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約一個多小時,又過來兩名新面孔的刑警,其中一人敲敲牢門道:“叫李墨的出來!”
眾人心中俱是一驚,心想這麽快就有反應了,只是不知是當場釋放還是進入審訊環節,反正怎麽都好,只要把這個煞星從這牢裡提出去就行。
李墨也不反抗,憑這兩名刑警帶路,一前一後將李墨帶到了審訊室。
審訊台上坐著三位警察,看樣子還是領導之類的,因為這三人除了左邊第一人長得黑黑瘦瘦,一付飽歷江湖的意味,另兩人都是一樣的發福,一臉官相,大腹便便,一個圓頭大耳,滿面紅光,一個方臉大鼻,腦門子油光水亮。
只有左邊那人穿上警服還像個搞刑偵的樣子,另兩人雖然穿著警服,可只要換一身西裝什麽的,包管像個企業家或是土地主什麽的。
李墨被帶到三人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三名審訊者,滿不在乎的向椅背上一靠,心想就這麽幾個人來審我,也不派個美女警官養養眼什麽的,沒勁。
中間那位滿面紅光的警察一拍桌子,口中喝道:“端正你的態度!給我坐好!”
李墨隻當他放了個響屁,不耐煩的用屁股在椅子上扭了扭,當做給他的回應。紅臉警官氣得臉上的肥肉直哆嗦。
這時邊上的大鼻子方臉警察吼了起來:“你給我老實點!你知不知道誰在和你說話!”
伸手一指中間的紅臉警官道:“這位是我們局座,那邊是我們的刑偵大隊長!上面極其重視這件案子,你不老實交待,有你的好受!”
李墨翻了翻白眼,心想,局座關我屁事,我又沒犯什麽事,用得著這麽大的陣勢嗎?口中笑道:“那你是個什麽官?”
大鼻子為之一怔,不知應該如何回答的好,這大鼻子是警察局人事科的科長,為人處世最是圓滑不過,之所以由這三人來審李墨,那是因為太子哥打過招呼,要嚴辦這小子.
局長大人來親自審案,那是說明了局裡對太子哥放話的重視程度,讓刑偵大隊長來,那是為了利用他的經驗最快的問出有利口供。至於人事科長,本來是沒理由參加審訊的,由於他最善於經營關系,又和太子哥比較熟,所以才拉他過來,算是代替太子哥坐鎮。
所以當李墨問他是誰的時候,這大鼻子反而不方便說出自己的身份,要知道,你一個人事科長,在局內部權力是大,可也管不到刑偵審案上來啊。
還是左邊的黑炭頭比較有經驗,喝聲道:“是你問我們還是我們問你,你搞清楚點!少拉關系,交待一下事情經過!”
李墨聽不慣這幫警察的大吼大叫,越是官小嗓門越大,大官兒反倒越平易近人,這幾乎成了當官的通病了。同樣也心知肚明,這幾個一定是太子哥關照過了來收拾自己的,和這般人沒有什麽好說的。
李墨還是本著試一試的態度,將拍賣會前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紅臉局長保持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聽完了李墨的陳述,用嚴厲的語氣說道:“出手傷人就是違法,而且你還把一個人打成重傷,送進了醫院。直到動用槍械才把你製服,如果不是趙長風有槍,你是不是還要再傷一人,甚至至人死地!”
局長這幾句話說得威嚴無比,振振有詞。大鼻頭人事科長也附合道:“聽底下的警員說,你一進拘留室,就把裡面所有的犯人都打了一遍,像你這種極度暴力的罪犯,對社會威害極大!”
李墨不屑的笑了笑,他們不惹我我會打他們?不用說了,最多就是個打架而已,你們想怎麽樣直說吧!”
這時邊上的黑炭頭刑偵隊長發話了,“據我們手上的資料,你是個月薪不過三千左右的記者,請問你交給地產經紀人劉崢嶸投資置業的錢是哪來的?”
