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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風》第4章 奪船行動
看著忽隱忽現的身影,參合大吃一驚,高聲喚道:“父親,我們失策了,他是道士,還是地位不低的道官。”

 “道官!”參岩嘯正想攻擊赤瑕璧,聽了後也大吃一驚,神色更加凝重,沉聲道:“難怪這麽強,原來是道官的奸細,沒想到,居然還有不穿道袍的道士!

 “兒子,你去和書梟聊手對付道官,這個紅毛鬼我來應付;茵詩,你帶著他們圍攻原石。”

 在他有條不紊的指揮下,慌亂的情緒漸漸消失,開始組織有效的反擊。

 書梟和參合也不是泛泛之輩,一個擁有銀龍嘯天的奇術,另一個則是詭計多端。

 聿丘雖然施展了遁術,但衝力依然很大,雙腿像是被重擊一般又麻又酸,無法走下瞭望台。

 幸好聿丘的道術能遠能近,當書梟和參合遠攻擊,他就用驚雷和擎雷鞭;如果對方衝近身邊,就用天雷衣護,這些日子與斬風同行,他的道力又有所增加了。

 赤瑕璧見他尚能應付兩人的合擊,心中稍安,回頭看了一眼小島,喃喃地道:“硯冰在搞甚麽,怎麽還不來增援!”

 原石舞著巨劍道:“放我下去,我先去砍他幾個再說。”

 “不行,我們人手不夠,一定要等到援兵到來,才能進行肉搏戰。”

 原石大聲道:“如果不理他們,聿丘會有危險!”

 赤瑕璧傲然一笑,自豪地道:“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他右手一招,九隻小火蝶飛快地朝船頭飄落了下來。

 參岩嘯和茵詩正打算先圍殺瞭望台的聿丘,忽見九隻小火蝶迎面撲來,都有些詫異,不知道這是什麽怪術。

 “甚麽鬼東西!”紅帶離得最近,見小火蝶撲面飛來,立即甩動手中的紅色綢帶,圈向了小火蝶。

 “小心,別動!”參岩嘯的叫喚,還是晚了一步。

 小火蝶被攻擊後立即爆開,煙霧中射出了一道紅色光劍,狠狠地穿透了紅帶的小腹。

 “啊--”紅帶捧著噴血的小腹,直挺挺倒在地上,漸漸失去生機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似乎無法相信自己的死亡,但是,生命確實正在離他而去。

 這是赤瑕璧第一次殺人,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敵人,心頭一陣不舒服,忽然轉頭朝礁石上的斬風看了一眼,心裡無限感慨:“殺人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他應該也很不舒服吧!”

 原石指著下方叫道:“他們退開了!”

 赤瑕璧回過神來,發現船頭的人們都退到甲板中部,似乎有意讓他們登船;他心裡明白,這是因為對方不想挨打,所以引誘他們登船,然後再反撲一擊。

 “我們下去!”面對對手的邀請,他毫不客氣,帶著原石從容地踏上船頭。

 腳一著地,原石頓時神氣起來,手中巨劍一揮,扯著嗓門吼道:“你們這群該死的人販子,老子不活劈了你們,就不姓原!”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參岩嘯冷笑道:“原來你們已經知道了,難怪處處與我們作對。該死的道官,你們不是一直都不管海島的嗎?”

 “道官?”原石愣住了。

 赤瑕璧不想扯上道官,踏前一步,指著紅帶的屍身厲聲喝道:“我勸你們乖乖投降,否則下場就像他一樣。”

 “投降?”參岩嘯仰天大笑,“你們都是特級獵物,價值萬金,我怎麽會把到手的財富扔了呢?”

 “特級--獵物!”一句話猶如醍醐灌頂,解開了所有的疑問。

 赤瑕璧回頭看了看礁石島上的人群一眼,冷冷地道:“原來,這就是你們的陰謀。”

 “他們都是獵物,你也一樣!”參岩嘯把手一揮,“上!”

