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墨與台上的老者目光對視的刹那,阿笨手中的虎澈刀輕輕振動,發出一聲輕吟的同時,李墨突然間感應到了一股空間內節奏的變化,收回與老者對視的目光,驚訝的轉頭望去,只見阿笨抱著虎澈,周身發出一道微光,一閃而逝.
阿笨的臉上紅光一現,氣色頓時好了很多。而阿笨本人則好像一副很爽的表情,受用之至。
李墨有所感應,猛然醒悟,劈手一把奪下阿笨手中的虎澈刀,切斷了他與空間內節奏的共振。
沒想到阿笨居然也能用虎澈吸取周圍人群的元氣,這是李墨所始料未及的。不過明顯阿笨的吸收方式和自己不同,比較靠近當初的月野劍心,只是效果差了很多罷了。
阿笨一臉委曲的望著李墨,李墨拍拍阿笨的頭說道:“你是怎麽會用這個的?下次不可以這樣用的,聽見了沒?”
阿笨滿臉不爽的嘟嚷著,“剛剛才發現的,原來在人多的地方,這把刀可以這樣用的,只要精神波共振到與這把刀同步,就可以吸收到很多能量,雖然這些能量的性質我分析不出來,但是可以補充體力。阿笨很想快點長大!”
李墨伸出手指敲敲阿笨的大頭,認真的說道:“你要補充能量,我會給你想辦法的,這個方法不可以用,你會傷到周圍人的。明白了嗎?”
阿墨點點頭,戀戀不舍的望著李墨手中的虎澈,不再作聲了。
李墨心想,這把刀也太邪氣了點,也虧是落到了自己手上,不然後果不堪設想,還是哪天找個沒人煙的地方給埋了算了,省得惹事生非。
這時院子裡的鄉村動員大會剛好散場。家家戶戶的農民們扛著自己家的小板凳紛紛退場,一幫小夥子忙著收桌子,剛剛那位與李墨對視了一眼地老者眉頭輕皺,伸手拍了拍身上沾的灰塵,對旁邊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夥子說道:“虎子,把那兩個給我叫到練功廳去,說我找他們有事。”
這被點到名的小夥子膀大腰圓。一臉憨相,走起路來同手同腳,搖搖晃晃的走到李墨面前,歪著嘴樂道:“二叔叫你們過來!來!來!”一邊說話一邊還誇張的招著手,臉上現出那種誠實過度般的笑容。
見這農家小夥子伸出滿是黑灰地大手在自己眼前晃啊晃的。李墨不禁嚇了一跳,這人怎麽看上去有點傻傻的。
視線越過這位渾號虎子的傻大個,李墨的目光又與那位老者狠狠地對碰了一下。老者鼻中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走進裡屋去了。
李墨越發可以肯定,這藍布衣的老者就是火舞耀陽舞字輩殺手。只有到了這般級數的高手。才能如此輕易的感應到自己地存在,甚至連阿笨剛剛的小動作,相信他都已經發現了。
既然大家都是同路人。那也就沒必要遮遮掩掩的了。
本來還想著用什麽方法去接近這方文山,看來現在不用了,想到此處,李墨倒也坦然了許多,一緊手中拎著地虎澈刀,跟著虎子朝內屋走去,阿笨緊跟其後。
隨著虎子七彎八拐,進到練功房。真沒想到,這看上去貌不起眼的農家大院,居然還有這麽個地方,足足五百來個平方,一半有屋頂。一半是露天,這練武廳果然氣派。名符其實,兩側擺了幾個兵器架,刀槍劍戟,斧鉞勾叉,寒光閃閃,十八般兵器應有盡有。
最生猛的是地上還撂著三四個超大的石鎖,這東西可立馬把李墨給鎮住了,天啊!什麽時代了,最先進的格鬥家聽說都開始用重力室進行訓練了,居然還能看到這種老古董級別的東西,你就是換個大啞鈴也比這東西強啊。一時間李墨便如同看稀奇一樣,舉目四望,東張西望.