這句話問得還有點水平,至少點中了李墨的軟肋,李墨打了個哈哈,笑道:“我的錢哪來的?可以來錢的地方多了,買彩票中的,分遺產得的,投資賺的。我又不是公務員,沒必要向你們解釋財產來源吧。”
邊上的人事科長叫囂道:“你這是不老實交待!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中間的紅臉局長露出假到不能再假的慈祥表情,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夥子!你還年青,你老老實實的說出來,政府是會替你做主的,一是一,二是二,你今後的路還長得很!明白嗎?”
李墨看著這張大餅臉就有想吐的衝動,脫口而出道:“坦白從寬,把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年過年。小孩子都會背了,你省省吧。我不想說,你們能拿我怎麽樣?”
紅臉局長氣得連連喘氣,口中罵道:“不知死活,不知死活!這小子冥頑不靈,不知死活!”
這邊黑炭頭又說話了,“李墨!我很清楚的告訴你,你不要以為上學讀的是法律專業,就可以規避法律。雖然你這次打架事情並不嚴重,但是,像你這種練過功夫,身手極好,又懷有不明來源巨額財產的人,我可以視你為受過特種訓練,對國家安全有可能構成威脅的人,公安機關有權將你移交上級部門特殊處理,你現在老實交待,還可以按照相關法律法規辦事,你自己想清楚!”
李墨沉默了,如果自己沒有老爺爺那層關系,很有可能真的因為這一件小事而鑄成大錯,要是脫離法律之外,被送審國安局之類的單位,好比邢超那類人的手裡去,不出三天,火舞耀陽又要更換新的暗之經理人了。自己也會從此萬劫不複。
不過,那只是想像之中的事情,李墨自身也成了國安局第六處的一員了,雖然參於不了第六處真正的行動,不過這個身份卻可以使自己絲毫都不懼怕這種情況的發生。
見李墨低頭在思考些什麽,黑炭頭以為李墨有所觸動,走出審訊台前,遞了根香煙給李墨道:“抽點煙吧,好好想想。”其實黑炭頭心中也是有想法的,憑著自己多年的刑偵經驗,面前這個小夥子除了身手好得有點變態之外,實在不像是個窮凶極惡之人。
從人的精氣神來看,這小夥子還算得上是人中上品,要不是惹上了太子哥,自己被這兩個頂頭上局拖來搞定他,要是在另一個場合遇上這樣的人才,說不定真要好好結交結交。
李墨感應到了黑炭頭一定程度上的善意,抬起頭,一雙眼睛精光四射的望著黑炭頭,手上輕輕一擋說道:“不好意思,我不會抽煙!”
黑炭頭對視著這雙有神至極的眼睛,心中驀然泛起一股無力感,多年在刑偵一線上工作的他,當然分得出,這雙眼睛裡包含著什麽樣的意味,那是一雙根本沒把自己這三人放在眼裡的眼神, 也就是說,這位小青年根本就不曾擔心過自己目前的處境,相反,他還很樂意利用這樣的處境來做點什麽。
這是一雙與世不同的眼神,當世間的大部分人還在爭錢爭權,為了些毛頭小利爭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這種人說不準已經是接觸過相當程度的上位者了。
再回想起他的舉動,身懷絕技,來歷不明的巨額存款,能和北天幫陸定北侃侃而談,知道太子哥的身份後,並沒有一點點的擔擾,這種人,絕對不只是個小小的記者而已。
幸虧拘留室外的警察沒有一個人能分辨得出,李墨後來的那個電話是打到哪裡去的,不然只怕黑炭頭知道了,當場就要摔坐到地上去。
墨炭頭帶著滿頭的疑惑,愁眉不展的回座位上去了,接下來的時間,他選擇了一言不發。
另兩位審訊者則開始了一系列低級趣味,低技術含量的疲勞轟炸,從威嚇到恐嚇,從噴口水到拍桌子,李墨隻覺得很煩,真煩,卻也再不開口,懶得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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