 茵詩領著七名高手以及二十幾名水手,把兩人團團圍住,參岩嘯則站在最後,準備應付赤瑕璧。

 赤瑕璧不願意在援兵到來之前冒險攻擊,一邊提醒原石小心防護,一邊讓九隻小火蝶形成一個九宮陣壁,將兩方隔開。

 參岩嘯老謀深算,一看就知道對方的思路,冷笑著揚聲道:“大家退後,媳婦、孫兒,你們兩個留下,我們三代合擊,把他們滅了。”

 “是!”茵詩領著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站在參岩嘯背後,手裡各拿著一對短槍,不同的只是槍的顏色——參岩嘯是金槍,茵詩和兒子參朗則拿著黑槍。

 三人同出一門,絕技與參合一樣,轉眼間,六條孽龍騰空而起,兩金四黑。

 赤瑕璧不敢怠慢,又催動道術,背上的火翼射出了九條火帶,分別連接九隻小火蝶。

 火蝶在火翼的幫助下,迅速地變化和擴大,很快便凝結成了九宮火壁,阻擋六龍合擊。

 “可惡!老子劈死你們這群混蛋。”原石不願坐等援兵,不斷地揮舞著巨劍,劈出一道凌厲的劍氣,竟在甲板上砸出了一條手掌寬的裂縫。

 赤瑕璧看了他一眼,故意把九宮火壁移開,讓出了一條通道給他。

 “謝了!看我的破山劍氣。”原石大喜,朝著狹窄的通道連劈三劍,三股強大的劍氣直撲向正面的茵詩。

 午樂等人都自忖實力過人,也不願意坐著看戲,見原石露出了縫隙,都擠了過來,各施奇術,還擊原石的破山劍氣。

 原石雖然力大無窮,但面對七人車輪般的鏖戰,也不禁累得氣喘籲籲,劍氣也越來越弱。

 赤瑕璧看在眼裡,立即改變策略,突然收起火靈神翼,以遁術加小蝶為主攻點。

 他神出鬼沒的身影,對每名對手都造成了沉重的心理壓力,不知甚麽時候,身邊就會飛來一隻小火蝶。

 參岩嘯一看就知道是遁術,心裡又是一沉,以為自己的計畫已被道官識破,因此才派遣了十名臥底分批而來,試圖將他的擄人集團一網打盡。

 直到此時,他才第一次心萌退意,但現實的情況,已經不容許他後退了,隻好硬著頭皮繼續鏖戰,期待著狼敖能早點來支援。

 “兩人一組背*背,別讓紅毛鬼的偷襲得逞。”

 在他的指揮下,手下們終於從偷襲的威脅中解脫出來。水手們實力較弱,四人一組,午樂等人則是兩人一組,背*背站著。如此一來,就不必擔心背後受到襲擊了。

 然而這種情況,正是赤瑕璧的目的所在,對手怯於偷襲,不敢狂攻,時間便可以拖長,己方便有足夠的時間等候援兵。

 果然,天空中忽然傳來了一聲嬌叱,硯冰帶著三個人騰身而下,分立原石兩側。

 “喂,我們來得是不是恰到好處?”花舞抿嘴咯咯嬌笑。

 “正等你大展神威呢!”

 赤瑕璧嘻嘻笑了笑,臉色突然沉了下來,冷冷地道:“事情已經查明,他們是擄人集團,專門捕捉高手販賣;這次的天漩之行,就是為了捕捉所有的船客,自然也包括我們。”

 “可惡!”四人聽了都勃然大怒,就連雅雅也氣得俏臉通紅。

 “硯姑娘,去把聿丘弄下來,他似乎下不來了。”

 “我來了!”聿丘見援兵到了,咬牙忍著腳疼,施展遁術來到了船頭。

 “來得正好。”赤瑕璧笑了笑,臉色突然一正,沉聲道:“雅雅,你是藥擊士,負責支援各方;聿丘,你負責遠程攻擊;原石,你守護雅雅,別讓敵人接近;其他的人,由我和花舞去應付。

 “硯冰,你去把明帥接來,那小子是個師才,有他指揮,我們都輕松。”

 “明白!”硯冰跳上影雀,又往礁島飛去。

 花舞越想越覺得生氣,柳眉倒豎,俏臉赤紅,厲聲問道:“為甚麽不把船燒了?然後飛回去,再找一艘船來接應,這群人用不著可憐!”