阿笨反而表現得明顯比李墨要沉穩得多,或者說在他的頭腦裡,根本就沒有對於歷史的概念。
將李墨兩人引進來之後,帶路地虎子咧牙傻笑了兩聲,跳到一邊,扛起大石鎖,嘿喲嘿喲的舉起放下,舉起放下,玩得歡快無比。看來這家夥的純真和阿笨有得一拚。
練武廳的中央,站了一個人,正是剛剛在村民動員大會上發言的那位藍布衣大叔,此時地大叔,雖然還是穿著跟剛才同樣的衣服,可隨隨便便往那一站,姿態氣度卻完全不同,也只有像李墨這類地同級數高手才能分辨得出其中微妙,純粹是一種感覺,超出感官之外的感覺。
李墨止意阿笨止步,自己一人迎上來去,學足了武俠電影中的禮數,一抱拳說道:“請問是方文山老先生嗎?”
老頭並未答話,而是用目光上上下下的將李墨渾身打量了一番,半晌才說道:“你的功夫跟誰學的!”
李墨愣了一愣,想了想,答道:“我沒有學過功夫,只是碰巧有些運氣,比一般人強上一點罷了。”
面對這樣一位可能是火舞耀陽長老的老者,李墨的口氣自然謙遜了許多。
老頭鼻中悶哼了一聲,說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老漢稱稱你的斤兩先!”話音才落,老者從兵器架上抽起一柄梨花大槍,一抖槍花,槍尖朝著李墨直直捅來。
李墨沒想到這老頭沒說上兩句便要開打,身形晃動,匆匆閃開槍尖,嘴裡說道:“火舞耀陽,光耀大地,我是刃冷情深!”
這老者聽到李墨喊出的這句話,臉上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口中繼續吼道:“我管你什麽情深,接不下我的槍,你就躺下吧!”說罷又是一槍狠狠戳來。
李墨一扭腰,斜跨半步,只差分毫的避過槍尖,心頭不禁也有些火大了。老子就算不是火舞耀陽的人了,可總算也為火舞耀陽出過力,一見面不由分說便下殺手,當我真的怕你們嗎?
反正要靠實力說話,手上見功夫!李墨不再言語,嗆啷一聲虎澈出鞘,對上火舞耀陽的舞字輩長老。僅管對方看起來只是一位其貌不揚地鄉村幹部,這身裝扮提著一枝梨花大槍實在搞笑,簡直不倫不類到了極點,可是要是掉以輕心的話,估計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外表可以欺騙。身上散發出來的武者氣息可騙不了人。
一襲藍布衣的老者站得筆直,與手中長槍仿佛融為一體,氣勢迫人,從槍尖之上不斷逼發出令人心寒的壓力,李墨感應到這老頭人槍合一。氣勢不斷高漲,與其等待他蓄勢一擊,不如先下手為強。
李墨一舞刀花。惡狠狠的一刀朝老者劈了下去,雖然來勢洶洶,卻也不是沒有留余力,不然李墨隻消甩手兩道電弧斬出去,估計老頭防不勝防,立馬躺下,只是李墨還不想在情勢未明地時候冒然見血,結下死仇罷了.
刀鋒劃過空氣,李墨不禁楞了一楞,本以為這老頭手持大槍,應當是超勇武的那種。沒想到自己才出了一刀,老頭居然腳下飛退,瞬間退開了四五步。
失算了,李墨手上刀勢一緩,下一刻隻覺得漫天皆是槍影。撲面而來。原來這老頭並不是不敵退卻,而是拉開距離。發揮長槍的最佳優勢。
這一下輪到李墨不住的後退了,腳下連連退步,總算瞬發力和電勁運轉之下,李墨的身法比一般武人要快捷得多了,左搖右晃,純憑著下意識地身體反應閃避連連,被這老者一陣亂槍,戳得手忙腳亂,險象環生。
憑心而論,李墨還是老毛病,體內的勁力是越來越強了,可招式方面爛得一塌糊塗,隔遠了發幾道電弧劍氣什麽的,倒也有模有樣,近身戰對上普通水準的敵人,因為速度太快的關系,自然是無往不利,可今天對上了一個真正地武學大行家,人家有法有度,招招精絕,自己卻處處留手,不敢下殺手對敵,兩邊此消彼長,李墨要是不狼狽那才怪了。
老者也是十分驚奇,自己這套亂雨梨花槍乃是天下一等一的槍法,感應到這青年身上的力量非同小可,為求速戰速決將其壓製,這才把這套壓箱底地絕學使出來對敵,沒料到這小青年身法刀招無一稀松平常,可就是速度快得驚人,硬是憑著自身的本能反應,從這套亂雨槍下閃避及時。
若是這小青年反守為攻,使出這般的速度,那可就難辦了,所以老者手上不敢停頓,槍頭亂點,當真舞得如同水銀泄地,密不透風。
李墨真的鬱悶了,感覺這老頭也不過如此,雖然強,很強,可是說不上為什麽,總覺得他並不難打敗,只要自己以全力對敵,按他的這種速度,只怕連第一道電弧斬都躲不過去。
只是李墨想著既然來這裡約齊火舞耀陽各大長老,總不能人都沒來齊,先叫自己給斬了下一個吧。
想歸想,李墨腿下依然不停的移動,兩人從練武場這頭已經打到另一頭了,就連相互手中的刀槍都未曾接觸到一次。可見李墨速度之快,對方槍法之妙
兩人一追一逃,直到避無可避,李墨心頭已有些很不耐煩了,最近一直是自己斬別人,很少有被人這樣追著戳的,何況自己已經一直沒還手了,這老頭咄咄逼人,難道真地想吃上一次電弧斬,一刀兩斷嗎?
