實在在的鍛煉結果,強化,再強化,並沒有利用任何的改變,而是單單改變了外在壓力,準確的說,是重力!
不錯,唐銳就在那地下實驗室之中,利用遠古留下來的遺跡,成功的再現了五倍重力。在五倍重力的重壓之下,唐銳在裡面渡過了十天,整整十天,每一次舉手投足都重若千鈞,揮拳,再揮拳。跑動,再跑動。
憑著驚人的耐力與毅力,唐銳終於隻用了十天時間,便練成了旁人需要二十年才可有成的唐家大自在拳,一種威力奇大的猛力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