 赤瑕璧傲然道:“這種情況如果連打都不打,人生就沒有味道了,至少我是這麽認為。”

 兵燁大聲附和道:“對!正面擊退敵人才是英雄本色,這些都是壞人,不必留情。”

 花舞撇撇俏嘴,不屑地道:“男人都是這麽無聊,有輕松的方法不用,卻要找罪受,真是受不了你們。”

 此時參岩嘯也領著人聚在一起,對手添了三名強援,他們也不敢大意。

 船上的氣氛異常緊張,礁石島上更是緊張得幾乎要爆炸。

 大船無故駛離了礁石島,這本就引起眾多的猜測和擔心,現在斬風一夥人,不知為何又要奪船,自然弄得人心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有的人水性極好,一個猛子就扎入海裡,有的人則利用內息踏水而行,試圖一鼓作氣衝上船。

 狼敖的變化也增加了壓力,獨角狼影煞氣十足的身影,像是一塊巨石,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斬風一直利用氣流與他保持著纏鬥的狀態,試圖尋找到狼影的真實秘密。

 紛亂的人群中,幽兒聽話地坐在海邊的礁石上,漂亮的大眼睛微帶笑意,靜靜地看著斬風,似乎甚麽也不擔心。

 明帥知道自己的分析力和判斷力勝過眾人,但戰力並不強,因此並不著急上船,只是陪在幽兒身邊坐著,見她如此平靜,忍不住問道:“難道你不怕他失敗嗎?”

 “哼!我的風哥哥絕對不會輸,連仙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明帥倏地一呆,嘴巴漸漸大張,眼中的顫栗和驚愕也越來越濃,原本已不平靜的心湖,仿佛卷起了台風,隻覺得地動山搖,天昏地暗。

 “仙人!他能戰勝仙人?剛才的表現雖然強大,卻不像有那種能力,難道說,是這小姑娘說謊,還是她聽了別人的謊言?”觀望了一陣,他實在無法相信,仙人會敗在普通人的手裡。

 硯冰落在兩人的身邊,淡淡地道:“走吧!別妨礙他。”

 明帥看著她張了張口,但話到嘴邊還是吞了回去,點頭道:“我的戰力不足,只怕幫不上甚麽。”

 “用你的腦子就行。”硯冰實在不想與狼敖距離太近,拉著他急速跳向船飛去。

 激鬥中的狼敖,突然瞥見硯冰伴著明帥騰空而起,看著硯冰與別人相伴而走,不由得凶眼大張,那目光仿佛要撕裂眼前的一切事實。

 在怒火與獸性的交織下,他歇斯底裡地甩下斬風,與狼影一起衝了上去。

 斬風還是用舞漩刀氣阻擋,但這一次卻失去了效用,因為狼敖和獨角狼影,突然間對換了位置。

 半空中的狼敖突然騰身再往上竄,而狼影也隨著上跳,從而甩開舞漩刀氣的攻擊,駝著他直接竄到海裡。

 更神奇的是,狼影奇特的獨角朝下射出了一片碧光,碧光像是一層薄膜,一踏水不沉,在波濤洶湧的海面上如履平地,轉眼間已接近硯冰。

 硯冰大驚失色,連忙向上拔高,一直升到三十丈的高空才停下來。

 狼影雖然可以踏水行走,卻不會飛,因此狼敖只能停在海面上,仰望著越竄越高的硯冰嗷嗷直叫。

 坐在硯冰身後的明帥早已驚得汗流浹背,不停地回頭往下方望去,直到藍色的狼影停止不動,這才長長地松了口氣,心有余悸地道:“真是怪物!居然能踏水行走,如果參家能隨意控制他的行動,我們只有放棄奪船的計畫。”

 硯冰驚慌地問道:“有甚麽辦法嗎?”

 “有,不過……”明帥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硯冰愣了愣,知道必然與自己有關,點頭道:“說吧!”