正思索間,老者又是一槍直奔面門,李墨舉刀上擋,老者知道這小青年手上的家夥鋒利,輕抖手腕,槍頭由直奔面門沉落至胸口,根本不與刀鋒接觸,這一變招精妙非凡,去勢奇快.
背後已沒有地方可以閃避了,李墨終於按捺不住了,瞬發力再次啟動,體內電勁充滿全身,右手在瞬發力與電勁的雙力加持之下,速度快至極限,探手入懷,硬是將閃亮的槍頭抓在手中。左手揮刀疾劈,本想劈這老頭脖子的,轉念一想,算了,同門一場,殺之無益。
於是反手一刀斬在槍杆之上,槍杆應刀而斷。沒有半分阻隔。這是李墨能想出來不動用電弧斬和外放劍氣之下,最好也是最險地破招了.
老者本以為一擊得手,突然覺得槍頭一緊,緊接著手上一輕,槍身被一削兩斷。
老者虯須怒張,好生凶悍。此等情況之下,居然不退不讓,將手中的半截槍身朝身後一拉,背槍式!刹那間,半截槍尾從老者右手掌中消失。微一躬身,槍杆閃電般轉由左腰眼處射出,直直釘向李墨地咽喉。
這一招背槍式。實為神來之筆,乃是敗中求勝的一記絕招,槍路詭異莫測,借對方地斷槍之力,老者自身的腰力,加之手腕的一擲之力,三力合一,無論是速度還是槍意。都達到了顛峰之作,神鬼難敵!
李墨臨危不亂,動極生靜,身子如陀螺般急急轉了三圈半,那半截槍尾帶著嗖的一聲破空之聲。帶起李墨脖子上的一道血痕,沒入了李墨背後的牆內。
這一下子李墨可動了真火了。這老頭想要自己的命,那就不用再跟他客氣了,何況如果火舞耀陽舞字輩長老只是這種水準,想必也幫不上自己什麽大忙了。
人欲殺我,我必殺人。李墨臉色瞬間變了一變,體內三氣匯集,周身現出細小地電芒開始跳躍,瞬發力加持之下的,爆炸力十足,體內的劍力更是蠢蠢欲動,不吐不快。
感應到了對手身上發生的變化,老者雙手空空的退到武器架邊,剛抽起一把厚背砍刀,李墨已晃身到了近前,一記重拳轟出,老者縱然再武藝超群也抵受不住這股巨力,轟地一聲連帶著身後的武器架一並壓倒,滾落在地。
李墨冷冷的看著這老頭,嘴角現出一絲笑意,原來所謂的火舞耀陽舞字輩長老不過如此,抵不過自己全力一拳之威,那不如就了結了吧,一了百了,以絕後患。
腳下發力,衝向地上的老者,我管你是不是老頭呢,你先挑起地爭鬥,又欲傷我性命,那就怪不得我了。李墨的臉上頓時現起猙獰狠絕之表情,眼中也俱是冰冷之意
李墨也不知何故,每回虎澈刀出鞘,或多或少的都將自己心中地殺意增幅,君臨天下,容不得旁人有半點的忤逆。
疾疾一刀遞出,眼看這老頭便要一刀兩斷,身首異處,李墨忽然聽到頭頂風聲頓起,好大一塊陰影投射到自己身上,顧不上取老頭性命,瞬發力瞬息間遊走到右臂,混合著強悍的電勁,狠狠一拳轟向頭頂上方。
轟然爆碎,拳頭上傳來一陣堅硬的感覺。頭頂的石塊碎屑紛落如雨。李墨這才看清,原來是剛剛還拿來取笑過的大石鎖,被自己剛猛的一拳直接轟成了碎片。
那麽是誰丟石頭過來的呢?答案很快就揭曉了!一條烏黑透亮地鏈槍從背後暗無聲息的釘向李墨的後腦,李墨心中警兆突現,猛的偏了偏頭,這條鏈槍順勢一變,反纏上了李墨的脖子,大驚之下,李墨回刀疾斬,虎澈與這條黑鏈槍地槍身鎖鏈狠狠拚了一記,頓時崩出耀眼的火星,這一斬竟然斬它不斷。
為了避免被勒脖窒息而亡,李墨變招也是奇快,右拳來不及回收,左手刀又斬不斷這根怪怪地鎖鏈,唯一選擇隻好棄刀,虎澈砰然落地,左手變掌為抓,死死一把撈住槍身鎖鏈,這時對方剛好使力回扯,幸好晚了一步,不然李墨就算身體再強健,也未必頂得住這一勒之危。
兩人發力僵持之下,李墨這才看清了偷襲之人的面貌,竟然是剛剛帶路進來便一直在玩石鎖的虎子,那個走起路來同手同腳,一臉傻笑的傻子。
這傻子還是一臉的憨笑,手上力道卻半點不松,這邊阿笨衝了上來,還未近身,便被這傻子毫不客氣的一腳踢翻了個跟頭,十二歲的阿笨,身手實在是不夠看的。
李墨是最見不得身邊的人受欺負的,見阿笨被這傻瓜踢飛了,也不顧脖子上纏的槍鏈,低吼一聲。全速朝傻子身上撞去,這一記也是兵行險著,一方面將距離拉近可以減緩脖子上的拉力,另一方面也可暫避受到老藍衣老者地直接攻擊。
只不過這招險就險在如果未能一舉擊退這傻子,便就將後背空門露給了老者,陷入兩者的前後夾擊之中。
這一衝之勢疾迅無比,李墨手中雖然無刀。相反卻並未降低他的攻擊力,因為本來李墨的刀招就奇爛無比,有刀在手反而累贅,這一次李墨使出的是風神腿決,以如今的體力內息。轟出風神腿決已是輕而易舉。
李墨身在空中,連環腿如火箭彈般不斷的踢出,發出凌厲地破空之聲,那傻子沒想到李墨突然使出這般精妙準確的腿招,一時間被逼得連連退後。想要重新拉開彼此的距離。
脖子上感受到的壓力並沒有減輕多少,一張俊臉已憋至通紅,背後風聲頓起。想也不用想是那老者攻上來了,生死悠關之下,李墨逼發出自己的真正實力,再無保留,腿影頓收,化數為一,左腿為軸,右腿在空中劃出一道曼妙弧線。
那傻子退得好快。李墨稍一停頓,他便又飄出三米開外,正想手上使力,突然眼前電光一閃,一道半月型地電弧光已斬至胸前。
這一下那傻子再沒法保持臉上的憨笑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驚惶之色。
如果說反應之快,應變能力之強。這傻子當是李墨見過的高手中穩坐第二人,僅次於那位已歸塵於土地劍神月野劍心。
傻子也如同李墨一般,撒手棄槍,雙臂交叉平舉,護住胸前,全身上下猛然爆發出比之前強上一倍不止的氣息,微黃色的光芒護住上半身,隱隱可見。
電弧斬正面力拚黃芒氣盾!兩股強大地能量對轟,頓時氣勁電流四射,一股股從能量中心心渲瀉出來的亂流將練武場之上的擺設掀得七零八落。偏偏有如上演一場啞劇似的,兩股能量對衝,竟然沒發出半點聲音,詭異莫名
那藍衣老者衝至李墨背後,突然心生警覺,止住衝勢,可惜晚了,李墨頭也不回,直接一記飽蘊著強力電勁的肘擊,向後擺出,老者舉掌平推,才一接觸,便被這記電肘轟至全身酸麻,直挺挺的倒飛出去,摔倒在地。
雖不至死,可李墨這一記全力放開手腳的電光肘也有得他受的了。
那邊地傻子終於暴喝一聲,將身上的黃芒催至極限,一舉將電弧斬卸至一邊,電弧斬沒入腳下的土地之中,發出一聲悶響,再看這傻子已是衣衫襤褸,雙臂酸麻,臉上的憨笑也換作了一臉苦笑。
這時阿笨也從地上爬了起來,飛撲上前,一把抱住那傻子,狠狠一口咬在對方的大腿上。
傻子發出一聲淒厲地慘嚎,要知道,剛剛被電勁差點灌穿了全身,身子差不多快熟了一半,再被這小家夥狠狠一口咬下去,就是鐵人也扛不住啊。
這一打岔,李墨也冷靜了下來,這下一記電弧斬是無論如何也發不出手了,這兩人已沒了反抗之力,難道真的將他們斬成兩截?