 “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他的目標似乎是姑娘,所以才會拚命地追來,如果姑娘利用飛行術把他引開,避免他與參家的人聯系,其他人就可以從容地奪取船隻。”

 “他會按你所說的做嗎?”

 “我剛才觀察他的舉止,幾乎與野獸無異,也許是因為所學的奇術所導致的。

 “但可以確定是,他已經接近瘋狂,只要沒有人打破這種精神狀態,應該不會清醒,即使他恢復了正常,你也可以憑借高空優勢攻擊他。”

 硯冰沉吟了片刻,點頭道:“好吧!不過你怎麽辦?我現在不能向船的方向移動。”

 明帥笑道:“反正我的戰力極弱,隻好坐在這裡看風景了。”

 硯冰實在不願意別的男人貼在自己身邊,淡淡地道:“我送你下去。”

 明帥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個中原因,笑道:“好吧,好吧,你把我扔到礁石上去,免得斬風一刀把我砍了。”

 說音剛落,硯冰染著血霧的右手,突然在影雀背上一拍,一團血霧從掌心噴出,迅速地將影雀包裹起來,將影雀變成一隻血影雀,速度快如閃電,轉眼間又回到了礁石上。

 明帥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身子忽然一輕,接著迅速地向下墜落,直到屁股傳來了一陣劇痛,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落地了。

 “我的……”騎在狼影身上的狼敖沒有料到,硯冰竟然有這麽快的速度,精神一散,狼影也消失了,整個人跌入海水中,隨著海浪漂著。

 硯冰跳到斬風的身邊,卻發現他看著海面,雙眼發直,似乎在想甚麽,不禁有些納悶,問道:“你怎麽了?”

 “力量化為實體,還能融入獸性,這是甚麽奇術?仙術?鬼術?還是……”斬風喃喃地念叨著。

 硯冰感歎道:“他真的好強,不過神智似乎有些不清,我們還是去奪船吧!”

 斬風猛地捏緊拳頭,心裡盤算道:“既然他能,我為甚麽不能?控制力量的方式太死板了,需要進行改良才行。”

 “呆子,現在別想那種事情,還是盡快解決眼前的麻煩吧!”硯冰揮手朝身側一指。

 斬風呆了呆,轉眼順著手指望去。

 只見躁動不安的人群居然平靜了下來,然而每對眼睛中都展現出了濃濃的敵意。

 “怎麽回事?”

 “看來是有人在人群中挑撥,把我們當成陰謀者。”明帥捂著屁股走了過來。

 “陰謀者?”

 硯冰沉聲道:“沒有了船,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情緒會變得很不穩定,仇恨感也會增加,只要稍加挑撥就會產生敵意。

 “我們的注意力分散在那頭野獸和船上,沒有留意人群中的動靜,似乎有些失算了。”

 明帥苦笑道:“一個人的精力果然有限,我一直在留意參岩嘯的動靜,沒有力量再兼顧島上這百余人,現在要兩面對敵實在麻煩。”

 硯冰見他神色中並沒有緊張,問道:“你似乎還有辦法?”

 明帥微微一笑,高聲嚷道:“喂,你們聽好了,想上船的就乖乖坐著,等我們把船搶回來,就帶你們走,否則我們把船燒了。

 “你們應該清楚,我們之中有兩人會飛行術,隨時都可以離去。”

 這一番話,仿佛天雷般地把人們心中的密雲炸開了,都愕然看著他,不知道這個長相俊朗的青年,葫蘆裡賣的是甚麽藥。

 “聽好了,我沒見過你們,也沒有任何仇恨,絕對不會向你們動手。”

 人群中突然傳出了一把尖銳的聲音,“不對,他們想獨佔天漩的寶貝。”

 氣溫再次升高,人們剛剛放松的神情又緊繃了起來,擺出了一副敵視的姿態,手中的兵器也開始顫動。

 硯冰冷笑道:“要殺你們還不容易,只要我們把船燒了,你們這些人都要在這裡活活餓死!笑話,現在是你們求活命,居然還敢用這副態度,誰敢再吵,我立即放火燒船。”