那好了,不用找幫手對付血月櫻落了,自己直接和火舞耀陽先乾起來再說。
那傻子見李墨略一遲疑,馬上揚聲道:“停!停!停手,我知道你是誰了!刃冷情深,李墨!自己人!”這回看上去無論是表情還是動作,一點也不傻了。
李墨仍臭著一張臉,心道,娘地,現在打不過了,就知道認識老子了。
傻子被阿笨一口咬中,仍不放口,痛得冷汗直冒,可又不敢對阿笨有任何的動作,隻得強忍著劇痛,反手從後腰上摸出一件事物,顫聲道:“自己人,自己人,唉喲喂,你叫這小孩先松口,要命了!”
李墨看清傻子手中的物件,乃是一隻製作得極精美的青銅面具,面具猙獰囂張,叫人過目不忘.
李墨當然記得這種面具,自己當日在屠明帥家的客廳裡,怕這些帶這種面具的家夥怕得要死,現在風水輪流轉了,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啊。
想到屠明帥,李墨記起了此行的目的。面色一正,喊道:“阿笨,行了,過來!”阿笨這才恨恨的松口,回到了李墨身邊。
這傻子痛得幾乎快昏了過去,被電麻了之後,又被人死死咬住大腿內側的嫩肉不放。這份罪還真不是人受地。
傻子一瘸一拐的走上前來,哭笑不得的道:“我是火舞耀陽+蕩邪,方文山是我二叔,他不是火舞的人,現在就躺在你身後。唉,你這掃把星找我們做什麽?你說吧!”
李墨暗笑,就你還蕩邪呢?傻子出頭蕩邪除魔,這世道還真有趣。
阿笨拾起虎澈遞給李墨,李墨輕輕將頭一偏。狠狠說道:“我要見舞字輩十二長老,後天,不用我多說了吧。”
傻子張大嘴巴。一臉不置信的說道:“你怎麽知道的?”說罷頓了一頓,後半句硬是憋回肚內沒敢說出來李墨知道他想說,你這不是找死嘛之類的話語,淡淡笑了笑,輕描淡寫般說道:“十二長老也不過如此嘛,這場集會本來就是我用屠明帥地名義發起的,我怕什麽!”
傻子臉上恢復了憨笑,笑嘻嘻的說道:“十二長老也分強弱的,真刀真槍的乾。你能放倒後六位長老中地任何一人,對上前三位,你輸多贏少,若是同時正面遇上任何二位,你都死定了。還有,如果是背後偷襲。發動暗殺的話,任何一位長老都能在三天之內把你給……”
看李墨面色越來越不善,火舞耀陽+蕩邪沒有敢把話說完,嘿嘿笑著轉移話題道:“傻子我很少跟人講正經話,一講起來就收不住了,莫怪,莫怪。”
李墨淡淡說道:“我不是來打架找事的,我是來找火舞耀陽幫忙的,如果十二長老都像你這樣廢柴,那我也不必來了。”
說罷李墨為了立威,揚手又是一記電弧斬,急掠向半空,將院子外的一顆梧桐樹冠削下半截,枝葉散了一地。
傻子蕩邪聽到這句評語,氣得直跳腳,可事實是自己確實敗了,能正面擋下一記電弧斬已是竭盡全力,要再來上一記,自己只有逃命地份了。
李墨還是一副從容淡定的模樣,不露聲色,事實上李墨對火舞耀陽十二長老之一的表現已相當滿意,能正面接下一記電弧斬,這份實力已是無比地強橫,自己雖然看似隨意的揮手便能射出電弧斬或是劍氣,但是數量有限,以現在的體力,一天之中能連繼放出五到八記便是極限了,何況人家又不是每記都需要硬擋的,除去電弧斬的威能,自己剩下的東西在這些當世高手面前,那就不值一曬了。
李墨借著電弧斬的威力,半恐嚇半威懾說道:“你最好不要動什麽心思,我對火舞耀陽並沒有敵意,只是有事找大家商量而已,也不瞞你,是關於屠人魔的事,他有大麻煩了,如果你搞什麽小動作,害了我兄弟地話!