 明帥本想誘導,聽了她的話,微微地皺起眉頭。

 但他見緊張的氣氛居然平靜了下來,心中一動,忖道:“硬抗不如順水推舟,既然對方把我們當是小人,不妨做一做小人,讓他們心有顧忌之余,又覺得有路可走。”

 想到此處,他揚聲又道:“天漩有甚麽寶物,誰也不清楚,否則早就被人取光了;我們只有十個人,比起龜山島上的大勢力,算不了甚麽,所以不會對你們怎麽樣。

 “我們這次的目的是對付參家,如果有興趣一起找寶物的,可以選擇加入;如果是去挑戰的,我們更加歡迎。說白一點,兩、三個人的小團夥就是朋友,像參家這種大集團,就是敵人。”

 硯冰小聲問道:“這麽做好嗎?”

 “你看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了。”明帥笑著一指前方。

 原本敵意極濃的表情都改變了,不少人開始心動,去天漩本就是拚命地挑戰,正如他所說,背後沒有勢力,就算找到寶貝,也無法活著離開。

 貴揚排眾而出,指著他們大聲問道:“你們真的不會動手殺人?”

 明帥正色道:“我以父母在天之靈為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們見他義正辭嚴都有些心動,埋伏在其中的參家子弟見情勢急轉直下,都不敢再說話,害怕被對方認出來。

 硯冰轉頭望向大船,船上光芒四起,各色煙霧四溢,還有夾雜著電鳴和風嘯聲,可以激戰正酣,問道:“明帥,我們是不是該先去支援那邊,他們只有六個。”

 “的確應該去支援,硯姑娘,煩勞你了。”

 “他來了。”斬風忽然指向南面的海面。

 “甚麽!”硯冰嚇了一跳,順著手指一眼望去,果然發現狼敖騎著獨角狼影,在白色波濤的伴隨中狂奔而來,氣勢竟比剛才更勝一籌。

 她憂心地道:“風!他能渡海,不如我留下幫你。”

 斬風一言不發,提著刀走到礁石邊緣。

 現在最大的束縳就是行動力,當年在長山時,曾經依*力量種子浮水而走,現在也想試一試,白色氣流能否則支撐他禦水而行。

 一直以來,他都不敢用氣流保護腳底,擔心氣流巨大的力量,會對地面造成衝擊,因此極力控制著內元,直到此時,白色氣流才真正地裹住全身。

 氣流從頭頂開始,全方位從腳下流動,最後在腳底匯合,就在匯合的一刹那,斬風突然感覺到氣流像是活了似的,不但流速加快,小形氣流翻騰的幅度也大大增強,身子也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就像是浮在水面上似的。

 這……這是怎麽回事?為甚麽我以前沒發現呢?

 這種變化的原因有二。

 一是經過大大小小的戰鬥和修煉,他對氣流的控制和使用越來越純熟,而氣流的威力也越來越大,使環氣府外釋的力量也有所增長;二是思路,由於控制力較弱,因此他隻把氣流當成護身的盔甲,沒完全利用到環氣府的神妙力量。

 硯冰和明帥都看呆了,因為兩人站得近,發現斬風並不是站在水上,而是站在空氣之中,離水面的距離很短,但確確實實離開了水。

 而在他的身下,海面形成了一個漩渦,漩渦坑裡的水,像是巨大的磨盤,很快地旋轉著;中心處浮起了一大團泡沫和渣滓,白花花的,看起來十分奇特。

 就在此時,一道巨大的藍光,在白浪包裹下衝到斬風的面前。

 獨角狼影和氣流產生了第二次對抗,但這一次倒退的,卻是千尾狼影。

 巨大的撞擊力推動了海面的浪花,不但在水面上壓出了一個半球型的窪池,還掀起了巨大的白浪,把驚愕的狼敖又衝出了百丈之遙。

 斬風穩穩地站著,高速流動的能量,迅速地抵銷了衝擊力,但他還是有些吃驚,因為狼影的攻擊力把膨脹的氣流層撞扁了,可見衝擊力是何等的強大。

 明帥和硯冰都長長地松了口氣。

 “風哥哥萬歲!”幽兒俏笑著撲向海邊的斬風。

 “別過來!”斬風雖然很想順著她,但擔心她會被氣流殺傷,連忙大聲喝止。

 幽兒赫然停步,噘著俏嘴呆呆地望著他。

 硯冰雖然不明白其中奧妙,但還是走上前,攬著她安撫道:“你風哥哥還要戰鬥,別妨礙他,有甚麽話,一會兒再說吧!”

 斬風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腳,白色的氣流像浪濤般不斷地翻滾,卻沒有對海面造成任何影響,想起來十分奇妙。

 現在終於發現,為甚麽對氣流的控制一直都無法提升,原因就是氣流沒有形成完全的循環。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我自己耽誤了修煉!”雖然嘴上自責,但心裡則是狂喜和興奮。

 白色氣流雖然湧出身體,但必須進入大循環狀態,才能算是真正圓滿,因為在大循環狀態之下,內元和心神對氣流的感應力,驟然加強了十倍。

 形成氣流的力量原本就帶有靈性,如今感應暢通,靈性就更強了,膨脹收縮,上跳下壓,都可以憑著感應控制。

 “風!你怎麽了?”硯冰見他嘴角露出絲絲笑容,驚呆了,心裡茫然不知為何。

 “他交給我了,你們快去。”斬風此刻真正意識到與強手對抗的好處,先是舞漩刀氣,現在又頓悟了氣流的真諦。

 在海面奔騰的狼敖見斬風迎面而來,咬牙切齒地叫道:“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斬風稍微加重了心神對內元的控制,雪神氣盾的完全體像是一個巨大的氣泡,帶著他飄離了地面,在離地三尺的地方飄浮著。

 他突然向下一沉,白色氣流在與海浪接觸的一刹那,水面上突然掀起了巨大的漩渦,並逐漸地向前衝去。

 “壞了!船!”眼見地面上的巨大氣漩湧向唯一的船隻,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大聲驚呼起來。

 然而,船上激戰正酣,誰也沒有留意海面的巨大變化。

 登船的六人,在船上組成了三層攻防體系。

 雅雅的藥擊術十分神奇,對於身邊五人的防禦力有極大幫忙。原石擔心巨劍太沉,劍式又凌厲,怕船體受損,因此隻作小幅度的搏鬥,主要的責任是保護雅雅。

 赤瑕璧的九隻小火蝶可近可遠,行動靈活,是最有效率的攻擊手段。

 兵燁以拳術為上,故此時進時退,將逼近的敵人趕到了原石劍旁。

 而花舞使用帶毒刺的花藤,還以花瓣輔助,攻擊最好看,卻也最狠毒;無論是被藤刺刺中,還是被花瓣貼上,都會中毒倒地,不死也是疼痛難當。

 然而參岩嘯一方人數眾多,實力也不弱,單是他們父子就頂住了赤瑕璧的攻擊,書梟則負責對付用擎雷牽魂鞭的聿丘。

 “宗主,那隻狼的作用,似乎沒想像中的大。”

 參岩嘯沉聲道:“是敵人太強大了, 不過這十人組隻來了六個,形勢對我們有利,快點解決了他們。”

 書梟雖然很想快些結束,但對手實在太頑強了,巨大的雷鞭稍稍一碰就全身發麻,用兵器則更慘,逼得他只能用不受電的木扇子攻擊,但力量和傷害力都大大地減弱了。

 突然,船身急速地搖動起來,激鬥中的人們都站不起來,一個個踉蹌著趴倒在地,神色慌張。

 “怎麽回事?”參岩嘯大聲問道。

 “是……是大漩渦!”一名墜落大海的水手,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所有的人臉都白了,神色間慌張無助,只知道死命抱著身邊的東西穩住身子。

 “過來!”赤瑕璧急忙召出火靈神翼,雙手抓著身邊的雅雅和原石,離開了地面。

 雅雅伸手抓住兵燁,而原石則提著聿丘和花舞,六個人在空中組成了一個奇特的形狀,因此免去了墜海之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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