嘿嘿!我這人氣昏了頭,愛胡亂出手,這村子裡的豬呀,牛呀的這麽多,傷到就不好了。”
雖然不清楚為什麽這位火舞耀陽的舞字輩殺手會藏身在這鄉野村間,不過看剛才的動員大會,李墨還是很敏銳地察覺到這兩人還是很在乎這些村民們的,不然也不會因為妖刀地關系向自己出手雖然自己不會真的遷怒這些善良的村民,不過用人家最在乎的東西恐嚇對方,迫其就范,這招可是武龍老師的不傳之秘,屢試不爽,拿來嚇嚇他無妨。
這話聽在火舞耀陽+蕩邪的耳中,卻可不單是恐嚇這麽簡單,蕩邪在四年前,犯下一宗大案,當時的他,身受國安局秘密部隊的追殺,幾乎喪命,千裡奔波之下,終於力不能支,倒在了這小村子的路口,被這些樸實的村民所救。
而在這偏僻的小山村裡,住著一位祖傳的槍術大師,便是這藍衣裳的村書記了,這位土生土長的槍術大師,從未出過山,常歎空負了家傳的一身好武藝,直到遇見了蕩邪。
能做殺手的人,根骨當然是極好的,於是便被這老槍王收在門下,平時裝瘋賣傻,空了就練習槍術,每年都會離奇的消失一兩個月,回來之後,便有了大筆的資金改善這古老鄉村的生存環境,幾年下來,硬是將原本是窮山惡水這塊貧脊土地,修橋鋪路改建水庫,化成了這桃園仙境一般的地方。
老槍王也不問這些資金的來歷,在他單純的武者心中,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徒弟殺富濟貧得來,反正是用於改造山野環境,造福鄉裡,管那麽多做什麽。
這老者性烈如火,其勢如槍,有來無回,哪裡有這麽多彎可轉,所以才會一見李墨與阿笨手持妖刀吸取村民的元氣,便喊打喊殺,誓如死仇。
而火舞耀陽+蕩邪在這裡呆得久了,眼見一草一木,一溝一溪慢慢興起,由起初的報恩變成了現在的責任,所以便死心塌地在這裡定居下來,戀上了這方水土,若是有人要破壞這處的寧靜,那便如同要了他的命一般。
見蕩邪眼中陰睛不定, 李墨察言觀色,便知道剛才的話起了效果,文武之道,勝在一張一馳,李墨深知這個道理,口中補上一句道:“傻子兄,我不是來破壞的,我也喜歡這裡的寧靜安逸,只是想你行個方便,我實在是有事請大家幫忙,所以才出此下策,請傻子兄成全。”
蕩邪臉上一紅,吐了口濁氣說道:“我不叫傻子,在這叫我虎子就行了,你們住這吧,等長老們來齊了,你們自己現身就是,我沒有看到你們,也不知道你是誰。
等我二叔醒了,你們就說是我朋友,他不會多問的,他年紀大了,記性不好,腦袋有些糊塗,你們別見怪就是了!”
蕩邪心中明白,雖然李墨的功力不純,招式還有些欠缺,可若是他不顧一切,憑著手中的妖刀,一面吸取旁人的本命元氣,一面發射那種要命的電弧斬,那將是絕對恐怖的存在,擋者披糜,如果只是為了破壞的話,就算十二長老齊聚,也未必攔得下他。
如今他這般說話,不仗勢要挾,卻也誠心誠意。
李墨點點頭,原來這看起來傻的人並不傻,那看上去一點都不傻的老頭,卻有幾分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